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也逃不过今天的一劫了!”
他们四人一阵大笑,飞驰离开了现场。
“武陵别府”原是开在一座己死的火山之内,四周开了几个洞门,便是府中出入的孔道,洞门附近,石壁高耸入云,陡峭异常,但是其他地方,却也微有斜度,像玉箫仙子等绝代高手,自是不难攀登。
沈元通轻车熟路,一马当先,绕开正面,疾足先登。
眼看快要到达峰巅,沈元通快疾的身形,倏的一顿,口中发出了惊“呵”,一面等待玉箫仙子等的跟上,一面凝目向着四周搜视。
原来,将近峰头的地区,所有各种树木草类,无不枯黄槁死,界线分明,这种情形,显然太不平凡。
不一刻,玉箫仙子和慈航玉女等人先后赶到,见了这种情形,也都一怔。
沈元通叹了一口气道:“大约是我上次从这仰天山口飞出之后,提高了应成伦的警觉之心,在这附近地区下了剧毒,以致所有的树木生物,齐皆枯槁,这倒是一件极为麻烦之事。”
覃英插口道:“元哥哥,你不是还有四颗‘百毒丸’未用么!我们大家各运功力,硬闯过去,如果万一有谁中毒,给他服一粒‘百毒丸’岂不就得了吗?”
沈元通摇头笑道:“英妹妹小题大作,须知‘百毒丸’何等珍贵,岂能如此浪费?”
慈航玉女看了覃英一眼道:“我已服过‘百毒丸’,应该无妨,各位请在此处稍侯,我和元儿先向上山颠探明虚实,再行廷长计议如何?”
慈航玉女说了话,大家自是均无异议。
沈元通运起神功,封闭全身毫无毛孔,仍是先行开道,走在慈航玉女前头,不一刻,他们便已到达了火山口的边缘。
俯视下去,沈元通剑眉一蹙,低声道:“妈,洞内情景甚是可疑,莫非应老魔着了先鞭,已将虏来的人质都迁走了?”
慈航玉女看不出其中有何不妥之处,顺口问道:“何以见得?”
沈元通道:“孩儿上次曾将谷底红楼震榻大半,现在时隔数月,砖瓦碎层,依然散布满地,迄今无人清理,由此可见,洞府之内,早已大部迁移。纵或有人,大约也只是少数的留守之人罢了。”
慈航玉女点头道:“你的见解甚是,我们算是空劳往返了。”
沈元通又道:“孩儿意欲下去一搜,看看究竟如何,应成伦鬼计多端,莫要被他朦骗了过去!”
慈航玉女关心地道:“洞壁高达百数十丈,下降时较诸上来时更难提气着力,你有十成的把握么?千万不可冒然涉险。”
沈元通笑道:“武当山仙人渡都未将孩儿跌死,何况孩儿今日功力业已大进,又在有备情况之下,妈尽可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说罢一提丹田之气,运起“履虚蹈空”的轻身工夫,从山口直落下去。
他飘飘荡荡的身形,越落越快,实在因为上下相距太高,沈元通纵是功力通神,也难尽消自然吸引之力。
是以,他在下降速度加快之后,便不得不将双掌向下虚按,发出一股无形劲气,鼓动空气,产生反弹之力,缓住下降的身形。
迄至将及地面,他又猛然击出两掌,把下降的身形,完全停止不动,又吸了一口真气,布满全身,才缓缓的飘落下去。
这样,他便无虑应成伦的偷袭了。
但是他那全力下击的两掌,却把在上的泥石,震得四散飞扬,形成了二个极大的深坑。
沈元通落地之后,除神功护体之外,又拔出了碧玉洞箫,他功力虽高,但绝不大意狂傲。
他首先进入半倒的红楼,抬头看去,墙壁之上,赫然写了几个惊心触目的大字:“欢迎侠驾光临!”
显然,这是为对沈元通而写的。
沈元通不由心中微有怒意,单掌一挥,连字带墙轰出一个大洞,身形一起,穿洞而过,落入内室。
这间内室打扫得甚是清洁,床褥诸全,显然,并非久空之地,他目光落在一张书桌之上,只见桌上平放着一张素笺,上面写道:“奉上‘武陵别府’设置详图一份,请予笑纳。”
素笺之下,便是“武陵别府”详图。
沈元通拿起详图,不及细阅。
脑中便已产生了几个极待澄清的问题。
第一、洞府中明明有人在内,何以未见人影?
第二、应成伦那曾有这样的好心,临走还给自己留下一份别府详图?
第三、应成伦莫非另有其他的阴谋手段么?
