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桑迟把廉初歌扶起,颤抖着手把廉初歌拥入怀里,用放佛溺出水的语气在廉初歌耳边呢喃着“初歌,我的妻。”然后抬起廉初歌的脸庞,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之后桑迟放开廉初歌,白皙的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同心结,弯着腰,细细地系在廉初歌的腰上。
把同心结系好后,桑迟抬眸看着廉初歌,瓷白的脸带着一抹嫣红,弯着唇,又再一次的执起廉初歌的手,向着旁边的桌子走去。
桑迟拿过放在桌上的一个红色小口袋,再拿起一旁的剪刀,先剪了一小撮自己的头发,再剪了一绺廉初歌的发,最后把两小撮发丝认真地绾在一起。
廉初歌看着桑迟那细致、执着的神情,再看着那两绺发丝在桑迟修长的上不停翻动,心里觉得涨涨的,甜甜的。
这个人,能柔情如斯。
两绺发丝绾好后,桑迟眸子盈满光亮地看着廉初歌,“初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然后把那撮绾在一起的发丝,放到哪个小口袋里面,再放到他的喜袍里。
廉初歌听着那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眸子瞬间的红了起来,这世上,有个男人,为了她廉初歌,甘愿地做着这些,平常人家里只有女人才会做的动作。
待把那个红色的小口袋放好后,桑迟一手端起一个装有水的杯子,把其中一个杯子递给廉初歌。
“初歌,合卺酒。”待廉初歌接过杯子,他把手/交叠到廉初歌握有杯子的手,“初歌,喝。”
廉初歌点着头,两人一起把杯子往嘴里送,廉初歌把杯子放回桌上,“合卺酒,怎么是水,不是酒呢?”
“娃娃,初歌,你有娃娃,是不能喝酒的。”桑迟看着廉初歌,眼眸流转,柔声的解释道。
廉初歌看着这样的桑迟,不知说什么好了。桑迟,你不是很冷漠残忍并且霸道的一个人么?如今怎能这样的温柔、细致如斯呢?
这样的成亲礼虽然简单,却无一不体现出桑迟对这简单的跪拜之礼的重视。
此情可待成追忆(9)
廉初歌看着别在腰上的同心结,再看了看桑迟那精致的脸庞和白皙的手,她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居然会甘心做着女人才会做的事,并且还那样细致、认真。
“桑迟,这同心结你什么时候买的呢?”廉初歌真的疑惑,他这段时间该是没出去。
“不,我编的。”桑迟低着头,有点羞涩地说着。
“编的?”廉初歌闻言,一声大叫的诧异起来,这个同心结,居然是眼前的男人亲手编织的!
她想象不出,那个杀生予夺的男人,他修长的指,是怎样的一遍遍将手中的红色丝线不断来回缠绕多少遍,最后才做成了她现在戴着的这个同心结。
这桑迟的爱,太沉,太浓厚了,他的眸子里,除了念着的那个人,整个世界于他而言,也不过是虚寂的空间,如若负了这样一个人的情深,不知是多大的罪过。
廉初歌忍着内心的激动,看着那个有点羞涩低着头的桑迟,“为何要学呢?”
桑迟脸上的那抹红,像是霞光般,更加的夺目耀眼了,“书上说的,系上同心结,夫妻二人便会永结同心。”
“所以,你便自己开始学着动手编了?”廉初歌此时的喉咙,已哽咽得开始说不出话了。
“嗯。”桑迟胭红着脸颊地点着头。
廉初歌看着这样为她的桑迟,心里沉甸甸的都氤氲着桑迟对她的,那些让她难受而又甜美的情感。
廉初歌抬手执起桑迟的脸庞,细细的摩挲一番,“桑迟,你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的。”
接着踮起脚尖,在桑迟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抬眸看着桑迟,认真的说着,“桑迟,我廉初歌嫁与你为妻,不悔。”
桑迟闻言,先是呆/愣了一阵,再而唇边绽开一抹比牡丹花盛开更为璀璨的笑,“嗯。”
说着,低头亲上了廉初歌的唇,不一会儿两人双双倒在廉初歌的大床/上。
桌上的红烛仍旧燃着,偶尔的左右晃动着,红色的纱幔在轻轻飘着,放佛一个舞者般的飘逸灵动,床/上也开始传来让人脸红耳热的呻/吟声,顿时一室的旖旎。
细细絮絮的气流在屋里蔓延着,幸福而温情,恬淡而安宁。
第二天吃早饭时,离银看着廉初歌绾起来的发,不禁一阵的讶然,“小廉廉,你……你……你不会真的吧!!!”绾发了,居然绾发了!
廉初歌轻笑地看着离银,“嗯。”
“啧啧,小廉廉,你怎么可以嫁给一个小胖墩呢!”说着,离银瞄了瞄廉初歌怀里的小桑迟。
廉初歌空出一手,给了离银一记爆栗,“你这大鸟说什么呢!”
“小胖墩,就是小胖墩,明明就是小胖墩一个!你怎么说,他……嗯哼!嫁得好,嫁得妙,嫁得呱呱叫!”离银被那轻轻的一瞥,整个人一个激灵的清醒起来!
“小廉廉,你家夫君果然是人中龙凤,天人英姿,古往今来,鳞次栉比,凤毛麟角,无与伦比,绝无仅有,稀世珍宝……哎,白白,你怎么又扭我耳朵了!”
