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把我揹出了皇城,万幸老五身上带的有针。”
“对!和尚的医术比我高明!”
和尚接口了,道:“得啦!老狼崽,咱们别标榜啦,听好的吧!”
老偷儿接着道:“他们三个走了之后,我同老四跟老么又到了坤宁宫,这是正宫娘娘的寝宫,皇后正在跟宫女闲谈。”
“她们在谈什么?”
“还不是闺中琐事。”
“你怎么偷她贴身内衣——肚兜?”
“你慢慢听我说嘛!”
“好,你说!”
“我在外面看皇后正同五、六个宫女闲聊,外面站了几名太监,也有在院中走动的太监,我就暗中点了个太监,拖到花荫里,脱了他的外衣,穿在我身上,又取了他的帽子戴上,这时我成了太监了!”
“好!你这太监下面还多四两肉呢!”
“那怕什么,反正只要不遇见刘庸,也不会刷权(刷权,是清刘庸上本说,十年春树会发芽,十年太监要刷权。他意思是要检查太监被阉了的生殖器会否重生)。”
哈哈啥哈!大夥全笑了。
老偷儿接着道:“我冒充太监,靠近寝宫,暗中弹出扯旗的专用硫磺弹,叫移火留光,爆炸时有一大团火光,可是烧不起来,吓得宫女按着皇后往门外跑。
“我这假太监忙上去接揍,然后把皇后揹到坤宁宫西厢,我就利用揹她这段时间,把预先准备好的大蚂蚁,送到她的袖中!”
“好,真绝!”
“皇后到了西厢,感到有东西在身上爬,忙叫太监。宫女备香汤入浴。休想,入浴能不脱衣服吗,等她一入浴,我就顺手把肚兜偷了,乘机溜啦!”
“皇后丢了内衣不会发觉吗?”
“你知道什么,皇上、皇后穿过的脱下来就不再穿啦!”
“好,这下子你偷儿可以闻香了!”
“滚你个蛋,乱盖。”
“那你怎么又受了皇封呢?”
“是这样的,等我们到了皇城外面的时候,我才仔细的看这只酒盃,原来是块温玉雕的九龙盃,每条龙的姿态全不一样,而且全都栩栩如生,的是稀有珍品,真可说价值连城而不为过。”
“这下子你可发了。”
“我简直傻了!”
“怎么呢?”
“你糊涂啊!”
“我怎么糊涂呢?”
“咳!你想啊,皇上丢了这么珍贵的宝物,能不下旨大索天下吗?这一来,首先当灾的岂不是扯旗门?”
“好!你这偷儿祖宗,给偷儿们找了吃饭的地方了,关进牢里不用饭钱了!”
“我拿着这个玉盃,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怕!”
“你怕什么?”
“你想啊,为了这么个酒盃了,赔上扯旗门,文武官吏还不知要掉多少恼袋呢,这祸我惹大啦!”
“那怎么办?”
“好汉做事好汉当啊!”
“你去自首啦?”
“对!第二天晚上,我又到了御书房,把玉盃当面还给了皇上!这时皇上的侍卫——金瓜武士们,把我给围上了,你想,这些人那会在我眼中,我刚要动手,皇上斥退了侍卫,并说赐坐。”
“这下子你可跩了!”
“别打岔,这个皇上还真是个明白人,对侍卫骂道“凭他的身手,要有恶意,朕的脑袋早丢啦,要你们这群饭桶放马后炮!”。
“众特卫同声道“臣等无能,皇上开恩”,说完,跪了一地。皇上斥道“滚一边去!”
这些人才叩头谢恩,退至殿外。”
“后来他对你如何?”
“他问我昨天后宫假失火是不是我搞的鬼?”
“你敢承认吗?”
“当然,好汉做事好汉当嘛!我把我们几个人打赌争老大的事说了!”
“他发火了?好小子们,玩笑开到皇上皇后头上啦?”
“不,他乐啦!”
“乐啦?”
“对!他笑着说我们真是一群老天真!”
“就这么完了吗?”
“没有,皇上要我作他御前四品带刀护卫。”
“喔!偷儿还作过官哪?”
“没有,我不肯干,跟他说草野之人随便惯了,受不了官场的拘束。他倒没勉强,但要我在当他面前再表演一次盗盃的功夫。
“我当时退出御书房,距离约十丈的时候,请皇上注意酒盃,我又用隔空摄物,使酒盃飞了出来,他曾任在酒盃飞起时,用手去抓,可是没抓住,当我再把杯送还时,皇上亲囗道:“真神偷也”。”
“喔!你这个皇封就是这么封的呀!”
“当然啦,皇上的话是金口玉言嘛!”
“你放屁,他叫你当护卫就不是金口玉言啦!”
“嘻嘻,你管得着吗?”
“臭屎蛋!”
“别管臭不臭啦!我们的事全吉诉你啦,你也该把近三十年来江湖动态,说出来大家听听!”
“不提我不气,提起来我恨不得吃了你们几个老贼!”
“斡嘛那么恨我们哪!”
“我问你们这群老贼,三十年前都干了些什么事?”
