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令牌,任何人不得开启”。
“这就是了!” ’
谷飞云看得心头火起,呛的一声,掣出紫文剑,举剑就朝木牌上劈成碎片,剑锋划落,
大铁锁也当的一声,被劈落地上,他竟犹未尽,再次手起剑落,把铁门也一剑劈开。
“哈哈!”洞窟中响起一声大笑,同时跨出一个人来。
不,谷飞云连人影还没看清,突觉执剑右腕一紧,已被那人紧紧握住,同时响起一个苍
老声音急急问道:
“小兄弟,是她叫你来的,她终于想起老夫了。”
谷飞云直到此时,才看清这个白发披肩,白须垂胸的老人,满脸皱纹,面貌极为老丑,
但目光炯炯如电,盯着自己,一个俱是喜色。
一时不觉一怔,爹不会有这么老,那么他不是爹了,望着他迟疑的道:
“你……不是我爹!”
白发老人一脸喜色忽然消失,神色渐黯,说道:
“这么说小兄弟是找你爹来的,不是她叫你来的了!”
谷飞云点点头道:
“晚辈是来找爹娘的,前辈快请放手。”
白发老人放开手,歉然道:
“对不起,老夫弄错了。”
谷飞云道:
“前辈既然出来了,那就请快些走吧,晚辈还有事要办。”
“哈哈!区区铁栅,如何囚得住老夫?”
白发老人凄凉一笑道:
“看来老夫在这里白耽了五十年,还是得不到她的心,走,老夫是该走了!小兄弟,老
夫还是谢谢你劈开铁门,老夫才能出来。”
话声一落,口中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啸声嘹亮摇曳!人已随着啸声,飞出洞窟,划空飞
逝!
谷飞云大吃一惊,心想光听他啸声,这人一身功力,分明已入化境,他说得不错,区区
一道铁栅,确实无法困得住他,但他何以要在这里被幽囚了五十年呢?
他无暇多想,一个飞旋,扑身朝石窟左首掠去,不过两个起落,就已掠到洞穴前面,这
个洞穴,地势略高,约莫有两三级石级,窟前也没有铁栅门。
谷飞云没有拾级而上,只是躬身轻轻一纵,就低头窜了进去,站停身子,凝目看去,洞
窟里面并不深邃,大概只有两三丈深,便到尽头,跨入四五步,左右两边,各有一窟,斜斜
相对,洞窟前面,各有一道铁栅门,门上各有一把铁锁,窟内似是有人,但看来并不很清楚。
金母果然恶毒,虽说两个洞穴,遥遥相对,但被囚禁在里面的人,只能听到声音,根本
看不到对方的人。
谷飞云早已心情激动,口中大声叫道:
“爹、娘,孩儿来救二位老人家了。”
口中叫着,长剑已迅疾无俦向左挥出三剑,紧接着跨前一步,又向右挥出三剑,这六剑
虽有先后,但快到无以复加,只听一阵嗒嗒轻响,左右两道铁栅门和两把大铁锁,悉被劈断!
两处洞窟中人,自然都听到谷飞云这声大叫,而且铁门、铁锁也被砍断了;只听左首响
起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问道:
“你是什么人?”
他只问谷飞云是什么人,却没有走出来。
谷飞云急忙回过身去,说道:
“爹,孩儿是谷飞云,特地来救爹和娘的,你老人家快出来。”
他以为和白发老人一样,劈断铁门,爹和娘就可以出来了。
他话声方落,只听右首洞中一个妇人声音颤声哦道:
“是飞云,飞云来救我们了,你爹手脚都被铁链链着,孩子,你快去替你爹把铁链砍断
了。”
左首男子声音道:
“你是飞云,好孩子,你娘也被铁链链着,你先去替你娘砍断了。
谷飞云听说爹娘原来还被铁链链住手足,心头气愤填膺。立即一步跨到左首洞窟,拉开
被砍断了铁栅门,迅速走入,他目能暗视,果然看到里首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蓝袍中年人,
须发散乱,几乎连面貌都已看不清楚,双手、双脚,果然被铁链拴着,心头一阵凄楚,中口
叫了声:
“爹!”
剑光连浆,削断了手足上的铁链。
中年人双手搓了搓,急急说道:
“你快去给娘把铁链砍了,要快!”
谷飞云道:
“孩儿知道。”一转身冲出铁栅,又朝对面石窟走去,拉开铁栅门,叫道:
“娘,孩儿来了。”
黑暗中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同样被铁链拴着手足,她看到谷飞云走入,因石
窟太以黝黑,看不清面目,急着问道:
“孩子,你怎么进来的?”
谷飞云道:
“醉道长也来了,就在外面。”
两句话没说完,剑光闪处,就已把铁链削断,声道:
“娘,我们出去吧!”
中年妇人含着泪光,凄然一笑道:
“醉道长也来了,他真是我们的大恩人……”
母子两人跨出铁门,中年妇人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丈夫,再也忍不住扑了过去,哭道:
“清辉,这些年苦了你了!”
