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赫连老儿!”来人就是剑祖赫连洪。只见他老眼盈泪,面容惨厉,髦发戟张,形状不亚厉鬼无常,他落地未停,迅速将两个儿子搬到一处探视,哪须瞬眼功夫。突然翻身扑向太叔叶,恨声不绝的道:“原来是凤后剑派尚未绝迹江湖,你间甩剑气将老夫两子挑断心脉!那你就也得尝尝老夫的手段!”太叔叶已将内功提到十成,接口道:“赫连老儿休得自吹,你虽得本派剑法,但决无力功破!”
赫连洪缓援拨下一把古剑,阴阴的道:“你用春风一点红杀我大儿,又用金风无影杀我次儿,大不了对老夫使出雪风剑法来,观你内功亦尚未练至绝顶,那就难逃老夫的绝学了!”太叔叶冷笑道:“你自称剑祖,原来也只仗一套无名剑法!”赫连洪狂笑一声道:“老夫的剑法,恰好是你凤后剑派的克星,江湖识者甚微,小子,你这就拿命来吧。”大叔叶见他剑起之势,出手虽与其子一样,但劲力与威势大不相同,触目不由大震,立即凝神卸敌,顷刻尽出奇招。
赫连洪攻十三招,招招有排山倒海之劲,他竟以数十年所练之内功作孤注一掷,其心似非将太叔叶毁灭不可。太叔叶内功未致极至,剑术虽强,但那受得了那泰山压顶之劲,被震得连退开两丈之外,尚幸他沉得住气,否则会有接不下去之险。赫连洪一见大诧,似是出于意外,突阴声道:“你就是白衣人?”太叔叶见他心有所分,立即反攻,刹那抢回原地,接口道:“在下这次闯出江湖之举,就是要找白衣人印证武学而来。”
赫连洪似有不释,攻势竟没有起初那般激烈,阴声道:“除白衣外,武林难寻你这青年高手,老夫认定你就是雷声厉之了雷欢?”太叔叶见他面有恐怖之色,不禁朗声笑道:“原来白衣人就是你们三大势力的强仇大敌雷欢,无怪三大势力不怕江湖耻笑,竟然联手迫查,可惜白衣人非我凤后派之人,不然真正荣幸之至!”赫连洪欲释心中疑虑,逐次又将功力加强,阴声道:“老夫自有办法使你吐出真情实话!”太叔叶又被他节节逼退,自认剑术虽不弱于对方,唯内力确实相差甚远,不求有功,立将最精奥之学全部展开,存心以守势拖延。
赫连洪出手已不下四百余招,眼看当前青年毫无败象,心中不由顿起焦念,徒将功力增至十二成,双方快尽千招,时间已将近四更,太叔叶被压迫得通身疲乏之极,看看已无法支持百招。暗中观阵的太叔夜(雷欢),这时已换成一身全白,看形势对太叔叶不利,立即悄悄步出,变声嘿嘿笑道:“赫连洪,你看我是谁?”赫连洪正在作最后成功之想,闻言注目,突然撤剑跃退,他竟连答话的时间都没有,张口发出一声长啸,双腿一蹬,猛力朝崖下翻去!
太叔叶气喘吁吁,以剑支地,面上却泛出无限惊喜之色。太叔夜立即上前道:“阁下快走,马上三大势力的主要人物都会赶到。”太叔叶运气止住喘息插剑入鞘,拱手道:“多蒙大侠这时出面,否则在下难逃对方的毒手,刚才暗中传音的想亦是大侠关照?”太叔夜点头道:“阁下与在下同一立场,应该互助,闲话少说,请随我来!”太叔叶紧紧跟随,瞬息绕进一处深林之中,循着林木掩蔽,二人一口气左出三十余里。
稍停一会,太叔夜道:“阁下现已脱离险地。”太叔叶道:“大侠是否就是雷欢?”太叔夜点头道:“请兄勿对外人道及。”太叔叶道:“闻兄此时之音,似较在下还要年青,如蒙不弃,能否订交于初识?”太叔夜立即脱去白衣收起道:“吾兄贵庚多少,小弟求之不得。”太叔叶乍赌其面,不禁看得发呆,惊叹道:“大侠真是绝世之美男子,在下自比潘安,宋玉,今立大侠之前,实感自惭形秽,在下今年二十。“
太叔夜长揖道:“小弟今年十八,大哥今后请多多指教。”太叔叶朗笑道:“贤弟何出此言!”他稍停一下又道:“曾闻三大势力为你丧胆,刚才赫连洪鼠窜而逃就是明证,指教之说,岂不令愚兄汗颜。”太叔夜道:“咱们兄弟自今以后不必客气,人无万能,唯各凭所长补益对方之不足即可,小弟曾假太叔夜之名行道江湖,今后依然以此名掩蔽行藏,恰好与大哥同姓,这真是巧合之至,冥冥中似有指引你我兄弟结识之机。”
太叔叶大笑道:“愚兄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妹子,她正与贤弟同庚,敝派剑术她较愚兄还强,愚兄常以无弟为憾,岂知天赐贤弟与我。”二人一见如故,情感顿达升华,谈得投机之极,太叔夜道:“小弟之假名是夜幕深垂之夜,难怪使赫连独兄弟引起误会。”太叔叶哈哈笑道:“可惜贤弟太美!否则真使人难以区别,贤弟,咱们起快奔云南,我要使妹子惊喜一下。不过,她太刁滑,你要留心上当。”
