血脸老三轻蔑的道:“一个人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莫神通反唇相识道:“一个人知道的太少也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死的不明不白。”莫神通又强调的道。
“你!”
“我怎么样?”莫神通冷冷的道:“别认为你排名第三,就是你们首脑见着了我也要让我三分。”
血脸老三缓缀地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冷冷的望着莫神通。
莫神通含笑而立。
突然——“住手!”许正忽然地出现场中,不悦道:“你们疯啦!敌人都没出现,自个儿就乱了阵脚!”
语气威严,让人听得无比诚服。
莫神通躬身道:“参见许爷!”
许正无奈的道:“你平常的冷静、稳重都到那儿去了?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会变了一个人?”
莫神通歉声道:“属下该死!”
“哼!”许正重重的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一旁的血脸老三真想跪下身于吻他的脚。
因为他只骂莫神通,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他收起手中的匕首,恭谨道:“许爷找属下不知有什么事?”
莫神通知趣的道:“莫神通先行告退。”
躬了躬身,也不管许正做何表示,便迳自的走了。
莫神通走后,许正才开口道:“说起这件事,老夫还真是难以启齿。”
血脸老三激动道:“我之所以能有今天;完全都是许爷所赐,若是有什么事令许爷难以启齿,我只有一死,以求谢罪。”
说罢,闪电般的拿出怀中的匕首,朝心中刺去。
他快。
许正比他还快。
这招空手人白刃的功夫,武林之中,在许正面前还能握住刀柄的实在没几个。
血脸老三眼见匕首已落入许正手中,像似泄气的皮球,他叹声道:“许爷,你这是何苦呢?”
许正皱眉道:“我费尽苦心让你脱离杀手的圈子,而今我自己却要你为我杀一个人,你说这种事我怎么说得出口!”
血脸老三恨声道:“谁?”
许正叹了口气,道:“你真肯去?”
血脸老三断然的点点头。
许正咬着嘴唇道:“郑阿财!”
话声一落,血脸老三早已一个飞身向前掠去。
空气中传来血脸老三的声音道:“许爷等我的好消息!”
乱石林是通往郑家的一条必经之路。
顾名思义,林中乱石遍布,寸步难行。
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通过乱石林就像斩瓜切菜一样地简单。
血脸老三不仅习过武,而且武艺高强。
因此乱石林对他而言,如同走在平地一般。
他兴奋。
更是高兴。
因为许正三年来,从没有要他做过任何一件事。
许正只希望他能待在小木屋,愈合心中的伤痕。
他一直试图压抑内心的不平,试图忘却心中的创痛。
可是他做不到。
小红的一颦一笑,那张难以忘怀的面容早巳深深刻在心板亡。
他不想让许正了解。
了解他心中的创伤是永远也无法愈合的。
他想发泄心中的怒气,可是没有对象。
有。
现在已经有了。
郑阿财。
这是许正对他提出的第一个要求。
所以他要去做,要去杀。
而且一定要成功。
他能成功吗?
很难说。
因为三丈外的巨石后窜出二个人。
一男一女。
血脸老三刹住身子,讶道:“是你们!”
那男的年约四十上下,身着绿衫,中等身材,拿着一把扇子,他微笑道:“老三好久不见,近年来好吗?”
另一名女子身着血红宫装;年约三十二、三,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腰上插着一支箫。
她不等血脸老三答话,便接着道:“当然不好,跑了三年的路,身边带了一个女妖精,你看他那么瘦,我看八成是被那妖精给吸干了。”
血脸老三怒道:“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否则会一刀刺进你的嘴,叫你今生今世永远无法开口说话!”
那女人非但不生气,反而浪笑道:“哟哟哟!你这个男人怎么如此狠心,我这张樱桃小口可是吹力十足,就连吸,也会吸得你飘飘欲仙,想不想试试?”
“你……”血脸老三叹道:“好吧!快说明你们的来意,否则恕我先行告退尸那男人道:”首领要咱们俩请你回去!“
血脸老三悠然道:“若我不答应呢?”
女人接口道:“活的请不回去,就算死的,咱们抬也要把你给抬回去!”
血脸老三狂笑道:“你以为你们是谁,一个是山口组排名的绿头四,一个是董娘五就凭你们,哼!”
董娘五嫣然笑道:“虽说我排名第五,也不见得不是你老三的对手,咱们只是从未交手罢了!”
血脸老三又道:“这么说起来,你是怀疑首领的眼光而自信是我的对手罗!”
