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大师正色道:“贫道只知道自己做错的事,该由贫道—
人承担,没有必要伤及无辜。”
沈媛媛迟疑了一会儿,嫣然笑道:“好吧!看你一脸苦瓜,念在你我一夕缠绵的情份上,我就答应你。”
日月大师点点头,感激道:“贫道感激不已!”
话声一落,凄凉的笑了笑,缓缓地坐将下地。
许久……许久……。
日月大师口角边汩汩地流出——道血渍,神色之中,尽是平静与安祥之色。
他走了!
他自行震断心脉而亡,没有带着众人的祝福,更没有随着音乐的节拍。
他选择了一个最不名誉的死法。
但我们绝不能怪他。
因为他为了要保有武当派的命脉,他必须这么做。
所以,他只有死!
沈媛媛走至日月大师的尸体旁,眉宇之间,尽是满足与快慰,却又带着些许轻蔑之色,细细的望着日月大师。
突然——
“呸”的一声,她吐了口唾液在他的脸上,口中说道:“走!
上崆峒。”
话声一落,她走上车厢,马俊此时调息已闭,他上了车前抖了抖缰绳,马车便缓缓地消失在下山的小径上。
八月十六日,深夜。
沈媛嫒大破崆峒。
崆峒门内腑俱碎,回天乏术,门下弟子死伤三十余名,元气
大伤。
八月三十日,天山派。
午时二刻。
掌门姜文奎死于茅坑,双股之间插了把匕首,凶手不详。
门下弟子毫发无伤,躲过此劫。
九月八日,金枪门。
二更天。
门主刘金枪死于床铺,颈骨一刀划下,人头不见,死状极惨,凶手不详。
门下弟子八十余名,全数残灭,无一活口。
“金枪门”已成历史名祠。
十月一日,郑州吴家堡。
未时三刻。
堡主吴长雄死于书房,全身赤裸,命根子齐根切下,凶手不详。
门下弟子逃避不及,死伤十六名。
第二天堡主夫人上吊自杀,儿子吴汉告之武林:“吴家堡封堡一甲子,从此不过问江湖事。”
十二月初八,少林寺。
近月一连串的暗杀事件,似乎未曾波及到此地,大地一片祥和之气,空气中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深夜。
夜很深。
整个少林寺恍如—片的死寂,除了几名当值的和尚之外,其余的皆已人梦。
这些秃驴们整日修心礼佛,六根清净,除了诵经。练功之外,还得没事去挑个水、种种菜,甚至哪户人家葛屁着凉了,还得前去念念极乐经,欢送死者—番。
“极乐经”乃是少林寺至高无上的经典之作,它能够将死者送上西天极乐世界,十八年之后,又可投胎转世。
但费用相当昂贵。
据说你必须付上百两银子,才能请得到少林的高憎。念上一段“极乐经”。
不过传闻归传闻,事实上如何,却无人敢出面证实,因为没有人敢亵渎神明。
这是中国人一向的惯例。
只要是有关神明的事,大家宁可信其有,而不敢信其无,这是个相当诡异的现象。
这些被称为“神”的玩意儿,只是拿块木头雕刻一番,然后涂上色彩,便是人们口中所讲的“神”。:
观世音、如来佛、关公、妈祖,真格的说,它只不过是块木头罢了。
然而对这群秃驴而言,他们所信奉的释迦牟尼,就是他们唯一的真主。
候渐渐的变了,大地忽地升起一阵浓浓的雾气。
很浓、很重的雾气。
随着这股雾气,空气中隐约地传来—股血腥味,就连释迦牟尼也感应到这种不寻常的气氛,它奇迹式的动了动。
“了凡师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了凡答道,“好像是从神像那里传出的。”
“走!咱们过去瞧瞧。”
话落,他二人朝着大雄实殿走去。
“哇”的—声。接着又是“砰”的一响,了凡大喝道:“有人闯寺!”
一阵震天的锣响,惊醒沉静中的少林寺。
别看这些和尚整天吃饱没事干,办起事来可不含糊,才不过眨眼工夫,众和尚手持火炬,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霎那间,整个少林寺恍如已是白昼。
大雄宝殿内赫然见着沈嫒媛、马俊、四名劲装女子与小玉。
一名年约半百的和尚低诵了声佛号,严肃道:“女施主深夜造访我少林寺,不知所为何事?”
沈媛媛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今夜我觉得无聊,想找你们这些和尚切磋一番。”
她这句双关语可说得真妙,这些和尚大多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是混不下去了,才会半路出家,暂时找个休息的地方。
此语一出,有些和尚的喉头上下抖动不已,至于那些沉不住气的和尚,胯下之间的袈裟早已鼓得高高地。
半百的和尚皱了皱眉,淡淡道:“老衲一尘,不知女施主高姓大名?”
沈媛媛然道:“小女子乃沈嫒嫒是也!”
