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已布妥。
唐小山这才露出满意笑容,道:“如若晚上,少了左右山峡,方向更易搞鬼,只是咱们不能等,得让它起雾才行!”
说完,掠向左峡山林处。
黄得贵搞不清雾气如何能起,便跟去瞧瞧。
那山峡尽处,现有洞流,黄得贵当时即在此洗身,此时却见唐小山将涧流截往左侧较平坦石堆。
黄得贵不解:“此着何用?”
唐小山笑道:“当然是制造雾气!”
黄得贵怔诧:“这样就能造雾气?”
话未说完,忽见水淹向石面,或许石块被太阳晒热,己蒸出不少白气。
黄得贵怔喜不已:“当真能生雾气?可是石头若冷去,哪来雾气可生?”
唐小山笑:“那就得看功力了,就像拨巨石,懂得巧劲,哪管多大,照样拨动。淹水造雾亦同此理,只要流水不多,刚好可抵过太阳热石速度,雾气自然不断。当然,这不易办到,所以布阵者另有秘方!”
便从贴身衣甲中拿出几颗白色药丸,将它置于十丈方圆石洞中,不久,白药丸渐渐化出雾气,倒让黄得贵叫奇,直问那是什么?唐小山笑道:“便叫引雾丸吧!它若沾上水气,便能引发成雾,一颗可用一天一夜,故而造雾功力不小,有它引带大约一个时辰后,此处将被白雾掩去。”
黄得贵学了一招,呵呵笑道:“原是这么回事……照这么说,除去白丸,雾气便散了?”
唐小山道:“那也未必,就像天空白云,凝成一块,便可能吸来附近云气,纵使白丸功效消失,若有附近雾气补进来,照样可以维持下去,这便是万事起头难之意。”
黄得贵恍然憨笑:“原来如此,这学问竟然如此深奥,不容易学啊!”
唐小山道:“这还是皮毛,最厉害的是借东风,也就是发现哪里有雾气,然后将它整片引过来,就像诸葛孔明能算风而借用一样,才是最高手法。”
黄得贵称奇道:“怎么引?”
唐小山道:“方法不少,得看当时地形而定,例如说,哪块云雾正好在风口,则引风吹来便是,云雾若在深谷,可能要加热让它浮高,再加以引带,反正现在说,你也不懂,有机会碰上再解释。”
黄得贵干声笑道:“说的也是,原来师父和孔明一样,能借东风啊!”佩服不已。复见雾气渐渐冒开,更佩服不已。
唐小山虽是得意,却仍轻叹:“若引兵作战,这玩意或能管用,但用来对付高手,怕只能障个眼睛吧!”
黄得贵道:“障了眼睛,即变瞎子,再趁机收拾,岂非妙哉!”
唐小山呵呵笑道:“马屁功夫,你最厉害,足可独步武林啊!”
黄得贵干笑:“哪里哪里,徒儿所言,句句属实,师父不必谦虚便是。”
唐小山笑:“我看有一行业最适合你。”
“哪行业?”
“太监。”
“太监?”
“对!”唐小山呵呵笑道:“你在宫中,多的是皇亲国戚、娘娘、妃子,你左一颗马屁,右一颗奉承,包准处处受欢迎,成了太监王,皇上之下,就数你最威风啦!”
黄得贵干笑:“可是切了卵蛋,这牺牲未免太大了吧!”
唐小山笑道:“生了儿子再去,比较不会遗憾,或是学敛阴功,说不定可通过考试。”
黄得贵道:“您好像很希望我去宫中的样子!”
唐小山笑道:“那当然,到时你和皇上混熟了,要多少油水有多少,四川唐门正等着钱重建呢!”
黄得贵苦笑:“师父很会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东西,包括人。”
唐小山笑道:“那是你拜入我门下该牺牲的条件,我看把追刑小莹的条件换过来吧!”
黄得贵急道:“万万不可,师无戏言,说就要算数,总不能把徒儿推入火海吧!”
唐小山瞄他几眼,呵呵笑道:“也罢,一样一样慢慢来,或许到时你即会想通。”
黄得贵干笑:“和师父在一起,似乎很没安全感……”
唐小山笑道:“这是训练你危机意识,走吧!去引敌人,光在此说风凉话,有啥用处!”
“是极是极!”黄得贵亦不想多谈,当下引领前头,往山下行去。
半时辰后。
两人走出山区,眼见四处茫茫,该往何处找番僧?
唐小山道:“到镇上转一阵,反正肚子也饿了,先填饱再说!”
黄得贵道:“要是引来四位三八婆,岂非前功尽弃?”
唐小山道:“她们要的是我,到时若真如此,你便把番僧引来,让双方火拼,咱们收渔翁之利!”
黄得贵击掌:“妙哉!不过,在临到镇上之前,弟子另有建议。”
一副慎重模样。
唐小山道:“啥事?又想出馊主意吗?”
黄得贵拱手直道不敢,终仍忍着笑意说道:“师父您那件开裆裤,是否该换下呢?”
