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媱敛眉一笑,“嗯,是个故事呢,很凄美。”
“娘亲,是什么故事啊?”巧儿茫然的抬头问道。
君媱宠溺的摸着女儿可爱的小脸,笑道:“是一个巧儿还听不明白的故事。”
“哦!”
芊芊却很是喜欢,问道:“东家,不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什么名字?”君媱勾唇,“名伶叹!”
“名伶叹?”她小声低喃,随后就展颜一笑,可不就是么。
“婢子们都不知道东家居然会弹琴。”春兰柔柔一笑。
“整天就想着赚钱了,这种事情也顾不上了。”君媱站起身,拉着巧儿的小手往外走。
前世,她最喜欢的还是弹钢琴,那种闲静舒适总能让她将一天劳碌下来的心情得到解脱,偶尔也会在空闲之时,去郊外写生。
一转眼,三天时间过去,而君媱并没有等到君正国上门来闹腾,估计是被钱氏给制止了。
实际上就是如此,遭到暴打的钱氏第二天中午才醒的,一醒来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那眼神里面的恐惧,可是把君柳给吓得不轻。
君正国心里纳闷,但是问了不管多少遍,钱氏愣是一句话都不说,最后气得只能亲自来君媱家问问咋回事,却被发了疯的钱氏拉住,死活都不让她去,而后还尖叫着让大房以后不管是谁都不准去君媱家,谁去她打死谁。
君正国虽然心里迟疑,不过看到自己婆娘那疯癫的样子,还是忍下了。
老君家上房,君正国坐在炕边,看着自家二弟正和老爷子吃饭,林氏则是和兰儿在灶间里忙活着。
“爹,这事你可无论如何都要给咱评评理,老三那一家太嚣张了,居然将翠娥打成那样,您是没见,就连苗大夫都说下手的人太狠了。”他心里觉得气愤,再怎么说钱氏也是他的媳妇,就算她平时嘴巴是坏了一点,可是也轮不到那个做弟弟的来如此殴打亲嫂子。
老爷子慢悠悠的吃着菜,旁边君正泰不言语,只是间或给他往杯中倒上点酒。
“爹,今天中午就两杯,否则下午不能去私塾了。”
老爷子胡子抖了抖,终究是没有要求继续喝。
“爹!”君正国快气炸了,这是不是老爷子也不管了?若是连他都不管,他可就要直接上门去找人讨要说法了。
“你就没问问,你婆娘去老三家里做啥?”
“做啥?”君正国愣,“这嫂子去弟妹家里能做啥?不就是唠嗑么?爹,就算是唠嗑的时候发生点口角吧,可也不能打人不是?翠娥的那张脸都被打成啥样啦?手还破了,这不是做弟弟的要欺负到我这个大哥头上吗?爹,咱们可是书香门第,怎么能做出如此暴打亲骚的不齿之事?”
“嗯,是不能!”君正泰点点头,只是眼中的讥讽却不让人看到,“只需大嫂去三弟家里闹腾,就不许人家还手,大哥,想必你也知道,就弟妹那个性子,想要和人发生口角那是不可能的,大嫂那不是去唠嗑,是去老三家要啥东西吧?”
“老二,你说啥呢?我这个做大哥的能和自己的弟弟要啥啊?”君正国火了,这个二弟平时总是一副昏头的样子,实际上却清高的很,要么不言语,一说话势必会让君正国觉得刺耳。
“你是不能,但是你能保证大嫂不会?”君正泰耻笑,“大哥,三弟妹和大嫂平时处的咋样你心里也不是不清楚,就别自欺欺人了,如今三弟过得好了,大嫂就开始登门,你就不怕背后有人说闲话?”
“老二,你给我闭嘴,有你这么说自己兄长的么?”
“该闭嘴的是你!”老爷子不高兴了,好好的大晌午的,吃顿饭都安生不了,“这家都分了,你现在也是一家之主了,有啥事不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一分家就溜得比兔子都快,现在这是有委屈就响起这个做爹的了?不让他吃点苦头,就不知道这过日子有多难。
都想独立当家,可没当家如何知道柴米贵?
君正国看连老爷子都不帮着他,差点没气炸了,最后还是一甩袖,气哼哼的走了。
夜凉如水,沐浴完的君媱正坐在铜镜前,梳理着微湿的发。
下一刻,铜镜中出现他的身影,接过她手里的梳子,轻轻梳理着她微湿的发。
“这种事你也做的来?”她轻笑。
“总是要习惯的。”就好比习惯了她的存在一样。
“堂堂一国亲王,居然做这种事情,说出去不怕人看低你。”
“不会的!”宁月谨小心的梳理开发丝打结处,“他们只会觉得谨亲王情深如斯。”
君媱忍不住笑出声,“你还真是够不知羞的。”
搁下梳子,从背后和她一起看着镜中的两人,“这样才能得到你不是?”