赫然——
一尘大师暗自一颤,—股不详的预兆也涌上心头,他“哦”
了—声,缓缓道:“佛门清静之地,不容施主在此口出秽言,施主还是请回吧!”
沈媛媛先是抖了抖那两颗碗大的奶子,然后拍拍自己的心口,故作害怕道:“哟!大师,你不要那么凶好不好?小女子只是前来试试你们这些和尚有什么过人之处。”
“阿弥陀佛!”一尘大师低诵了声佛号,不悦道:“施主若不知难而退,休怪老衲超渡你!”
沈嫒媛应声道:“那真是大好不过了,小女子有幸…尝童子鸡,与大师共修—段欢喜禅,天地为之动容矣!”
“你……”一生大师差点气得当场吐血,他怒声道:“老衲要你来得去不得!”
活声—落。突见其袈裟高高鼓起,双掌微向前推出,沈媛嫒微微的笑了笑,应对出掌。
“轰”然一声巨响,只见一尘大师的身躯像似断线风筝,朝二丈开外落去。'
沈媛媛双肩略晃了晃,她走向前去,微微笑道:“大师的功力也不过如此而已!”
她说话的同时,缓缓地扬起右掌,往一尘大师的天灵盖按去。
眼见一尘大师即将丧命其掌下,忽闻一声大喝:“住手!”
少林掌门无悔大师神色黯然的从偏房内走出,他的身边跟了二名悟字辈的高憎。
“施主满目杀气,老衲不解,少林寺曾几何时冒犯施主?”
沈媛媛然道:“掌门就是掌门,说话的份量就跟别人不同,
一吓子就把我给套住了!”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不能来吗?”
无悔大师慢条斯理道:“老衲不是这个意思,佛门清静之地,焉有不能来之理,只是施主说明来意,老衲也好略为款待一番。”
伸手不打笑脸人,无悔这招果然厉害。
沈媛媛想了一会儿,沉吟道:“既然你想知道来意,索性我就告诉你,我来试试少林寺的道行究竟有多高,能够让全武林的人列为正义的象征。”
无悔大师暗自一颤,却面不改色的道,“不难,不难!施主,请随老衲前来。”
话声一落,他领着沈媛媛等人穿过偏房,经过二条走道,便来至练武场。
众人站定之后,无悔大师动容道:“既然施主有意领教我少林寺的武功,老衲也无藏拙的必要了。”
沈媛嫒娇声笑道:“没有关系,你尽可安排。”
无悔大师望了望众人,随即严肃道:“布阵!”
这会儿情况可精彩了。
他下达布阵的口令,意思就是名满天下,天下第一阵——罗汉阵。
“罗汉阵”乃是——百零八名和尚所布而成的阵式,相传达摩祖师创寺至今,只有一人曾经破过此阵。
“答对了!”
就是疯侠陆小疯。
这小子疯疯癫癫,自从他娶了三名绝色美女之后,也有—段时间未曾出现江湖了。
据说他现在一个知名的地方,种菜养鸡、修身养性,准备重出江湖。
为什么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却要种田呢?
又据说他被三个老婆一天照三顿毒打,而且还外带个宵夜,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得拿出杀手招。
“绕跑”。
关于他的传说很多,即使写上厚厚的一本书也叙述不尽。
不过大家都希望他能重出江湖,为多事的武林分点忧。
但这疯子的眼里只有银子。
嘿嘿,只要给他点银子,他铁定重出江湖。
“银子”,多么令人心醉的名词呀!
沈媛媛眼见无悔大师竟然布下罗汉阵,她非但不惊讶,甚至胸有成竹的道:“能够识天下第一阵,不虚此行矣!”
“你们上!”她又对身旁中名劲装女子接着道。
无悔大师暗自一惊,想道:“这妖妇竟然不屑亲自出马,想必胜券在握。唉!看来我少林寺今夜势必有场恶斗,劫数难逃。”
他心里这般想,口中说道:“开阵!”
众秃驴二话不说,便发动阵势。
“罗汉阵”乃是属于一种守不主攻的阵势,它是结合一百零八人的力量,将敌人困在阵中,直到敌人跪在求饶,叫爹叫娘之后方可撤阵。
四名女子进入阵中之后,其中一名女子从怀中拿出一支箫,便吹将起来。
夜更深。
四面八方传来的箫声情致飘忽,缠绵婉转,好似一个女子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呻吟,一会儿又软语温存,柔声叫唤。
这一百零八名年轻和尚乃是从小就由父母送至少林寺,他们自幼便勤习武功,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听到萧声时,感应甚淡。
虽说萧中曲调勾魂引魄,他们听了不以为意,但阵中的女子气喘甚急,空气中尽是她们吐出的气息。
一股似幽似日,少女独有的体香,迷漫整片大地。
只听得箫声渐渐急促;似在催人起舞,众女子大跳艳舞之时,斗然间,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