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的点点头,感激道:“谢谢你,为了你,我会尽力,相信我,好吗?”
她嫣然道:“我从始至今,一直相信你,不要对我产生怀疑,否则我会很伤心。”
“你看!我带来什么?“她又接着道。
他望了望石壁边的二坛酒,赞声道:“太棒了!此时此刻我最需要的就是这个玩意儿!”
话声一落,拍开坛上的封泥,喝将起来。
酒——似一道利剑穿过他的肠胃,沉睡已久的血路也渐渐活畅开来。
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呕吐。
她摇了摇头,皱眉道:“你为什么没有吐?”
他抹了抹嘴角上的酒痕,断然道:“因为我现在不想死了!
即使只有一丝一毫的生机,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那就好!”她抓起酒坛喝了一大口,又道:“在我的心目中,宋一刀永远就是宋一刀,因为你是个强者,再大的风浪也击不倒你!”
“因为你是宋一刀,天底下没人能取代你!”她又强调的道。
宋一刀满怀感激之色,缓缓的阖起双目行功起来。
大约一刻过后,他的灵台已渐渐清晰,不禁想起昔日李霸天的一席话:
“东魂之木,西魄之金,南神之火,北精之水,中意之上,此乃攒簇五行;藏眼神、凝耳韵、调鼻息、缄舌气,此乃和合四象。”
“眼不视而魂在肝,耳不闻而精在肾,舌不吟而神在心,鼻不香而魄在肺,四肢不动而意在脾,是为五气朝元。”
“和合四象”、“五气朝元”这是少林修练的关键性行功,若能突破此种境界,即可列入高僧之流。
“精化为气……气化为神……神化为虚……”
他一遍一遍的尝试着,直到三花聚顶的境界,他才悠悠的沉睡而去。
第二天,宋一刀起个大早,因为他想一鼓作气的将伤疗好,所以他坐起身,当下又调息起来。
小玉醒来之后,面露赞许之色,便缓缓走出石洞。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提了些瓜果类的玩意儿回到洞内,望着一旁沉思的宋一刀,疑声道:“怎么啦!你在想什么?”
宋一刀顿了顿,道:“我只是在想自己的伤至今都没有起色,会不会……”
小玉截道:“别急慢慢来!铁杵磨成绣花针,更何况是疗伤!”
宋一刀长叹了口气,呐呐道:“希望事情不要像我想像中那般!”
她嫣然—笑,道:“不会的,不要胡思乱想。”
“来!吃点水果!”她接着又道。
宋一刀满脸疑虑的望着那些瓜果,皱了皱眉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从未见过?”
她耸了耸肩,俏皮道:“别说是你,就连我也没见过!”
宋一刀苦笑道:“谢谢你,那我先吃罗!”
话声一落,抓起一个类似梅子的瓜果张口咬下。
一阵酸酸涩涩的感觉,从脚底直窜脑门,他一脸苦瓜道:
“好难吃!又酸、又涩、又麻、又苦……”
她娇笑道:“没办法!此地只能找到像这种水果,不然我去抓几条鱼给你尝尝。”
说罢,也不管宋一刀反应如何,便迳自走出石洞,只听得“扑通”——声,想必她已跃入河中。
春天的河水,感觉起来倒有些冰凉,漫天泻下的河水打在她身上,更有疼痛的感觉,她深吸了口气,潜入水中,四处搜寻着猎物。
没多久,水中的鱼儿忽地之间,见着身旁有个庞然巨物,纷纷四处逃窜而去。
但有一条没有。
因为这条鱼很大,约有三尺之长,它睁大着死鱼眼,怒视着前方的小玉。
小玉很惊讶,她更是害怕。
“这是一条鱼,又像蛇的东西!”
女人对于这一类的玩意儿特别敏感。
尤其是蛇!
通常女人见着蛇大都会惊叫,亦是先走一步,若是她处之泰然,视若未睹,这个时候你必须跪在她面前,高呼三声“阿妈”,以示崇敬之意。
其实它并不是蛇,而是我们称为“鲈鳗”的一种鱼类,看似像蛇,实际是鱼。
它发现水中的庞然巨物朝自己而来,不禁张开那血盆大口咬去。
小玉暗自一惊,身手却不迟钝,她提起内力,奋力推出一掌。
“哗啦”一声,河水激起冲天水柱,刹是壮观。
鲈鳗身子滑溜,略一摆动即避开她的掌风,怒眼一凸,忽地之间,已然缠住她的身子。
她一直把它当成是一条蛇。
所以她紧抓住它的头下七寸之处,暗运内力,紧捏着。
“蛇的致命点就在头下七寸之处。”
它已然被捏的抓狂,不断摆动鱼身,使得河面上激起阵阵的浪花。
许久……许久……
浪花平息。
她拖着鱼上岸之后,急忙盘腿而坐,调息一番。
大约半刻之后,她即调息完毕,拖着鱼步入石洞。“你怎么啦?”宋一刀见她一副狼狈相,关切的道。
小玉摇摇头,叹声道:“为了抓几条鱼给你尝尝,差点我就葬身鱼腹了!”
