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气。
雷欢一听暗笑道:”这怪物可能要动了……”忖思未了,只听齐秦威沉声说道:“老夫永远也忘不了海天神功!”雷欢听出他们的声音发自低处,急急接近一看,只见二人对立在一起深涧两岸,涧水不宽,相距不过五丈,水深而激,似谁也不敢向对方冲过去。
半只手寇敬斜靠在一株树杆下,装着若无其事的怪笑道:“大堡主,海天神功不仅是我一个人得到呀。”齐秦威似在观察地势下手,只见他口中答道:“雷欢昨夜几乎被擒。”
半只手突然大笑道:“几乎被擒?哈哈!几乎遭他毁个干净吧?堡主真会骗人,早上那批残兵败将我都见过了。”齐秦威知他功力仅次于雷欢的,显有不敢冒险冲过去之情,闻言冷笑道:“那只怪老夫到得太迟了。”半只手突然跳起道:“现在堡主是亲自到了。”
齐秦威道:“你这残废敢过来?”半只手哪能被他激怒,怪声道:“大堡主最好多找几个前来围困。”齐秦威阴声道:“老夫不愿让他分肥。”
雷欢眼看二人成了僵局,倏忽灵极一动,立即传音半只手道:“寇兄能否引他离开?”半只手闻音大喜,面对齐秦威道:“堡主如不敢越过此涧,那就恕寇某少陪了。”齐秦威突见他转身要走,不禁大喝一声腾身就追。
半只手回身打击一拳,怪笑道:“堡主请留步,咱们没有交情,寇某何须你送。”齐秦威忽觉不对,闪开那一掌后,立即停步不追,冷笑道:“你有什么诡计?”半只手遥遥回头一看,忖道:“这家伙真够精明,居然被他看出破绽了。”怪声笑道:“你没有种就快滚,寇某放你一条生路。”齐秦威闻言更疑,撤身就往村镇飞奔,他似想到有人袭镇了。雷欢原有突袭镇内诸魔之心,但却尚未采取行动,今见齐秦威有了警觉,立即打消原意,双脚一蹬,笔直追上半只手叫道:“寇兄,这人真难对付。”
半只手回身后笑道:“你还没去?”雷欢闻言一怔,讶然道:“你也想到要去偷袭?”半只手大笑道:“除此之外,你不会和我联手对付他的,否则你要我引敌干什么?”雷欢笑道:“你也不会做联手之举,咱们两个岂能够效仿他们那种卑鄙的行动。”
半只手一把拉住他道:“快跟我来,布喀湖出了不少事,我的老命也几乎送掉。”雷欢闻言大惊,急问道:“你探过一次了?”半只手拉着他奔走如飞,应声道:“何止一次,三次啦。只有这一次偷进湖底洞府,那金色大猿真是厉害无比,除了不会说话,一切与人无异。”雷欢道:“别说得过甚,它到底还是只猴。”
半只手叹声道:“我是说它的武功和灵性啊,除了明斗,还会用计偷袭哩。”欢笑道;“你与它拼了多久?”半只手道:“丢人,我用上全力只拼了三招。”雷欢吃惊道:“那是为何?”半只手道:“就是那把宝剑,我的掌力根本只到得他两尺之内便化得干净,而他的剑芒却只要接近我三尺,就感到心惊肉跳。”
雷欢道:“湖底洞府有多大?”半只手道:“进洞就没有水,洞口大如井口,下面共有五间石室,明亮极了,到处都嵌有明珠,里面的空气却是冒自最中间的石室地下,我刚刚看清一切时。那金猴就从另一间门内冲出。”雷欢沉吟一会道:“另外发现什么没有?”
半只手道:“除了白骨之外,其他毫无所见,但在湖底水内却有二十几个尸体,看来都是最近被杀,显是金猴的杰作。”雷欢道;“我们到什么地方去?”半只手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是多年的老猎户,对于兽类的特性颇有经验,咱们去问他对猴子应用什么方法克制。”雷欢认为大有道理,点头道:“在什么地方?”
半只手道:“妙极了,他就在布喀湖的西面山中,距湖不过五十里。”二人奔到天黑后,半只手一指正面的高峰道:“他就在那峰下一处谷内。”雷欢道:“这里毫无人迹,他在这种原始地带干什么?”半只手道:“他是高原一把顶尖好手,隐居此地已有二十余年,其行动是高原上有名的怪人,我虽与他有交情,但却无法探知他的秘密。”
二人翻过几座矮峰之后,半只手领先钻进一处森林。雷欢突然传音道:“寇兄且慢!”半只手立定向道:“发觉什么?”雷欢道:“林外是不是贵友所居?”半只手点头道:“林外就是谷口。
雷欢道:“在我们前面已有人先到了!”半只手疑问道:“你的听觉不比我强多少,何以见得?”雷欢指着侧面道:“那儿有三张荷叶,显然曾有人在此吃东西。”半只手走去一看,只见荷叶里还有不少鱼刺和鸡骨,诧道:“恐还不止一两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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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塔顶之拼
雷欢道:“看出时间没有?”半只手这下可留了心,低头仔细一看,抬起一根鸡骨走近道:“油液已干,可能是日前了。”
雷欢急急道:“贵友可能有险,快去看看。”半只手似亦觉出不对,拔身纵起,超林而过,去势如飞鸟般。
雷欢紧随入谷,因起步稍迟,竟落后二十多丈,及至谷内,突见前面升起一缕淡烟。半只手陡然大叫道:“坏了,他的居处遭焚啦!”二个奔近一看,只见余烬未息,四野悄然。
半只手叹声道:“五间茅舍,全部焚毁了。”雷欢走进一察,吁声道:“灰里没有死尸,贵友可能逃脱了。”半只手突然叫道:“他还有个秘密藏身之处,我们去看看。”雷欢跟他奔去,疑问道:“不在这谷内?”半只手道:“就在近处,那是个千丈深崖。”
他领着奔往谷西,顿饭之久,来到谷的尽头,通过一处岩隙之后,前面黑漆漆的出现一道断崖,他指着下面道:“他就在这里会过我,那是十年前了。”雷欢看出毫无落足之地,问道:“没有秘径?”
