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呢?”
左首一个抱抱拳,道:
“在下三字五号和十七号。”
谷飞云依然冷声道:
“你们做什么来的?”
左首那人望望谷飞云,疑惑地道:
“二位究竟是……”
谷飞云道:
“我是一字一号。”
左首那人赶紧抱拳道:
“大公子就在青峰镇,在下二人奉大公子之命来的。”
谷飞云道:
“大公子要你们做什么来的?”
左首那人忽然退后一步,问道:
“难道二位不是奉公子之命来的?”
谷飞云看他身往后退,显然对自己起了疑心,但依然托大地道:
“是我在问你,你该先回答我的问话。”
右首那人道:
“二位既是大公子的的手下,何用再问?”
现在谷飞云明白了,他们口中的“大公子”,敢情就是束无忌了,闻言不觉笑道:
“你们说的是束无忌了,我们是向束无忌传达命令来的。”
左首那人忽然阴森一笑,道:
“你们既然不是大公子手下,就不会是一字一号了。”
左首一个道:
“这两个人分明就是奸细,把他们拿回去就好,还和他们多说什么活?”
说话声中,锵锵两声,各自撤下剑来。
冯小珍哼道:
“你们才是奸细!”
谷飞云望着他们,微微笑道:
“在下也正有这个意思,要把你们擒回去呢!”
左首一个怒喝一声:
“小子,看剑!”
“嘶!”地一声,长剑划起了一道弧形剑光,朝谷飞云头颈圈来,出手倒也迅捷。
右首一个因他同伴业已对谷飞云出手,他就手腕一振,刷地一个箭步,朝冯小珍欺了过
去,剑势也随着递出。
谷飞云叫道:
“你们两个一起还差不多,分开动手,岂不人单势孤了?”
他身形轻侧,就让开左首那人一剑,左手一伸,施展“捉云手法”,一下抓住右首那人
的剑尖,把他连剑带人一下拉了过去。
冯小珍叫道:
“大哥,留一个给我。”
谷飞云笑道:
“这两个人十分重要,还是由我来对付的好,你只管站着给我押阵,别让他们跑了。”
右首那人给谷飞云三个手指撮住长剑,拉了过去,心头虽然猛吃一惊,但他临危不乱,
趁机左掌直竖,尽力发出一掌,对准谷飞云胸口击来。
左首那人第一剑被谷飞云避开,第二剑也快捷如风再次攻到。
谷飞云展开“剑遁”身法,一个发掌,一个发剑,看去都极其准确,眼看就要击中,但
就是毫厘之差,一下子偏了过去。
这是谷飞云在和冯小珍说话之时,他话声甫落,冯小珍已掣剑在手,咭的笑道:
“我不会让他们逃走的。”
这可真把两个蒙面人激怒了,同时发出一声怒吼,两柄长剑陡然一紧,联手朝谷飞云展
开猛攻。
这两人虽非同门师兄弟,但每人都有一身极高的武功,否则也不会派他们来夜探少林寺
了。
两人发现谷飞云极为扎手,就各自拿出最拿手的招术来,希望合二人之力,先把谷飞云
制服了再说,因此这一轮攻势,当真非同小可。
但见剑光来去,快若闪电。
一个在谷飞云左右前后,划出一圈又一圈的银圈,铺展如云,一个却对准谷飞云正面,
飞刺出一簇又一簇的流动银芒,密集似雨,简直把谷飞云一个人影淹没在云雨之中。
冯小珍站在一棵大树下,看得也不禁为之胆颤心惊,明知道大哥不会有事,还是替他暗
暗担心。
她心里暗忖:
“这两个贼人一手剑法竟有这般厉害,自己方才幸亏没有抢着出手,不然还真接不下
来,要大哥支援呢!”
“唉!大哥也真是的,还和他们客气什么?”
就在她忖思之际,突然响起谷飞云的一声大笑,说道:
“你们两个当真不知进退,在下可要不客气了!”
话声中,突然左手疾伸,一把抓住左首那人的握剑右腕,同时锵的一声,用他长剑一下
磕飞右手那人刺来的长剑,这一招他不但使出“捉云手”,还使出了“太清真气。”
但听“嘶!”地一声轻响,把震飞的长剑刺空飞射出去两丈开外。
右首那人眼看同伴被擒,自己长剑又被震脱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心念一动,立即
双脚一顿,从侧面窜出,再一顿脚,像箭一般飞掠出去。
冯小珍喝道:
“你往哪里走?”
身形急掠而起,往前追去。
谷飞云笑道:
“三妹不用追了,他跑不了的。”
原来他伸手抓住左首那人手腕之后,看到右首那人窜了出去,立即足尖轻蹴,飞射出几
粒石子,打中对方身后穴道,已被制住了。
冯小珍刚掠出一步,就刹住身形,喜得跳了起来,亲蜜地道:
“大哥,你好棒啊!”
