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了。”
太叔夜道:“好极了,云姐,我想下去探探阴坑内到底是何现象啊,说不定半只手真的藏在下面呀。云霓对他关心至极,在平时没有什么表示,但到这焦急关心却忘其所以地伸手拉住他道:“去不得,这坑深无底,长只五丈,宽仅六尺,四壁光滑如油,毫无立足之点,除非肋生双翼,但也难以直降直升,这种险你怎能冒得,何况下面还不知藏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呢!”
太叔夜虽然只能看出她的模糊的轮廓,但在她急促的声音中领略到无限的情意,左臂被她拉得紧紧的,虽在强劲的风力中,依然闻到一阵阵的幽香,一种特别的舒适,竟有说不出的罕受。下定探险的决心,瞬时不攻自破,轻声道:“云姐,那我们去打斗之地看看结果如何?”云霓忽觉自己举动异常,不禁面泛桃红,可惜太叔夜无法看到,嗯声道:“那咱们去罢。”
她为了领着太叔夜找出路,拉着的那只手仍继续拉着,谁能否认她是不舍放弃啊。太叔夜见她直走不疑,问道:“云姐,你能看得清楚吗?”云霓道:“如在薄雾中行走。”太叔夜口虽言,心中暗暗忖道:“她的内功真不知高我多少倍!”突然听她轻轻惊讶道:“阿夜,打斗冲散啦。”太叔夜急急问道:“何以见得?”云霓道:“刚才前面闪过一人,那是武林王齐秦威。”她刚住口,忽又骇然道:“五个赤骨教白衣弟子,啊!还有个老骷髅,他们暗追齐秦威!”太叔夜急急道:“云姐快,快去找慈光夫人!”云霓加紧脚步,带着他如箭急奔,转了六条洞道,忽听前面立起大声喝叱!
太叔夜这时渐感视力增强,闻声急道:“那是火祖和毒姥姥在攻碧天真君,闻声非常紧急。”话落中,二人瞬息接近,云霓道:“现在你可单独行动了,我先出洞去啦!”太叔夜无暇答话,提气一冲,挥掌就朝火祖劈出!一股强烈无比的劲气,带起破空尖啸,如洪流放涌往前去……
火祖正从碧天真君侧面出手,掌力未发,立党风声有异,他经验老练.便知有人奇袭到来,改势双掌横挡。“嘭”的响起一声大震,顿使他闷哼吭出,人朝后面滚滚而去。太叔夜闷声不响,右掌未收.左掌接出,将身扑向毒姥姥头顶劈落。
毒姥姥警觉甚高,一听火祖那声闷哼,即刻就知不妙,拾得一瞬之先,低头一窜,险从太叔夜掌风隙里逃脱。碧天真君已知来了解围之人,在毒姥姥变势之际立即停手,这时忽见身旁黑影降落,触目大喜道:“贤侄是你。”太叔夜恭声道:“前辈无恙吗?”
碧天真君喘声道:“幸好搏斗未久,贤侄,我们快去,慈光夫人遭七个赤骨教弟子迫得不知去向了。而翔云散人又被吞海凶煞缠在左侧洞内。”太叔夜道:“你老去助翔云伯伯,小侄独自找寻慈光伯母。”碧天真君沉吟道:“你先看火祖怎样了?”太叔夜道:“受伤甚微.小侄听出毒姥姥已将他救走了。”
二人分开之后,大叔夜独奔右前方一条岔洞口内,忽然暗自骂道:“我真糊涂,怎不问问打斗中整个情形呢!”一连奔走几条通道,毫无一丝声息,他忽然立定一想,忖道:“这前面热气甚重,莫不是火坑就在前面?”身刚移动,猛觉背后有一股强劲冷风袭来,劲力强大无比,闪身避开,火速回头一看,发现两条微弱的黑影闪走如风。
他不禁冷哼一声道:“我如不去寻人,你们能走得了吗!忽忖道:“刚才可能是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那玩意相当厉害,竟使我毫无所觉。”他猜不出是什么东西,低头仔细找了一阵,摇头道:“那东西很可能是件微细之物。”他有了这次经验,不由加深了一层警觉,旁的不怕,眼睛不能不防,因有这层顾虑,行动不敢放快,脚步渐斯慢了下来。
刚刚转过一处洞口,忽见前面冒出红光闪闪,瞬那之间,眼睛大放光明,举目惊注,讶然暗叫道:“火坑到了!”停步扫视良久,啧啧称奇道:“这哪里是个山洞?简直是个五光十色的大圆屋!”他看出红光是从圆屋形大洞中央地面冲起,周室之内,无处不是奇光交织,怪在七彩缤纷!
