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出招的凶狠,搏战的经验,你绝不如他。」
夏志昌道:「这是一般的看法或想法。」
「少爷!你莫非还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不是特别的看法,而是我练过特别的功夫,密宗气功,刀剑砍一下,不会伤得太重,在动家伙的时候,我拚着挨一刀,也还他一刀,占胜面的机会就大了。」
孙小琴道:「你有护体气功,徒手对搏就更不怕了,挨上个十七八拳也没关系。」
夏志昌道:「七、八十拳也没关系。」
「那还怕什么,就算他的招式比你精,你挨两拳才回他一拳也输不了,你能挨七、八十拳,他却不见得挨上三、四十拳吧!」
夏志昌道:「我练的是密宗大手印重手法,不必三、四十拳,一拳也够他受的,我运足了劲力,一拳能击碎磨盘大的石块,也能打晕一头壮牛。」
孙小琴讶然道:「那就更没什么可怕了,他的身子不会比石块更结实。」
夏志昌道:「他曾经力搏过两头人熊。」
「是听人说过,熊跟牛差不多,你也行的,最多两、三拳也能把熊打倒。」
夏志昌一叹道:「塔拉尔宫中也养了人熊,我徒手搏熊更干脆,当顶一拳,大熊就躺下了。」
孙小琴道:「那你就此他强多了,怎么会输给他?」
夏志昌道:「问题在他不是熊,不像熊那么笨,我的大手印是重手法,动作很慢,并不容易打倒他。」
「拚着挨他几手,回击一拳的机会总有的。」
「没有!他知道我出身塔拉尔宫,一定精擅大手印,他不会还来挨我的拳头而跟我采取近身肉搏的,他必然是离我远远的,乘我出拳的空隙,舍身进来,用布库的技术把我摔出去。」
「布库的技术?那又是什么功夫?」
「布库是蒙古人的特长,也就是所谓的摔跤、角力的功夫,只要给他们沾上了一点身子,就能以力打力,把对方摔出去,我虽然能挨,连摔个五、六十跤,也是吃不消的。」
「没听说哈吉泰会摔跤的功夫。」
夏志昌道:「他一定会,因为他没学过大手印的功夫,徒手搏熊,就一定是仗着那种巧劲,否则以人的体能是无法胜过野兽的。老师父告诉过我,说我的技艺天下都可去得,就是遇上了布库的好手会吃亏。」
孙小琴想想道:「那你就不跟他比拳脚好了。」
夏志昌叹了口气道:「当然可以,但是他若提出,我就很难拒绝。」
「为什么,你们又不是在比武,是在拚命,大家只要有本事保命,什么都可以用,没有什么规定的。」
夏志昌道:「如果只是要杀死他,我有很多的方法,比如说见了面就给他一飞刀,也没人能说我不对。」
「是啊,他已经公开说要杀你了,你只是采取自卫,别说是用刀了,就是用老爷子的长枪,老远给他一下子,也没人能怪你。」
夏志昌道:「孙姑娘,现在他一定正在什么地方躺着难过呢,你若是去给他一枪,他一点辙儿都没有,可是你肯去吗?」
孙小琴不禁默然,她究竟是个江湖上闯出来的女孩子,像这种事是做不出来的。
夏志昌也不需要她的答案,叹口气道:「我不是杀人为业的凶手,你也不是,所以我们都不能平白的杀人,即使是为了自卫,我也得看情形,对你哥哥那种人,我提得起杀机,对他那种人,我就是提不起杀机。」
孙小琴的脸色变了一变,孙老虎跟她的兄妹之情再淡,当面听这种话,总是难堪的。
夏志昌也发觉了,微带歉意地道:「孙姑娘,我不太会说话,伹我说的都是心里的老实话,我也就是这样一个人,请你原谅。」
孙小琴只有一叹,道:「夏兄,我也是个实性子的人,我懂得你的意思,不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的,而且我是在替你着急,哈吉泰杀你之心不会改忧,你不肯杀他,是否存心让他杀死呢!」
「那倒不是,我还没有活够。」
「那该怎么办呀,总得有个解决呀!」
夏志昌道:「到西宁还有几天呢,目前不急吧!」
孙小琴道:「虽说还有几天,但是一眨眼就到了,你心里总该有个打算呀!」
夏志昌笑笑道:「我在塔拉尔宫里学会了一件事,就是如何忘去烦恼,解决不了的问题,干脆不去想它。」
「这不是办法,那是逃避!」
「不是逃避,佛家说:一转瞬间有无数个刹那,每一刹那的世界都不同。也许到时候,情形也有新的变化,现在决定了,到时未必能用得上。因此,我认为还是到时再说的好,世界上没有走不完的路,总有个尽头,上天也一定有个安排的。」
这个在佛门中长大的小伙子,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似乎人间的忧愁、烦恼、与悲苦,都困扰不了他,一场风波才过,他立刻就是笑嘻嘻的了。
他的洒脱与豁达也影响了吴长胜与孙小琴,所以他们在第二天上路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惊惶与困惑,就像是要进行一次兴奋而愉快的旅游。
