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摆了一道(2)
台下伴随着主持人叫声的,是一片不堪入耳的窃窃私语。
“这野种,丢脸。”
“明明是高系的黄彩彩参加的,怎么现在突然变成她了?”
“这个“双废”,还是主动认输吧,不然听人说啊,上次施月老师的瑶琴就被她弄坏了,啧啧,听人说啊,她根本就不会弹琴,用力一扯的,那琴弦”绷“的一声就断了。”
“也不知道娘亲是谁,你听过有人12年流落在外当爹的却不知道的吗?一回来就继了将军夫人的二女儿,真是个贱种。”
……
声声入耳的,都是诸如此类的侮/辱话语。
廉初歌这才知道,有人存心要她出丑,并且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不堪。
台上的主持人不停的催促,台下的观众一直的喊着:“弃权!弃权!弃权!”
声声道道互相呼召着,好不热闹的。
边上的桑迟听到那些句句带辱的话语,不禁皱眉。
廉初歌的琴技,他最清楚不过,甚至还在他之上。
之所以被人这么一说,也是因为上次他捏碎她魂魄之时,“间之角”幻化而导致的。
桑迟有点不能理解,一个女孩在要在怎样的环境下成长,才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坦荡荡地对如此难堪的话语置若罔闻,毫不在意。
放佛那些人说的不是她似的。
而廉初歌就在一片的抱怨声中,施施然的走上了赛场。
一袭淡雅的衣衫,衬上那瘦小的身子,巴掌大的小脸,在一群姹紫嫣红中,就这么瞧着,还真带点韵味。
廉初歌看着边上站着的女生,死死地盯着她,眼中充满了愤恨。
不用想,这个一定是他们口中的黄彩彩了,才十三岁的人儿,就已经是高系的学生,实属难得了。
本应能在这一场四国联赛的盛会中大放异彩,如今却被廉初歌占了去,怎么不愤恨。
廉初歌心想:是谁说的呢,琴能修身养性!呵。
参赛者是要自带瑶琴的,一旁的人一开始还带着戏谑的笑,这“双废”,连张琴都没有吧,看她等下怎么演奏。
在他们等着看戏的时候,不知是谁往案台上一看时,不得了了。
惊呼一声“绿绮”!
又引起一阵的窃窃私语。
“这不是桑迟导师前些日子训练意系用的“绿绮”吗?怎么在她手上?”
“啧啧,真是不知廉耻啊,居然拿桑迟导师的琴。”
“她也配,简直就侮辱了这把琴。”
……
廉初歌听着台下这些人的话,想,如果不是在比赛,那些盲目而疯/狂的女人,应该会直接上来把她的琴给抢了过去,然后好向那桑迟导师领功吧!
呵,却不曾想,这张琴,本就是她娘亲柳青瑶之物,只是被桑迟盗用,如今竟然白描成了黑,黑描成了白,这世界呵。
随着主持人喊“开始”,台下一片喝倒声。
廉初歌把脑海里的琴谱细细的过了遍,最后不知为什么,她莫名地看了那个精致的男人一眼后,一首曲目就在脑海浮现。
廉初歌轻闭了眼一会儿后,轻轻的吐纳,素手一勾,曲目开始。
被摆了一道(3)
一开始,底下还嘲笑声不断,连评委上的人也不甚在意,看那神情都是休闲地在聊着天。
可随着廉初歌娴熟的指法,在琴弦上不停地在飞驰,渐渐地。
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继而屏住了呼吸。
到最后,皆是沉浸在廉初歌曲下所描绘的美景。
一片由浅而深的夕霞,一片漫漠而细碎的水波,一叶划向心海深处载满了时光的扁舟,一个精美绝伦的夕阳,在音符流动之时淡淡隐现。
那感觉好像揭开了覆盖在一幅古画上的薄纱,随着音阶的渐进,放佛将这幅画由远至近推到人们的面前,并把你吸进画里去,使你和这幅画融为一体。
清风拂过,水面泛起波澜,登高远望,一派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若有若无的音乐,好似远处传来的一阵阵若隐若现的渔歌,将人们带入到一片心灵的净土之中。再上滑音和下滑音的结合运用,如同一艘渔船摇摆而来,船头的渔夫甚至都清晰可见。
眼前所见,心头所感,这给人一种,这就是朴素自然的渔民生活,他们日出而作日没而息,活的是那样简单,但又是那样复杂。人生的一切道理,就在他们撒网和收网之间。
相比之下,世俗的名利又算得什么呢。
众人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中,放佛被勾了魂,都坠入了那片被水汽氤氲的迷蒙中,即使廉初歌已经收音,那余音袅袅,也让众人久久不能作罢。
廉初歌停罢,内心一片讶然,苍白的手指轻轻抚上脸颊,摸到一片水迹,流泪了。
刚刚她随着这首《渔舟唱晚》,放佛走进了一片烟雨朦胧的江南美景中,里面有一男子和女子在互相取笑着。
那场景,熟悉得让她,心口生疼。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地抬头向桑迟看去,只见桑迟也死死地看着她,眼睛一动不动的。
廉初歌看到众人如此摸样,也不管他们究竟是一个废女,居然也会弹奏乐曲的震惊中还没反应过来,还是他们沉在曲目中还没回神,便抱着“绿绮”往宿舍走了去。
而桑迟,仍旧是死死的看着廉初歌走远的背影,动也不动。
众人才终于在乐曲中反应过来,却一脸的惊愕。
那个奏出让他们皆忘掉自我曲子的瘦小女孩,已经不在了,只留下案台在赛场上摆着。
他们一脸的不可置信,放佛刚刚弹奏的不是廉初歌,而是廉初歌的替身。
他们是有听说过廉初歌,是由东阳副院长亲自推荐来上课的。
可是自从上次施月老师的事件之后,大家都知道,技艺院的廉初歌,除了是灵术的废柴外,还多加了一个名号,技艺的废柴。
毕竟一个人再怎样的不会琴,也不会把琴弦全部都扯断啊!
