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她,那就只能是那个女人了,小主人的生母。
那个笑的格外灿烂的表情下,隐藏着的是极具爆发力的气势,却被她极其巧妙的收敛在体内,泄露出来的只是一种气势。
而更让冰晨奇怪的是,她虽有气势,却没有丝毫的内力,这真是一种最最诡异的现象,没有内力,何来的气。
不过疑问归疑问,现在还不是解惑的时候,保护好小主子才是重中之重。
回到屋里,君媱把新拿出来的点心放进竹篮里,然后对林氏道:“二伯娘,柳姐儿先回去了,让我告诉你们一声。”
“哎?她自己回去?这黑灯瞎火的,那丫头胆子还真不小。”就连她都是让儿子陪着才敢走夜路,虽然村子里很安全,但是这无关乎安全与否。
“谁知道呢,也许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吧。”君媱淡淡说道。
“肯定是这样的,娘,就别想太多了,六姐那脾气,她要是想走四姐也拦不住啊。”君孝贤道。
林氏想想也是,随后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又和杨氏凑在一起说了起来。
等到戌时初,看着夜色也深了,林氏这才起身和君媱一家人告别,在君孝贤的搀扶下,母子俩走了。
回到屋里,杨氏问君媱道:“你刚才在外面是不是和那丫头说啥了?”
君媱勾唇轻笑道:“能说啥,无非就是在家里办流水席的那天躲在哪里偷偷摸摸的看到了那位薛公子,芳心动了,求我帮忙而已。”
听了这话,杨氏的脸色顿时就黑了,那个君柳到底是啥意思,她家的媱儿和那个公子并不熟,而且就算是熟人,就更不能把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子许给人家公子,这不是坏人家姻缘么。
“媱儿,你可不能这么做啊,你大伯娘正千方百计的想给她闺女找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这种事情,咱们不掺合。”
“这还用娘说,如果我同意她会一个人跑回去?这些事情就别担心了,我对君家的人是半点心思都没有,别说帮他们,我不落井下是他们就该偷着笑了。”她家老娘这是在开她的玩笑么?她会帮助君家的人?当她君媱是圣母还是菩萨?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媱儿,你也不能做什么不好的事,咱就平平淡淡的就好,别做欺负人的事情,否则娘这心里会睡不踏实。”
“是是是,我这菩萨心肠的娘哎,你就放心吧,我吃饱撑的没事干去找他们的麻烦,现在你女儿可是在卯足了劲的赚钱呢,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是他们主动来招惹我,我可就不会客气了。”有些话,必须要和杨氏提前说清楚,否则到时候会麻烦,如果自己的娘真的是那张让人头疼的圣母,她会带着孩子离开。
杨氏噗呲一声笑了,点着君媱的额头道:“你呀,这么厉害,谁能欺负了你去,钱氏可是个绝对不肯吃亏的主,却一次次在你手里吃了闷亏,你不让别人吃亏就不错了。”
君媱皱皱鼻头看着杨氏道:“还是娘看得起我啊,别人都觉得女儿是好拿捏的呢,这个弹两下,那个捏一捏的,我这是在良性反弹啊。”
等到她玩够了,良性反弹就会失去作用,而到时候那些还要想着戳一戳她的人,就要小心了,到时候该断手的断手,该剥皮的剥皮。
杨氏看着女儿那俏皮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也就由着她了。
看着时间已经晚了,君媱就出了杨氏的屋子。而君正民此时依旧坐在屋里的桌前,面前放着纸笔,他正在学习算数,只因为女儿的想法越来越大,他如果什么都不懂那可不行。
梦妮和巧儿在林氏刚走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后院休息了,而她站在前院中间的通廊,看着儿子房间内那飘忽的光影,总觉得那光影好似暖炉一般,将她的心熨贴的很是平整。
轻轻推开一条缝,看向里面,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跪坐在椅子上,脊背笔挺的执笔在面前的桌上写着什么,君媱知道,他在描字帖。
他现在还小,手腕没有力道,描写字帖算是最好的启蒙了,等年纪再大一点,骨骼发育的完善了,到时候就可以写出自己的字体。
看着小人那平静的模样,君媱微微一笑关上了门,然后打着哈欠往后院走,却突然停住,一张檀口半张,很是有喜感。
戌时多而已,在现代也不过是八点左右,她这就……困啦?
