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是这三个字,让君媱脸上的笑容,一瞬间灿烂如血。
“呵,管家?是皇帝的管家还是谁的?居然敢无视人命,罔顾法度,撞了人之后居然连面都不露一下,还放纵车夫公然威胁,真是好大的派头啊。”不得不说,君媱现在是火气冲天,如果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灿烂,说出的话不是这么的尖锐的话,根本就看不出笑的如此灿烂的小娘子正在气头上。
车夫一听,脸色都白了,抬手用马鞭指着君媱怒斥:“大胆贱妇,居然敢如此放肆,你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哎呀呀,好嚣张的车夫啊,不过是个狗奴才,充什么大尾巴狼?”居然敢在差点撞了她儿子之后,还嚣张至极的大摇大摆的离开?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你……你你……”车夫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是奴才,可是也是程家的奴才,比面前的这个村妇可是高贵多了。
“张魁,还磨蹭什么,赶紧解决了,快速离开。”车内的人声音有点着急,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啊,是,程管家,马上就好。”张魁点头哈腰,一副标准的奴才相,然后转头对上君媱的时候却是一副凶神恶煞般的疯狗状。
“娘……”无忧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他虽然小,可也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就是那辆马车,那么漂亮,他也可以知道能拥有那样马车的人,绝对比他们厉害,而自己的娘,碰上这样的人,会不会吃亏啊。
君媱回身看到拽着她衣服的儿子,对他柔柔一笑,摸着他光滑的发丝,道:“无忧不怕,娘会保护你的,没有人敢伤害娘的儿子,你以后可是要文武双全的不是?这么厉害的无忧,娘怎么舍得离开。”
“可是,他们看起来很厉害。”长得那么壮实,手里还拿着马鞭,自己的娘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厉害什么啊,不过是纸老虎。”君媱这句话声音有点大,让张魁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
宁月谨没有言语,只是站在两人身后看着这对母子的互动,总觉得很是有趣,似乎和别家的母子不同,就比如他和自己的母后,那个出身贫贱,被人明里暗里,利用的干干净净的女子。
当初她也是如此拼尽全力的保护他和皇兄的吧,可是从什么时候她就成了众矢之的,被那兽群一般的后宫不断的侵蚀,吞噬着她的精力和心神,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却让她在那奢华尊贵的宫殿夜夜忍受着寂寞的苦楚,知道死都没有得到他的理解,明明相爱不是?既然能跨越那么大的落差相爱了,为何最后会后悔?他其实并不明白,爱,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明所有人都拼了命的想要得到,却最终会因它而死,是毒也是蛊。
“啪——”一声尖锐的甩鞭声,让他回过神,就看大张魁已经持着鞭子走了过来。
“臭娘们,你算是彻底惹到了我们程管家了,这样就算是我想放过你,也不行了。”说着手中马鞭一甩,飞速的扫向君媱。
君媱一把将儿子往后推开,冷声道:“无忧,向后躲开。”
然后在鞭子挥舞过来的时候,一个敏捷的侧身,马鞭在自己面前抽到地面,响亮且刺耳。
发现鞭子甩空,张魁并不觉得如何,挥手继续,却发现抽不动,而一只湖蓝色的绣花鞋,将马鞭踩住,纹丝不动。
“我说你是纸老虎,你是不是不服气?”君媱笑道。
接着就这么踩着马鞭又走了一步,然后马鞭很自然的从张魁的手里强制脱离,看到距离自己不过两步远的君媱,还有那张笑的极其灿烂的连,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砰……”一声闷响,传入围观的众人耳内,然后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向后飞出去五六米才停下。
众人的眼,顿时瞪得如同牛一般,均都胆寒的看着那个娇小秀美的女子,一腿笔直的站在地面,另一条腿,则是高抬在空中,很明显,刚才那个大汉就是被她踢飞出去的。
而在后面,担心不已的无忧,更是被君媱这一脚给惊的小下巴都要脱落了,最后还是宁月谨看不过去,弯腰给儿子合了上去,免得长时间如此会闭不上,他的儿子绝对不能有隐疾。
不过,还很是像呢,和自己小时候,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怪阿离那家伙会看一眼就知道了。
如此的话,这两个小家伙更不能随便就认了,毕竟他现在身边可是危险环伺,不解决掉那个坏孩子的话,他就无法安生。
以前想着随他折腾,可是自从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之后,计划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嘴巴张的太大了。”
无忧合上嘴,呆呆的点了点头,然后眼神没动的继续看着娘亲。
接下来的场面似乎有点惨,只见君媱捡起地下的马鞭,一步步走上前,在痛苦哀嚎的车夫面前停住,然后马鞭高高扬起,狠狠落下,那种抽打的肉里的声音,让人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啊——”
张魁凄惨的声音,响彻天际。
“乖乖,这就是小主子的娘亲啊,好威武哦。”千龙在人群里咂舌,这一鞭下去,可是连骨头都跟着疼了吧。
然后再一鞭。
又一鞭。
再然后……
“住手!”车帘终于是掀开,探出一个头花半灰,年约五十左右的老者,看似浑浊却精光矍铄的老眼扫了一眼满身血色鞭痕的张魁,最后落到君媱的脸上,笑道:“这位小娘子,是老夫的车夫太鲁莽,还请这位小娘子宽恕则个,老夫有要事在身,可否通融一下?”
