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西五的确,为此不欲处身危境,兴了迁地为良之念,是以他们急急离去。”
孟逸雷道:“真如你所说就好,万一不幸为老弟言中则如何?”
吕鄯略一沉吟道:“说得极是,无疑是罗少英所为,欲知罗少侠来历,一问史桂就知,快走。”
四人由后窗鱼贯而出。。
距诸暨东约莫十里外,一座荒凉山谷乱坟林立,月色迷茫下鬼气森森,片片黄叶随风不时传来一声狼嗥枭啼,令人毛骨悚立。
山凹间屹立着一幢无人小庙,庙内忽飘出呻吟夹带有喘气频频之声,只见门内爬出两条身影,似下身僵硬无法动弹仅以两臂之力极艰难地撑行爬走。
忽闻一声冷笑声道:“史桂,我忘记了你尚身带解药,可解开你们‘冷焰迷阳针’毒性,但我点了你两人穴道,自腰以下瘫软无力,如无法解开我独门手法,纵然插翅也难飞出。”
史桂闻声魂飞魄散,抬目一瞧,金刀四煞已一列横阻在眼前,不禁把心一横,厉声道:“朋友,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史桂与四位何怨何仇,请速言明,史某当死而无怨。”
只听严晓星冷笑道:“你以‘冷焰迷阳针’为恶,理当一死,在下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悔过向善,在下当留你们一条生路。”
人之好生恶死,史桂与绿衣汉子阅言不禁泛起委屈求全之念,暗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不死,誓报此仇!”
史桂嗫嚅道:“老朽知罪矣,倘蒙敬全,定永绝江湖,一心向善以赎前怨。”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罗少英是何来历?两位与高雨辰陶胜三等人密谋不利于罗刹二女,在下均已知情,望详实见告。”
说着伸手解开两人穴道。
史桂两人困难已极扶着墙壁颠巍巍地站了起来,闻得严晓星之言,不禁遍地泛出奇寒,史桂答道:“罗少英系冷面秀士爱徒,老朽两人则受命于冷面秀士,陶胜三高雨辰与敝上颇有渊源,此次南来志在取得骊龙谷藏珍,后事与愿违,武林群雄纷纷散去,遂结伴赴杭,途中发现罗刹二女,罗少英与高少庄主垂涎二女美色,不料竟遇四位作梗,致功败成。”
严晓星冷笑道:“如你等得手,是否将二女掳往碧云堡强迫成亲?”
“不错!”史桂点点头答道:“正如尊驾所料。”
严晓星忽虚空出掌,数缕指风封闭住史桂二人穴道,两人眼前一黑,又昏倒在地。
吕鄯道:“我等还是未查明罗刹二女下落。”
严晓星想索片刻道:“方才蒙面七人似未有罗少英在内,分明罗少英在二女窗外危言耸听诱骗二女离去,二女武功高绝,力可自保,罗少英恐枉费心机。”
忽见乱葬岗现出一条黑影,迅如流星掠来,四人不禁一怔,及至临近,只见是富春江水道龙头舵主向照阳。
向照阳匆匆抱拳一拱道:“罗刹夫人座舟已至江畔,小弟发现二女偕同冷面秀士及一少年,奔上舟中而去!”
孟逸雷忙道:“速领我等前往!”
向照阳应了一声,转身领着四人朝江边奔去。
江畔停泊着两艘巨舟,舟上灯光如昼。
严晓星略一沉忖,揭下面具,独自一人扑向后面一舟身如燕起,点上船舷。
蓦听一声极轻微的娇喝道:“什么人,是严公子么?”
“正是在下!”严晓星疾如闪电掠入舱内,只见三美貌少女立在内,嫣然含笑凝注着自己,接道:“请问三位姐姐陶姑娘姐妹回船了么?”
内一绿衣少女笑靥如花,道:“回来了,严公子是不放心么?”
严晓星道:“姐姐休要取笑。”
接着低声说了几句。
三女面色微变,绿衣少女忙道:“我去告知珊珊姐姐,公子是否在此守候?”
严晓星扔首道:“在下去前舟窥听冷面秀士及罗少英如何说话,俾可查出诡谋。”
冷面秀士心情似觉舒爽不少,道:“这个当然义不容辞!”
说时抱拳一拱道:“既然谷主无意于骊谷藏珍,在下师徒也不愿多事叨扰。”与罗少英双双靠辞。
罗刹夫人送出舱外,目送冷面秀士师徒两人掠上江岸身影消失后才转回舱内。
只见严晓星与陶珊珊陶小燕姐妹两人聚在一处低声说话,罗刹夫人不知怎的与严晓星一见投缘,含笑点首道:“公子亦赶来了!”
严晓星忙上前行礼。
罗刹夫人笑道:“我不喜繁文缛礼,还是随便点好,公子是否探出一点眉目?”
严晓星道:“前辈是否指陶胜三而言,抑或晚辈大仇?”
罗刹夫人道:“两者都有。”
严晓星略一沉忖,道:“晚辈只觉迷魂谷主陶泰麟老英雄尚在人世,因为陶胜三多年来亟于查明两位陶姐姐下落那显而易见,眼前就是他授意罗少英高雨辰掳劫两位姐姐强迫成亲,目的亦在此。”
罗刹夫人不禁面色一变,道:“此言可真?”
