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
噶丽丝青霞出鞘,一团淡绿明亮的光华,如闪电般朝黑影削去。
这黑影好不厉害,伸手一绕一搭,在噶丽丝惊呼中宝剑已被空手夺去。这变化令十一大吃一惊,鹿加怒喝着,巨斧将要出手。
“是我,古忆君!”在青霞光华下,树林中一切景物竟毫纤分明,只见林中连古忆君、噶丽丝,鹿加共十二人,其余九人已有半余从地上站起来。
噶丽丝呆得说不出话,但忆君不是一样,他注视着地上的道装老者,半晌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
“君儿!君儿!你真的来了!”那道装老者喊着忆君小名,竟像着魔了般。
“老道伯伯,真的是你!”忆君一翻身跪在老道慧真子身前,居然泣不成声。
这道装老者慧真子.他坚决随噶丽丝不辞辛苦来到这唐努乌拉山,就是欲早日见着悬念十余年的忆君,这一下见着了直喜得几乎呆了。
噶丽丝也满眼含着喜极的泪水,呆立一旁,她也不知要从何说起。
“君儿,你起身让我看看!”慧真子爱怜地说着,看着忆君抬起头,他笑了,笑得这么高兴。
忆君收了泪水,当他得知慧真子竟是噶丽丝救出险时,心中更是欣慰。十一人中除了噶丽丝、鹿加、慧真子,就是白眉老人、灵土真人师徒一门了。
十年离散,忆君与慧真子终于相聚一起。
天色放明,第一线日光射在这山顶之时,一对白衣男女已朝天绝峰行来。
“君哥,你真的见着了噶丽丝公主和你那老道伯伯吗?”郭莲问着。
忆君笑道:“我还骗你不成成!”“那你为何不带我去见他们呢?”郭莲又问。
“将你眼疾治好后,你能真实的看见他们不是更好!”忆君笑着说,这时已来到绝岩之顶,前面就是那条藤索了。
一条细如并指粗的藤索,在山风中一阵阵幌动,虽是十丈距离忆君有把握能一跃而过,但他不愿如此而坏了大局。忆君向四面一看,只知自己与郭莲的到来,已引起许多隐伏者的注意。
“冷云宫中人请出来答话!”忆君语声才落,藤索对面立刻现出两人,一般的打扮一般的装束,发誓高挽,似道抱不似道袍的衣衫,一人腰间缠着条黑油油的鞭子,另一人却手持一面足有两尺方圆的铜剑。
“宫主这次大发慈悲,否则你们这些人冒犯圣地还有死罪可免的吗?”其中一人操着生硬汉语沉声喝道。
忆君不明白为何这人会如此说,但他不愿太耽搁时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面黑色牌子高举在手中道:“请转知贵宫主,说中原才经世有事求见!”
对方两人见到忆君手中的牌子,面上都露出诧异神色,最先发话那人喝道:“请将本门令将掷交在下察明!”
忆君毫不犹豫地一挥手,那黑色令牌竟似张着翅膀般慢慢地渡过悬崖。这一手完全是纯功夫,非得有五十年深厚功力不可,但来者二十左右,自然令那两人吃惊不小,发话那人伸出双手,全身功力尽聚在那一接中,仍不免身形一阵摇幌,只见他脸上露出敬佩神色,如飞朝内奔去。
忆君想不到这番竟如此容易,他怕郭莲受惊,轻轻将情形告诉她,那晓地根本不怕,靠在忆君臂上笑道:“我才不怕呢!怎么只有我俩人来此?那公主不来吗?”
忆君见她总念念不忘噶丽丝,心中有些好笑道:“噶丽丝又不知我今日会来。其实四山中早有数十人在偷窥着我们,只是黄衣魔僧末到,他们还不敢发动。”
过了好一会,宫中突然传来一声钟响,在那袅袅的余音尚未结时,一条庞大灰影已从对崖扑了过来。
“后人古忆君随同妹子参见老前辈!”忆君对来人躬身行礼。
只见来人正是在万松岭云龙一现的墨客利,他张着双怀疑的眼睛不住打量忆君,道:
“是才经世指派你来的吗?”
忆君心中知这墨客利生生性豪爽,突然张狂地大笑起来,道:“老前辈受愚了,才经世就是在下古忆君,咱乃千面人一门,精擅易容技俩。”
果然墨客利神秘不以为忤,也笑道:”小老弟真有一手,咱答应过你应许你一件要求,你这次前来可是要老朽履行诺言?”