书生道:“医老邪,三十年前我们六奇所行之事,可以心比日月,正大光明,绝没干过对不起良心的事!”
“呸!我呸你一脸水片!”
书生不服道:“我们三十年前有什么把柄被你老邪抓到了,说!”
“好!你们几个老贼给我听着!”
老偷儿道:“你快说吧,我们全洗耳恭听呢!”
“好!你们在三十年前一口气挑了江湖三堡、七帮、二十八寨,可有其事?”
老偷儿答道:“有!”
“好!再问你们可曾逼得少林封山,迫得峨嵋退出江湖?”
“不错!”
老郎中一阵狂笑之后道:“逼少林封山,河北英雄齐丧胆,迫金顶峨嵋,江南武林尽低头。”
老偷儿道:“你听我解释。”
“事实如铁,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老偷儿道:“不!我们当时做这件事,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因为他们都是黑道大亨,祸乱地方!”
“你放屁!”
“哟!医老邪,你怎么又发火啦!”
“难道少林、峨嵋也是黑道大亨?”
“咳!少林、峨嵋虽非黑道,可是那年头他们所收的弟子大过浮烂!”
“呸!你满嘴喷粪,少林、峨嵋,一向清规戒律森严,你居然胆敢说他们们下弟子浮烂!”
“咳!你不知道哇!他们出家弟子固然戒律森严,可是这两派全收的有俗家弟子,后来俗家弟子又打着少林、峨嵋旗号,开山授徒,徒众一多,有的进了六扇门,有的进了镖行,有的开武馆,有的进了帮派!”
“他奶奶的,进官家有什么不好,公职人员维护地方治安;保镖,乃是光明正大的行业,武馆也不是黑道,帮派也大多是好的呀!”
“医老邪呀,你这样我还怎么解释呢!”
“好!我听你解释!”
“我们挑南昌的天南堡,长安的风雷堡及冀北的查家堡,那是他们划地为尊,不但收容逃犯,而且左右官府,欺压良善。
至於天雷、地虎、铁骑、飞马、祥麟、紫凤跟龙头凤尾七帮,帮众众多,良莠不齐,有些侧身黑道,包娼窝赌,破坏善良风俗,尤其紫凤帮,几乎全是娼门人物。
“至於二十八寨,更有可除之理,这些东西,有的佔山为王,有的据水为寨,划地称雄,已视王法如无物,你说,他们该不该挑!”
“好!你解释完啦?”
“凭我所说的还不够吗?”
“不够!”
“你说,我们那点不够?什么地方错了?”
“不止错,而且是大错、特错!”
“好!医老邪,你要不说出我们大错、特错在那里,别说我们翻脸不认人,今天我们哥六个就把你留在这梦笔生花之顶!”
“行!我要指出你们的错处,今后你们六个老贼可得听我的!”
“可以!”
“你可敢跟我击掌?”
“击掌啊!好!来!”
老偷儿跟老郎中连击三掌后,老偷道:“掌也击了,你该说出我们错在那里啦!”
“好!我先说你们挑三堡的错。”
“错在那儿?”
“三堡在江湖中应算侧身黑白两道对不?”
“不错!”
“他们既是江湖中人,若有案子的江湖朋友前往投奔,请求收容庇护,他们能不管吗?至於结交官府之事,他们都是落地生根,家大业大的一方大老,能不与官府交通以求自保吗?“至於你们说他们左右官府,欺压良善吗,那是他们钱大气粗,一般乡民自卑心理,不敢惹大户,偶有吃亏的事儿,忍了,若认真找上三堡堡主,我想他们一定会公平论断,我说得有理吗?”
“算你说得算歪理!”
“你别心服口不服,实在说三堡地方上是一股安定力量,你们挑了三堡,造成了地方上一片混乱!”
“啊!有这等事?”
“你们还信不过我吗?实在说,三堡是有小瑕疵,可是小瑕不足以掩大瑜,挑三堡你们实在作错了!”
六奇听了,全都惊“啊!”出声。
老郎中接着道:“再说七帮,不错是帮众众多,南七北六十三省,五行八作,到处都有他们的人,良莠不齐是事实。
“不过,国有国法,帮有帮规,任何一帮的帮规,都以正义为中心,七帮在,还可以用帮规约束,七帮这一被挑散,帮众没了管头,各个要当老大,现在江湖上的大哥大已如雨后的春笋,遍地皆是!”
“啊!这么说我们真错了!”
“当然!现在江湖中唯一没起来的就是紫凤帮众没了!”
“紫凤帮众消失了?”
“不错!原来这一帮全是可怜人,以父母给的清白身子,用天赋的本钱换饭吃,够可怜了!“当初成帮是寻求自保,现在全捏在了各地大哥大手上,成了摇钱树,你们六个老贼可做了大孽了!”
“得了医老邪,你别再老贼老贼的骂啦!”
“好暂时不骂了!”说完他拿起石桌上的大酒葫芦,咕嘟咕嘟就是几口。
老酒丐忙抢过酒葫芦笑骂道:“你这么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