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就回呗,我在嘴边挂上一丝微笑,仅回应了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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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从暖烘烘的被窝里伸出了一个鼻子和一个嘴巴,吝啬地把一大半脸藏在被窝里天。天呀!我天不怕,地不怕,偏生怕这该死的冷,它还要冷上个三四个月,能不能找个我能对付的来怕呀!
咬一咬牙,我出声唤苏苏来帮我更衣,但这音刚出口,就全变成了颤音,弱得人耳难闻。
苏苏立刻在我床前出现,他掀起一角幔帐,爬上我大大的龙床,用跟土拨鼠钻地洞一样快的速度,钻进了我的被窝,避免太多寒气涌进被子里面。
然后,苏苏把手上拿的龙袍内衣就在被子里给我换上,这件换好了,他又迅速地钻出去,去拿下一件衣裳给我换上,如此反复,折腾个好半天,我才肯慢慢地从被子里挪出来。
若真的到了我肯出被子的时候,我的身子肯定已经被层层厚衣裹得臃肿不堪了,不过这才保暖嘛。再在手上套上两双手套,脸上戴上里面铺了一层短绒毛,冬天特用的纯白色面具,就总算全副武装完毕,可以去上早朝了。
其实就算在夏季,大清早刚鸡鸣的时分,那露水的寒气也特别重。其实早朝上要商量的事,完全可以等暖些的时候再谈,但由于我还有更多的改革要实施,所以遇到那群老顽固派的阻挠就已经够多的了。能就因为自己怕冷这相对较小的事,就把早朝给革掉吗?所以早朝这东西,总是让我感到无聊与无奈。
三个时辰后,下了早朝,我和苏苏就去了藏书殿,难得地让两个内侍跟在身后…他们是来帮苏苏搬书的。
还未踏进藏书殿,就发现里面的气氛和四年前那种打打闹闹的气氛很不一样。现在,里面可是安静得很呢————“还没来吗?”——这是我对这“安静”的解释。
但当门口的内侍捏着嗓音报到:“皇上驾到!”时,里面却响起了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关着的殿门就跟着“啪——”的一下打开了。
“皇上,你来啦!”笑可的笑脸也随之映入眼帘,当然,嘴上叫的是我,眼里猛找的却是苏苏。看到苏苏确实也来了,她的笑颜也就更欢了————不诚实的小鬼头。
上来一把搂住我的手臂,好像她已经跟我很熟了似的,拉着我进了殿。
太傅还是没到,但其余四个小鬼已经在各自的座位上正襟危坐了,见我进来,就马上站起来向我行了个礼,呼了三声“万岁”,之后在我的示意下,老老实实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动。
我对笑可轻声说:“笑可,你还是先回自己的座位上吧,孤还要整理一下孤的书。”
笑可很爽快,笑眯眯地松开了手,对我说:“那也是,皇上那么久没来上课了。不过,皇上别叫我‘笑可’好吗?那让人感到很生份,皇上就叫我‘可儿’吧!”
“好的,可儿。”我点了点头,和小鬼相处就要用和小鬼的相处模式才行。
然后,我就走到了位于中间那行最前端的矮案几那,那两个内侍放下书后便退下,离开了藏书殿。苏苏已经在那排放起他昨晚分好类的书籍了,不过苏苏的分类方法,就是把那些大小相同的书分在一类。
我坐在两人案几的右边,朝旁边看了看,左边坐的是上方笑秦,正埋头死盯着他手上的那本书。再往右边看了看,却发现坐在那的男孩也在拿着一本书看,只不过还时不时偷偷瞄我几眼,见我也在看他,倒没惊得立刻用书遮住自己来加以掩饰,而是对着我笑得露牙露齿的,在我看来,却觉得像是有只小兽在那张牙舞爪。
我也对着他轻轻地笑出声,算是回礼了,然后问道:“你叫上方笑魅是吗?”
那小兽笑得更得意了:“是呀。而且我今年也十一岁了,我们同年呢!”
是,是,是,这是挺值得你炫耀的。
“在兰国住得还惯吗?”我双手合握起来,放在嘴边继续表示主人翁的亲切慰问。
“还行,这里冬天有大雪下,能打雪仗呢!只不过,这里不靠海,到夏天就不能游泳了!”同时,他流露出满脸失落。
了不起,冬天想到的竟然是“打雪仗”,我想到的只有窝在被苏苏弄得暖烘烘的书斋里,与各位官员对国家方方面面的事情进行探讨、策划、决议。
“其实想游泳,在兰希宫里也能成。别看那条兰河现在结了冰,但一旦它解了冻,水是十分清澈的。你愿意的话,夏天在那游就是了。”
“是吗?!”小兽很开心地叫嚷了一声。
我发现他倒没有就我脸上奇怪的面具提出疑问,我戴上后连那些顽固派老头也没问我,只是会私下对此打探一番,可能最后他们都认为我是患病而致的吧那这就只是皇上的私事了,莫过问脑袋会比较不容易掉,谁知道这会不会是皇上的疾讳呢?
