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羽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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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羽檄-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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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稍微躺一下,养足精神,以便动身。”
  这一点,欧阳菁也很同意,于是知自闭目养神。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欧阳菁起身下地,推醒在椅上熟睡的阿烈,说‘我真不忍得吵醒你,可是现下已是更深人静,如果要往孙家集,便该动身了。”
  阿烈跳起身来,道:
  “唉!我本想只躺一会的。要是去迟了,那奸夫淫妇业已得手,那才是终身之憾呢!
  快走吧,一刻也不能耽误。”
  两人奔出路上,阿烈故作讶声,道:
  “奇怪!你居然完全复元了,待会可以靠你收拾那可恶的淫贱妇人啦!”
  欧阳菁神秘一笑,道:
  “我早先想了一想,也许李姬并无谋算孙泽之心。而是因见孙泽中毒倒地,她大惊之下,就逃回家去。”
  阿烈道:“这话简直是高山滚鼓。”
  欧阳菁一楞,道:“什么是高山滚鼓?”
  阿烈道:
  “你试把鼓从高山滚下来、就听到不通不通的声音了。我意思说你的话很不通”
  欧阳菁只觉得好笑,竟不生气。问道:“我那里不通了?”
  阿烈道:
  “你说李姬可能骇昏了头,独自逃回去。但经过一昼夜之久,难道她还不能冷静下来?既然她尚不叫别人来此探视,可见得她定是存心不良,而问题仅在于她用什么法子脱却干系而已。”
  欧阳菁想了一下,道:
  “一旦发现孙泽尸身,而且又系中毒而死。无论她用什么藉口也难推卸干系。所以我认为这事必有复杂内情,说不定竟是有人意图嫁祸于她。这个说法不致于又是高山滚鼓了吧?”
  阿烈道:
  “此一推测可以说得通。但我仍然怀疑那李姬,定是主谋之人,只不知她如何脱得干系?又不知何人在背后支持她?”
  他们越走越快,不久,已望见前面的隐隐灯火。
  直到这市镇的边缘,阿烈才煞住脚步,道:
  “孙员外说过,这市镇位当要冲,是以十分繁荣,目下只看在这三更半夜,尚有不少灯火,便可知这话不假”
  欧阳菁道:“这个市镇的大小,与我们这次的行动有何关连?”
  阿烈道:
  “表面上似乎全不相干,但深入的想,却又不然。由于此镇区域宽广,人烟稠密,市面繁荣,便不似一般的市镇,人人都互相认识。换言之,这等所在,可以容纳各式各样之人,抱括江湖上不肖之徒在内。你说是也不是?”
  欧阳菁道:“说虽如此,便我仍然看不出有什么相干来。”
  阿烈道:
  “例如李姬有外遇,而这个外遇,却是别处来的江湖人物,甚至此地属于乙木宫的势力范围,而孙员外既是著名富户,极乐教之人,想拥夺他的财产,也不是奇怪之事。”
  欧阳菁瞿然道:
  “假如极乐教也牵涉在其中,那就太可怕了,任什么事都会发生,区区一条人命,简直不算一回事啦!”
  阿烈道:
  “正因如此,我才要你小心一点,免得管这闲事,反而陷入极乐教的罗网中。”
  他们绕镇走去,不一会.就看见了几座高大的屋宇。
  阿烈轻轻道:
  “我们从这片屋宇后面进去,现下分开,各抄一边走去查看整个形势,在后面会合,我知道该怎样走,即可抵达李姬卧室……
  欧阳菁拉住他的手臂,道:“你千万要小心!”
  阿烈拍拍她的手臂,应道:
  “我决不鲁莽乱走,但你也要小心啊!”
  两人互相叮嘱过,这才分头行去。
  欧阳菁果然异常小心行动,注意着有没有夜行人出没。她的身法轻灵,又有夜行经验是以连宅中的家犬也没惊动。
  不久,她已绕到了后面,阿烈仍然未到,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在黑暗中等了一阵,欧阳菁更为担心了。但旋即哑然失笑,忖道:
  “他轻功极佳,全身又刀枪不入,我何用如此为他忧虑?况且即使他有个三长两短,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何必这般的关心他?”
  事实上在她深心之中,她已晓得自己乃是爱上了这个英俊聪明的青年。只不过为自尊心所阻,故此既不肯承认,甚且连想也不敢想。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缓慢,欧阳菁只不过等了一阵,在感觉中竟然非常长久。终于人影闪动,一个人打从黑暗处走过来,她才透一口大气,心中稍安。
  那道人影走得相当快,转眼间已到了附近,欧阳菁看清楚是阿烈,这才从暗中窜出去,与他会合。
  阿烈低声道:“这孙府的人口真还不少,大概是整房的人,都住在这儿。”
  欧阳菁道:
  “我也这么想,只不知你为何费了如此长久的时间,才绕得过来?”
  阿烈道:
  “我在观察宅内的情形,尤其是那马厩,居然有好几匹良驹骏马。”
  欧阳菁道:“孙员外家资富有,几匹好马,何足为奇?”