她可是女强人啊,多少大合约都需要彻夜不眠,她都依旧精神灼灼,最长的一次是去美国洽谈一份几十亿的大合约,她可是足足忙了四天四夜,没有合过眼,现在呢,果然是饱暖思淫欲啊。
心思百转的回到后院,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丫头睡的呼吸浅浅的,不过下一瞬却无奈叹口气。
走上前将梦妮的身子掰过去,真是的,明明心脏不好,还要冲着左边睡觉。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有人,再加上梦妮睡觉也浅,朦胧的睁开眼,就看到站在炕边笑的一脸温柔的君媱。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暖柔和的笑,没有任何的怜悯和惋惜,似乎看着她就像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女子,和外婆娘亲,以及知道她病情的人都不一样。
“姐,你咋还不睡呢?”她感觉眼眶有点湿润,忙开口转移了注意力。
“就要睡了,不冷吧?”给她拉拉被子,摸了摸她因温暖而显得有点精神的小脸,想到这么瘦,以后慢慢调养吧。
“不冷,可暖和了,睡的也踏实。”本来会觉得离开自己的家会不安,谁想到却没有丝毫的隔阂。
“那就好,赶紧睡吧,我一会也睡了。”
看着她合上眼,君媱出了卧室走到另一边她的房间,从房间里唯一的衣柜里拿出纸笔,盖上衣柜的盖子,在上面铺好纸张,研好了墨提笔写了起来。
所谓礼尚往来,有来就有往,这些人情来往,她都会一一记下来,而柜子里还有一叠纸张,记录的是她家银子的收入和支出,她想着等家里还是有固定收入的时候,就用账本记下来。
等她把所有的东西写清楚,这才整理好,回屋睡觉去了。
这天,是青山镇的集市,君媱决定去镇上逛逛,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然后给梦妮买些做药膳的药材,两个小家伙一听,也要跟着君媱去,而既然都带了两个孩子了,梦妮自然也要带着,说不定还能在集市上碰到她的父兄呢。
君媱起床收拾妥当后,就找出一件嫩黄色的小棉衣给巧儿穿上,外面是一件粉色的短衫和意见同色系的小襦裙,头发给她梳成了两个小包子,然后在上面带了两朵银质的碎花点缀,煞是可爱。
梦妮看着如同招财童子般的巧儿,上前捏捏她滑腻的脸蛋,笑道:“我们巧儿可是个小美人呢。”
巧儿美滋滋的在铜镜前左转右转,小脸上的笑容都能腻死个人。
收拾完女儿,君媱就出门去了儿子房间,他年纪还小,虽然已经能自己穿衣服,但是棉衣毕竟厚重,怕他太费劲。
忙活完一家人的穿戴,杨氏就在厨房门口高声喊道:“都起床了就来厨房吃饭吧,我给你们做好了,我先回屋睡会。”
“知道了。”君媱掀开门帘走出来,就看到在厨房里盛饭的杨氏,“不用起来这么早,我们去镇上吃点也行。”
“没啥,早起这一会也累不着,等你们走了我再回屋睡会,你爹昨晚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都半夜了才睡,现在还睡的呼呼的,真是的。”杨氏低声的絮叨着。
君媱勾唇轻笑,定是昨晚看书看到很晚,别看年纪大了,可是依旧好学,不错不错。
早上的才很简单,等梦妮三人来时,杨氏已经回屋继续睡回笼觉了。
四个人喝了点稀饭,又每人吃了几颗鸡蛋,这才出了门。
外面大槐树下,已经影影绰绰的站了几个人,如今已经是冬天,所以早上这个时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片黑漆漆。
“娘亲,别松开巧儿的手哦,万一丢了巧儿还要找你。”巧儿紧紧攥住君媱的手,生怕她松开手,自己找不到娘亲。
“好,不松。”
“嘿,野种也要去赶集?还是赶紧滚回家去吧,别出来让人笑话。”旁边,一个孩子的声音,高高的响起。
“大壮,你怎么说话呢。”毫无力度的训斥声,带着讥笑,正是孙大壮的娘亲孙王氏。
“我又没说错,他们本来就是野种,只有娘没有爹,不是野种是啥?”孙大壮不服气的看着自己娘亲,他又没说错,娘平时不都是这么骂人的么。
“你胡说,孙大壮,你要是再敢乱说,我打你。”无忧挺着小胸脯,松开君媱的手,站了出来,看着前面那模糊的孙大壮,小拳头攥的紧紧的。
孙大壮肉乎乎的身子几个跨步就走了过来,双手叉腰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无忧,嚣张的说道:“嘿嘿,小杂种,你打我?别忘记,每次都是小爷打的你满地找牙。”
说完,还举着拳头冲着无忧挥了挥,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你才是小杂种,你敢欺负我哥哥,我挠你咯。”巧儿看到自己哥哥被人欺负,赶忙跑上前,躲在无忧身后探着小脑袋冲着孙大壮咋咋呼呼的。
“无忧,巧儿,娘亲怎么教导你们的?别和狗计较,怎么今天都忘记了。”君媱见一对儿女好像两只炸了毛的小狮子,不禁失笑。
“可是娘……”无忧不甘心的看着君媱,“他说的话太难听了。”
“就是就是,娘亲,孙大壮的嘴臭臭的!”巧儿边说边捂着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
孙大壮却不愿意了,瞪大眼睛恨不得扑上来狠狠的揍他们一顿,“你们找死。”
“小胖子,你说谁找死?”君媱上前,附身看着面前的孙大壮,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讨厌,完全随了孙王氏啊。
“哟,君媱大妹子,你这是干啥,不过是孩子之间闹着玩,怎么,你这是要欺负我儿子的架势啊。”孙王氏一见儿子就要被人欺负,忙上前给自己儿子撑腰。
一阵冷冽的风吹过,扬起发丝飞舞,衣衫飒飒。
君媱直起身子,看着比她矮上半个头,却比她粗壮一个半的王氏,静默三秒,然后出其不意的挥手。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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