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人所写女人之美,皆属于抽象的描写,如宋玉“登徒子好色赋”中写的东家之子,其美丽之表示便是属于袖象的,其曰:“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柬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如上所描写的美,无一不是采用比排方法。
这种美,仅仅使人有种概念,憧憬着这种美丽,而究竟美在哪里,尚嫌没有具体的描写。
“后来居上”是人类进化的定则,文学也是不能逾越这定则的。
所以文学往后越进步,西洋文学由浪漫主义进展到写实主义也正是一样。
时下的年轻人更是能够用区区几个字代表美女。
——正点。
——哇塞!看到她,我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帅妹也!
你看!人类进化的演变是不是更精简。
但无论如何精简都比不上许正。
他认为只要是“女人就好”。
自从董宛入座之后,许正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因为不仅生得美丽,而且声音很嗲。
她声音嗲得令你听了汗毛都会根根竖立。
而且是全身上下能竖立的地方都会竖起来。
她嗲声道:“许爷,小女子敬您一杯!
他结巴的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董宛。”
他又道:“好;好名字!”
莫神通一旁见他语无伦次,他站起身,躬身道:“属下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他见许正点点头,便离开许正的卧房,关起房门。
他二人静静的喝着酒。
许久……许久……
董宛似乎显得有些醉态,她褪去了丝质衣裳。
赫然——一具完美无瑕的胴体,赤裸裸的呈现许正眼中。
他的眼神射出异样的光芒。
他的喉头上下剧烈抖动不已。
她嫣然一笑,道:“我好热!”
他道:“我也好热!”
她又道:“最好的散热法子便是脱去衣裳。”
她主动的为他脱去衣裳。
刹那间他二人赤裸裸的坦诚相见。
压抑在心中十几年的欲火,禁不住董宛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游走之后。
许正抓狂了。他像一头饥饿已久的狮子,狼吞虎咽的享受眼前的食物。
他说的没错:“他不输给年轻小伙子。”
房内——
传来阵阵的莺燕啼声。
说不出的诡异。
似鬼哭,似狼嚎,或凄惨,或痛苦,或满足,或快乐,谁也无法解释。……
即使是董宛一样。
她本想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芋仔是她最容易对付的。但他不是。
他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精力……“砰”的一声。莫神通突然踢开房门,扬手一抖,从他的指缝中射出几点寒芒。
许正明知身后有股破空之声,来势汹涌,无奈在此生死关头,他脑里竟然一片空白。
只见这几许绿芒很快地便消失在许正的背后。
他转过身望着他。
那张熟悉的脸孔,不再是自己教养十年的孩子。
双目中更不像从前的他,见着自己之后那种恭谨,慎重种尊敬的神色。
而是一种轻蔑、怨毒。
他不能理解。
为什么?
苦心教养十年的孩子竟会对自己下毒手。
一阵酸麻的感觉很快地从背后散开,他知道时间已短暂的不容许再考虑下去。
于是他问道:“这是什么?”
“百毒透骨钉!”
他凄凉的点点头,轻声道:“不错,不错!你很会挑时间,这份沉着令老夫折服!”
莫神通冷冷道:“十年了,我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等过年轻,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又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早巳说过。老人这一切将来都是你的!”
莫神通截道:“哼!这些名利在本少爷眼中犹如粪土,除非……杀了你!”
百毒透骨钉这玩意乃是百毒教的经典之作,至今世上尚无解药。
他想了半天,自己从未与百毒教结下什么梁子?
所以他问道:“苗疆毒婆婆是你什么人广
莫神通摇摇头,道:“我不认识!”
“不认识?”他不解的道:“不认识,你哪来的透骨钉?”莫神通定住身子,满脸诡谲的望着他。
他默然半晌,才缓缓道:“沈媛媛是你什么人?”
“我母亲。”
赫然,一股触电的感觉狂袭着满脸讶异的许正,他张大嘴怔了一会儿,才讶然的道:“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害得找还不够惨吗?”
莫神通恨声道:“这句话该由家母来问你才是。”
许正眼中突现一道曙光,他沉吟的道:“你认为打赢了这场仗?”
莫神通傲声的道:“就连我自己中了百毒透骨钉也解不得,何况是你!”
