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结道:“口头上说说?那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罗?”
宋—刀忆道:“你就像个下凡的仙女,忽然的出现我眼前,我能抓住的也仅是短短的一刹那,因为我不配。”
“不配永远的抓住它!”他强调的道。
她淡笑道:“男人都一样,一旦他们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它,这是每个男人的通病,你也不例外。”
宋一刀皱了皱眉,断然道:“我说过,‘我不配’!”
她接着道:“如果我说你配,你能为我改变吗?”
“这……”宋一刀吾了一会儿,正色道:“除非有朝一日我能肯定自我,否则我还是不配。”
她问道:“你想肯定什么?”
宋—刀答道:“肯定我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肯定我能快快乐乐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整天背着包袱过生活。”
她淡淡道:“你根本不必给自己多余的负担,这些包袱都是你给自己的。”
宋一刀耸然道:“你要我不清不白的活下去?”
“这也未尝不可!”她轻啜了口酒,接着道:“因为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除非你想放弃,即使你真是不清不白,又有谁会嘲笑你呢?”
宋一刀断然道:“这一点我做不到!”
她怔了怔,释声道:“做不到可以学呀!天底下有哪个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能做到的!”
宋一刀想了想,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因为还有许多事尚待我去完成。”
“好吧!”她耸了耸肩,无奈道:“每个人都有他不同的想法与做法,如果你认为这么做对你有好处,你不妨一直做下去!”
“来!咱们喝酒!”她又接着道。
于是他们两人默默的喝着酒。
酒过三巡。
宋一刀忽地望着她,疑声道:“欣儿,你能告诉我,你追求的是什么?亦是目前你打算怎么做?”
她迟疑了一会儿,叹道:“目前的我,并不是为自己而活,因为我必须照顾十万之多的徒子徒孙,直到有朝一日,我找到适当人选,我会把这个担子交给他,然后才会想到我自己。”
宋一刀动容道:“为什么不现在就做?难道你不怕岁月消逝的可怕,一旦到了那个时候……”
她截道:“人老珠黄,没人要是不是?”
她不等宋一刀答话,接着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可以找个穷乡僻壤,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自己过生活呀!难道我会饿死不成!”
宋一刀缓缓道:“你并不是我,不该有这种想法的!”
“哦!”她皱了皱眉,道:“天底下只许你有这种想法,别人都不行?这叫做‘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宋一刀摇了摇头,道:“像你这般女孩不该有这种想法才是,因为至少你的过程是快乐充满欢笑,而不像我,记忆中只有仇恨!”
她瞪了宋一刀一眼,淡淡道:“相识至今,你从未告诉我有关你的事,我恨本就不了解你。”
宋一刀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曾经尝试的去忘了它,但我做不到!何苦让我说出口,加深痛苦的印象呢!”
她干了杯酒,不悦道:“我走了!”
话落,起身离座。
宋一刀拉着她的手,讶道:“酒还没喝完,干嘛要走?”
她冷冷道:“我不想跟一个我不了解的人一块儿喝酒:你自己慢慢喝!”
说罢,甩开他的手,快步离去。
宋一刀失神的坐将下去,满脸痛苦,无奈的神情像是一颗心已被撕成碎片那般。
他的眼眶充满一股淡淡的雾气,但他绝不让它成为一颗颗的水滴滑落下来。
因为他是宋一刀。
一个从小经历仇恨,在血汗中成长的宋一刀。
夜。
夜很深。
月光轻洒大地,透过纸窗,照射在屋角边呕吐的宋一刀。
他已经吐了整整半个时辰,泪水更是布满他的整个脸上。
他的身旁摆着一坛酒,当他吐到没有东西可吐的时候,他会捧起酒坛“咕噜噜”的直往嘴里港灌。
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犹如一道利剑,顺着喉管笔直的钻入他的胃、他的心。这时他才能够继续的呕吐。
他忽然有种畅快的感觉。
因为他有点醉了。
一个喝醉酒的人要比正常人来得麻木些。
“咻”的一声。
赫然——
一道银光划过他耳旁,一把小刀已然地刺入他身旁木椅上。
刀上系着张纸条。
他没动。
他根本连动的念头都没有,因为他不想动。
他甚至觉得遗憾。
遗憾这把小刀为什么不刺向他的喉管或是心口?
他摇了摇头,缓缓的打开纸条,上头写着:“城西二十里见!”
