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鱼剑琴」欲语还休,更加感到犹豫,还是岳天雷接住下句,继续答道:「这一点并不完全对,因为剑招虽奇,还要看各人功力怎样……」
「你是说我们姐妹功力太浅,就算联手,也对付不了仇人?」
「功力相比,你们是差了一些,而且这四式剑招的奥妙原不在於对付仇人的阴柔奇功。而是对付……。」
「对付什麽?」
「对付这『天雷怪剑』!」
「哦!」
三位少女同时惊噫出声,但「巫山艳凤」随又娇笑一声,道:
「雷弟,当年令师祖恐怕外人得剑所以了想了这个办法,现在怪剑已在你手,那还怕的什麽!」
「艳姐!」
岳天雷面色一整,道:「此剑具有魔力,易发难收,别人也许不相信,你却知道得最清楚!」
「那当然啦!」
巫山艳凤应声之中,立刻想起了她母亲的话来,这枝剑连「巫山鹤」都难於控制,以致杀伤了许多「巫教」门人。
那麽,个郎功力虽高,当然难免意外……
想到这里,她不敢再想下去。机伶伶一个冷噤,骇然反问道:「这样说来,难道你……你还要我们来……对付你……!」
「不算对付,但不能不加防备!」
「不!不!不!……………」
此言刚出,三位少女螓首齐摇,异口同声,说出一连串的不字!
同时六道明亮秋波,迳朝「鱼剑琴」瞪了过去,意思是责备对方太过冷酷,居然会同意这个意见。
其实「鱼剑琴」何曾不担心,但她曾入巫山学剑,深切了解怪剑的厉害,惟恐发生差错,必使巫山一派蒙羞,连个郎也要英名扫地。
而且「巫山」的四式绝招,削剑挑剑都不伤人,只有一招「剑气冲霄」才是攻势,如果使用得法,也不致有所意外。
再加上她家毁人亡饱经忧患,感情上也比较三女坚强,因此才忍痛吞声,接受了岳天雷的要求。
在这种情形下,
岳天雷迫不得已,只好将心事一一直言,同时他也指出了本门剑法,攻少守多,在必要时,四女只要联手合围,挑落「天雷怪剑」,就可以安然无事。
经过了半天劝解,「蛇娘」和「郑红莲」,总算勉强点头,答应了这个办法,可是「巫山艳凤」依然坚决不依,便不同意。
岳天雷也不由焦燥起来,微含不悦道:
「艳姐,你本是『巫教』传人,难道不记得师祖当年之事,何必这样多心,一个劲的固执!」
「我当然记得……可是刀剑无情万一伤了你呢?」
「鱼剑琴」闻言插嘴道:「剑招守多攻少,刚才他已经讲过……」
「不错,他是讲过,我也听得很清楚。」
「那就不必太担心,尤其『剑气冲霄』是最後一招,也许用不上。」
「师姐敢担保不用吗?」
「不必担保,反正这一招是你学的,你可以见机行事。」
「这话有点矛盾吧?」
「为什麽?」
「刚才讲过,万一雷弟控制不了怪剑,我们应该四招齐出,可是照你现在的说法,就用不着我了!」
「也不是这样讲……」
「那又该怎麽讲呢?」
「四招齐出,是要组成一片剑墙,先抵住怪剑威势,然後我们可用『挑星摘月』,或是『切金断玉』等招式去挑落它。」
「万一挑不掉,我再用『剑气冲霄』去刺,对不?」
「我想……」
鱼剑琴顿了一顿道:「名家动手,胜负决於一瞬,因此这第四招不致於用上,而且剑招虽妙,还靠功力……。」
听到挥字,「巫山艳凤」娇靥一红,微含嗔意道:「这样说,你是嫌我功力最浅,比不上其他姐妺,就算出招,也就伤不了雷弟!」
她一睹气,「鱼剑琴」无可再劝,只好沉默无言。
同时,「蛇娘」和「郑红莲」,更在轩眉相视,颇有赞成「巫山艳凤」的意思。
岳天雷一看,再不等她们说话,迳对「巫山艳凤」沉声言道:「艳姐,你到底想不想报仇雪恨?如果想的话,就应该马上答应!」
「雷弟,我很想报仇,同时就为这个理由,希望你平安无事,以便将来访出仇冢,同雪奇聇。」
岳天雷咬了咬牙关,沉痛说道:
「艳姐,我为了顾及你对令堂的感情,所以没把真象说穿,但事到如今不能再瞒了………。」
「你什麽事瞒着我?」
「欺骗令堂盗去『巫教』武功的人,早已查出,他就是『武皇张辟雷』!」
「巫山艳凤」一听,气得痛哭失声,遇身颤战,道:「你………你为什麽不早讲!」
「一来没有机会,二来不愿你盲目冒险。」
「不……不管怎麽说,我要去找他算账……把他碎屍万段……。」
「可是他的功力,你已经领教过,再加上炼成贵派的奇功,除了『天雷怪剑』不能制他,但要用此剑,必须早作准备,免得报仇之後误伤好人,你要是有心雪恨,就应该答应我,否则………」
「我谁也不带!」
「如果控制不了怪剑,又怎麽办?」
「反正『阴灵山』荒僻无人,我在杀了仇家之後,再想法子,必要时……只有人剑俱毁,以免杀孽……」
「不!不!」
岳天雷说出最後手段,「巫山艳凤」立刻惊叫出声,她舍不得对个郎下手,但是,也更舍不得他毁剑自伤,在两种矛盾心里下,她简直不晓得如何应付。
这时,
「蛇娘」和「郑红莲」也感到大为不安,他们已经接受了个郎的主意,可是这主意惊世骇俗
尴尬之间,
「鱼剑琴」随以冰冷口音,一字一顿道:
「世事下有许多为难的事,光是儿女情长,不能解决,现在雷弟要去报仇,这仇你我都有份,当然要竭力相助。」
可是——
他所需要的帮助,不是对付敌人,而是防备後患,我们既然想要帮他,就该听他的决定,非愿意他……连人带剑同归於尽!否则!