怀疑似的就近壁上细察,忽然诧异喃喃道:“原来壁上竟是各种结晶的怪石反射呀!”他运起全身内功,尽量抗拒强烈无比的热气,慢慢朝中间行去,他发现四周洞口之多,数数竟有二十一个,中心却不高,估计不超过五丈之外,快到中间时.那强烈的热气竟连他那高深的内功都感如入熔炉。
光线太强,加上各色射芒,普通人那能睁开眼睛,接近红光上之处,看出脚下的石质竟有钢铁一样坚硬!步近火坑边缘,俯首一察,确如云霓所说无异,数百丈下,烈焰腾腾,熔岩如沸,滚滚似海涛翻涌。
他看出坑成圆形,大有八、九丈范围,心想:“如果跌下去,纵有御气飞升之能也难兔九死一生!”不料事出意外,祸起突然,正当他看得出神之际,猛从背后涌到一股如泰山压顶的巨劲,简直连后闪逃避之机都没有,被击得如残星般急坠入坑,一泻就是七十余丈,这一下只吓得他魂飞魄散,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声尖叫,几乎连提气的心意都给忘了。
就在这刹那问,洞内顿起一声巨喝道:“赫连兄,你这一手是何用意?”这是齐秦威的怒吼声,显然太叔夜是遭赫连洪偷袭打下的。在齐秦威那声喝出之霎,洞内顷刻拥到一大批武林人物,那是西天大师、蒙边神拳、驭鲸叟、葫芦双豹、余龙祖、毒姥姥、吞海凶煞、吼地神君、火祖、野花女等等,最奇的是没有一个正派人物,也没赤骨教的人在内。
赫连洪打出那掌之后,似也觉出手打错啦,他被齐秦威一问,竟是哑口无言,这时呆怔怔的立在火坑旁边。齐秦威见他不开口.阴声冷笑道:“赫连兄忌才,但也不应忌到齐某的得力手下身上!”赫连洪忽然回头道:“齐兄出言也得考虑才是,我赫连洪这是误察失手。”齐秦威阴阴的冷笑道:“要是我齐某在那里立着,只怕赫连兄那一掌更重哩!”
赫连洪老羞成怒,逼得怒吼道:“齐兄休得迫人过甚,赫连洪既已知错,难道要我抵命不成?”齐秦威冷笑一声忿然道:“齐某还认为不够。”赫连洪霍然闪开火坑险地,提功问道:“齐兄要报复,赫连洪当然接下,但却要把话说明白,请问不够之意安在?”
齐秦成踏前一步沉声道:“赫连兄可能是知道那孩子夺得玉雕琼楼宝物,否则哪有看不清是谁之理,齐某来晚一步,赫连兄竟存杀人灭口定心!”赫连洪见他故意捏造事端,陡然冒火道:“齐秦威,你迫我赫连洪太甚,动手罢!”
他有口难辩,迫得只有挑战,唰的一声,长剑应手而出。这一来,立即引起在场众人大起怀疑,都认为宝物确已落到他的手内,霎那群情激动,一致拥围上来。余龙祖更认定赫连洪存心独吞,但他采取的方式不同,在看出齐秦威步步前行之际,一闪上前大声道:“齐堡主暂勿动手,小弟几句粗鲁之言,不知在场的可否采纳?”
齐秦威停步冷笑道:“余帮主有心和赫连兄联手?”余龙祖宏声笑道:“如真联手,齐堡主想想是否势均力敌!”齐秦威心中很清楚,二人如果真正联手对付他,败虽不致,胜亦无望,只见他阴阴笑道:“余帮主阻止齐某何意?”
余龙祖环视全洞一周接道:“在场的与你我及赫连兄都有一点交情,好在毫无死敌现身,赫连兄既已得宝,咱们何必采取动武一边不可呢?”西天大师念佛说道:“余施主言之有理,咱们找个秘密的地方谈谈,能善了就善了,不能善了再斗拼也不迟!”
齐秦成心中一动,忖道:“我既无法取胜两人,何必让旁人渔翁得利呢?就算将宝得手,同样又遭旁观的群起围困。”他暗自分挤一下当前形势后,接口道:“此举虽佳,但不知赫连兄意下如何?”
原来他竟是真的怀疑赫连洪得宝,在语落之际,忽听火祖接口阴笑道:“谁敢不依,就是众人之敌!”赫连洪嘿嘿笑道:“各位真认为我赫连洪得到了么?”齐秦威紧接道:“否则赫连兄不致谋杀齐某手下。”赫连洪冷笑道:“我赫连洪动手之际,齐兄难道没有看到?”
余龙祖接口道:“赫连兄错了,齐堡主还在小弟后面呢!”赫连供闻言一怔,忖道:“原来你只听到太叔夜的叫声?你上了他的当了,竟被诈出事实真相!”对他的举动,居然不是误会,显然是根据已往对太叔夜的怀疑之故,也许加上一点忌才之心。
众人见他不开口,怀疑之心又加深一层,毒姥姥上前劝道:“赫连兄既不反对,那就照大家的意思去作罢,不过,这件事我们紧守秘密,千万不可使场外之人知道了。”赫连洪处在这种形势,简直无理可说,忖道:“目前只有逆来顺受,再辩必遭群攻。”
他在众人前后夹持之下,不得不朝洞外行去。及至到了洞口时,这态势被不少窥伺之人发现,哪须一个时辰,竟引起整个武林骚动!消息一旦传遍所有来此夺宝群豪,暗地里人人展开各种手段,他们虽不知道齐秦威等那批人手中的真正内容,但无不肯定宝物是落在他们手中。
然而,齐秦威等那一批人物的武林威望太强太大,可说是没有任何一人或一派敢去明争,于是乎都采取暗中行动,莫不寄以奇迹得手。其中只有以博古老为首的正派武林曾于第三日召开一次秘密会议,那次会议竟连碧天真君,慈光夫人,翔云散人等都来参加了,内容如何,没有人知道,但不外也是夺宝大事,然而没有人想到太叔夜己至生死存亡关头。
太叔夜自遭赫连洪打下火坑之后,当时也自料毫无生望,当然,在上面的齐秦威等更确定他是葬身数百丈下的熔岩之内。讵料事实大不为然,他在坠到两百丈时一股求生的欲望触发他潜在的力量,体内罡气竟不由他自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