就这么六个字,没有署名,瞧着笔迹该是出自女人的手法,况且纸上还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迟疑了一会,捧起酒坛一饮而尽之后,轻轻地推开房门,便朝西掠了出去。
夜更深。
无数多的屋头树顶从他脚底轻踩而过,脸上的泪水已被疾劲的强风所吹干。
他飞驰了约半刻之后,一片浓密的树林已然在目,他放缓了身子,断然的走了进去。
林中。
一辆巨大且又华丽的马车停在那儿,车边站立四名身着纯白宫装的少女。
“刀儿,快上来吧!”
车内赫然传出沈嫒嫒的声音。
他的身躯略顿了顿,便走上马车。
他轻轻的推开车厢,就有股浓浓的幽香直冲鼻息,他站定之后,躬身道:“见过娘!”
沈媛嫒娇笑道:“干嘛跟娘这么客气!”
“最近好吗?”她又接着问道。
他点点头,答道:“孩儿很好。”
沈媛嫒皱了皱眉,又道:“我要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他答道:“我已经接替莫神通的职位”
“什么莫神通?”沈嫒嫒截道:“他是你大哥,难道你不承认?”
宋一刀神光数闪;叹了口气,低着头道:“孩儿承认!”
“那就好!”她赞许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当上许家的总管?那楚云呢?”
宋一刀答道:“他就像忽然消失了一般,没有下落。”
沈媛嫒想了想,恨恨道:“没有关系,我能等,我就不相信他能永远当个缩头乌龟!”
“娘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楚云的事?”
沈嫒嫒的目光忽地显现出二道异样的光芒,她柔声道:“我来此的目的,最主要的就是看看你,因为我想你。”
宋一刀内心暗自一颤,默然无语。
沈嫒嫒微笑道:“孩子,把头抬起来,让娘好好的看看你!”
她的话声似有似无,处幼飘渺之间,仿佛慈母的召唤。
他不由自主扬起头……
赫然——
她的神光中绽放出一股熊熊不息的欲火。
他整个人似已被电殛,张大嘴的定在那里。
她缓缓的褪去家衫,柔声道:“你还记得我吗?”
话声一落,忽地之间,她已赤课裸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别害怕,来!仔细想想!”
她的呼吸宛如春风带着一种醉人的甜香。
他茫然道:“我……我不记得了……”
她将他的手移至自己的胸前,惋惜道:“可怜的孩子,才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就全忘了!”
刹那间,有种触电的感觉袭卷他每一个细胞,丹田之间更是有股暗劲,像要刺穿他每一个毛细孔。
他摇了摇头,痛苦道:“别逼我……我真的想不起来!”
她拉着他来至床边。
两人躺下。
她解着他身上的钮扣,柔声道:“相信我,你会想起来的!”
他望着她,从他扬起头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就已经被她深深的吸引住。
他忽地之间,赤裸裸的躺在床上,满脸俱是茫然之色。
她的手抚摸他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胸膛,笔直而又修长的腿她就像一只温驯的猫咪伏在他的胸膛,轻轻的蠕动不已。
他轻轻的抱着,温柔的翻了个身,慢慢的吻着她的脸领……
她的耳根后……她的颈……她的胸……
赫然,他们两人天体合一,大地寂然。
马车激烈的抖动不已,三丈开外的大树上躲着一个人。
当他望见这种情景的时候,差点就要惊呼而出,因为他不相信。
即使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这种事实。
他暗自叹了口气,人也像一道拉满弓的弯箭,朝林外射去,忽地之间即失去踪影。
马车依旧剧烈的抖动着,空气中弥漫着阵阵令人心醉的莺燕啼声。
他就像一部机器,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的运作着……
他的身躯一颤,那双茫然的双眼,铁地之间变得炯炯有神,当他望见自己赤裸裸的伏在她的胸膛上,那种诧讶,且又疑感的神情,布满他整个脸上。
他流着泪,爬下她的胸膛,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做……”
她喘了口气,自语道:“你终于停止了!”
他缓缓的穿上衣衫,痛苦道,“为什么?……”他的手握着刀柄,牙龈咬的流出鲜血。
她嫣然笑道:“这那有什么!你不觉得这是一件你幸福,我快乐的事吗?”
他的骨头“格格”作响。
他的喉头上下抖动不已。
他咬着嘴唇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她点点头,断然道:“是的,我的确是这么认为。”
“哇”的一声。
他别过头去开始呕吐。
她皱了皱眉,嗲声道:“干嘛干嘛?看你气成这副德行!”
他吐出胆汁、苦水,甚至还吐了滩鲜血,他恨恨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娘?”
她神情一怔,讶道:“你问这干嘛?”
他冷冷道:“因为我要杀你!”
“哦!”她干笑道:“如果你想做一个杀害亲生母亲的人。
我也不反对!”
她接着又轻蔑道:“问题是……你没那个种!”
“你……”他上前—步,冷冷道:“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