大家都互相对望着,不约而同地产生疑问:究竟哪个廉初歌才是真的廉初歌呢?
可以肯定的是,把琴弦扯断的廉初歌和刚刚在台上淡定且能娴熟弹奏的廉初歌,是两个人!
而这边,廉初歌一关上宿舍门,便整个人向地上倒去,精神空间里的离银立马现身把她抱住,才不至于让廉初歌倒在地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在精神空间的离银是知道的,廉初歌刚刚弹奏的那首曲目,几乎把廉初歌体内的所有力气都抽干,以至于现在才会虚脱到体力不支,而倒在地上。
廉初歌的那首《渔舟唱晚》,征服了所有的评委,毫无疑问的,廉初歌赢了那场比赛。
至于后面的结局怎样,廉初歌也不甚在意,上去弹奏本就不是她的意图。
而帝国学院是否取胜,也不是她所关心的。
只是,那个胆敢设计,将她往风浪口上推的人,不把他揪出来,她就不叫廉初歌!
第二天,在众人都休息的时候,廉初歌借着沧流霞光,用“间之角”匕首往前面一划,一道裂缝出现了,廉初歌隐了进去。
她所到之处,有几个人正说得激/烈:“你们说说,这究竟怎么回事?”
“院长啊,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名单上会有廉初歌的名字的。”
另外一人劝道:“院长啊,反正廉初歌也赢了,这事就算了吧。”
廉初歌听到此,嗤笑:还真息事宁人,如果她输了呢,呵!
是的,她所在的地方,就是院长的办公室,几个人在激烈的争论着为何廉初歌会突然出现在琴技比试的名单内。
廉初歌一看,那桑迟居然也在。
“不行,这无关输赢,而是我帝国学院居然会出如此大的纰漏,这是不允许的。”看来,那院长倒是个正直之人。
“把花名册再拿给我看,接下来的几个项目,不要再出现纰漏。不是学生自愿参赛的,哪怕赢了比赛,我们也输了原则。”那院长一声威严地吩咐着。
“是,院长。”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连连跑去一个柜子前,把一个描黑边的红色本子拿出来,走到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身前。
恭敬的把花名册递到他手中:“院长,这就是我们帝国学院这次四国联赛的花名册了,参赛人员的名单都在里面。”
那院长接过花名册,一页一页地翻着,每翻一页,都把上面的名字念出来确认一遍,确定无误后再翻下一页。
“廉初歌。”这时她的名字传来。
咦,怎么有人叫她?莫非被发现了?
正当廉初歌做出防御姿势的时候,桑迟那特有的凉凉的嗓音传来:“没有,灵术的比赛,廉初歌没有参加选拔。”
顿了顿,再补充道:“而且廉初歌当初公会的灵力测试为零。精神力为零。”
这么一说,大家立刻明白了。
廉初歌想,原来那人不单要她在琴技大赛上出丑,而且还打算在灵术比赛中要了她的性命!
因为单单要她出丑,凭她的名声,在琴技大赛上就已经足够让她丑态百出了,可现在还要把她的名单加在灵术比赛中,那就是很明显的意图了。
因为在灵术比赛中,其中的一个参赛者不小心而害了另一个参赛者的性命,这些事情发生的几率虽然很少,却不代表没有。
而那个人,很明显,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先让她出丑,再让她丧命。双重打击之下,要让她死后也背负骂名,不得安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
是谁,居然对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如此的狠毒!
廉初歌自问,她虽不喜与人交流,却也没和人交恶。
可现在居然有人如此的恨她,恨到更要三番四次的设计陷害她!
而那院长一听,脸色瞬间变了。
很明显,这次的名册有人造假,而且针对的人是将军府的廉初歌,目的是,取她的性命。
这已经不单单是出纰漏的问题了,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并且事件已经上升到很严重的谋杀了,并且还是将军府的人!
“这次的名单最终负责人是谁?”那院长语气有着隐隐的怒气问道。
“是廉希碧导士。”另一男子冷汗涔涔地回答着。
这四国联赛是多么重大的比赛啊,居然有人会在这样的比赛上打主意,真是不知死活啊!
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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