许正无奈的笑了笑,突然拉起一根细小的绳子,那张床铺却
奇迹般的翻转了一个面。
二具赤裸裸的胴体就这样奇迹般的消失了。
莫神通一个箭步的纵上床,无奈还是晚了一步,他急得巴不
得一掌震碎这张床铺,可是这张精铜所铸的床,岂足区区肉掌所能击穿。
他忙了半天,试过各种方法,才想起拉动床边的绳索或许有用。
床柱边上共有三条绳索。
他拉动最右的那一条并没有什么动静。
当他拉动中间那条的同时,成百上千条的寒电从天而降,细雨点般的落下。
好个莫神通,不仅武功一流,机智更是不可思议,他早就知道许正其人足智多谋。
“凡是都要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即使是留下后路也要让敌人捉摸不定。”
他突然想起许正的这席话,所以他将身子整个趴了下去,贴着床,像道利箭的射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不趴下去,铁定回姥姥家。
床上钉满密密麻麻的针,绿芒闪闪,该是淬过毒无疑。
他小心冀翼的上了床边拉动起第三条绳索,整张床才又翻了一个面,在还未密拢的那一霎那,拿起床边的那把彩虹剑卡住。
他又拿起桌上的油灯插了条绳索,将油灯缓垂了下去。
漆黑的地道经过油灯一照,变得极为光亮。
地道很宽畅,地上留着两条车轮的痕迹,许正与董宛是坐着马车逃走的。
许正的后路绝对让敌人捉摸不定。
莫神通即使是用膝盖去想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不想去追,也用不着追。
因为他还有一着棋,这着棋很可能不需要动用,他就能打赢这场仗。
“百毒透骨钉”至今尚无解药。
除非许正能解透骨钉的毒性,否则这着棋根本不必下。
他缓缓的走出房门。
书房内——
一张舒适而又宽大的椅子坐着莫神通。
这张椅子是许正最心爱之物,很多事他都坐在椅上决定的。它代表权势。
更代表地位。
莫神通将脚跨在案头上,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悸动。
十年了。
他期待这一刻已整整十年,他做到了,做到了母亲交代给他的任务。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大仇已报!”
说话的是刘湖。
莫神通淡淡的望了他一眼,道:“刘护法,此地暂时归你管理,我要回家一趟拜见母亲。”
在说话的同时,他眼眶中充满一股淡淡的雾气。十年了!整整十年没见着母亲,“家”也不知道变得怎么样?
刘湖躬下身子,恭谨道:“少爷放心的去,这儿属下定尽力的安顿好,不过……请少爷代属下问候主人一声。”
“好。”话声一落,莫神通也刹时失去踪影。
刘湖望了望那张椅子迟疑了一会儿,眼见四下无人,他也坐了上去过过干瘾。
这张椅子到底又有什么好?为什么每个人都想坐坐看!
也不知道这张椅子原先的主人现在怎么样了?
四 美艳帮主
—阵如同狂风暴雨的冲击,在董宛的体内流窜,她知道,再这么触电下去,她会活不成。
甚至昏死过去。
终于他的身子停了下来。可是她却见着房里多了一个人。
莫神通。
当她听到他与许正的一席对话,她知道这是武林的私人恩怨。
她开始后悔了。
后悔不该接这笔生意。可是一想到刚才那种飘飘欲仙的滋味,她禁不住的望了许正一眼。
他与刚才那股阳刚之气,完完全全的判若二人。
眼前的他,是个可怜的老人,身后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不断的滴出乌血。
她知道老人永远是个失败者,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随着时代潮流,社会变迁,也该让年轻人扬眉吐气一翻了!
但她却有个预感。
“女人的预感一向很灵”。
她预感这老芋仔会安然的脱险。
她无法想的通,这种预感为什么一直萦绕于脑海。
就在这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一股子天旋地转传遍全身。
“碰——”
她与身旁的许正,同时跌落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
接着便是一阵子“戈登、戈登”,马车急驶的声音。
大约盏茶时间,马车停了下来。这是一所宅院。
宅院内,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董宛扶着许正踉跄的来至后院。
后院中,透出几许微弱的灯光。
灯光下,停放着四辆马车。
两旁站立几名汉子,其中一名发鬓斑白的人,扬声道:“见过大哥!”
众大汉也纷纷拱手躬身为?礼。
“各位免礼。”
语气虽然无奈,但却掩饰不住那股严肃之气。
许正望了望场中的每一个人,随及又道:“各位辛苦了,大恩大德,许正唯有来生再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