绿头四一旁道:“她倒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大家伙都知道你是首领所救,而且是首领亲手调教出来的……”
董娘五截道:“三年前我决不敢口出狂言,但是三年后的今天,你不仅在跑路,而且躲的是在女人的胸膛上,你自己心里明白。”
然比谁都明白,自从小红死后,他不仅没有荒废武功,相对的,他勤加苦练反而功夫更是精进一层。
但他不能讲。
天底下绝没有把自己的武功透露给别人的道理。
因此他沉默了。
绿头四正色道:“老三,咱们还是回去吧!”
他没答话。
董娘五接着道:“怎么,害怕了吧!跟咱们回去见首领,搞不好首领大发慈悲饶你一死也说不一定。”
他还是没答话。
董娘五继续道:“他妈的敬酒不吃……”
“吃罚酒”三个字尚未说出来。
一把寒芒芒的匕首已从她嘴里插进,后颈穿出。
当匕首从她嘴里拔出的时候,射出一道血箭。
她急忙的抚住后颈,不让鲜血狂飚而出。
她知道只要不让血流得这么快,她便可多活些时候。
她为什么想多活些时候!
没有别的目地。
因为她只想看看这把匕首的主人。
所以她望着他。
血脸老三冷冷道:“我已经跟你说过,叫你别乱说话,否则我会让你今生今世都无法开口说话,现在你相信了吧!”
她点点头。
她也只有点头的份。
因为只要她一开口。鲜血就会从她嘴里射出。
所以她不断的点头着,慢慢地、缓缓地点头?
最后也倒下去。
鲜血从两旁汩汩流出。
她眼睛瞪得如铜铃般的大,充满着哀怨,流露出极端无奈的眼神。
绿头四仅是淡望一眼,干笑道:“不错不错,难怪你会排名第三,准确、迅速,干净利落。”
血脸老三冷冷道:“过奖过奖,还要叫我跟你走吗?”
绿头四断然点点头。道:“要……而且绝不改变。”
话声甫落,便扬起身中的摺扇,笔直的刺了过来。
血脸老三深知他手中的扇骨乃万年寒铁所铸,不仅藏有暗器,更有多种用途。
他不敢大意的往后顿去。
绿头四邪笑两声,打开扇面。
“咻”的一声。
数擒支细如毛发的金针将血脸老三整个身子罩位。
血脸老二岂是省油的灯,他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
刹时——“当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短短的一支匕首,竟将数十支的金针击落满地。
绿头四并不气馁,他身形暴起二丈之多。
接着又是数十支银针从天而降,细雨点般的洒向血脸老三。
好个血脸老三。
突见他的身形似一阵清雾穿梭在雨中。
然而这招“喜从天降”乃是绿头四的压箱功夫。
他知道此招一出,定可得手。
他得手了。
因为血脸老三的小臂上插着一根银针。
这些银针乃是绿头四特别淬过剧毒的,不需半个时辰,他便可以品尝胜利的果实。
绿头四缓缓的道:“我说过,要将你押回去。”
血脸老三淡淡道:“是的,你说过。”
不等绿头四答话,他又接着道:“可是你有把握吗?”
“哈哈……”绿头四狂笑道:“我不仅有把握,而且我还要看着你倒下去!”
话完,将手中的扇子插回腰际,坐在地上望着他。
“现在你已经投有把握了!”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一把寒芒芒的匕首已刺入绿头四的心口。
绿头四抚着心口,无力道:“这……怎么可能……五毒合一至今尚没有……没有解药!“
血脸老三淡淡道:“没人能解,我能!”
说罢,竟将自己的左臂齐肩切下。
他没有惨呼,更没有迟疑。
他是个硬汉。
绿头四凄凉的笑道:“你把毒逼在左臂?”
血脸老三点点头,淡淡道:“自断一臂总比如得对方一条命划得来!你懂吗?”
绿头四阉起双眼,喃喃道:“我懂……太迟了!”
他沉睡了。
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
因为他找姥姥叙旧去了。
血脸老三流下了很多血,他知道再不调息一会儿会失血过多而亡。
所以他坐下来调息。
就在进入忘我的那一瞬间。
突然——有一双手按住他的天灵盖。
他没动。
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知道逃不过他的毒手!”
他走了。
走的不明不白。
没有带着别人的祝福。
更没有随着畜乐的节拍。
紧张?悬疑?刺激?
却又毫无线索可寻。
夜。
夜很深。
人却不静。
整个郑家堡笼罩一份欢乐酌气氛。
所以很吵。
郑阿财今天破例的跟弟兄们喝酒。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