视线,和老者的眼神对上,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布满了数不清的算计和密密麻麻的精明,但是,最先收回视线的却是那位程管家。
他的心里很是震惊,自己混迹在权势聚集的京城,身为当朝刑部尚书,从一品大员程志裕的管家,就算是正一品的官吏都要对自己老爷礼让三分,作为程府的管家,自然也是比一般人要狂傲的多。
刑部尚书,掌管全国司法和刑狱,那可是个让人想想就寒毛直竖的官位。
而如今,居然被一个小妇人的眼神给看的心惊胆战,好似自己所有的心思在她的面前,都会无所遁形。
那双眼睛里,有无情到让人发指的冰冷,有让人心颤的狠厉,有让他心惊的算计,以及将所有情绪都全部完美包容起来的清澈,似乎足以穿透人心的清澈。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样的眼神?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可以,让你这个奴才牵着马离开闹市。”伸手,直指衣衫渗出血迹的张魁,“老丈,人都是爹娘生的,其实何来的贵贱,从娘胎里爬出来的时候,你身上也没有刻上什么天生的王孙贵胄,做不到行善积德倒没什么,但是伤天害理,草菅人命,那可就天理不容了,与人方便,才能与己方便不是?”
老者脸色一沉,却压抑着没有说什么,而是怒视着依旧躺在地上哀嚎的张魁道:“狗奴才,还不赶紧驾车离开?程府的连都让你这个狗奴才丢尽了,回去再收拾你。”
张魁吓得全身一个激灵,然后忍痛爬起来,拿起已经被君媱仍在他身上的马鞭,上前拉着马缰,一瘸一拐的向另一端的路口去了,直到走出闹事,才看到马车扬起灰尘,迅速消失在远方。
“媱儿,你这丫头可吓死舅妈了!”杜氏走过来,而且两腿还在微微的发抖,脸色更是一片惨白。
而在她怀里的小丫头,却拍着手,笑的特别可爱。
“娘亲,娘亲好厉害哦,巧儿也要和娘亲这么厉害,好不好,好不好?”边说着,边伸长了胳膊,想要钻进君媱怀里。
这一声,让围观的人顿时醒了,看着君媱的眼神,各有不同。
惊讶,赞叹,佩服的有。
鄙视,讥讽,看好戏的也有。
但是君媱却丝毫都不在乎,上前把女儿抱进怀里,对杜氏道:“这不是没办法,为了这两个小家伙,我就得把自己当男人使啊。”
“娘……”无忧的声音,带着赞叹和佩服。
君媱抱着女儿转身,当看到那个窝在儒雅清逸的男子怀里的儿子,顿时心脏瞬间提了起来,然后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一下子呆住了。
这是什么感觉,一大一小,两张脸为何这么的相似,难道……
不,不可能。君媱摇头,这个男人据说是京城的,而这次来到这里,那天妖男也说了,是来监工的,就因为在青山镇和泉水村中间的三河村旁边的山上,发现了煤矿。
也就是说,他只是偶然而来的,如果没有煤矿,一个在京城生长的贵公子怎么会出现在如此穷乡僻壤的边远小镇,而且能监工朝廷的煤矿,很明显他的身份不简单,再加上“宁”乃国姓,所以君媱曾经大胆的猜测,他可能是皇亲国戚。
一个皇亲国戚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山村,去强暴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小丫头?开什么国际玩笑,这又不是在演电视剧。
不过,既然这种想法被排除了,为何还会有种隐隐的急躁感。
“宁二爷,多谢了,无忧,咱们回家了。”君媱朝着儿子招招手。
无忧抬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男子,总觉得他好熟悉,却也知道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所以那熟悉感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不过他并不排斥这个男人抱着自己哦,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和娘亲身上的完全不一样。
“哦!”无忧点点头,然后对宁月谨道:“大叔,放我下来吧,我要和娘回家了。”
宁月谨淡淡的扫了无忧和巧儿一眼,弯腰把他放下,见无忧已经走到君媱身边拉着她的手就要走,突然开口道:“君娘子,今天中午就在福运用午饭吧,另外宁某给你介绍一个生财的路子。”
离开的脚步顿住,君媱背对着他思索了五六秒,才点头道:“那行,小妇人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宁二爷请先去福运等小妇人片刻,小妇人随后就到。”
“好,那宁某就在福运静候君娘子。”
说和,玄色锦袍扬起一道飘逸的弧度,在众人失魂落魄之时,消失在闹市。
知道宁月谨消失,人群中才有人发出一道惊呼:“好出色的公子!”
“是啊,真不知道是谁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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