  阿烈道:
  “经过我仔细观察,厩中这些骏马之中,有两匹仍然身上冒汗,似是刚刚经过长途奔驰,所以我耽误了时间,不过收获不算少,起码我们晓得有人刚刚回来,则时既然骑用好马,想必不是低三下四之人。”
  欧阳菁道:“孙家在县城中,也许尚有产业生意。有人往来,何足为奇?”
  阿烈笑一下,道:
  “如果你知道我发现这两匹马,非是孙家所畜的牲口的话,你一定会予以重视了。”
  欧阳菁讶道:
  “你从何而知它们不是孙家的牲口?就算它们身上有别的记号,亦不能作为证据啊!”
  阿烈道:
  “这一点算是证据之一,首先我查看过其他的马匹,皆有孙家的标记,而独独这两匹没有,因此,我就作更进一步的辨认。”
  他停损了一下,才又说道:
  “我找道厩中一个房间,里面有许多架子,放置鞍鞯之物,共有二十副以上。我细细一看,孙家的鞍鞯皆是同一店家所装,并且有标记在其上。只有这两副,乃是洛阳一家店铺所制,亦没有孙家标记。”
  欧阳菁至此,哑口无言,接着问道:
  “那以这两匹入厩不久的好马,竟是外客了,我们须得查一查,不可放过。”
  阿烈道:
  “这两副制自洛阳的鞍鞯,尚有汗湿,年以我能肯定必是在那两匹牲口身上卸下的。
  因此,我还细加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点来历线索。”
  欧阳菁忙问道:“可曾查出了什么线索没有?”
  阿烈道:
  “有!第一点,鞍边各有一道痕迹,似是时时有硬物磨擦而成,因此我不必多想,也知道这两骑出门之时,必在鞍边挂着刀剑。”
  欧阳菁道:
  “既然如此,这两骑决计不是普通人,而必是江湖行走的武林人物了。”
  阿烈道:
  “毫无疑问的,必是如此,除了这一点之外,我还从鞍袋中找到一宗物事,但必须请你鉴定,方知乃是什么来历。
  他交给欧阳菁一件金属的物事,她低头一看,竟是一双银镖,但体积较之常的细小得多。
  欧阳菁低哼一声,道:
  “我一望而知,这是七星镖,乃是七星门独门暗器。”
  阿烈唔了一声,道:
  “若然如此,则来人应该是七星门中之人了,但也许会是别的门派,见他们的七星镖很具威力,所以照样打制应用。”
  欧阳菁嗤—声,道:
  “你这话太外行了,此镖体积小,份量轻,使用之时,无法及远,力量也很有限,除非是七星门中高手,获有真传,方能以独门手法,远准兼有,威力亦强,你以为任何门派都用得的么?”
  阿烈耸耸肩,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凡是武功高明的人物,随便拿到什么暗器,都可以使用呢!”
  欧阳菁道:
  ‘那有这种事情,就算是内功绝高之人,能以内家真力发出此镖,打得很远。但决计无法谈到‘准、巧’两诀。我告诉你,大凡是独门暗器,莫不是与该派的内功有着特殊的关系,别派之人,犯不着浪费时间,去学别派的暗器,若是化那么多时间,他大可以自行创出一种独门暗器和手法。”
  阿烈道:
  “最末后的几句,方是关键所在,我总算是明白了。想必各家派的武功手法,亦是与暗器一般。世上才会分出这许多的门派,对也不对?”
  欧阳菁道:
  “正是如此,假如你想知道各家派的武功特长,以及源流来历,改天我详细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阿烈拉她一把,道:“好!随我来。”
  他在黑夜之中视物,宛如白昼,全无妨碍。加以身轻如燕,是以过屋越宇,如履平地一般。
  走过几间屋宇,来到一处院落。
  阿烈低声道:
  “那过的上房,就是孙泽的结发夫人所居,李姬住在隔院的一幢两层石楼内。”
  欧阳菁看了一下,道:
  “上房内灯火已经拔暗,房内之人,定已入睡了,我们到那边的楼房看看。”
  阿烈道:
  “我也认为孙员外不在此处,因为七星门的人没有露出踪影,但我仍然要瞧一瞧,以便确定他不在房内。”
  欧阳菁轻轻笑道:
  “你进去揭开帐子查看么?万一人家夫妻俩光着身子……”
  阿烈摇摇头,道:
  “第一点我根本无须揭帐观看。第二点,就算他们光着屁股,但这么冷的天气,虽道不盖被子?纵然想看也看不到呀!”
  欧阳菁笑道推他一下,道:“好!你去吧!”
  阿烈奔到窗下,找着一丝疑隙,张望了一下,便回转来,道:
  “孙员外果然不在此地,唉!假如他迷恋美色,今夜还与李姬同衾共枕,那真是叫做自取灭亡了。”
  欧阳菁道:
  “先别大发议论,到时看看就知道了,你刚才如何得知孙员外不在房中的?”
  阿烈道:
  “照情理来想,孙员外如在床上睡觉,床前必定有男人的鞋子。而我看过那房内,床前只有一双女鞋而无男鞋便由此而认定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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