在车子出发了没多久,后面就追上了三乘飞骑,马上的是哈吉泰,另外陪着两个骠悍的维吾尔青年。
马匹追上了车子后,哈吉泰很不高兴的责问道:「你们怎么可以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夏志昌笑着道:「你是要杀死我的人,我只有躲着你才对,走时干嘛要通知你!」
哈吉泰很生气的道:「哈吉泰说过的话,就像黄金一样的真实,永远也不会改变的,我说过要到西宁后才开始杀你,这一路上绝不会对你动手,难道你不相信。」
夏志昌道:「我相信,所以我才早点上路,让你早一点能够动手。」
哈吉泰道:「可是你应该通知我一声,好让我走在前面,替你挡住另外一些要杀你的人,使你能够活着到达西宁,你要知道这一路上想杀死你的人很多。」
夏志昌微笑道:「假如你想得到那笔赏金,不被人家捷足先得,你应该自己多留心一点,我为什么要通知你,死在你手中跟死在别人手中,有什么两样?」
哈吉泰道:「不一样,我是等你到了西宁,问明白你想知道的事情后才杀你,而且我是正大光明的向你挑战,在决斗中杀死你,别的人却没有那份耐心,更会不择任何手段下手,死在我的手中,总比死在别的人手中好吧!」
「嗯!不错,听起来是你有理,如果我非死不可的话,我的确愿意死在你手中。」
「那你就该跟我走在一起,不要单独上路!」
夏志昌道:「问题在我到了西宁后,也不想死!」
「那恐怕很不容易,哈吉泰已经决定要的东西,从来也不会落空的,一定能得到手。」
夏志昌微笑道:「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
「你是什么想法呢?」
「我认为你要别的东西,或许不会落空,但是要我的头去换取赏金,恐怕会失望了,你要找我决斗,你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很可能死的是你自己。」
哈吉泰也笑笑道:「有很多事并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我也不想杀死你,但是,我非杀不可!」
夏志昌道:「我只是不想杀死你,但是为了要保护我自己不被杀,我会尽力与你一搏,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领你太多的情。」
「你不必领情,我并不是保护你,而是保护我自己的财产,你的头值十万两银子,我不能让人家拿了去!」
夏志昌道:「那你还是自己多留点心,钱财没有不劳而获的,而钱财又是人人所喜爱的,你若是想要这笔钱财,是你去跟紧它,而不能要它来跟紧你。」
哈吉泰一生气,拨转马头,拚命的鞭着马跑了,他的两个跟随也连忙策马追了上去。
他们的马很好,刹那间就跑得不见了影子。
夏志昌哈哈大笑,吴长胜忙催动骡子,快步的跟上。
夏志昌道:「老爹,我们不急,慢慢的走好了。」
吴长胜皱眉道:「夏少爷!他们的马快,这一冲下去已经很远了,骡走得慢了,又要害他们等我们。」
「让他等好了。」
吴长胜道:「夏少爷,昨天那三个家伙的话,你也听见了,你的对头悬下重赏,这一路上有很多人等着要你的命。」
「我知道,那个哈吉泰就是其中一个。」
「哈吉泰虽然也想杀死你,但他多少总是条磊落的汉子,何况他答应了要到西宁才找你决斗。」
「那又有什么差别呢,他迟早还是要找我的。」
吴长胜道:「但他是正大光明的找你决斗,不像其他那些杀手,会施用各种偷袭暗算的手段,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离他太远。」
「为什么?难道我们真要靠他来保护不成?」
吴长胜摇头道:「不!我们是去保护他。」
孙小琴也不懂,问道:「老爷子,我们要去保护他?」
「是的!这人是条血性汉子,虽然他的道理和想法不全正确,但不失为光明磊落,他走在前面,少不得会跟那些牛鬼蛇神冲突起来。」
孙小琴道:「天山雕的名气很大,手底下的功夫也很扎实,又有他的族人为后盾,没人敢去惹他的。」
「无缘无故,人家自然犯不着去结怨他,但是为了重利,却很难说了。」
孙小琴笑道:「钱财固然会使人眼红,却重不过性命去,只有拚了命去赚钱的,没有舍了命去换银子的,想从天山雕的手下去争利,这种人不多。」
「但也不会少,这些闻风而来的江湖杀手,都不是省油的灯,天山雕三个字还吓不倒他们。」
「那就让他们去拚好了,对咱们只有利。」
吴长胜叹了口气道:「如果哈吉泰能够一路顺风的闯过去,对咱们自然很好,可是那些人没那么好说话,哈吉泰的功夫虽不错,他却有个弱点——不会用枪。」
夏志吕道:「他的袖箭威力不逊于枪。」
吴长胜道:「那只是面对面的时候,如果在几十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