半只手道:“有秘径在三丈下,这上面一段非纵下不可,当年我真不敢,现在可难不住我们两个。注意,下面三十丈处只有一块两丈宽的突出大石,如不落到那块石上,那就会一直摔到崖底啦。”
雷欢笑道:“贵友的功力,较你当年要强?”半只手道:“强多了,以现在来讲,他不弱于九大异派的掌门人。”雷欢提气纵起,招手道:“我们下去看看罢。”半只手跟着纵起道:“我那朋友的石室就在崖底。”
雷欢瞬眼落下那块突出的大石之上,耳听半只手哈哈笑道:“你走秘径,我一直落下去了。”他带起一股呼呼的风声,真个自大石旁边越过,如星曳般直落崖底去了。雷欢暗笑道:他的争强好胜之心仍然浓厚。”
俯首一看,只见一点人影只剩拳头般大,忖道:“这崖底确实深得惊人。”环视之下,只见大石后有一条仅可容足的石级,成之字形弯曲下伸,立即带纵带行的急朝下奔。这样急降之下,仍旧走了不少时间,可想这崖映是如何深沉,及至快到崖底,突听半只手在下面大声吼叫道:“小诸葛,坏了,他死啦。妈的!是赤骨教害死的。”雷欢拔身跃到崖底,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半只手突运左臂举掌(假铁臂)一挥,啪地击碎一块岩石道:“你看,这石壁上留有字迹。”雷欢见他激动至极,走近石壁一看,只见上刻:“杀我者为赤骨教人,原因是为了洞底洞。”
雷欢问道:“他的尸体何在?”半只手似已气晕了头,闻言一呆,指着左侧道:“他尸体不知何在,但石室就在那石壁后面。”雷欢急急走往石室,只见仅是一个石洞而已,里面光光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忖道;“此事定有蹊践。”
走出石洞,举目四望,只见数丈外有条溪流,光线本暗,但在他看去并无阻碍,大声问道:“这溪通往何处?”半只手道:“通往山腹,那头并无去路。”雷欢道:“水源呢?”半只手道:“那是瀑布,你没有听到轰轰之声吗?”
雷欢道:“这字迹你有没有怀疑?我是说刻字之人确为贵友否?”半只手道:“是他的字,这不会错。”雷欢道:“他的尸体呢?能用手指刻字,其当时的功力丝毫未损,难道是中毒之后刻的?如果负了内伤,那有这样的劲力刻字?”
半只手道:“管他如何,我们非抓个赤骨教人问清不可。”雷欢郑重道:“寇兄可否说出贵友姓名和底细给小弟知道?”半只手道:“别人不行,你当然是例外,他姓卜名昌,当年江湖人称活尸,他有个徒弟名叫时俊,是海蛇的龙头大哥。”雷欢记下这个怪人的名号后道:“我说这个人没有死。”
半只手大异道:“那他为了什么刻字呢?”雷欢道:“你知道不知道他与赤骨教有仇?”半只手道:“他的一举一动都难推测,我和他见面虽多次,他从不谈他本身底细。”雷欢道:“我们在此守着,不出一日,此地定有人来。”半只手更觉神秘道:“你说卜昌还会回来?”
雷欢道:“不!是赤骨教的人,如有动静,你只要在暗中窥伺,要想查个水落石出,咱们就别现身。”半只手道:“要藏起来另有地方。”他指着对面崖壁道:“看到那壁上的藤萝吗?那是卜昌的居舍,里面还有吃的。”雷欢大喜道:“那藤萝后面有洞?”半只手道:“你纵上去就知道了,在那儿可察视崖底一切动静。”
雷欢看出约有三十丈高,立即拔身纵起,笔直登落藤上,顺手扶开一看,只见确有一洞,宽可容十人,里面铺上厚厚的一层兽皮。半只手跟着纵落道:“进去罢,左面角上有只石橱,吃的都在里面。”二人钻进藤萝,雷欢躺身卧下道:“贵友真是一个怪物,他独自隐居到这种地方?”
半只手道:“这时想来,他确有什么秘密事情,谷中茅屋只是掩饰而已,这里才是他真正的藏身之地。除了我,连他的徒弟都没来过这里,我想就是所谓洞底洞啦。”
半只手打开石橱,拿出一块干鹿肉递给雷欢道:“管他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