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熙凤七女被四蒙面黑衣人擒往一处阁楼上,锦褥绣被,宛然闺阁。
四蒙面黑衣人各发出一声淫笑,目注七女半裸胴体不禁欲火猛炽,各脱去衣履,通体裸赤,丑态毕露。
七女不禁魂飞天外,知不免淫辱,“嘤咛”一声惊呼,星眸紧闭,泪流满面。
蓦闻四蒙面人发出一声闷噑,砰然倒地,麦熙凤忍不住睁开两眼,但见四人已然气绝横尸在地,不由大喜,高声道:“何方高人相助,请即现身。”
只听一个清朗语声道:“在下奉命相救,但无法解开姑娘们被制穴道,请稍自忍耐片刻。”
麦熙凤道:“阁下奉何人所命。”
“赵蔚!”
麦熙凤绽出如花笑容,道:“原来是唐………”只觉失言,立时噤声。
其余六女闻言不禁一呆,一女诧道:“唐什么?”
麦熙凤冷哼一声道:“小妹说出并无紧要,只怕你们日后以怨报德,惹来杀身大祸。”
窗外忽疾如鹰隼掠入一条身形,正是七杀灵官赵蔚,落指如风,解开七女穴道。
七女弹身跃起行礼致谢。
一脸如银杏苗装少女道:“方才熙凤妹失言,阁下莫非就是唐公子唐梦周么?”
麦熙凤冷笑道:“你倒聪明,就猜出相公真实来历。”
赵蔚笑道;“仗义伸手份所应为,为德为仇在下不计,麦姑娘不必为失言而自怨。”说着面色一肃,“令师兄三人已死在胡拙庵之手,其实武当并无胡拙庵其人……”
麦熙凤诧道:“那么胡拙庵真正来历查明了么?”
赵蔚摇首道:“如在下所料不差,胡拙庵必是白衣邪君化身。”
七女闻言不禁面露惊容。
赵蔚又道:“如果未有在下从中作梗,他毒计已然得逞,胡拙庵此刻在点苍已俨然成为西南武林盟主,不幸为在下所败……”
语声略顿,接道:“更不幸在下为魔宫带来一场血腥浩劫,胡拙庵心怀怨毒,必向魔宫伸手,七位姑娘须急急赶回禀明掌门人布署对敌之策。”
那面如银杏苗装少女道:“胡拙庵果如公子所言侵扰天魔宫,公子怎可见危不救,须知救人需救澈。”
赵蔚笑道:“姑娘不用出言相激,在下一定要去魔宫一趟,但须诸位姑娘相助。”
“公子有何所求?”
“时至自然明白!”赵蔚道,“在下尚须赶回点苍,容再相见。”抱拳一拱,身如脱弦之弩般穿出窗外,人在半空,猛地鱼鸢倒翻,身如轮转落在屋面。”
屋瓦上早有金戟温侯吕剑阳守候,双双纵身如飞,望点苍扑去。
神霄宫外广坪上武林群雄仍自聚论纷纭,点苍掌门人忽有所见,道:“吕施主他们两人回来了。”
只见七杀灵官赵蔚及金戟温侯吕剑阳双双疾如电奔掠了回来。
但此刻同吕剑阳返回的七杀灵官赵蔚乃真正七杀灵官赵蔚本人,而非为唐梦周化身。
点苍掌门人道:“两位施主有何发现,双方胜负如何?”
吕剑阳尚未回答,殿角上忽腾起一条身影,宛如飞鸟般落在广坪上。
那人正是胡拙庵,目中精芒逼射,注视了赵吕二人一眼,道:“两位竟暗随老朽么?”
吕剑阳笑道:“魔宫门下歹毒凶残,鬼蜮暗算,恐胡老英雄不慎大意,误被所乘,故我等放心不下暗暗尾随。”
胡拙庵心神微震,道:“如此说来,两位都瞧见了。”
吕剑阳傲然一笑,答道:“不错,在下两人均已目击,还同着一人返回点苍。”
胡拙庵大喝道:“那人是谁?”
吕剑阳道:“老英雄心中明白。”伸手一指殿瓦上,接道:“不信老英雄请瞧!”
蓦闻一声宏浑雄亮大笑道:“你还不死心?”
胡拙庵声才入耳,便知是摩云神爪孙道元,不禁脸色大变,翻身双掌猛推而出,身形穿空飞起。
掌出无形罡劲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哗啦啦一声大响,竟摧毁殿檐一角,乱石奔空,尘飞如雨。
尘石弥漫中一条如鸟身形疾射过去,望胡拙庵身后追去。
武林群雄均感莫明其妙,不禁面面相觑。
吕剑阳道:“武当并无胡拙庵其人,真正胡拙庵已死多年。”
曹松奎惊道:“他是何来历?”
吕剑阳道:“白衣邪君!”
群雄闻言不由心神猛震。
点苍掌门道:“追赶胡拙庵的又是何人?”
吕剑阳淡淡一笑道:“摩云神爪孙道元老前辈,白衣邪君武功旷绝,孙老前辈未必是他对手,但白衣邪君所惧的是孙老前辈肩头那柄‘紫电剑’,今日如非孙老前辈,只恐我等俱为白衣邪君所乘。”说着向赵蔚道:“我们走!”