“这是什么东西?”她指了指手上的鱼,接着问道。
宋一刀满脸疑惑的望着它,道:“不知道!”
小玉俏皮道:“管他什么东西,先烤来吃再说!”
这话可说的没错。
中国人一向以吃闻名,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中游的,这些东西一到了老中的手上铁定荣登极乐。
他们对吃的讲究令人咋舌。
口蘑肥鸭、五绺鸡丝、肉片炖白菜、黄炖羊肉、鸭丁溜、葛仙未烧茨茹、祭神肉片汤、煮白肉……
他们一年可以吃掉一条高速公路。
听以要想到别人家打打牙祭,就得选个中国人的家庭,保证你吃得不亦乐乎。
什么人都能选,千万不要选日本人。
因为他们的盘子就像咱们吃水饺沾酱油的小蝶子,而且拿出的菜品尝起来,就像臭酸一般。
更严重的是日本人生吃食物,什么牛肉沙西米、马肉沙西米、鸡肉沙西米……
若你铁齿硬要去尝试,我老人家敢跟你打赌一两银子:“保证你拉的不亦乐乎!”
而且连续三天。
鲈鳗很大。
小玉费了大半天的工夫,才将它串上架子,升了堆小火,慢慢的烤将起来。
宋一刀闻了闻,赞声道:“好香!一定很好吃!”
她娇声一笑,道:“肉还没熟,待会儿多吃点!”
宋一刀顿了一会儿,叹声道:“眼前的我就像是个废人一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她皱了皱眉,安慰道:“你只要将伤养好,其他的事就不必你去操心,我说过,我会陪你度过这段日子的。”
宋一刀满怀感激之色,但他并未答话。
因为他心中已暗暗下了一个决定,若是能将伤养好,查明沈媛媛跟他之间的关系之后,就会永远伴在她的身边。
不多久,鱼肉已熟,他略略吃了些以后,便阖起双目行功起来。
夜深。
淡淡的月光轻洒在苍翠欲滴的山林间,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今夜的宋一刀可就大不相同了。
原来今几个早上,他吃了类似梅子的瓜果,乃是百年才会结一次果的“血梅”。
血梅这玩意儿在百草纲目上并未记载,因为当时李时珍并未发觉血梅。
因此天底下根本没有人知道血梅是什么?
血梅乃是一种疗伤的圣品,尤其以内腑受创最具功效,因为它能为体内制造出新的血液,促进新陈代谢的作用。
体内坏死的细胞经过新陈代谢之后,自然就可产生新的健康细胞,内腑受伤焉有不好之理!
只是需要段时间罢了。
鲈鳗——产于淡水中,体长数尺不等,作长圆筒形,背青腹白,皮肤有黏液,味鲜美,乃补中极品。
“哇”的一声。
宋一刀吐了滩血,虽说如此,但他感觉很奇怪,因为他发现自己丹田之内聚集了些真气直往百脉窜去。
他所吐出的污血也渐渐的成为鲜红色,直到完完全全是鲜红色之后,他竟奇迹式的不吐了。
显然这是血梅的功效,已然将他体内的污血完全排出,开始制造新的血液。
他的眼中射出一道快慰的光芒,因为他已能预知自己将会慢慢的复元。
就在不久的将来。
三个月之后。
郑家堡。
自从郑阿财死了之后,郑进—理所当然的成为郑家堡主,他不仅接手他父亲的事业,而且还接手他的女人。
那个年轻小伙子不喜欢女人呢?
女人也一样。
女人喜欢“帅”字辈的男人,逼不得已,她们也会跟老芋仔拍拖。
因为老芋仔有银子。
“银子”这个玩意儿有说不尽的好处,它几乎可以买到任何你想买的东西。
唯一买不到的就是——青春。
“一个逝去青春的人,迟早也会蒙主宠召,荣登极乐”。
这些银子他们带不走,因此只有交接给下一代。
郑进一坐在张纯金打造的太师椅上,将双脚高跨在案头,微微笑着。
他很爽,因为他老爹死的愈快,他就能愈早接手他的财产。
他是个十足的败家子,每天流连于酒池肉林中,花银子如流水。
但他不在乎。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只有银子。
每当他走出郑家堡的时候,身后一定跟着一名家丁挑着一个箱子。
箱子里头装的是银子。
这名家丁就是跟在他屁股后头,专门负责付银子的。
今儿个才刚入夜,郑进一对着身旁的一名汉子道:邓可德,最近有没有新鲜的点子?”
阿德是他的一名死党,也是他的打手。
阿德想了想,道:“没有!整个洛阳城都被咱们玩遍了,哪有什么新鲜的。”
郑进——皱了皱眉,道:“现在的生意人可真是笨,都不会想出一些新鲜的玩意儿发发财!”
阿德应声道:“一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来不及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