离银摸着自己有点疼痛的耳朵,转头对着姬白嘟哝起来。
此情可待成追忆(10)
姬白轻拍了下离银的脑袋,“不会用成语就不要在这里附庸风雅,什么稀世珍宝、鳞次栉比的都出来了!”姬白转头对着廉初歌露出一个祝福的笑,“初歌,你要幸福!”
说完,姬白从怀里掏出一个莹白的手镯戴到廉初歌手腕上,“初歌,这是姬氏一族至高无上的祝福,只要祈愿人的心足够真诚,它可以替你达成一个愿望,哪怕是毁天灭地。”
那镯子一戴到廉初歌手上,一阵光芒闪耀,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白白,不见了。”旁边的离银见状,嘟哝着。
“见。”姬白的回答利落而干脆。
离银瞄着廉初歌的手腕,再一次的重复着,“白白,真不见了。”
“白白不见了喔!”姬白斜睨着眼看着离银,没好气地学着离银的口吻说着。
离银闻言,离开立正严肃的说着,“见,绝对见!现在见,立刻就见!”
“那叫亡镯。一生只有一次生命,许愿后它便会消失。如今它是隐在了初歌的灵魂上,日后无论初歌到哪里,只要初歌有愿望,并且有足够强烈和诚心,能让亡镯感受到的话,亡镯便会显现出来,为初歌完成心愿。心愿一了,亡镯便会消失不见。”
这话一出,离银便卷起衣袖,白皙的手腕在姬白面前不停地摇晃着,姬白无视,他再用力地左手晃动着,特别的加深手腕处的晃动。
姬白直接越过他,替廉初歌号脉,“嗯,没事。”然后便走回饭桌旁坐下,“吃早饭了。”众人都落座后,离银皱着小脸看着姬白,“白白,小棉袄的亡镯呢!”
“你太低级了,无法消受姬氏一族的最高祝福!”说着,拿起一只包子往嘴里送。
“白白,你怎么又在妄自菲薄了。你我本是一家,不能这样说自己的!你家小棉袄会伤心的!”
姬白无奈地与廉初歌相视一笑,继续吃着早饭……
岁月静好,一切安稳,廉初歌和桑迟这大半年来几乎都是在画秋度过。
姬白说了,薄生之地的下面,是满开的白骨之花,不适宜如今有着身孕的廉初歌居住,这样一说,桑迟虽然有不满,却也任由着廉初歌在画秋里住着。
在这期间,姬白告诉廉初歌,花间是由于桑迟在一万年来,太过苍凉和寂寥而幻化出来的一个人物。
薄生无法接受别人的关怀和照顾,他抵抗着周围的一切,将自己和外界,完全的隔离起来,他不走进别人的领域,也不允许别人触碰他的世界。
可是那一万年的薄生,真的是太苦太苦了,他便只有自己幻化一个自己来陪着他,度过那一个又一个的漫长而绝望的岁月。
而桑迟本人,却从头至尾都不知道,花间便是他自己。而作为影子的花间,却是一直知道他就是桑迟。
廉初歌这时才恍然大悟,她一直不懂为何花间给她的感觉会如此的熟悉,也疑惑花间怎么长得与桑迟这么相像。
原来,花间,便是,桑迟。
一个人,究竟要寂寞到怎样的程度,才靠着幻化出另一个自己,来陪着自己渡过那空无的漫长岁月。
她不知道曾经的桑迟,是该有多大的绝望,才能将意/念真的变成一个实体,而本人却又懵然不知。
此情可待成追忆(11)
【桑念。初歌,小蝶和落歇,就让娃娃念,你只念着我便好了。】
姬白又说,如今的花间,随着桑迟的心不再是那种孤独、凄清,那么这个他幻化出来的花间,不再依附着桑迟,已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一个和桑迟一样,有着自己的思想和意识的真真正正的人类。
可是,如若廉初歌不喜欢有另外一个桑迟出现在这世上,趁着如今花间的独立实体,还相当于初生在这个世上的婴儿,她有办法让花间再一次变成虚无的人。
进而,让花间逐渐消失在这个世上。
廉初歌听完姬白的话后,想了一会儿,便问,“那花间现在有自己的生活吗?”
姬白点了点头,“他虽然一直作为桑迟的影子存在。可是桑迟并没有强/制过他的思想和行动,所以他虽然是桑迟,却又不完全是桑迟。”
姬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想了一会儿,又看着廉初歌,“那个伴了桑迟一万年的司娘,你该知道吧?”
“嗯。见过,一袭紫色衣衫的女子。”那时和桑迟互魂的时候,廉初歌是见过的。
“当花间拥有桑迟意识的时候,他便只喜欢你,可是当他作为自己个人意识的时候,他是喜欢那个司娘的。”姬白解释道。
“花间喜欢司娘?”廉初歌惊疑地问着。
姬白点着头,慨叹道,“是的。作为花间本身的花间,他是喜欢司娘的。他们两人,都是已经伴了桑迟一万年的人,可谓无悔无怨。”
“桑迟是寂寞而绝望的,他们二人可能比桑迟更为寂寞,更为绝望。桑迟他或许还有念想还有执怨,可他们两人,却是连自己的念想都不曾奢望有过。”
廉初歌抚着已隆起的肚子,对着姬白笑了笑。
“既然这样,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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