“开裆裤?”唐小山猛往裤挡抓去,这才发现昨夜被艳桃花扯破的裤裆,仍通风见底,惹得他恼羞成怒,斥道:“不早说!存心看我出丑吗?”
黄得贵急道:“弟子不敢!弟子以为那是师父故意装出性格的表征。”
“征你个头!”唐小山猛敲响头过去,斥道:“穿开裆裤耍性格?”自觉想笑而笑起:“什么名堂嘛!把你裤子脱下来交换。”黄得贵一愣:“师父……”
唐小山斥道:“难道有师父露肉,徒儿不露的吗?”
黄得贵苦笑:“可是徒儿穿的是大号,给了您,岂非成布袋……”
唐小山想想也对,轻轻一叹:“罢了罢了!缝它便是。”
暗器高手
第十一章 活宝师徒
暗器高手
第十一章 活宝师徒
他这才脱下长裤,拿出水底针,再拆腰带布线,缝了几针,勉强过得去,始再穿回身上,想及艳桃花种种,实让他哭笑不得。
黄得贵欣笑道:“师父绣缝功夫实是了得,徒儿佩服!”
唐小山斥道:“少屁啦!走吧!”两人这才掠往五里外柳河集。
只见得一条婉蜓柳河畔,聚集不少住户商家,车水马龙,颇为热闹。两人本就引人,不必躲躲藏藏,大摇大摆地走进市集,找家最豪华之柳香楼进食。
柳香楼布置典雅,分上下两楼,此时午时已过。食客仍坐满七八成,可见生意不差。唐小山点些较少吃过之河鱼料理,再品一壶竹叶青,倒也逍遥自在。
至于黄得贵,或许身躯较巨,食量惊人,连啃七张大饼还不够,瞧得唐小山两眼瞪来,直道你要吃垮我?黄得贵回答这顿他请客,唐小山始放过他,暗道他母亲收了大吉庄千两银子,吃他一点儿,仍是便宜多多,也就由他吃去。
足足拖过一时辰,眼看客人己剩四成不到,唐小山不得不另作打算,遂叫来小二,问道:“兄弟可曾见过喇嘛翻僧?”小二目光露出惧意。
唐小山立即说道:“我们是仇家,你说没关系!”
小二这才放心不少,说道:“近午的确有两喇嘛前来进食,后菜色不对,他们翻了桌子即走,也未付银子……”
黄得贵嗔道:“太可恶了,他们往何处去?我替你报仇!”
小二急道:“千万不要,在下惹不起他,也不想报仇。”
唐小山笑道:“我不会提你姓名便是,你说吧!”
小二闻言,始露笑意:“他们往北村行去,到底要去哪,小的不知,公子若碰上,千万别说是小的说的。”唐小山笑道:“当然不说。”
转向黄得贵:“给赏!”“我?”黄得贵一愣,但随即会意,爽声笑道:“小二哥,连这餐,十两银子够不够?剩下的给你啦!”
小二登时心花怒放:“够了够了!太多了,其实五两银子便够哩!”
小二道谢,磕头连连,方始退去。
唐小山瞄眼道:“你一向出手这么大方吗?”
黄得贵干笑:“是替师父出的,您有面子,徒儿一样沾光。”
唐小山道:“这么说,你娘的油水很足了?”
黄得贵干笑道:“不瞒您说,徒儿的油水十足。”低声道:“徒儿从上次那栋大府院搬来满满三大箱元宝,足足可花上三年哩!”
唐小山睁大目光:“这不就发了?”
黄得贵道:“可惜大部份分给正义门了……”
唐小山又如泄气皮球,冷道:“下次油水之事,由我决定,知道吗?走吧!”起身离去。
黄得贵干笑道:“下次徒儿将改进,一定改进。”急追过去:“没想到师父对元宝那么有兴趣,我即该留下它们。”
唐小山冷道:“过去之事不必再谈,以后给我多多表现。”
说完,掠出市街,往北方奔去。
黄得贵当然频频点头,心头想了无数方法,决心哪天让师父心花怒放,随后呵呵笑起,直追师父,掠往北方去了。
两人再掠十余里,忽见左前方溪林内巨石上,坐着一名喇嘛和尚,另一名则蹲身舀水洗脸,两人似在休息。
唐小山见状,登时躲入草丛,黄得贵亦蹲躲进来。
两人引目探去,唐小山皱眉道:“怎未见人质?”
黄得贵急道:“莫要被他们宰了才好……”
唐小山轻叹:“若真如此,也莫可奈何了。”颇替李欣欣担心。
忽贝那舀水洗面嘲嘛跳向巨岩,原是个矮冬瓜,其高度几乎跟坐着的喇嘛差不多。他脑袋却奇大,声音粗沉说道:“找了两天,一无踪影,不知胖僧那头如何?”
那较高僧人说道:“看是无果,咱们干脆把人质押到城门上逼人出来,否则如此寻,何时才有结果?”
矮僧人道:“可是人质不在这里,何况对方未必知道,逼也无用。”“不知道?哈哈……”
瘦僧人突然仰天长笑,声带真力,震传百里似地,逼得黄得贵急掩双耳,直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