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山见状大急,伸手扭向她右腿,扯回些许。
急叫:“快轰它嘴巴!”
王阿花急中得到指示,赶忙松开攀角左手,身形全靠唐小山拖扯,她急抓一颗霹雳弹,猛从那舌缝中打入恶龙嘴中,轰然一响,恶龙登时咆哮怒滚,舌信倒抽回来,唐小山更把王阿花托拉近身。
那恶龙疯狂咆哮,嘴挂出血丝,分明受伤,但瞧其还能咆哮,可能伤得不重。
它拼命甩荡,直若利鞭乱抽,荡得唐小山、王阿花头晕目眩,幸好全在湖面区域,否则撞向地面或山崖,两人不死也头破血流。
唐小山眼看恶龙狂怒如疯,嘴巴老是咆哮,趁它张口之际,复又砸射弹丸过去,只因角度不对,尚未砸中口腔即已炸向利牙。
轰然再响,利牙顿时散裂半尺凹洞,那肉皮却只点点黑斑而己,敢情比牙齿还来得坚固难缠。
唐小山心想炸不死它,把它炸成无牙龙也好,忽又想射出弹丸。
岂知恶龙不敢再开口,咆哮声音改从鼻头冒出,甚且喷出毒气欲毒死人,唐小山赶忙掩住王阿花,闭气直躲。
利锯趁机又抽几下。
毒龙眼看所有招式几乎失效猝然反往水中撞去,龙头登时开始打转,龙身亦如滚筒般旋滚开来。
峰上唐大祥、李阿草顿见巨浪涛天,龙身滚转如弹簧,倒也奇景难见。
两人直觉莫非毒龙在作垂死挣扎?
那巨龙猛滚之后,身形匆然缩成圈圈。
龙头一古脑儿穿入圈圈之内,圈圈立即收缩,唐小山顿感压力迫来,怔诧叫糟,那恶龙分明要闷死、卷死自己和王阿花。
他惊叫欲逃,却已身落陷阱,根本动弹不得。
王阿花亦被卷锁其中,和唐小山面对面、胸贴胸地被锁住,早让她面红耳赤,还好身在湖底,又被龙身包围得密不透光,一片黑暗下,掩去不少窘境。
唐小山本是拼命挣扎,但撞动处,似乎不断摸及王阿花胸脯,终亦觉出异样。
干声笑道:“可亲密得毫无距离啦!”
由于在水中,说话根本支支吾吾,王阿花听之不着,却感觉出男人似有挑逗之心,不禁又甜又怒,瞪眼过去,唐小山眼皮眨眨直笑。
然而被恶龙困缩得脸面见红,几乎己无法可逃。
他苦笑道:“做鬼也风流了……”
凑嘴即吻往王阿花。
那王阿花本是极力拒绝,然根本退无去路,正想张口嗔斥。
岂知已被对方舌尖攻破防线,想再咬牙闭嘴已不可能,她想咬断男人舌头,可是怎忍心?在猛咬一记,让对方叫疼之后,终于屈服,软弱下来,任那男人勾引着幻想恋情般美景。
在这即将死亡一刻,不再享受已来不及矣!
两人终于释出真倩,尽情贪婪享受这最后一刻美妙恋倩,越吻越陶醉。越揪越近,几乎毫无距离,呼吸却越来越困难,就快窒息矣!
在挣扎无效之下,两人当真准备放弃希望,干脆做个同命鸳鸯算了。
然而唐大祥却见及湖水渐渐平息,恶龙和爱子却全然无声无息,分明太过反常。
李阿草亦觉不妥道:“难道他们已被恶龙吞入腹中?”
唐大祥道:“根本不可能,若真如此,我儿必定引爆霹雳弹,同归于尽。”
李阿草急道:“可是怎会突然无动静?那恶龙逃了?”
“也不可能,我儿已缠住它,它不可能无声无息逃开,双方一定还在搏斗,恶龙打转有何用意?难道想要卷死我儿?”
唐大祥想及此,突然急叫不妙:“恶龙一定想闷死我儿,快下水!”
他拖着李阿草,猛往湖中跳去,直潜水底,果然见及恶龙缩成一团,不见脑,李阿草顿惊:“大小姐你可在里头?”
话虽喊出,声音却支支吾吾,没入听得着。
唐大样猛用真劲喝震,以通知儿子,救兵来到。
随又叫李阿草掩耳避开,他猛把霹雳弹给砸出,轰然一响,巨龙身躯颤动,且传出怒吟声,它仍不肯放。
唐大祥更急,复又射出一弹,打向肚腹同样位置,霹雳弹再次轰开,连水流都已掀动,恶龙仍不肯放人。
唐大祥大怒,一连三颗霹雳弹如三把利锥炸往同一目标,轰轰轰三响,任那恶龙肚皮如何坚硬,在此接连五轰之下,鳞片终于散裂数寸,鲜血顿时涌出。
恶龙意识到那将是致命伤,哪顾得再卷唐小山、王阿花两人,尾巴登时反扫,极欲卷住唐大祥加以勒死。
唐大祥却叫着李阿草快拿长剑来,李阿草直叫长剑已被王阿花拿去,唐大祥顾不得被卷危机,忙抽出匕首,猛扑过去,相准裂鳞即刺,一击命中,恶龙厉啸,身形连连打滚,想护住伤口。
唐大祥只可惜未找到长剑,匕首伤不了要害,他已被狂流卷退。
唐小山和王阿花以为将被闷勒而死,没想到救兵赶来,两人猛从生死贪恋中惊醒,无多想,猛力挣脱龙角,再也不敢躲入里头。
唐大祥见儿子脱险,心下大喜,喝道:“恶龙腹中己有伤口,快用长剑刺它!”
