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靖也是满脸通红,神情可瘪得真彻底,忽然大叫道:“我领教你三招!”
朱贝戎“咦”的一声,道:“进步啦!可以跟我打三招啦?”
武当派所有人立刻都转过身去,可真不知脸要往那里摆,但又想看林和靖如何应付,就又偷偷望来。
只见他脸红肿,大概全身的血都涌到头上了,他呆了半晌后,突会又大声道:“我以三招打败你!”
朱贝戎忽 然哈哈大笑,道:“好!我们就以三招决胜负,败的人要叫对方爷爷,敢不敢?”
林和靖见他践得快要上了天,心下不禁有气,想也不想;就道:“好!我若败了,就在这里喊你三声爷爷,然后一路喊回武当。”
朱贝戎真是乐得不得了:“他妈的牛奶,又平白多了一个孙子!”
他立刻大叫道:“小心啦!我三招来也!”
叫声中,他突然暴闪出七八尊人影,右手“玄天九变掌”,右手“玄天一指”,一场糊涂再兼乱七八糟的猛攻向林和靖。
林和靖那见过如此神奇的武功,不禁怔了一怔。
但股负往往就决定在这一瞬间,他这一楞,又如何躲过朱贝戎这高天游地的“乱打”,一下子他就被乱中了好几掌,兼带被胡点了十几指,一屁股碰的坐倒在地,可也一招也没走过就败了。
武当众人见他败得如此惨,就索性都不回过身子,装作没看见。
但朱贝戎又立刻解了林和靖穴道,笑嘻嘻道:“快叫爷爷啊!”
林和靖吐了几口血,缓缓站起,看了朱贝戎一眼,突然一剑就往自己颈项抹去。
朱贝戎大惊,屈指一弹,打落林和靖的剑,道:“干嘛?大家就算是在砌磋武功,开开玩笑,又何必如此认真?难道你还要我陪你自杀不成?”
林和靖征了一怔,问道:“我自杀又干你什么事,还要你陪我?”
朱贝戎嘻嘻一笑,道:“你死了,你师父跟武当众弟子又岂能饶过我?他们群起围攻,我必放被斩成肉泥,与其死得如此痛苦,倒不如陪你自杀了。”
林和靖听他这样说,不禁失笑起来,这又是什么歪理?
他笑了,人只要一笑,什么乱七八糟的自杀念头也没了,但他也不好意思就这样回去,只好楞在那。
朱贝戎看得暗暗好笑,低骂一声:“呆瓜!”
然后笑道:“刚才只是开玩笑的话,你不必当真,也不必喊我爷爷,我们就做个朋友,如何?”
林和靖一听不必叫爷爷,心情就爽,那管其他,就高兴道:“好,我们就做朋友。”
但各派可都摆明了要对付朱贝戎这般飞贼门人,而他一个堂堂武当弟子,竟在众目睽睽下,和这个“正点子”交谈论友起来,可也叫武当众人羞死,各派气死。
当然,赤松子还是得猛咳嗽,唉,可怜!有弟子如此,赤松子这个咳嗽病大概也好不起来了。
林和靖听见了,也晓得他师父的意思,他不禁红了脸,可也别老红脸,当心真变成了第二个关公,若能的话,倒也好,就怕他没有关云长的勇猛,他就只得快步的走回去,躲开去。
朱贝戎偷笑了一会,又朗声道:“还有那派要上来死掉?”
他话未说完,丐帮杨铁崖已走出人群,跟入场中,道:“我来讨教讨教飞贼门的神技!”
朱贝戎笑道:“不敢,只不知丐帮长老想斗‘讨’本门那一技,要我来‘教’你?可不是本特大门主吹牛,不管本门那一技,你若过得,包准你今后再也不必行乞,个个变成富翁。”
杨铁崖征住了:“这说的什么话来?可是讨教武功,谁又要你传偷技了?”
但他接者又想,若是果真偷技可致富,嘿嘿……这的确令人心痒难熬,但可不能在,各派面前说要学吧?
也总不能将落改为“富帮”,那可就又失丐帮传统的特色了,也是一件大损声誉的事,虽然他很想,但可就不敢,以免成了丐帮的一大罪人。
朱贝戎见他脸上忽喜忽忧,神情变幻不定,这个天生贼种,他立刻猜着了几分,不禁偷笑不已。
他立刻道:“如何?想学那一技?不过……我也没其他神技可传,只会偷技啦!”
他瞄了众人一眼,又道:“你若想学盗技,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我可没办法,其实这一技,你也不用学,你们各派就都是个中佼佼者。”
众人都怔住了!
“这混蛋小子竟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们都是强盗不成?”
他们当然得大吼大叫,以示抗议。
但朱贝戎可是老神在在,环视了众人一眼,笑道:“气什么?我的话还没完,就胡乱气一通,当心个个气得脑充血,我这小神医可没法子一下救那么多人!”
石季伦叫道:“小子,你得给我说清楚,否则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朱贝戎仍是后笑着,悠然道:“你们集合了三山五岳,武林各地的所有教派,浩浩荡荡的赶来这桐柏山,所为何事?”
