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衣公子被他一抱,双颊登时滚红,突地猛吐一口血,眼冒金星,顿时脸色苍白。
马昭见他好似快要顶不住了,又见他脸色苍白,推推他手臂,忙道: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了!
第四章 清风绵掌
但见得那布衣少年奄奄一息,脸无血色,好久才说出话来,道:马公子,快,搜我身上的那个绿瓶子。。
马昭道:哦。伸手去搜那布衣少年身,在肚腹前搜出一支绿瓶,问道:是。。。这个么?
那布衣少年点了点头,道:替我背上伤口上药。
马昭不知该如何上药,只觉得上药应该愈多愈好,打开瓶盖,倒了半瓶在手心,一齐敷在那布衣少年的背上,见得这布衣少年伤口外部肌肤甚是白嫩,心道:啊,这少年的皮肤癣好严重。抬头望向自己的客房,相距丈余,心里不解自己如何从上面飞侠,摇摇头,从客栈正门走了上去。
那布衣少年背上上药了,只过了一个时辰,药效便显,伤口已恢复快速,他悠悠醒转,见得一男子伏在床上,立时大叫起来。
马昭登时被惊醒,眼见得这布衣男子已醒,便道:小兄弟,你醒啦!
那布衣少年见是那位马公子,叫声这才收歇,脸一红,道:原来。。。原来是马公子。
马昭道:你一晚未歇息,在我这休息一晚罢。
那布衣少年道:好,不过等我醒来我想吃一顿好餐。
过得五个时辰,已是正午,那布衣少年已醒来,见得桌上坐着的正是那马公子,道:马公子!
马昭知他已醒来,过去扶着他,道:小兄弟,来来来,看来你脸色不错呀!但觉手触及他身子,手感软绵,心中只道是他受伤后身体变得虚弱的原因。
那布衣少年闻得桌上的菜肴实在香味入鼻,说道:马公子,这些我吃的么?
马昭道:是呀,你不是说让我替你准备一桌菜么?
那布衣少年微微一笑,并不说话,端起饭碗便吃了几口,心里却道:你这傻小子,我说笑的话你就当真。但一想到这人对自己推心置腹,不由得万分感动。
桌上摆着四汤,分别是:冬瓜玉米汤,蛋花酒酿圆子,乌鸡鹌鹑蛋汤,紫菜瘦肉蛋花,紧接着是三样素菜,还有五样荤菜。果真是满汉全席,美味佳肴集聚一室。
那布衣少年每个菜只尝两口,便就不吃了,马昭问道:你怎么就不吃了?他便道:这里的菜味道都不好,有的咸,有的淡,比如这个冬瓜玉米汤,冬瓜未去皮,味道太淡,实在不好吃。马昭道:会么?持筷夹了一块冬瓜,送入口中,嚼了几口,觉得味道很好,并没有很咸很淡,便道:不会呀,我觉得不错呀!
马昭又尝了其他菜,都觉味道不错,与自己家里厨子做的差不多,道:小兄弟是不是受伤过重?那布衣少年道:你才是呢,这些菜一点也不好吃,换了好的。马昭道:既然你不觉得不好吃那就换罢。
不多时,桌上的菜换了上来,看起来做工精致,显然比之前那一桌做的用心,那布衣少年持筷又尝了几口,差点没吐出来,道:这菜不好,不好。
马昭道:不会罢!我尝尝。尝了几口,也觉得很好,心道:准是他受伤严重,胃口就这么不好。那布衣少年见他不为这两桌饭钱所动,道:再来一桌!
马昭又叫了一桌,心道:这次该不错了吧!那布衣少年一挺肚,道:饱了,饱了!马昭道:你还没吃呢,这里还有。那布衣少年道:你帮我吃了罢,我真的饱了。心里却道:我就不信你真对饭钱不在意。马昭沉吟一会儿,背过身去,良久未出声。那布衣少年心道:我说嘛,哪有人会看轻金钱。马昭突然反过身子,道:好了,好了,可以了!
那布衣少年不解,问道:什么可以了?
马昭道:你看这桌菜,你吃不了?
那布衣少年点点头。
马昭又道:那就对了!你吃不了,我也吃不了,可是不能这么浪费,你看到那道姑没?说着往窗外指去。
那布衣少年往窗外看去,一身穿黄道袍,年纪大约四十上下的道姑在快步行走,问马昭道:公子,怎么?
马昭喊道:仙姑且留步,可否在在下这吃一顿好的?
那黄道袍的道姑听得有人叫喊自己,侧面一看,是一个二十岁不到左右少年,心想这不过是个孩子,不可能是衙门那些鹰犬,可暂躲一阵。但却疑心不减,心道:若是他是鹰犬同党,我便杀了他!飘身而起,跃入房内,拂尘一挥,双手合十,道:小施主,不知请贫尼吃饭有何居心?
那布衣少年听得这道姑语气好不客气,心中有气,道:你好无礼啊!那黄道袍道姑瞪了他一眼,并不言语。马昭道:小兄弟,我们今日是请这位仙姑吃饭的,反正我们这也吃不了那么多。那布衣少年道:她刚刚的语气我不喜欢,哼!