双双转身如飞奔去。
点苍之会就此烟滑云散,而孙道元之名却不胫而走。
……………………
三更月明,寒风习习,昆明城寂静若水,居民均入梦境,大街上仅有两三只野狗逡巡寻食,远处隐隐传来更梆三声,平添了夜境凄凉气氛。
泰顺祥布庄内忽疾若惊鸿般翩然纷纷掠入数条娇俏身影落在内厅上。
突闻暗中传出一声冷笑道:“夜闯民宅,非匪即盗,你等不畏死么?”房屋中疾闪中一青衣汉子,手横钢刀闪起一道寒芒。
只闻一声娇笑道:“我等是友非敌,尊驾不要误会。”
青衣汉子不禁一怔,听出语音娇嫩,知是少女,忙道:“请问姑娘来意!”
娇笑声又起:“我姓麦,在点苍与贵上唐公子相遇,指点我等来此与我那姐姐麦如兰相见。”
嚓啦声响,青衣汉子煽着了夜行火折点燃案头一盏烛台,映着七个村姑模样装束的少女,却都丰姿绰约,娇美如花,不禁呆得一呆,道:“姑娘所说可是真情实话么?”
麦熙凤道:“尊驾如是不信,尽可将我等绑住双手。”
青衣汉子略一沉吟,颔首道:“好,姑娘之言似非虚假,请随在下入内。”
七女随着青衣汉子走入秘室,拾级而下,只见两个侍婢笑语盈盈并立在甬道中。
青衣汉子急趋数步,低声叙明麦熙凤要见麦如兰。
一侍婢望了七女一眼,道:“随我来!”
麦如兰与严薇薇正在研悟一招精奥剑法,各执着一柄竹剑印证比划,闻得使女禀报,麦如兰芳心大喜,与严薇薇趋迎而出,执着麦熙凤双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女热泪夺眶涌出,哽咽不能出言,真情流露,无法自己。
严薇薇笑道:“姐妹重逢,此乃喜事,悲伤为何,请入室叙谈。”
两女才止悲为笑,鱼贯入室。
严薇薇命使女速送上一桌酒席。
麦熙凤将同行六女一一为之详介。
麦如兰道:“凤妹真在点苍与唐梦周相见么?他并非本来面目,你是如何辨识的?”
麦熙凤遂将经过详情叙出。
严薇薇叹息一声道:“错非是他,你等危矣。”
麦如兰道:“唐公子说的一点不错,只怕天魔宫此后永无宁日了。”
麦熙凤冷笑道:“魔宫寸寸都是死域,老贼及其门下如果妄逞凶锋,必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严薇薇道:“小妹知老贼甚多,他武功高深不测,今日他能冒充胡拙庵,必可伪作他人,化身千万,防不胜防,须急速赶回重作布署,免罹不恻之祸。”
麦熙凤颔首笑道:“严姑娘说得极是,我所以前来一则须与多年离别兰妹重逢互诉衷曲,再亟须查明两事。”
严薇薇道:“那两件事?”
麦熙凤道:“柏月霞与唐公子什么交情?”
严薇薇道:“金兰之交,乃唐梦周之义妹。”
麦熙凤忽目注麦如兰,嘴角忽泛笑意道:“你不心怀嫉妒么?柏月霞人间殊色,我见犹怜,愚姐为你多担一分心事。”
严薇薇响起一声银铃笑道:“如兰妹妹与唐公子名分已定,还怕被柏姑娘抢走不成,何况唐公子与柏姑娘仅是异姓至友,迄无月前花下,海誓山盟,大可不必妄作杞人之忧。”
麦如兰娇靥绯红,瞠视了严薇薇一眼,道:“说得难听死啦,你还不是一样。”
麦熙凤见状心中不无感触,道:“我等深以未曾目睹唐公子本来面目为憾,故我等赶来守候唐公子返回。”
严薇薇道:“熙凤妹妹只为了这点么?”
“不!”麦熙凤道:“还有,但未见着唐公子,我宁可不说。”
麦如兰道:“一定很重要是么?”
麦熙凤道:“不错,很重要。”
严薇薇笑道:“那么就等他回来吧!”
邻室中已摆下一席丰盛酒宴,使女走来催请入席。
宴到中途,忽闻使女禀报唐梦周已然返回。
诸女联袂出室相迎,唐梦周仍然是七杀灵官赵蔚装束,见得麦熙凤七女亦在此,不禁一呆。
麦如兰道:“贱妾已备席与堂姊等接风,官人速盥洗更衣,堂姊还有要事相告咧!”
唐梦周微微颔首,身形迅即消失在甬道尽端。
诸女回座,严薇薇殷殷劝饮。
片刻时分,唐梦周翩然入室。
麦熙凤只觉眼中一亮,暗道:“好人品,如兰妹妹真有福,难怪柏姑娘念念不忘他!”
唐梦周举杯敬了一杯酒后,目注麦熙凤道:“麦姑娘还有何事见告?”
麦熙凤道:“唐公子是准备去天魔宫相救柏姑娘么?”
“正是!”唐梦周道,“敢请姑娘指点一条明路。”
麦熙凤道:“前已在点苍与公子说过天魔宫形势,魔宫处于万山丛中险峻异常,深莽毒瘴,随时随地均有生命之危,尤其魔宫之外尚有廿八峒,宛如星罗拱布,外人极难渗入。”
唐梦周微微一笑道:“这个在下自有妙策进入魔宫,但麦姑娘言犹未尽。”
麦熙凤瞟了唐梦周一眼,道:“即是公子能进入魔宫,也救不了柏姑娘。”
唐梦周不禁一怔道:“这话何解?”
麦熙凤道:“据我所知,柏姑娘并未囚在魔宫,究竟囚在何处,只有魔宫君上知道,若公子恃强闯入,非但救不了柏姑娘,反而断送了柏姑娘一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