向竹康道:“小子明知故问!我等当然是来剿灭一统教的‘万象森罗殿’。”
朱贝戎犹是笑得相当可爱,徐徐道:“呵,剿灭!那请问剿灭要不要杀人,要不要放火;要不要打一统教的家,劫万象森罗殿的舍啊?”
各派听了,皆暗干在心里,那有转得这么硬的?但他说的可也不是没道理,个个也不禁怔住。
朱贝戎吃吃笑了几声,转对杨铁崖道:“你想以几招定胜负?”
杨铁崖适才已见识了朱贝戎的武功,虽不知他何以会忽然这么厉害。
但杨铁崖本身就是个高手,当然也能看清朱贝戎的武功奇幻莫测,有可能就是得自幻岛。
他此刻也不敢小看他,沉吟了好一会后,才道:“二十招……”
朱贝戎眼眨一眨,笑道:“二十招吗?”
杨铁崖又觉得不妥,由于朱贝戎适才只一招就打败了林和靖,一招间,又怎能识得武功深浅,他不禁迟疑起来。
朱贝戎见他那样,心下可笑得要死,又道:“五十招如何?若你再认为不够,那干脆就订个万招,怎样?”
杨铁崖怔住了,眼一瞪,心想:“万招要打到什么时候?就是十天半月的也打不完,不说饿死,累也得累到阴间去!”
他又想了想,才道:“百招吧,百招定胜负!”
朱贝戎笑道:“好,那你接着。”
五个字一说完,他立刻功连双臂,变样的“百步神拳”就往杨铁崖乱击乱打。
杨铁崖冷哼一声,左闪右躲,就将朱贝戎这十几拳都避过了。
朱贝戎见他左跳右跳的,活像一只大马猴,捉弄之心立刻又起,他就左右开攻,一下打左,一下打右,逼得杨铁崖左右跳个不停,朱贝戎却是越打越有趣,出拳更是迅疾无比,打到最后他忽然大笑起来。
可笑得众人莫名其妙,不知论武打斗又有什么好笑的?
但朱贝戎这一笑,竟一发不可收拾,直哈哈的大笑个不停,当然他双拳也打个不断。
众人见他笑得如此“开心”,就也想探求症结所在,一个个马上睁亮了双眼直观察着,终于让他们看出了——原来他是在“耍猴戏”,正要得不亦乐乎,但见杨铁崖双手抓着一根竹棒,左右跳个不停,那模样的确像煞一族大马猴,形态丑陋可笑,既然可笑,那众人当然也就笑了。
而这一笑,可更不好收拾了!
向竹康当然也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妈的,竟敢笑他的属下,这叫他如何能忍?
他立刻吼道:“谁敢再笑,丐帮就与他誓不两立!”
这两句,他是以内力送出,远近清晰可闻,众人当然都听见了,他们想想,也实是不该,就都忍住笑意,但个个已是一脸瘪样。
只见朱贝戎又“耍”了一会儿,忽然一个箭步,欺身过去,“玄天九变掌”立刻出手,刹那间,满空皆是掌影,直罩向杨铁崖。
杨铁崖身子猛然旋起,一根竹棒向四下连点个不停,但他再怎么转,再怎么点,怎么挡,也绝无法躲过随之而来的一记“阴指”!
眼看他即将躲不过,就要很惨很惨的死在这一指下,忽然间,巧之又巧的,杨铁崖这时恰好转过身来,一根竹棒横在胸前,他正想挡掉这一边打到的漫天掌影,谁知忽然“砰”的一声?指劲撞在竹棒上,震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怔住了,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一脸呆呆的直盯着朱贝戎瞧。
朱贝戎可也瘪透,原想一指将他点倒,那就赢了,却没想到,他会使出如此“神奇”的一棒来,虽将他倒在地,也可勉强算胜,但对非常非常臭抢的朱贝戎来说,已是相当没面子了。
杨铁崖也算是江湖好汉,当然被击倒在地就得认输,但他却不知是怎么输的,可也真敢得惨,他一脸瘪瘪的走回去,今后他大概得想个七零八个月,或许才能想通失败的原因吧。
朱贝戎连败了华山、昆仑、武当、丐帮四派高手后,但乎越来越践,此刻他大概已自认是天下第一人了,尽眼皆是美畜牲,当然不包括飞贼门的自己人在内,他顾盼群雄,神情当真不可一世,简直是一付小人得志的模样。
他忽然非常非常高声的喊道:“还有谁不服,当下场来挨揍。”
静元师太对朱贝戎的嚣张样,实在是相当感冒,很想出手教训他。
但对付一个晚辈可也有失身份,迟疑了一会,终于派出她最得意的弟子韦小雪出扬拚战。
朱贝戎已见韦小雪几面,此刻见她仍是秀丽如昔,猪哥形立刻又现,只见他直搓着手,一付色眯眯的模样,笑嘻道:“美人儿,你想向我讨教那种绝技,我除了偷技之外,还有一秧‘爽功’,你要不要领教一番?”
各派大有人知道他所说的“爽功”之意,他们不禁都笑了出来,就不知他敢不敢当众“表演”。
但韦小雪却不明白这“爽功”何意,她自小在峨嵋长大,除了练武之外,所见的不外是诵经念佛之鼎的事。
因此,她可纯的很,又怎自知道这贼兮兮的朱贝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