那黄道袍的道姑心道:这么雕虫小技也想下手,可惜你们演的太差了。
马昭拱手一揖,道:仙姑勿生气,我替这位小兄弟向你道歉了。那道姑哼了一声,那布衣少年心里又来气了,叫道:马公子都替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马昭道:小兄弟,勿怒。那道姑道:只怕你们是衙门的鹰犬罢,要我吃饭,准没好心,好,好,就是饭菜里下毒我玉妙散人又何惧!那布衣少年心道:他好无礼,马公子请她吃饭,她却怀疑我们是衙门鹰犬,我可要捉弄她一番。只见得这道姑动筷便吃了起来。
那布衣少年同马昭坐在凳子上,马昭道:不知仙姑为何走那么急?那道姑道:昨**在燕荡山遇到了只大狗,我见它不顺,便挥拂尘打它,哪知这狗旁边的三头黑狗竟也不弱,斗了几十回,我知道势头不对,便一路逃去,那只大狗旁边的三头黑狗拼命追我,我在村口甩了它,未想到的是,在这村里又遇到两只狗。说到这里,竟大笑了起来。
那布衣少年知道这道姑在骂自己和马公子,心想给你点厉害瞧瞧。右手在桌下打出,转几圈缩回,倏地又打出。那道姑见这布衣少年动起手来,心道:好啊,动真格,贫尼同你玩玩。左手掌挺出,一招“横向残月”,那布衣少年知这道姑已然出手,手掌一避,啪的一下打在那道姑手上,那道姑一皱眉,知这布衣少年手上功夫不错,不可大意,左掌一倒,至下由上一劈,这招掌风凌厉,不失为掌法高手的招数,夺得打在了那布衣少年的右手上,他只感觉手背上一阵剧痛。那布衣少年心道:好一招“回风掌”,再吃我一招!右手飘忽排打出,无声息的游走在那道姑的手上,突地一掌,打在她手腕上,那道姑闷哼一声,心里暗叫道:清风绵掌!那布衣少年见自己已得手,笑道:仙姑,献丑了!
那道姑突然跃出,道:小妹妹,你和蓬莱太清有什么关系?
马昭一惊,道:仙姑,你看错了罢,他是男子。
那道姑道:你且问问他是男是女!
第五章 寒气攻心
那布衣少年笑嘻嘻道:马公子,我可一直都没承认我是男人,你一开始就把我当成男人的,马公子,你就叫我阿英罢。接着又向着那道姑道:管他和我什么关系,反正他不是你爸爸!
那黄袍道姑心道:原来是蓬莱太清的女儿,难怪会使这出手无声无息的清风绵掌。
马昭道:原来你真的是女子,难怪,难怪。
阿英道:我自然是女子,难怪什么,不像么?马昭看着她亮丽的双眼,倒有几分女子模样,但随之看到她破烂不整的布衣,又觉得哪有女子会这么装扮自己。
阿英道:喂,你怎么怀疑我和昭哥哥是衙门鹰犬。
那道姑道:其实是这样的,在一个月前,贫尼在北京打听到一消息说严嵩吞没军饷,弛退边境士兵。我当时听到十分气愤,心想近年来倭寇不断进犯我东南之地,这奸臣又将守卫边疆将士撤离,此人必不能留。我一路追踪他,直到江西,原来他家乡就在江西分宜。
阿英道:依照仙姑的本领,杀他只是区区罢。
那道姑一皱眉,心道:哎哟,小娃子,趁机想损我,贫尼暂时看在你爹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啦!说道:原本依我的武功杀他狗命并不难,只是…
刘英道:只是什么?
那道姑道:这奸贼随身带着的三个护卫武功着实厉害,还好贫尼没有恋战,否则还真被反嗜一口。又道:若是论单打独斗,我怎怕那三个人,不过他们三人合力,贫尼却是敌不过,几十余招便败了下来。
刘英心道:你这道姑,还有输的时候,乖乖的好哩!但想到她除奸诛恶,心里也不再对她有敌意了,当即说道:那三个人武功如此了得,仙姑可试探得出他们的武功路数?
那道姑道:这三三的外家功夫偏邪,内家功夫则是昆仑派的内功。
刘英道:昆仑派弟子怎么和严嵩这狗贼混在一起?
那道姑道:未必就是昆仑派弟子,只怕是昆仑出了内奸,我本打算向昆仑掌门何宿豪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却不知今日在这遇上太清千金,真是失礼失礼,却不知令尊近况可佳?可否代贫尼问候?
江湖上传闻蓬莱太清武功自成一派,武艺上的造诣更是出神入化,此人通晓天文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是个大智者,不过智归智,这人武功却是人人所敬,其得意武功有三:一为妙手仙人指,二为梅花伊人拳,三则是刘英刚刚所使的清风绵掌,刘太清自创武功更是十种之多,学到任何一种都能在武林里占有一席之地,只可惜刘英却为学到他的精髓。
刘英自小便聪明伶俐,但却不专心做某件事,小时候就学习奇门遁甲,棋艺书法,以致如今玄门、棋书之学高于武功的本领。其实刚刚那黄道袍道姑在和她交手之中就已知他们不是衙门派来的人,只是未敢确定而已。刘英又怎么看不出来这道姑是让着自己呢,其实她心里早在想为什么她处处让我?她却不知道这位道姑与他爹爹有些渊源。
刘英道:哼,不想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