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打个比方,有什么关系。”
“不行。”
朱贝戎道:“笨猪别打岔,让他往下说。”
巴岱瘪着面孔,退立一旁。
古人俞楞了片刻:“刚才说到哪里了?”
萧嫱提醒道:“你说大头病不是人头猪脑,记性这样差,我看你倒变成人头猪脑了!”
古人俞猛朝自己脑门捆了一个巴掌:“对对对,‘我来也’用‘金光党’常用的掉包计,掉走了我们千两黄金,躲避我们还来不及哩!怎么可能找上门来?这个办法岂不是不切实际么?”
萧嫱道:“小不点,你太看轻我了!”
“没有哇!”
“分明是在批评我的想法不切实际,还说没有?”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嘛!”
“应该说那是平常人的想法,以平常人的想法来评断我的策划,不是将我看轻,又是什么?”
“难道你不是平常人?”
朱贝戎道:“不是,你是女诸葛。”
巴岱附和道:“女诸葛会神机妙算,当然不是平常人。”
古人俞道:“哇噻!你们怎的都帮她讲话罗!”
朱贝戎道:“我们是就事论事,不是故意偏向谁,你要搞清楚。”
古人俞道:“但也要人心服口服才行,不论女诸葛多么神通广大,我不相信他让‘我来也’自动找上门来。”
萧嫱道:“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计划配合,我就一定能够办到。”
“你要我们怎样配合?”
“这样——”
萧嫱谨慎地四下一看,显得相当神秘。
然后,便将朱贝戎等三人拉到一处,一面比手划脚,一面低声耳语,将她心中的计划说了一遍。
古人俞惊喜道: “哇噻,这真是一个很妙,很妙的点子!”
巴岱道:“但是有点夭寿,等到事实揭穿后,恐怕‘我来也’前辈,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萧嫱将眼一瞪:“你不敢?”
“不是不敢,只是有点‘马西’(害怕)。”
古人俞骂道:“胖猪,这话等于没说。”
朱贝戎道:“‘念马西’(别怕),是他先用暗招对付我们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有什么值顾虑的。”
萧嫱理直气壮道:“我们‘六号’已经同意了,你们还有甚么话说?”
巴岱一脸瘪像,摇了摇头。
萧嫱又将目光移向古人俞:“小不点,你呢?”
古人俞道:“既然大头病都同意了,我还能有什么屁放。”
朱贝戎道:“那就好了,决定按照我们女诸葛的计划,分头进行,要在一夜之间完成。”
萧嫱道:“对,要给‘我来也’一个大震惊,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保证他在明天,中午以前,就会专程前来拜访。”
古人俞道:“我们的‘窑口’还未落成,他到那里寻找我们呢?”
“当然还是这间土地庙。”
朱贝戎附和道:“对,这间土地庙,就是我们的临时‘窑口’。”
古人俞道:“他能找到这个地方吗?”
朱贝戎道:“去你娘的牛奶,任何躲到天涯海角,要是找不到你,他就不配叫做‘我来也’了。”
巴岱道:“对,小不点,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不妨躲进老鼠洞里试试看。”
古人俞怒道:“见你妈的大头鬼,无缘无故的,要我躲进老鼠洞干嘛?”
“试看‘我来也’找不找得到呀!”
“你,……”
他俩又要斗嘴,但被朱贝戎喝止了。
于是,众人就在原地分手。
他们都将这次任务看得非常重要,因为能否斗得过“我来也”,严重影响着他们未来的名声。
萧嫱的心情尤其沉重,因为这个点子是她动的,所以她要肩负起荣辱得失的责任,必须全力而为。
昨夜风平浪静,杭城并未发生任何严重的事情。
但这只是假象,实际上,发生的盗窃共有十处之多。
不过,昨夜的十件窃案发生得十分怪异,杭城有史以来,好像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笨贼!
被窃物件俱是女人的肚兜和内裤,这样的窃案,你说怪异不怪异?
窃贼不偷金银珠宝,专偷那些见不得人的亵衣,你说笨不笨?
或许他是—个风流成性的窃贼,要不就是心理变态!
心里变态的人是会常常施展这种方法的,偷来女人的肚兜、内裤,躲在被窝里面偷偷地鼻嗅一番,也会认为那很过瘟。
如果事实确是如此,倒也情有可原。
但是根据现场迹象显示,却又不是这样。
窃案现场俱都留有“我来也”的字条,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也正是“我来也”作案时惯有的做法,显示他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个性,这种现象岂不等于表明了这些窃案都是他的杰作?
荒唐!