讲到这里,她更又加重语气道:「就必须爽快的答应!」
这篇话,像一股寒飙,括过每一个人的心头。
与其让个郎毁剑深山,她们倒愿意冒险出招了。
於是——
「巫山艳凤」含泪点头「蛇娘」与「郑红莲」也无异议,岳天雷心中那块千斤大石,总算是安稳落地。他用感激的眼光,与「鱼剑琴」对视一下,而对方的美目之中,正亦坠下了两颗珠泪。
※ ※ ※ ※ ※
当五人计议完毕,「鱼剑琴」凄然送客,独自归房。
「蛇娘」等三位少女,也各回寝所,各人都将满腔情意暗自掩藏,谁也不便公然表露。
岳天雷怀着悲壮复杂的心情,在灯光月影中,徘徊於青城殿宇之间。
只见香烟缭绕,钟鼓频传。
「天悦道长」的灵堂里面,诵经声喃喃可闻,而到处人影闪动,各大门派的弟子,早从山外撤回,这时都在打点行装,准备明天一早各归本派。
这种由欢乐变为凄凉的场面,更使岳天雷感到人生多变,聚散无常。因此他无心去打扰别人,独自行行而行。走入了一片人迹罕到的侧殿,然後随手拈了一蒲围,就在阴暗中席地而坐……
俄倾後,
他已进入了深邃的沉思,往事前尘,就像恨海惊涛,齐涌到他的脑际。
一切回忆,都开始於「猺山神宫」……。
经历了多少流血死亡,一直到此时的沉思独坐。
然後,他的心念继续向未来推展,像是凌虚御风,驰聘於缥缈之中,他似乎看到了「武皇」的最後挣扎——
看到了「天雷怪剑」迸发神威……也看到了自己重返「猺山」,走进山腰的石窟,而石窟中却充满无边黑暗!
想到这里,他彷佛坠入了神秘的深渊,全身麻木,双眼无光,只感觉背心上一线冷汗,沿脊骨涔涔而下!
夜深了,
青城诸人经过一天来的剧斗和惨变,也已渐趋沉寂。
岳天雷微微张眼,只见月暗星疏,寒风萧萧。
於是暗运内功,调元固息,以准备明日的远行,片时後,也像其他的人一样,由紧张焦虑进入了酣畅的休息……。
也不知遇了多久,
一阵遥远而嘈杂的喧声,使得岳天雷凛然而醒。
睁开眼起身时。
已然朝曦满地,天色大明,又到了翌日清晨。
「怪哉!怎麽人声昇沸,好像又发生了惊人的事情?」
当他走到殿外,那喧声竟然是越来越大,并且从四面传来,把一座名山,全都笼罩低了,於是,他决心出去查看一下,再找「鱼剑琴」等同往「阴灵山」迈步间,下意试的深吸了几口清气。
但这一吸——
立使他一个恶心,忙将呼吸停止!
因为晓风中竟来看一股奇腥,显然是蛇类发出的气味。
「这更奇怪了,青城山那有这多的蛇?就有也不能乱成一片?」
他一想到蛇,马上也想到「蛇娘」。
於是——
奇奥地形一旋,迳射向人声嘈杂之处。
就当他经过青域大殿的时候。
只见「天乐道长」满面惊慌,指挥着本门弟子,在殿前围成一个圆环,那成百门徒,个个手持长剑,剑尖指地,而且他们眼睛也不向前望,都向地面盯视着。
岳天雷一看这种情形,忙不迭急踪两步A射到「天乐道长」身前,道长见了他,马上激动的叫道:
「少侠,你到那里去了,贫道找得好苦……」
「在下在侧殿打坐,一步来迟,请问贵山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蛇——蛇如潮涌,遍布本山,各派小少的门徒,都在睡梦中被咬伤………或者咬死了。」
「那麽,各派掌门人呢?」
「都在本山周围督促着门下弟子,用剑墙堵抵蛇类……」
「哦!有多少?」
「多得数不清,以本山范围之大,迟早会堵不住!」
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