严晓星便将窥听陶胜三凶谋叙出。
罗刹夫人冷笑道:“原来罗少英已知情势有变,转而引出珊珊小燕故意讨好,看来冷面秀士是与陶胜三沆瀣一气。
严晓星道:“他志在查明前辈的意向,再也受陶胜三之托探明二位陶姑娘仇家是谁,前辈答话巧妙,使冷面秀士及陶胜三释了胸中之疑。”
陶珊珊道:“公子话中涵意是指冷面秀士亦知家父下落?”
严晓星道:“在下尚未能断言冷面秀士确知!”
话音突顿,蓦闻遥处随风传来一声清沏长啸,忙举掌一挥,满舱灯全熄,道:“有人来了,前辈速放舟中流。
身形一闪,掠出舱外而去。
他沾足江岸边,将面具戴好,孟逸雷及偷天二鼠一跃而至,并肩屹立在劲疾夜风中,袍袖瑟瑟飞舞,冷电眼神炯炯逼视啸声传来方向。
两舱巨舟边疾荡开江岸,驶向中流,逐渐隐入黑暗沉沉中。
远处如风闪电疾掠而至三条黑影,目睹金刀四煞沉凝不动,不禁大感骇然。
来人似乎年岁不劝,颔下长须飘拂,只听中立老者发出沙沉语声道:“四位可是金刀四煞么?”
严晓星答道:“正是,朋友找我金刀四煞为何?”
中立老者答道:“为了滇西五鬼,我等奉敬上之命郭请四位多驾一叙。”
严晓星道:“贵上是谁?约晤地点还请一并见告!”
老者冷冷一笑道:“最好四位随我等前往!”
严晓星厉声道:“倘不应命如何?”
老者答道:“违命者死!”
夜空中金霞疾闪,只听那老者闷嗥出声,一条右臂离肩坠下血涌如注。
两老者不由魂飞胆落,驾起断臂老者穿空而起,去势如电,转眼无踪。
严晓星道:“我等此刻起暂不能以金刀四煞装束现身,使其自乱。”
四人身形迅即远逝隐去。
朝阳正上,金黄色的光芒洒在街道上,有着温暖的感觉,严晓星俊逸潇洒的身形竟出现诸暨大街上,负手慢步进入四海镖局分店对街天和茶楼临街一个座位坐下。
食客们均以昨晚金刀四煞痛惩滇西五鬼之事作为谈资,更有谓金刀四煞乃神木尊者传人仆徒,神木令尊者传人既取得屠三山那幅藏珍图,更进而欲攫得鄷都双判手中持有之图才可从容到手骊龙谷藏珍。
这自然传严晓星等人既定之策所散拔出风声,攻心为上,使凶邪畏首畏尾,自乱脚步。
严晓星目光打量在座食客,欲发现有无罗少英在内,据丐帮高手蹑随罗少英之后,只见罗少英走入天和茶楼,无疑必在其内。
店伙急急走来,哈腰笑道:“客官要用些什么?”
严晓星因楼下未发现罗少英在座,料定必在楼上,趁机眉头微微一皱道:
“随便送上酒菜,价钱不拘,楼面上可有空座么?”
他仍然戴了一副面具,气度威武。
店伙悚然答道:“有,有,小的领客官登楼。”
偌大楼面已上了七成座,喧笑如雷,严晓星一眼瞥罗少英与三身穿着天青长衫中人共聚一席正低声谈论。
严晓星径向罗少英邻席坐下,正好背对背而坐。
只听一人低声道:“金刀四煞武功高绝,西门堂主严命务须搜觅查出金刀四煞的下落,目前之策必须施展金线钓鳌之策。”
罗少英道:“计将安出?”
那人道:“四海镖局保了一份重镖,俱是珍异古玩,价值连成,傅江都监运使送与粤督,今日未牌时分便可到得诸暨分店,镖车必在此打住一晚,我等动手劫取,留言七月之内在何地赎镖,必引来金刀四煞。”
罗少英道:“此乃令主授意么?”
那人点点头道:“唯有如此才可找出那幅失落的藏珍图。”
他们均用蚁语传声之法,但严晓星听得清晰无遗,并将三人形象熟记于胸。
五
未牌时分秋阳无力地坠向西山,四海镖局分店两名店伙站在门首不时用急躁的目光凝望街首。
忽地街首传来一串奔马蹄声,只见现出一匹骏骑,骑上挥鞭急驰而来,到得四海镖局分店门首霍地跃下腾来,那匹骏马猛然刹住,纹风不动。
骑上人是位年约三旬开外轻壮汉子,浓眉虎目,英气逼人,黑衣劲装,背搭两柄虎牙钩。
两镖伙立即弯腰躬身道:“郭镖头赶到了,总镖头咧?”
郭姓镖师笑道:“总镖头押着镖车已进了城,也就该快到了,速去准备茶水酒食,大伙儿休息之处。”
一名镖伙笑道:“早准备好了,你老请进吧!”
郭镖师首笑道:“郭某先赶来就是为此?庄镖头咧?”
只听一宏亮哈哈大笑道:“郭贤弟,你我长远不见,今晚得好好聚上一聚。”
说着,店内飞步抢出一个花白短须,四方脸膛五旬老者。
郭镖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