他瞑目深思有顷,按三二一的次序,给了自己做了一个解答:应成伦对自己安有百分之百的阴谋;这份别府之图,必定也是阴谋之一,极可能就是引诱自己深入的手段;洞府中原有的人,不是藏于别处,便是逃之夭夭了。
无可置疑的,这是一个害人的陷阱。
沈元通心中有了警惕,飘身退出了红楼,但是手中的别府详图并未丢弃。
他有意舍图越洞而去,但又止不住心中对“武陵别府”的奇念,最后,他终于叹了一口气,他不能令洞门之上的慈母过份悬心,于是决心退了出去。
正当他功力运足,就待跳身飞越的时候,蓦地,听到几声低沉的哀号之声,从第五个岩洞之内传来。
沈元通不顾后果的走了过去。
他照着手中详图的指示,在洞口的一块青石板上,略运内力压了七次,然后扳开石块,石块下面,有一红一白二个钢环,他将红环向右转了三转,白环向左转了九转。
接着便听见一声巨响,洞壁两边同时陷落下去,现出一排鸽子笼似的牢房,随着牢房的出现,更有一股令人呕吐的臭气冲了出来。
他无须逐次检视,仅凭听觉之灵,即已知道这些牢房,除了右边最后一间,仍然关有一人外,其余均已空无一人。
他身形动虚,人已走近最后那间牢房之前。
牢房之内,卷伏着一个全身污秽不堪,乱发披肩,骨瘦如柴的老人,齐膝以下,双腿被断,疮口白蛆翻翻滚滚,令人惨不忍睹,哀号呻吟之声,显然便是从这人口中发出来的。
沈元通站在牢门外,叫了一声:“老丈!”
那伤残老人闻声一颤,用尽力气,抬起头来,沈元通才又发现他双睛已经被人挖去,只剩二个黑乌乌的大洞。
伤残老人有眼无珠,看不见沈元通,但习惯地转脸正对着他,哼声仍未停止。
沈元通又叫了一声:“老丈!”
那伤残老人,人虽被囚,但脾气却大得很,沈元通的连声老丈,竟然激起了他的怒气,只见他冷冷的骂道:“口是心非的东西,你难道也没有眼,看不出我正听着你说话么?有屁还不快放,鬼叫什么的!”
沈元通皱了一皱眉头,深知这残废老人,受尽了折磨,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是以开口没有好言,遂用极和缓的语气道:“谷中之人均已全部撤去,何独留下老丈一人?”
那伤残老人又冷冷的道:“你们自己做的事,我怎样知道?”
沈元涌哑然笑道:“晚辈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残废老人听沈元通说不是“石府”中人,语言顿时软和下来道:“孩子,你也是被他们掳来的人质么?”他已经听出沈元通年龄不大,甚为沈元通的被掳而难过。
沈元通忙道:“晚辈乃是石府中人的对头,为拯救受难的老前辈们而来,不意竟然扑了空。”
那伤残老人闻言之下,似是惊喜已极,忘了自己的重伤,单掌一撑,就想坐了起来。可是他毕竟体力亏虚,撑了半天,只有废然叹道:“老夫今生算是完了!”
沈元通一片恻然之心,这时顾不了牢中污秽,举步走了进去,把那伤残老人扶起,倚壁坐好,道:“老丈,可觉得舒服些么?晚……”
蓦地,一声大响,落下一道精钢栏栅,把沈元通也关在牢房之内。
沈元通怒吼一声,双掌猛推,劲风如潮,那道精钢栏栅只颤了两颤,却丝毫无损,沈元通心念一转,拔出龙角短剑,向精钢栏栅挥去。
龙角短剑剑锋指处,精钢栏栅当时便被斩断了数根,沈元通精神一振,立时又抖开一片剑风向精钢栏栅猛落。
就在此时,身后那个伤残老人,忽然阴恻恻的笑道:“你不要白费气力了!”
接着一阵轧轧之响,厚及盈丈的石壁,缓缓地从地下升了起来,不一刻便把整个牢房封得死死的。
牢内一片漆黑。
沈元通气怒之下,虽然用龙角短剑,削断了不少钢条,可是对于那厚达盈丈的石壁,却自知不是三剑二剑可以解决的。
当时气势一泄,停手沉思起来。
背后那伤残老人,又冷笑了一声,道:“你纵然仗着无坚不摧的利器,可以破壁出去,但所需时间,非半天工夫不可,而石府内地下炸药,不出半个时辰,任你是神仙转世,只怕也逃不过这一劫了。你何不收起宝剑,我们利用这半个时辰谈谈条件,或许容你不死,也不定。”
沈元通怒火贯目,转过身来,大吼道:“你为什么骗我进来?”
牢内虽黑,以沈元通的功力,却是看得甚是分明。
那伤残老人脸上没有了痛苦之色,阴森森的道:“你这话问得甚是奇怪,两方为敌,斗智斗力,各显神通,你自己大意,怨得谁来!”
沈元通叹了一声,无言以对。
那伤残老人可不愿浪费时间,急又问道:“我代表‘万洋山主’和你谈一个条件,愿不愿意平心相对?”
沈元通不理他谈条件之事却忽然道:“我纵然出不了石洞,你也莫想逃出我的手中。”
那伤残老人哈哈大笑道:“我原就没有安着出去的侈望,这份罪我已经受够了。”
沈元通悻悻地道:“想不到你们这类邪恶之人,倒有视死如归的勇气。”
那伤残老人忽然怒道:“谁说我是邪恶之人!说起我昔日的名头,只怕你那祖父白发仙翁沈一之,也得对我生出三分敬意。”
沈元通眉头一绉道:“我不想知道你昔日的名头,你今日的恶行,已说明了你的一切了。”
那伤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