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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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高飞-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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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冰山功力深厚,运气强支,定一定神,便向外急奔。左同功赶快追赶,心想只要秃鹰于戎已从甬道中绕过去,把夏冰山挡一下,他便可以追上。
  哪知一转到第二个宽大石室中,只听秃鹰于戎大喝之声,放目一瞥,只见秃鹰于戎踉跄而退,仿佛另有一条人影在甬道间一闪而隐。看那背影却不是五湖散人夏冰山。忙峻声问道:“那是什么人?”
  秃鹰于戎面现惧色,直在搓捏右腕,显然是被那人硬生生击沉。
  左同功人虽潇洒,但性情却暴烈,厉声道:“你认不出是谁?”
  秃鹰于戎忙道:“那人用黑巾蒙面,一身黑色宽袍,看不出身量。但在下由第一个石室直被他以刚猛掌力,迫退至此,看他手法之重,恐是以御史笔掌力著称武林的卫老寨主卫效青。”
  左堡主眉头一皱,道:“若然是他,无怪你连还手之力也没有。这厮也暗中潜来,只怕其余的老家伙都不甘家居雌伏呢。”
  于戎道:“在下由岔道转出第一个石室,正待掩入甬道,封住五湖散人夏冰山的逃路,哪知尚未转出,已觉一股奇重的掌力突袭上身,连忙闪避。那人根本不用招数,乱劈一气,直把在下迫到这里,这时在下自顾不暇,碰见那五湖散人夏冰山擦过身边逃走,却也无法腾手拦截。”
  左同功颔首道:“老卫出现,可怪不得你.现在你把一切恢复平常样子,咱们照旧前后策应。这两粒丹丸.一位内服,一粒捏碎外敷,立即见效。”
  秃鹰于戎应了一声.接过丹药.转身自去,左同功亦自隐没。
  何仲容隐隐听到夏冰山负伤的声音.隔了一会儿。只见那堵石墙缩入壁间。
  秃鹰于戎倏然在铁门边出现.瞅他一眼,道:“何仙容你不要有逃走的念头,外面守得很严密呢!”
  何仲容怒道:“老秃别臭美.大爷要走,还不是你们这些魔崽子所能阻挡的。”
  秃鹰于戎哇哇一叫,但又想起此人不能得罪,否则难听之话更多,要是别的囚犯,最多拼个不是.也可擅自处死。可是这个何仲容若然一死,头一个成姑娘就饶不得他,其次成堡生要以此人为重礼,收买龙门双仙,亦是不可轻动缘因之一。
  于是他用牙一咬,暗自嘀咕道:“总有一天要你这小子好看,方知秃爷不是好惹。”
  何仲容见他嘟嘟囔囔便道:“老秃你别不服气,我走给你看。”
  “好哇,任何的你跑得了,于戎以人头奉送。”
  何仲容:“你说话可算数?”
  秃团于戎冷笑一声道:“于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逃得出堡,我于戎再见到你,立刻当面割下人头,双手奉送。”
  何仲容仰天长笑,笑声响亮无比,震耳欲聋。
  秃鹰于戎把铁门关上,小心闩好,然后走开。
  何仲容立刻努力地锉腕上铁索,锉了好久,因双手在水中,故此不会发出任何响声,不仅如此,铁门外不住窥看的秃鹰于戎,也没发觉出那何仲容正在弄手脚。
  隔了好一会儿,铁门上突然响一下,何仲容停止动作,抬目一瞥。
  只见那洞口已打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光,正向他探视。
  何仲容只须一眼,便认出这双眼睛不是那秃鹰于戎的。立刻问道:“又是哪位高人,枉顾何某?”
  那人眨一下眼睛,道:“我是宗绮,特来救你。”
  何仲容明知外有埋伏,赶快制止她道:“宗姑娘快出去,当心埋伏。”
  宗绮道:“我既敢入来,当然已考虑过这问题,你不要担心,都有我哩”
  何仲容情急道:“宗姑娘请听我的话,赶快回去,你空手出去,一定可以没事。”
  “这是什么话,我焉能入宝山空手回。”说着,已把铁门拉开。
  何仲容情知甬道中有高手埋伏,而且还有消息机关,宗绮绝不能平安救出自己。其实她这一插手,可能将自己的机会破坏。
  是以他急得流汗,叫道:“宗姑娘,你听听我的话行么?”
  宗绮小嘴一嘟,道:“你怕什么呢?”
  何仲容万般无奈之下,唯有要赖,叫道:“你一个女儿家,也不知避忌,但我可受不了。”
  宗绮为之一愣,问道:“你说什么?”
  何仲容接口道:“你赶紧走,我不能受你的恩,将来别人蜚长流短,我受不了。”
  宗绮一听这敢情好,那何仲容的口气,竟是变成她为了要得到他,是以不顾一切地救他。这一气非同小可,猛然一甩手,回身便走,连铁门也没替他关上。
  何仲容心中甚是难过,这样子辜负了她的好意,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宗绮的身形一间即隐,何仲容突然发现那铁门大开,竟对自己大为不利,不由得摇头嗟叹起来。
  过了片刻,只听甬道间脆声一响,就像一颗小石投在甬道间的石地上似的。
  何仲容想道:“这不是江湖上投石问路的手法么?”正想之间,一条人影突然从甬道中闪出来。
  只见那条人影其快如风,刚刚出现,便已到了水牢门外站定。
  何仲容定睛细看,只见来人竟是一位老道姑,身上一袭深灰色的道袍,头戴法帽。颧骨棱棱,眉细鼻尖,透出一种威煞之气。
  她两道眼神就如电光闪过似的,扫瞥水牢四周一眼之后,便定在何件容面上,冷冷问道:“施主可是何仲容?”