忆君点点头道:“可以如此说,舍妹自幼失明,在下身中贵派寒骨之毒,皆需要借助贯派所藏‘冷芝明珠’一用,如宫主不以在下要求过高…”
墨客利未待他说完,脸色突地一变,一扬手打断忆君的话,低喝道:“跟我来!”竟一长身往对崖飞去。忆君只以为墨客利要考验他,当下毫不犹豫,挟起郭莲长啸一声,如天马行空般轻飘飘地也落在对崖。
那守崖人尚想拦阻,墨客利轻一摇手,带着两人直向内里深人,忆君见墨客利越行越快,知他在考验自己功力,但忆君经过半年苦练功力,这时豪兴大发虽挟着郭莲仍快得似只箭般尾追去。
墨客利速度如飞,但他听得出背后忆君丝毫未被甩后,面上不禁露出惊奇和欢慰神色,一路上有许多与先前守崖一样装束的男子,见着墨客利老远就躬身行礼,但发觉忆君与郭莲时,都惊奇万分。
一连超过数起楼阁,两人不知墨客利为何如此急匆,他没有张声讯问,只好暗暗将出人道路牢记在心。
冷云宫面积甚大,大约盏茶时间已来至后峰一最清幽场所,小小一亭楼宇,百花争妍,墨客利如飞隼般幌身入了那楼房。忆君也跟着飞进。
只见内里一间小巧的精舍,檀木椅掉,床案陈设俱是古香古色。墨客利立在床榻前静静的对忆君一笑。
忆君将郭莲放下,只见她胆量倒甚大,除了微显得气喘外,一丝也没有骇怕的神色。
“真快呀!这里是什么地方?君哥。”她问道。
墨客利慈祥笑道:“这是老夫潜修之所,数百年只有你们两人破例来此!”
忆君心中一骇,不知墨客利说这话是何意思。墨客利一举手忆君等落座,才缓缓道:
“小老弟身中寒骨之毒,可是被那蜈蚣帮一名叫加斯伦儿的打伤?”
记君摇头道:“是被那蜈蚣帮主黄衣度僧所赐的,传说黄衣魔僧与老前辈谊属一门,不知确否?”
墨客利痛苦地点点头。轻轻击了一掌,立刻房门打开了踱进一位与守崖两人一般装束的汉字。
“将‘珍府’中‘冷芝明珠’拿来!”墨客利威严地说完,那汉子领命而去。
“咱先将你俩的眼疾和毒伤治好再详谈不迟!”墨客利说完竟自闭目静坐。
郭莲听说治目有望喜得什么似的,抱着亿君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忆君多年来还不是盼望着一刻,只是他发觉墨客利心倩县是沉重,自不好意思如郭莲放肆流泪了。
不多久那汉子捧着一方形匣子人来,跪棒至墨客利身前,墨客利接过后缓缓地将匣盖打开,立刻一丝冷气涌满全屋。
时光一刻一刻流转,精舍中郭莲与忆君同时受着治疗,忆君的毒较易吸除,被墨客利用一种怪异的手法治后,竟吸出殆尽,这时日近中天光正烈,墨客利轻轻对忆君道:“令妹复明在即,请将一切窗户关闭!”
忆君也明白久盲的眼睛会吃不泪太强的光线,他关心地看着墨客利用那冷艺明珠在郭莲眼睑四周滚动着,一面轻轻地将各扉各门都关了。立刻屋中黑暗下来。
郭莲被点了昏睡穴,这时眼睫毛已在微微张动。忆君抑制不住那兴奋的激动,紧张地注视着她,终于她张开了眼睛。
“我……我不是在作梦吧!”郭莲梦吃般说着,她原本明亮清澈的美目,这时更加上一层灵性的光来,像一个青春泉水的复活。
“莲妹,这是真的呢,你能看见我了吗?”忆君兴奋地问着。
忆君脸上又涌起迷人天真的笑容,泪珠从她双目中不断涌出,她兴奋得抓住忆君久久不言语。
忆君抑制住狂喜,突然转身朝墨客利拜了下去,墨客利似是早料到他会如此,一手拦住忆君,冷冷道:“先别言谢,老夫还有些事要求你!”
忆君大感惊奇,但也只好重新落坐,拥着喜极莫名的郭莲静待墨客利说话。
墨客利长叹一声,道:“冷云官自师祖黎田青盖开创以来,从未求过外人,但我墨客利德鲜能寡,这次竟必须求你的助力,我先告诉你一些事情……在很久以前有两兄弟,同投身在一位高人门下习武……后来弟弟违反了师门重律进出师门,师兄为了执行门戒律亲自追踪……在最后终于将弟弟寻获,一番激斗后弟弟不敌,但哥哥不忍心下手杀害,只砍去他双腿使他永不能再行走一步。”
“这师兄就是我,弟弟就是伤你的黄衣魔僧和章格鲁的师父加斯伦儿,昨天接得黄衣魔僧和章格直呈来的战书,由加斯伦儿具名,他以一个宗师的身份向我冷云官挑战,我身为他们师伯自不能出面对付他俩,而现今门下我知尚无一人是他俩人对手,虽然我新近收了一位天质足以与他们匹敌的,但人门才只半年,单打独斗已不是他俩中任何一人的敌手,何况他俩声明无论任何情况下都是两人同上同进。”
忆君现在才明白何以黄衣魔僧明知上此山的途径为何要下手抢那宝图,放情他要天下人知道他能击败了多年来的武林人心目中视若谜的“冷云宫”。
“唉!”墨客利又叹口气道:“咱们冷云宫中虽人人武艺高强,但武艺是有极限的,师父虽要好,弟子天资更不可低,冷云官数百年来惧是在由人来即收为徒,很难真有天资极高的,半年前我虽下山物色了一位徒弟,但一因时日太短,二则加斯伦儿功夫并不比我低下,我新收的徒儿自不会是他们对手了……”
忆君想不到自己突然插身在这突特的场合中,他本想只医治好郭莲的双目和治疗那寒骨之毒、然后就带郭莲下山去寻噶丽丝,此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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