简直荒唐得令人难以置信。
就凭一个劫富济贫的堂堂侠盗,竟然做出了专偷女人亵衣的小毛贼,怎不令人浩叹。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窃案发现后的一个时辰内,这件精事便已传遍了杭城,举凡大街小巷,酒楼茶肆,甚至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都会见到三三五五的人群,俱在交头接耳的谈论这件新闻。
本来,人们心中的“我来也”是侠盗、是英雄;现在他的形象完全变了,变成了一个自甘下流的无耻之徒。
“我来也”要是亲耳听到这些对他鄙视的评论,怕不气得当场吐血才怪。
纵然不吐血,也会当场昏倒!
这件事情发生后,所有杭城居民,几乎都对“我来也”的行为感到不齿,只有四个人躲在暗中偷笑。
笑得最凶的人,当然是萧嫱。
这条“嫁祸江东”计谋是她一手策划的,试问怎不使她大笑特笑,笑折了她的小细腰!
朱贝戎、古人俞、巴岱也不例外,他们都是这条“嫁祸江东”计谋的执行者,实际上是在他们手中完成,焉有不乐之理。
简直乐透了!
一大早,他们便在土地庙内集合了。
乐归乐,但是他们心中却又有点紧张。
毁坏了“我来也”的形象,等于砸魂了他的金字招牌,怎会不使“我来也”怎能不防他将找上门来算帐!
不过——
这种后果是在萧嫱预计之内的,她有自信能够应付裕如。
眼看到了中午。
萧嫱倒能沉得住气。
古人俞却是有点不大耐烦了。
他扬起脸来,面对萧嫱道:“我说女诸葛啊!你的这条计谋现只完成一半,下半段恐怕不灵了。”
“怎么说?”
“始终不见门‘我来也’出面呀,我看不见得他会知道这件事情。”
“不,这件新闻已经传遍杭城,他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蒙在鼓里。”
“要是他不在乎,故作不问呢?”
朱贝戎斥道:“去你妈的牛奶,这件事严重破坏了他的形象,可以使他气疯,怎会不闻不问。”
巴岱插口道:“要是我,我就不会。”
“为什么不会?”
巴岱尝笑道:“偷窃马子们的亵衣,等于是做贼不忘风流,风流雅贼不能算是可耻,这是我的看法。”
朱贝戎骂道:“去你妈的牛奶,可能你的字典里面根本没有‘可耻’二字,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谬论!”
萧嫱道:“你们暂安勿躁,根据我的判断,‘我来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古人俞道:“也许是说对了,但是我好心急啊!”
萧嫱道:“呆在庙里心急,你不会跑到外面去等等看么?”
“咦!这倒是个办法。”
“你去外面等于‘插旗’(放哨),要是发现状况,也好提醒我们,早做准备,不是两全其美么。”
“正点!现在我就去。”
古人俞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外。
哇噻!怪事发生了。
古人俞出去的快,回来的更快。
可惜不是大模大样走回来的,而是头上脚下,被人抛进来的,摔得呱的一声,额头上面顿时起个大包。
巴岱惊愕道:“小不点,这是怎啦?莫非撞见鬼了?”
古人俞没气的道:“撞你好的大头鬼,笨猪,我是被人扔进来的。”
“被人扔进来的?”
“当然。”
“哇噻!那岂不是变成皮球了!”
萧嫱和朱贝戎发觉有异,立刻站起身来,做发准备。
“外面是谁?”
“是我。”
随着应声,面前站立了一个蒙面男子。
哇噻!他的身法好快。
根本没人看见他是怎样进来的?包括庙内的土地公、土地婆在内。
此人的面目虽被黑巾罩住,但却露出两道精光的眼神,显示他的武功基础,一定相当深厚。
萧嫱一看之下,心中顿时有了数,带笑道:“如果我的眼力不算太差,想必阁下就是‘我来也’前辈了?”
“不错,你很聪明。”
萧嫱裣衽为礼,满面笑容道:“上次我已领教了前辈的高招,千两黄金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变了石头,真是让人佩服万分。”
“我来也”笑了,冷笑。
巴岱撞了撞古人俞的手臂,低声道:“哇噻,我们的女诸葛真会演戏,可去好莱坞竞争金像奖。”
古人俞道:“会个屁,要是她真会演戏,我的脑袋瓜就不会撞个大庖了。”
对于他们的牢骚,萧嫱当作没听见,仍旧面带笑容的望着“我来也”,说道:“前辈大驾光临,请问有何见教呢?”
我来也含怒道:“少装糊涂,十件偷窃女人亵衣案,是不是你们干的?”
萧嫱脸上的笑容更盛:“真人面前不说假,当着前辈之面,想不承认都很困难。”
“你……”
萧嫱笑容依旧:“前辈不必动怒,我们是有重要事要和前辈商量,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你们会有什么事情找我商量?”
古人俞大叫道:“‘我来也’前辈,你可不能以大欺小,你用偷天换日的手法,将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千两黄金掉了包,就这样算了吗?”
我来也冲他一笑道:“原来就是为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