  何仲容听这老道姑的口气,一点也没有方外人那种与世无争,恬泊得道的意味,反倒如在荒山野岭,蓦闻枭声,教人毛骨悚然。
  他觉得不喜欢这个老道姑,纵使她对自己乃是一片好心,他也不会喜欢她。于是懒得作答,移开眼光。
  这种举动,使得那老这姑十分奇怪,那对炯炯有神的眼光在何仲容面上盘旋一下,便认出这个大半身浸在水中的人,正是曾经上武台演绝艺的何仲容。
  她道:“贫道千草,特来救你出去。”
  何仲容厉声道:“不劳费心,你请回吧!”
  千草老道姑微微一愣,道:“何施主此言,令贫道费解。”
  “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我知道这条甬道万万难以闯过,你早点儿准备为妙。”
  千草老道姑哦了一声,倏然转身。
  忽听有人接口道:“何仲容说得不错,此地易武难出,千草老道姑你想出去,先把绝艺施展出来,让老夫瞧瞧。”
  声随人现,一个面容清瘦,留着三绺长须的人,宛如鬼魁般突然出现。
  千草老道姑从这人声音中,已知对方内功造诣精深,不比等闲。看了此人形相,立刻明白了来历,心中微凛,冷森森问道:“施主莫非是左同功堡主?”
  那人皮动肉不动地笑一下,道:“正是左某。成老弟摆下武台,天下高手闻风而至,但左某却不便在武台上与各路高人比划,只好在这儿等候机会。”
  千草老道姑暗知面临平生大敌,心中戒备万分,道:“原来贫道已中了左堡主道儿,看来如不出丑,万难全身而造。”
  “不错。”左同功潇洒地拂须答道:“久仰千草老道站一手毒金钱天下无人能挡。一支铁拂尘更与普陀山潮音庵一音大师的金丝玉柄拂尘,有异曲同工之妙,左某有幸得会高人,就请千草老道姑施展绝技,叫左某开开眼界。”
  水牢中的何仲容听得一清二楚,也看得明白。不由得讶然忖道:“久闻四堡五寨,各有家传绝技,都是天下武林中第一流高手。现在这个左家堡的堡主,居然会对千草老道姑如是客气,可见得这个老道姑不比等闲。”
  正想之时,那千尊老道站已知今晚非动手不可,不但要真打,而且十分凶险。这里乃是对方重要之地,久留更加吃亏,必须连战速决,打不过四必须赶快进出去。当下不再说什么活,枭声喝道:“左堡主小心,看招!”
  招同声出,只见一道黄光,直奔左同功面门。
  左同功气定神闹,身形稳立如山,那黄光快到面门之际,倏然化为一大蓬黄网,改袭胸腹。
  这道黄光正是那千本老道姑的成名兵器铁拂尘。
  这支铁拂尘本来插在老道姑四间,但老道姑一出手时,旁人均没看清楚她怎样掣拂尘出来,光是这一手,已足够跻身高手之列。
  何仲容暗自佩服,忖道:“怪不得左堡主对她这么客气,敢情老道姑在这支拂尘上,真有精纯莫测的功夫。且看看她的出尘招数和那万象老道的有何分别。”
  这时左堡主已移官换位,倏然飞起一团火光,恰恰把千草老道站的铁拂尘封住。
  何仲容眼力不比寻常,已看出左同功身畔飞起的这团火光,并非施放法宝,而是一面火红色的三角旗,但左同功动作神速如电,故而误看为一团烈火。
  这支旗称为烈火旗,在那左同功手中,果真有如熊熊烈火,满地流转,炎威迫人。千草老道姑手中的铁拂尘招数神妙,但数十招后,便已相形见拙。
  蓦听千草仙姑那冷森森的声音大叱一声,拂尘倏然抖开,身与拂尘台一,化为一道黄光,直向烈火飞扬中卷去。宛如神龙出海,声势威猛。
  左同功长笑一声,震响遐迩,满天烈火也骤然消歇,只见他站立不动.有如渊停岳峙,等到黄光暴卷而至之际,修然掌旗齐出。
  两下一触,千草仙姑竟然被震退数步。
  “哈哈,还有毒金钱未曾出手哩!”左同功在长笑中,加上这么一句,表面上听来,此言近乎挖苦,其实左堡主在武林中地位甚高,焉肯在口舌上占便宜,说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是告诉对方说,自己已有准备,不要想办法偷袭。
  千草仙姑早知对方这支烈火旗,专破各种体积细小的暗器,即使对方不说,她也不肯轻易能展出毒金钱,徒教天下耻笑。
  然而她在功力招式上,又斗不过人家,心中惊怒交集,不知如何是好。
  何仲容好心地大声叫道:“千草仙姑你还不快点儿逃走?”
  左同功哈哈大笑,道:“何仲容你何必挖苦于她,试看我几曾任她转出外面的位置。”
  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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