经我俩这么一对话,那三个身子绷得紧紧的,一直处在警备状态的小鬼也放松了下来,对我也不再那么畏惧了。于是,他们开始怯生生地与我交谈几句,直至周太傅到来。
我只陪苏苏几天,帮他创造一个和协点的气氛。当然,主要是帮他在男孩子那打好关系…女孩子那,他本来就吃香嘛。在这过程中,他还要学会的一点就是:别太粘我了,能够独自行动————我要个跟武功高强的屁虫干嘛,刺客来了,光靠他一个也太危险太没保障了,我会另外亲自组建一支贴身护卫队的。
第15…16章
第十五章 前往明瀛
兰 朝 十 年
天边刚露出一线白肚,便有三个身影闯进了我在行宫中的小木屋。
来者是斯多和装扮成我和苏苏的那两个“太阿”。那两个“太阿”一进来就转身,立即把木门关上,然后向上纵身一跃,不知消失到何处去了,留下斯多一个人目瞪口呆地面对眼前的一席春色。
苏苏睡在一片狼籍,十分凌乱的床单上,全身流着豆大的汗珠,结实的手臂上还可以看到缕缕抓痕,可以想像得到他背上又有多少猫爪痕迹。但苏苏已经醒了,此时正瞪着深紫色的眼珠看着自己,似乎想把自己吃下去,另一边正快速摸索着什么,好像是想揪起张被单来把躺在他身上的兰帝的玉体遮起来。
兰帝还未醒来,紧闭着双眼,就这么用自己娇小白绵的玉体躺在苏苏壮实的身体上。他也是香汗淋漓的,一缕缕汗答答的青丝到处散落,或是粘在了自己白嫩的脸上,或是粘在苏苏稍微黑黝的身体上;红唇被蹂躏得肿得不像样了,但再加上他满身骇人的青淤,居然反而给人一种风情万千,妩媚无比的错觉。
“咻————”的一声,一支飞标从正面向自己飞来,斯多赶紧一闪,那支飞标在他脸旁一擦而过,斯多的脸上顿时飙出一抹血来。
“苏苏!你也不必那么狠吧!我又没看到皇上那妙”曼的身躯!哇!又是一记飞标,斯多赶紧往圆桌下一躲,才避过这夺命的一击。
斯多蹲在桌下用手支着脑袋,边苦笑边说:“苏苏,我也不想这时候来的。要怪就怪皇上,这可是皇上吩咐我天一亮就来这找他,我才会出现打扰你们的好事的!…不过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不应该,把皇上弄成这样一副‘风情万千’的模样!”斯多边讲还边摇头。
说时迟那时快,又有三记飞标破空而来,狠狠地钉在了斯多眼前圆桌下圈的横木条上,斯多赶紧住嘴不敢再出声了————他差点忘记这个苏苏已不再是一个才十岁的小鬼了,可以任他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用皇上来戏弄他。
“好了,苏苏,斯多只是开玩笑的。”我终于被他们俩这么一闹给吵醒了,语气虚弱地劝道。以前斯多每次用嘴皮子欺负苏苏时,我都不出声,就当是我谁都不偏帮。不过,我私底下的想法是:让越来越寡言的苏苏借此练就斯多那样的嘴皮功力也好。
可惜,效果不理想,相反,苏苏现在居然还学会了用武力解决问题————算了,不强求他也罢,反正我的苏苏已经够强大了;而且“武力解决”有时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更有时候,“武力解决”甚至还是最终的办法呢。
即使醒了,我还是赖在苏苏身上,现在真的一点也不想动。感觉上,自己的身子好像已经被苏苏折散了,随随便便轻轻一扯动,全身上下就会一起酸痛起来,但我连呻吟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既然找那人的事还未完,我就要现在立刻动,动身去明瀛!况且,经过我昨晚表演的那一场剑舞,恐怕现在已经一夜成名了吧。就算仅仅是晚那么一步走,只怕也会被那群人精围住,到时再想走,就真的艰难了。
“苏苏,替孤更衣。”刚讲这么几个字,我就在苏苏身上直喘粗气。我咬咬牙:不理了!正事要紧。
“斯多,你回去吧,现在事情有变。要是有人向你问起我,你就说由于我床上技术太差的缘故,你早把我打发回兰朝了。”
“啊?我说皇上,你确定要就这么毁了你自己的一世英名吗?”斯多从桌下伸出个脑袋,不知是真惊讶还是假的,他睁大眼睛直愣愣地往床这边瞪。
我不理会他的耍宝,反正就算毁,也是毁了酥红的“一世英名”而已,不关兰帝的事。苏苏已经帮我坐正更衣了,见到斯多又伸出来的头,举起手,指间又换上了一支更锋利的飞标,在还未明亮起来的屋子里飙过一道闪光,吓得斯多赶紧把头缩回去。
穿上外衣和下裤后,我向空中三击掌,一个“鱼肠”马上从窗口跳了进屋来,下跪低头,一点也不像斯多,到处乱望:“皇上有何吩咐。”
“叫昨晚那两个‘太阿’拿着斯多的使节令牌,把孤的兰朝御车取回来,开回兰朝去。若有追兵,就让‘太阿’找机会在追兵的酒菜里下药,反正除了格杀,对每路追兵要用不同的手段给孤拦下来。总之,务必让孤的御车成功进入兰希宫,明白了吗?”带御车来以防万一看来是带对了,那群人肯定会追着明显的目标而去的,把这群“老虎”调离“山”后,我和苏苏才好开溜。
见那个“鱼肠”点点头,我便继续说:“把‘太阿’专用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