谷飞云笑了笑,从脸上放下蒙面黑布,然后也把两个蒙面人蒙面的黑布撕下,朝冯小珍
道:
“好了,我们可以回去覆命了。”
两人押着穴道受制的两人,退出小径,还没走近少林寺山门,只见至通已经站在那里,
双手合十说道:
“贫衲奉醉道友之命,已在这里等候二位多时了。”说到这里,目光一掠另外两人,忍
不住问道:
“谷施主,这二位是……”
谷飞云含笑道:
“大师,还是到里面再说吧!”
至通身为少林寺长老,功力精深,自然看得出这两人身上穴道受制,是以不再多问。
冯小珍问道:
“大师,二姐和珠儿回来了没有?”
至通合十道:
“二位女施主刚回来不久。”
冯小珍道:
“大哥,我们快走咯!”
至通道:
“谷施主两位请随贫僧来。”
谷飞云、冯小珍押着两人跟随至通进入山门,再折入长廊,回到达摩院。
达摩院的护法弟子几乎全出动了,在院内院外四周严密戒备,如临大敌。
至通领着四人一直来到后院,(达摩院有两进屋宇,并不是少林寺的后院)只见中间一
间大客厅上,灯烛通明,至慧大师、至清大师、醉道人、荆月姑、珠儿都坐在椅上。
珠儿看到谷飞云进来,忙道:
“谷大哥回来了,咦!这两人是谁?”
至通把四人领到厅上,便自退了出去。
醉道人含笑道:
“谷小施主两位辛苦了,你们还带来了这两个人,可见此行的收获不少。”
谷飞云站着把方才经过的情形,详细报告了一遍。
这话听得至清大师脸色剧变,愤怒地道:
“这还得了?本寺设置的岗位,就该严密无间,如今荆姑娘二位从西南方进入中枢地
带,只举手打了个暗号,就通行无阻,谷施主二位从东南方进入,同样通行无阻,由此可见
本寺这些警戒,业已形同虚设,这些逆徒难道全和通天教勾结了?”
从他的话中,可听出荆月姑、珠儿二人的行动,也是和谷飞云一样通行无阻。
醉道人呵呵一笑,道:
“大师不用激动,张少轩自幼在少林寺出入,买通也好,胁迫也好,只要他存心拉拢,
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口气微顿,续道:
“昨晚贫道请至慧大师一起去巡视一遍,他们这些心怀鬼胎的人,看到监守大师陪同一
个素不相识的道士同去,脸上自会露出疑惧神色,即此一点,也就够了,所以贫道要至慧大
师把昨晚原班人马,今晚再派他们去值夜,主要就是为了要证实一下,看看这些人是否有毛
病?现在既然试出来了,方丈大师的失踪,也就有了答案,此事就交给大师去处理了,不过
有一点,大师务必注意,就是必须取得他们真实的口供。”
至清大师倏地站起,点头道:
“老衲会叫他们从实招供的。”
“大师且慢!”
醉道人摇了摇手,续道:
“两处值岗的人不在少数,大师如在此时加以询问,只怕会有人脱逃,因此现在最好不
动声色,以免打草惊蛇,等天亮之后,他们交班回转禅房,就容易一网成擒。”
至清大师合掌道:
“道友顾虑极是,老衲承教了。”
醉道人稽首道:
“不敢!唔,我们现在不妨先问问这两个人,最好把其中一人押到后进去,就不怕他们
串供了。”
谷飞云道:
“不要紧,在下点了他们昏穴,只要先解开一人的穴道就好。”
“如此就好!”
醉道人点点头,目光朝至善、至清二位大师看去,续说道:
“谁问他们?”
至清大师道:
“贫衲之意,还是叫至中师弟来问的好。”
至慧大师颔首道:
“至中师弟执法严峻,本寺僧侣偶有触犯清规,都是由他审理的,这两个人就交他问话
好了。”
至清大师合十道:
“小弟遵命。”一面抬头喝道:
“请至中师弟进来。”
一会工夫,但见五短身材的至中急步走入,合十道:
“院主召见,不知有何差遣?”
至清大师一指左首两人,说道:
“这二人夜闯本寺,如入无人之境,显与本寺不肖僧徒暗中勾结,师弟可得仔细问问他
们。”
至中合十道:
“小弟遵命。”接着又请示道:
“院主之意,是要小弟把他们二人带回院去问话吗?”
至清大师一摆手,道:
“这是十分机密之事,不宜让多人看到,你就在这里问好了!”
“是,”至中答应一声,立即走了过去。
只见他一手把左首一人提了出来,然后在他身上连续拍了三掌,解开他三处受制穴道,
却又迅快的点了他下盘两处穴道,防他趁机逃走,手法俐落,可说出手如电,不愧为刑堂老
手。
那人身子机伶一颤,刚睁开眼来,至中就沉喝道:
“说,你叫什么名字,那一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