太叔夜点头随行,问道:“妹子是几月出生?”太叔叶道:“八月十五子时!”太叔夜叹气道:“还好,我真是哥哥,小弟五月十五午时,恰在正端阳节。”指着怀中道:“小弟一切,家父早有预谋,几百部书都在这件白衣上。”接着,他将自己的身世一一道出,只听得太叔叶长叹道:“贤弟此生真正不幸之极,别灰心,报仇之任,愚兄义不容辞!”太叔夜激动的道:“大哥,你不能出面,小弟现阶段用的是暗袭,到了真正拼命时,自然要大哥现身相助。”二人速度不慢,边行边谈,各将经历详细道出,及至天明,前途已到云贵交界的七星关,经太叔叶提议,双双就在七星关落店。
在早餐过后,二人休息一个时辰,总算养足了精神,于是会帐再进,岂知走不到十五里,太叔夜徒然止步道:“左侧有人。”太叔叶早知他的武功强己太多,闻言向左侧看去,问道:“在树林里?”太叔夜点头道:“共有四人,决非普通人物!”太叔叶不但没有看到,竟连动静都未察出,暗佩他听觉之敏,自叹望尘莫及,悄声道:“他们没有行动?“太叔夜道:“深林那面可能地形低凹,也许是谷地,四个走得非常闲散,我们从树林穿过去看看,恐怕还是我的仇人。”
太叔叶提气领先,如电跃进树林,举目一扫,悄声道:“这树林不小,前面恐不止一里。”太叔夜寸步不离,点头道:“从地势看来,那面确实很低,大哥快点,”太叔叶闻言加劲,一口气奔到林缘,探首外望,突又缩回道:“下面是处石谷,狭长右伸,一目不及谷头,谷底确有四个背影。”太叔夜作个手势道:“我们顺林盯着他们!”说完伸头外望,边行边道:“看背影都很年青,大哥,你看他们是何方人物?”
太叔叶尚未留心对方年龄,闻言仔细一察,陡然诧异道:“是大山二绝和阴谷二龙。贤弟,你没见过?”太叔夜摇头道:“未见正面,大哥因何识得?”太叔叶道:“火山派人物和阴谷派都有记号可识,贤弟只要注意,定能在他们的右臂上看出大字和阴字绣花!”太叔夜闻言一楞,问道:“这两派江湖无闻,难道是新起来的派别?”太叔叶摇头道:“刚刚相反,可说与我凤后派是同时有的,而本派第一世至今已有七百余年啦。”
太叔夜叹声道:“那只怪小弟见闻不广所致,大哥,这两派是正是邪?武功如何?“太叔叶叹声道:“当敝派兴起之初,同时有八大异派齐出,武功竟无分上下,因此之故敝派为了避免争抢夺势,每代都少有弟子出现江湖。”太叔夜越听越奇,诧异道:“那是哪些派别?”
太叔叶道:“除敝派外,另有八大异派为赤骨教、火山派、阴谷派、祥麟派、威凤派、雄狮派、饿虎派和天狼派等,目前现迹江湖的已有赤骨教、火山派和阴谷派,这些从不乱出的警世武林异派,只怕都要出来大闹啦!除敝派之外,以祥麟、威凤比较正大,其它各有野心。”太叔夜郑重道:“这些已出江湖的相信大哥都识得出来。”太叔叶道:“贤弟,你不要担心,请看我的袖上便清楚。”太叔夜未曾留心,这时一看,只见袖上竟绣有一个“凤”字,不禁朗然笑道:“你们都有记号。”
太叔叶点头道:“这是七百年前九派公决的,甚至发有重誓,目的在不准假托他派名义在江湖上乱混,今后你一见即能分别对方是属何派人物。”太叔夜哈哈笑道:“当年发起人一定是贵派祖师?其中意义恐不止于冒名哩!”太叔叶道:“贤弟明见,敝祖师主要目的在杜绝阴谋诡计。”太叔夜一拉太叔叶,长身拔起,故意现身林缘,笔直朝前冲进!
谷中四人一听上面有了动静,同是抬头注目,一眼看到太叔叶时,陡然同声哈哈大笑,纷纷翻上道:“凤后派也有人出来凑数了!”
他们看出太叔叶的记号却没有注意太叔夜,但一致都有轻视之意,太叔叶冷笑道:“四位莫非是火山派融金、融钢,阴谷派阴开山、阴开石四兄吗?”四人那是二十出头青年,相貌堂堂,气派非凡,各有目空一切之概,其中一人接口道:“阁下是何称呼,从哪儿认得区区四人姓名?”大叔叶朗声道:“十日前尹山论武,四位忘了不愿参加之兄妹二人?”
那青年高声笑道:“提出反对的原来就是阁下。”太叔叶招手太叔夜道:“贤弟,我来替你介绍介绍,这是火山派融家昆仲,人称火山二绝的就是。”
他指着左立二青年,又道:“这是阴谷派昆仲,阴开山、阴开石人称阴谷二龙,今后你要多多领教。”太叔夜听出言中之意,抱拳道:“一定一定。”太叔叶微微一笑,朝四人道:“这是在下同宗兄弟太叔夜,在下太叔叶,叶与夜音同字不同,请各位多多照顾。”四人闻言一怔,火山派融金道:“原来这位太叔兄不是凤后派的,竟是武林传言的病王孙!”
阴谷派老大阴开山接口道:“听说太叔夜兄做了尹善人的护院武师,那真是得来不易啊。”太叔叶听出他有讽刺之意,沉声道:“可惜在下还没有资格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