“别胡说。”君媱娇嗔的睨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窗边的书桌坐下。
宁月谨从怀里掏出地契,放在她面前。
“这是江郾城郊外的地契,总共五千亩,全部都是上等良田,你什么时候就去看看吧,若是定下来,我会让人着手盖你说的暖棚。”
下一瞬就看到婉约的女子拿起地契放在灯烛下,看的眉眼飞舞,好不欢喜。
宁月谨在心里轻叹,不禁感叹她神经的不同,看来那地契长得的确是比他好看。
“行嘛二爷,做事这么干脆利落,未来必成大器。”她笑眯眯的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黑了半边脸的男人那无奈又宠溺的表情。
“很高的评价!”宁二爷默默地接受了。
将地契放进旁边的带锁的小木箱里,君媱从里面取出几张纸,纸张上画着一件件各具特色的衣裳。
君媱前段时间发现,这个时代穿的衣裳有点明朝的风格,而她想着能够做出别的样式,毕竟要是打出知名度,这可是一项超级暴利的买卖啊,谁让她曾经经营着全球最大最华丽的服饰品牌。
旗袍是君媱的最爱,曾经出息各大酒会,她除了职业装,就是那样式各异的旗袍,女人天生爱美,她也不例外,旗袍的款式,正好能把一个女人最美的身材给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但是能将它穿出韵味的女人,身材也必定是极好的。
“二爷!”她扬起小脸,甜甜的看着正在看书的宁月谨。
从书中抬起头,看着那张谄媚的小脸,宁月谨忍住笑,淡淡问道:“何时?让你不惜卖笑的来求我。”
我怒!
君媱在心里所有贴着“宁月谨”三个字的小草人,狠狠的前后左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给扎了一个遍,才稍微疏解一丝怒气。
勾起僵硬的唇角,她继续道:“二爷若是有空,给我弄几匹云锦呗?奴家也要做几身漂亮衣裳穿穿。”
“锦绣坊就是衣裳铺子,有喜欢的让他们去给你买就可。”为何还要自己做。
“我看不上那些衣裳,想自己做。”说着把手中的纸放到他面前,“瞧瞧,是不是很好看啊?”
宁月谨细细一看,抬头问她,“你确定穿上去会好看?”两边可是开的那么高,太不得体。
君媱怒了,这是在质疑她的抄袭能力啊。
从旁边取来一只自制的炭笔,唰唰唰的在纸上描了起来,没一会再一次把纸张放到他面前,怒声道:“你再看看,好不好看?”
然后,宁月谨就发现确实很好看,她不过就是在衣裳上面,画了一个女子而已,看那女子的眉眼,可不就是她自己么。
“这是什么笔?”执起她的手,看着她手里的炭笔。
“木头烧的炭而已,我喜欢画画用这个。”毛笔,抱歉,她没那么深的功力。
“很不错!”宁二爷高度赞美,那画中的女子栩栩如生,比那些宫廷画师画的可是好了数倍不止。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这是谁弄的。”反正不是她就对了。
看着她如同小狐狸一般的娇俏表情,宁月谨心口暖暖的,抬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一手持书,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云锦两天后我会让人给你送来!”
“嗯,好。”
“这衣裳还是不要穿出去的好。”
“为啥?”做了不就是为了穿的,干啥不让出去啊?
“太露。”
“……”君媱默,之后才好似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呵呵偷笑,“不会的,里面还有呢。”
露背装的晚礼服她的衣柜里都好多没剪商标的,还会怕这点。
不过,毕竟时代不同,她又不是傻子。
“那我先看,合适的话再说!”
“行!”君媱窝在他的怀里闷声笑着,然后想到他说起的锦绣坊,遂问道:“锦绣坊也是你的产业?”
“嗯!”
“那我要是做好了衣裳,就送进那里面吧,先看看反应如何,要是好了就入股了。”
“不用!”宁月谨将下巴抵在她发顶,“我将锦绣阁归在你的名下,你经营就好。”
“这样……”不好吧!她想这么说的,但是二爷的眼神太邪恶。
“这样挺好的,我就却之不恭了。”她嘿嘿的傻笑一声。
“你开心就好。”没错,她开心自己就觉得心里涨的满满的,这种感觉,让二爷深深地迷恋。
君媱眼眶瞬间红了,然后毫无预警的环住他的腰身,丝毫不管二爷是否全身一下子就僵住。
你开心就好,这句话君媱好喜欢,甚至比我爱你更加的具有吸引力。
“怎么了?”宁月谨放下书,轻叹一声,认命的抱住她。
“没事,就是觉得好欢喜。”真的好欢喜。
二爷苦笑,你是欢喜了,他却遭着罪呢。
“永远都陪在我身边,永远不要背叛我,好不好?”她低语。
强有力的手臂缓缓收缩,将她禁锢在他的一方天地里,之后抬手勾住她小巧的下巴,好看的薄唇缓缓压下,印上了她微启的红唇。
“这也是我想要说的。”
他的吻温柔似水,似乎带着美酒的香醇,让君媱的理智一点点的消失,渐渐沉溺在他的世界里难以自拔。
宁月谨忍得很辛苦,但是却依旧在最紧要的关头停住了,看着那张娇艳欲滴的娇颜,他差点没化身为狼,不过他并不想现在就要她,虽然曾经两人有过那么一次,还有了两个孩子,却依旧想着给她一个倾世花嫁,让她做这个世上最幸福的新娘,而洞房花烛,理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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