中年人张开双手,抱住妇人,凄然道:
“素仪,你该高兴才是,现在我们不是出来了吗?孩子也这么大了。”
席素仪听到丈夫说:孩子也这么六了,登时想起边上还站着已有二十年没见的孩子,急
忙拭着眼泪,转身朝谷飞云含笑道:
“孩子,娘想了你二十年了,快让娘看看,你……你有多高了……”
黑暗中,她有些看不清楚,只是摸到了谷飞云壮健的肩膀。
谷飞云垂泪道:
“娘,我们快出去了。”
谷清辉道:
“飞云,你们不是得到金母允许释放为父两人的?”
谷飞云道:
“孩儿跟醉道长是从后山翻山上来的,不过这个不要紧,金母曾经跟醉道长说过,二十
年后,只要孩儿学成武功,把爹娘救出来了,她可以任我们离去。”
谷清辉道:
“那就快些出去吧!”
三人走出洞窟,走下石级。
席素仪终究在石窟勤修苦练了二十年内功,方才在洞窟里面,实在太黑了,现在黑暗度
也稍稍好了些,才看清儿子的面貌,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如此俊逸,潇脱颀长个子,心头又
喜又爱,一面底声问道:
“孩子,你是跟师公长大的,也是跟师公学的武功了?”
谷飞云道:
“是的,孩儿最近才拜在昆仑派岳大先生门下……”
话声未落,谷清辉轻嘘一声,说道:
“洞外有人来了!”
谷飞云道:
“一共有三个人。”
席素仪忧怯的道:
“那……怎么办?”
谷飞云道:
“娘,不用怕,我们出去,总要遇上人的,不用避他们了。”
谷清辉颔首道:
“飞云这话说得不错,金母当年答应过的,我们既然出来了,就该堂堂正正的下山去,
素仪,我们走。”
谷飞云道:
“爹、娘,还是孩儿走在前面领路。”
席素仪叮嘱道:
“孩子,不论遇上什么人,说话要婉转些,千万不可和他们动手。”
谷飞云道:
“孩儿知道。”
席素仪看他手上还拿着长剑,又道:
“你快把剑收起来了。”
谷飞云依言收起长剑,说道:
“爹、娘跟孩儿来。”大步朝窟外走去。
窟外三人,一路行来,敢情就是朝石窟来的,这三人是三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少女,每人
腰间都佩着一柄长剑,中间那个年约二十三四,其余两人不到十八九岁,走在前面的一个还
提着一盏白纱糊的灯笼,灯光极为明亮。
谷飞云当先跨出石窟,对方三人也刚走到离石窟三四丈远。
走在最前面的青衣少女目光抬处,发现从石窟中走出一个青衫少年,不由惊咦了一声叫
道:
“禁窟中果然有人!”
这三个青衣少女不愧崆峒门下,从第一个人惊咦出声,三人动作如一,只有锵的一声,
三人同时掣剑在手,品字形围了过来。
年纪较长的长剑一指,叱道: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崆峒后山禁窟?”
谷飞云抱抱拳道:
“在下谷飞云,是遵金母二十年前诺言,救我父母来的。”
在他说话之时,谷清辉也相继从石窟中走出。为首少女看得花容失色,叱道:
“你把人救出来了,你们还不束手就缚,听候发落。”
谷飞云依然朝前走去,含笑道:
“咱们用不着束手就缚,烦请姑娘去禀报金母一声,在下已经救出父母,就要下山去
了。”
为首少女听得脸色一变,叱道:
“你敢直呼圣母名号,就是死罪!”
手腕抬处,刷的一剑,笔直刺来。
她这一剑虽是直截了当的抬腕就刺,但剑尖离谷飞云身前三尺光景,已经化作三点寒星,
品字形激射而来。
谷清辉忙道:
“姑娘快请住手,听在下一言。”
谷飞云却毫不在意,回头道:
“她不肯住手的。”
说话之时,左手抬处?食中二指一下夹住了刺来的剑尖,说道:
“在下已经和姑娘说过,这是金母亲口答应过的,只要你们去禀报一声就好。”
说完,两个指头一松,放开剑尖。
为首少女被谷飞云轻易夹住剑尖,早已胀红了粉脸,闻言冷笑一声道:
“不用去禀报,圣母早已有谕,擅入禁窟,格杀勿论!”
谷清辉急忙叫道:
“姑娘总该听我解说吧!”
为首少女冷笑道:
“我不用听。”
长剑迅疾收转,纵腕一振,剑光乍展,朝谷飞云攻来。
另外两个青衣少女,也在同时配合她出手,两支长剑交叉攻来。
谷飞云听得不禁心头有气,大笑一声道:
“好个狂妄丫头,在下好言相告,要你去禀报一声,你不肯禀报,能作得了主吗?”
他因爹娘被囚禁石窟,还用铁链拴住手脚,心中早已十分愤慨,但因娘一再交代,不可
和来人冲突,才强自忍耐下来,这回心头一生气,自然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