唐小山和父亲常年相处,他又混潜水底多年,只要声音传来,抑或口型一动,他已知父亲在说什么。
闻言怔喜道:“当真?”
抓过王阿花手中利剑,准备砍杀,忽觉自己手中有利锯,自能派上用场,当下立刻将利剑抛向父亲。
唐大祥接剑之后,大喝一声,立即扑追龙身,想抢头功。
唐小山亦自扑去,
王阿花直觉两人过于兴奋,亦追前问道:“找到什么?”
唐小山道:“龙腹受伤,可以砍杀啦!”
“当真?”王阿花欣喜不已,赶忙欲寻利剑,然而她那把剑已失落太久,根本无法寻回,猛地抽出随身匕首,亦自扑杀过去。
李阿草见及三人老往恶龙腹中冲去,自知必有状况,她想恶龙狡猾,四人合力,或可更能制住它,亦自往龙腹攻去。
四人这一扑来,猛往龙腹砍杀。
可惜龙腹过长一时间无法找到伤口,四人仍奋战不懈,硬是抓着龙腹摸摸剌刺,希望赶快找到伤口。
那恶龙早已恨死四人。
好不容易避开伤口岂肯放过四人,身形登时又卷过米,它倒聪明,方才左卷,受伤伤口在外,现在再左卷,伤口仍然在外,但若卷着四人,胜算自大。
于是劲道更强,卷头卷尾,形成漩涡似地快速卷锁过来。
唐大祥见状急道:“快退,被卷着不好!”
唐小山笑道:“卷近才好,龙腹缩在一起,更容易找到伤口。”
众人顿觉有理,竟然四面相向,背靠前迎战,有意引来恶龙卷身以寻出伤口。
那恶龙更是谑喜,见及四人成堆,登时怒卷过来。
四人赶忙以掌相抗,趁机搜索,看看何处冒血,再补它一刀便可。
然而就在恶龙卷身不及三尺之际,唐大祥顿觉不妙:“这么一卷,根本动弹不得,如何能寻伤口?”
三人亦有所觉。
正待抽身,岂知恶龙早势在必得,缩得更快,四人方掠高三丈,岂知恶龙亦跳卷三丈高,将四人从头至脚给卷得紧紧。
四人不得不拚足全力以抵挡,恶龙却发出得意厉嘶声,光靠腹部、尾部卷人已足够,仍能腾出脑袋示威瞧着、晃着,监视预防任何人脱逃。
至此,唐小山终于苦笑:“怎会如此,爹真的有伤及龙腹?”
唐大祥道:“怎会没有!那伤口正在我面前冒血呢!”
唐小山大喜:“那快刺它一剑啊!”
唐大祥斥道:“锁成肉棕,如何刺?何况伤口在外头,你这小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未想到恶龙可以左右卷、内外卷,被卷中便不对,现在死定了吧!”
四人背背相贴,手脚全被卷套于龙腹中,根本动弹不得,若说能动,只有那张嘴而已吧!
唐小山苦笑:“一定有法子可想,别忘了我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
唐大祥斥道:“也是天下第一笨蛋,栽在你嘴中很不甘心。”
恶龙犹缩腹肌,卷得四人血气绷紧,开始面红耳赤。
李阿草第一个受不了,尖急大叫:“死定了,我身上还有炸药,要是被撞炸开来,岂有命在?”
此语一出,唐小山、王阿花登时变脸,他俩身上亦有霹雳弹。
唯独唐大祥已炸光,风凉话直道:“若能炸死妖龙,还可捞本,若炸不死,咱们牺牲简直成为天下笑话,糗大啦!”
唐小山急道:“快把炸药……”本想说塞于两人之间缝隙上,可是双手不动,如何能取炸药?
只好改口:“快把身躯弓起,全力劈掌呵!”
众人为了保命,拚足全力将腹部往内缩,保住炸药,复又双臂、双脚往外逼,企图突破封锁线。
四人武功原就不差,尤其王阿花及李阿草尤高,纵使有伤在身,但全力外逼之下,终能暂时抵挡恶龙锁身。
那恶龙突遭顽抗,怎能服气,登时嘶嘶厉吼,吩足全劲卷缩。
它道行已千年,甚至万年以上,劲道何等浩大,这一迫来,又让四人陷入苦战之中。
双方此时有若内力相搏之两高手,谁先落败,谁就得毙命当场。
在那拚劲之中,四人已脸红耳赤,似乎一注鲜血要从脑门冲出,那闷甘难挨,简直笔墨难以形容。
恶龙谑嘶不断,劲道不断加强,它似也拼命,龙腹开始浮出血管、青筋,它仍缩缠不放。
唐小山哇地一声,吐出鲜血,他本受伤在身,如今受此重压,一时忍受不了,终于吐出鲜血。
他一吐,唐大祥为之紧张,急叫“小山”两字,照样受不了重压,鲜血呕出。
王阿花闻声焦切,强力逼抗,终也伤及内俯,嘴角已挂出血丝。
李阿草特别担心炸药,但觉霹雳弹又受到压迫,她惊急大叫:“要炸了……”猛地拚命运劲,哇地一呕,鲜血喷出。
眼看四人就快呕血而死,唐小山突然升及一线希望:“要炸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