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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不像梅花,五行不像五行,真是个四不相的剑阵,柳剑雄还真猜不透此阵究何名?
就在此时,城内更鼓三敲,时交子正,柳剑雄脸色大变,心中一阵翻滚,渐感耳鸣心跳,陡然记起江南钓叟的话来。
势成骑虎,一个时辰内,他无法运功拼斗,但今天不拼怎行,他剑眉一皱,决以快速行动,结束这场比斗,挽剑护身,点足腾空,一式潜龙升天,凭空猛拔三丈。势竭叠腰,挽剑飞泻,立运神功,抖手即使出“金刚四式。”
“叮当”连声,人影齐飞,柳剑雄才一式“金刚伏魔”五人手中仅握半截断剑了。
剑花耀眼,剑气压的人端不过气来,五子连柳剑雄如何振剑而下,都未看清,已吓的亡魂丧胆,各执半截断剑,飞步倒跃,总算五人机灵,齐脱出剑风之外。
五人面色灰白,一脸懊丧,愕然互望着,你看我,我看你,每个人上全是被削掉半只衣袖,妙的是未伤肌肤。
几人方自傻愣愣的相互看望之时,蓦的向小梅一声尖叫:“柳大侠,你你……”
她叫不下去了,五子被这一声不尖叫,自瞠目互瞪惊醒过来,霍然怪事出现,以神奇招数削毁自己的五人刃的年轻高手柳剑雄,竟无缘无故的倒卧在地上。
向小梅宛如疯狂一样,朝他躺卧之处扑去。
昆仑五子也是侠名四插之人,虽然柳剑雄削断自己的兵刃,几人心中有数,若然不是人家手下留情,岂只仅被削掉半只衣袖,说不定连小命一并送掉。那个生的俊面郎神,叫华虎的少年,也唰的一声,抛掉手中断剑,一步纵向柳剑雄躺卧处。
其余四子也跟着疾赶过去。
华虎单膝一屈,一抄躺卧沙堆上,一脸苍白的柳剑雄,头望了凄惋欲绝,泪影摇摇的向小梅一眼,然后把柳剑雄抱了起来。
恰好伍龙也趋近了,摇手喝止道:“虎弟别忙,将他放下,待为兄先察看一下!”
华虎如言将柳剑雄又复平放沙上,伍龙蹲下去替他细察了一下,蹙后自语道:“他怎会自闭昏穴?”
五人齐摇了摇头,向小梅不信俯身细看,果真他浑身穴道无一丝受击痕迹。几人一阵惑然不解,测不透他何以自闭穴道?
伍龙总算年长一点,见识较丰富,望了向小梅一归道:“你不要急,为兄替他推拿一再说。”
向小梅听得俏脸羞红,白了伍龙一眼,缄口不言。
伍龙立时动手替柳剑雄推拿三十六道大穴。
原来柳剑雄发觉耳鸣心跳,不由大惊,强运真气,用快刀斩乱麻手法,一式金刚剑招,就削断五人兵刃。
运力过度,移位的两道经脉受震,气血道运,登时晕死过去。
伍龙推拿了盏茶工夫,额上汗珠如豆,柳剑雄连大气都未喘出一口,真将向小梅急坏。
五子本是性情中人,伍龙为人虽粗算,但心地颇为豪放,柳剑雄一招削断五人兵刃,伍龙已为之心折,其余四子也输的心服口服。
柳剑雄往日的侠风义范颇使五子钦仰,此刻见推拿半天不见动静,其余四子站立一旁,齐皆扼腕握手,显得坐立不安。
华虎唉的叹了口气,扬声大吼道:“以我们昆仑五子之能,今天会碰到这种棘手之事,竟然束手无策,可见武林之中,真是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华虎叹声一落,蓦闻夜风中飘来一声哈哈长笑。
这人豪劲雄迈,音色高古,笑声一起,伍龙顿时停手举袖擦汗,四子一梅断然欢呼,齐飘身,迎着笑声飞奔。
伍龙则仍然坐在原地,但脸上却露出一丝喜悦容包,自言自语道:“柳大侠,我姓伍的虽然救不了你,但你别担心,我恩师他老人家必能将你救活。”
他自语声一落,方抬眼望着远处的人影时,突然奇事出现了。柳剑雄四肢蠕动,猛的挺腰坐直身子,转着一双光亮如寒星的眸子,愕然不解的注定呆坐发呆的伍龙。
柳剑雄挺腰纵起,以手加额,轻按了一下头,叫道:“怪!真是怪事!”
俄顷之间,他已想透了回事,回眸朝一旁随自己立起的伍龙双手一拱,道:“怎么只有伍大侠一人在此,其余几位呢?”
他扫目一看丈外静躺沙面上的银阙剑,又望了望四散断落的残剑,歉然的转头朝伍龙微笑地问道。
伍龙如梦初醒,促声问道:“柳大侠,你没事?”
柳剑雄摇摇头,伍龙一指远方飞纵而来的几条人影道:“我恩师他老人家来啦!他们必个人去接他去了。”
柳剑雄讶然失声道:“高老前辈侠驾来啦!”猛的想到自己昏跌地上,不知是何人救醒?
他稍一思索,心中有了个谱,但仍然问道:“伍兄,小弟很觉汗颜,失手斩断几位的长剑,人也跟着昏跃下去,想必是你救了小弟?”
伍龙胜泛红潮,先摇摇头,方吃吃的道:“说来惭愧,大侠昏倒之后,小弟推拿了好一阵,走遍三十六处大穴,不见你苏醒,小弟正当束手无策之时,恰好听到家师笑声,方说家师可解柳大侠被闭的穴脉,不想柳大侠功力能通真,竟自己将穴脉冲开。”
柳剑雄双手一拱,躬身一个长辑道:“伍大侠不见小弟鲁莽之罪,反义伸缓手,仁风高雅,感激得很。”
柳大侠请勿过谦,动手过招难免伤亡,柳大侠神技盖世,使我们五子得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后要勤勉自修,精研苦练,他日还望柳大侠多赐指正。另一方面小弟抱愧的很,早先一再无理取闻,为此十分难过,尚望柳大侠不记前嫌。”
柳剑雄哈哈一笑,紧趋两步,双手一伸,握紧伍龙的手一阵摇晃道:“小弟也有不是之处,伍兄大度大量,小弟感戴之极。”
两一阵谦逊,十丈外又是一声哈哈长笑,伍龙说声“失陪。”踊身迎着笑声奔去。
柳剑雄朗目如电,顺着笑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魁伟,狮鼻海口,红光满面之老者,在五子一梅簇拥之下,朝他站立之处走来。
老人一袭宽大及膝褂,背一个朱漆大葫芦,笑容可掬的一手挽着向小梅,一手摸着颔下如针短须。
柳剑雄慌忙一整衣冠,拂去身上的尘沙,肃容迎上去,一面心中自问道:“此老就是昆仑硕果仅存的长老,醉乾坤向文荣?”
柳大侠!今天老朽缘份不浅,得瞻风采。”老人豪笑迎人,老远就开口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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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文荣虽不常在江湖走动,但武林之中辈份极尊,几与柳剑雄在少林中的辈份相若,柳剑雄是名门侠士,从不以少林长老的晃子招摇,对各派的各门长老,仍以晚辈叙礼,这也是他赢得武林之中推崇的一大主因。
一听醉乾坤向文荣出声相唤,立时紧趋两步,迎着老人撩袍拜了下去。
这一下,把个向文荣吓慌了手脚,大袖一拂,伸掌一抬,口中连叫道:“柳大侠莫要折煞老朽了,我与贵派掌门交称莫逆,谊如兄弟,快请起,快请起!”
不想他拂袖一抬,未扶起柳剑雄,登时急得老脸红透,慌的一摔手中的向小梅,双手一揖,回拜下去。
柳剑雄何等聪慧,一面拜,一面出声道:“末学后进柳剑雄叨候老前辈金安。”
恰时他拜完,醉乾坤也撩袍还礼,他趁立身之便,双手轻托,凭空将醉乾坤下弯形抬了起来,口中连呼道:“你老人家,不要折煞晚辈了。”
一见之下,拂袖抬掌,醉乾坤输了一招,他本是自负之人,平生甚少在江湖上走动,偶而与人动上手,不是举手投足就可占赢面,原本他武功确实够得上称尊西陲,怎料今天会输给这年轻后生。
往日,他本不信一般传言,武林中柳剑雄比似天人,此刻一试之下,惊得瞠目结舌,莫知所措。
“晚辈无状,早先无意毁折五位世兄的兵刃,还请老前辈谅过晚辈无知之罪。”
醉乾坤向文荣摇手笑道:“孩子们无知冒犯柳大侠虎驾,老朽这厢代为谢罪。”说着深施一礼。
柳剑雄慌得口手一拱。
向文荣口目一瞪,朝五子一梅叱喝道:“还不快谢过柳大侠手下留情之恩。”
五子俯首躬身,齐如柳剑雄深施一礼,向小梅瞪大一双水葡萄般的眼睛秀立一旁,俏面飞霞,忸怩不安的望着父亲。
柳剑雄方答和称谢之时,向文荣已哈哈一笑道:“柳大侠前辈前辈短的,老朽心中实在抱愧得很,就这样吧!老朽叨个光,就叫你一声老弟。”
柳剑雄躬身答道:“老前辈不怕折煞晚辈?”
向文荣不悦的嗳了一声,肃容道:“又是前辈,梅儿,快过来见过柳大叔!”
向小梅的玉面变色,满脸失望神色,愣得的瞪着父亲,寸步不移。
这一下柳剑雄也为之作了难,蹙眉搓手,作声不得。
向小梅仍不移步,柳剑雄又未出声劝止,向文荣心中有了气,狮鼻一耸,轻哼了一声。
姑娘猛的全身一颤,连忙缓移莲步,极是不愿垂眉朝柳剑雄一福,沙哑着声音道:“梅儿给柳大叔请安!”
柳剑雄如梦初醒,回手一拱道:“向姑娘请勿多礼,柳剑雄不敢当!”
向文荣一摸颔下短须,哈哈一笑,道:“你别再客气了!倒是老朽早无所戚兄提及老弟,你与凤女侠见面了没有,段女侠与你又是怎么回事?”
五子一梅虽是年轻一代中的好手,他们只知黄鹤三雄近三年内,声名喧腾寰宇,玉凤与柳剑雄之间的情海纠缠,虽也有个耳闻,但近年中间硬插个段玉芝,别他们不知道,便是天山神君戚兄玄龄,要不是玉凤哭诉,凭他这么广的耳目,也是一息不闻。
天山神君一生孤傲,武林之中,他与谁都无缘,独与醉乾坤向文荣倒是蛮对劲,他们之间无话不谈,段、柳、戚三人之间的纠纷也就了然于心。
他坦然的一口直问,柳剑雄心中着实赞佩爽朗的气度。殊不知向文荣问话别有用心,无异是揭柳剑雄的底给爱女听。这也难怪,知女莫若父,他生怕爱女坠入情网。
柳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