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行)
「少侠有什麽好办法?」
「我和凶丐动手的时候,发觉这些『毒虻』见了他们就躲,从气味上来分辨,他们身上却涂了某种药物……。」
蛇娘立刻惊喜的叫道:
「对呀,用毒者必有解药,雷哥,你快搜搜这些屍体吧。」
岳天雷立刻走到三个恶叫化的身边,仔细一搜之後,果然在每只褡裢袋中。都找到两瓶药粉。
他交给「蛇娘」开瓶嗅了一阵,「蛇娘」马上指着药瓶解释道:
「那一瓶跟他们身上的气味相同,这一瓶却不一样,可能这是用来喂养『毒虻』的,那种才是解药,不过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只好由你们排帮自己决定。」
「张排客」考虑片刻,毅然答道:
「在这种情形下,我愿负起一切责任,姑娘你只管放手医治,要不然………他们也是毫无生望。」
於是「蛇娘」用内服外数的方法,分别施予伤者,大家都紧张的守候一旁,等待着可能的变化。
过了一会工夫。
只见各人的伤处,越肿越大,变得像「毒虻」那样绿茵茵的,小孔中的污血,更如喷泉一般,飞溅而出。
这样剧变的伤势,把「张排客」一般人吓得眼似铜铃,哑然无语。
就连岳天雷也眼芒连闪,脱口叫出一声:
「糟糕!」
但「蛇娘」倒是异常冷静,婉转的对各人解释道:
「诸位不要慌张,如果污血流完以後,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他们的伤势就算好了,大家再等等看……。」
於是众人连眼皮都不敢眨动,一齐怔怔的盯着。
「鲜血!鲜血!」
「张排客」突然兴奋至极的大声喊叫,眼看各人的伤处立刻收缩,同时发出阵阵哼声。
「蛇娘」也是激动不已道:
「雷哥,你快替他们推揉穴道!」
岳天雷马上双掌齐出,替那长须剑客推穴过宫。
「张排客」等,也急忙去救其余帮中高手,不过盏茶时间,大家都先後醒来。
长须剑客首先睁开眼睛,一看到岳天雷脸上的面具,顿时大感惊疑,对他背上插的「青霓剑」尤其看得仔细。
岳天雷对他这种态度,心知必有原因,还来不及问话,那「排客张全」已经上前参见,口称:「长老在上」,然後把岳天雷相救的情形,说了个头头是道。
长须剑客立刻改容,诚恳致谢道:
「原来岳少侠仗义相助,在下非常惭愧。」
岳天雷便把「凶丐」的事,略予说明,末了问道:「尊驾原来是『排帮长老』,请问姓名:……」
「在下『资江王言家骐』。」
「那麽,贵帮帮主是——?」
「舍弟『湘江王言家骥』。」
「像丐排两帮决斗大事,言帮主何不亲来参加?」
「舍弟听说『武帝季灵芷』现身中原,所以亲自去找,想不到丐帮南支趁他不在,竟然敢来挑战。」
「如果他在呢?」
「光凭『凶丐』这几个,谅也不敢。」
「这样说,贵帮主的武功,要比尊驾高强?」
「资江王」脸上一红,道:
「他曾跟『武帝』学过剑掌功夫,比起我来——强的太多了。」
「哦——。」
岳天雷顿时好奇的应了一声,真想见识见识这位帮主的武功。
「资江王」却上前一步,关切的说道:
「少侠,承蒙相救,有一件事我不能瞒你。」
「那一件事?」
「敝帮与「衡山派」关系极深,据他们派中通知,说少侠曾经削了衡山外家弟子的长剑,而且再度把他打伤,并且——。」
「并且他们说我就是『铁面人』,『武皇』的手下,是与不是?」
「少侠猜的不错,衡山派为了这件事,已经派出高手到处找你。」
「我听崑仑『西门先生』讲,各大门派收到失踪门人的信,要现任掌门自动让位,『衡山』也是其中之一,那他们怎不先办这种大事,反倒斤斤计较小事?」
「这是因为『武皇』行迹诡秘,各大派至今找不到可寻的线索,因此把少侠做了追查的对象。」
岳天雷感慨的叹了一声,道:
「看样子,各大门派还是顾全面子的心理太重,对於『武皇』的事,我只好一个人去努力了………」
「少侠也跟他有仇?」
「血海冤仇,不共天日!」
「资江王」世故极深,见状自不追问底细,於是关切的说道:
「既是这麽一回事,在下马上传信通知『衡山』,但少侠如果半路碰上各派高手,或者是敝帮帮主,还请忍耐一二,免得加深误会。」
「在下并非不讲理的人,言长老不必多虑,我看诸位还要静养,我们就此一别。」
「资江王」连忙上前半步,道︰「少侠活命之恩,愧无以报,如果有什麽差遣,在下绝对效劳。」
岳天雷心念奇快的一动,接道:
「在下倒有一个小问题——。」
「务讲吩咐。」
「言长老深晓江湖之事,可知道谁是铸造宝剑的高手?」
「资江王」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连对「青霓剑」打量几下,道:「少侠敢莫是想把断剑重造?」
「不错,但言长老——似乎对它很熟悉。」
「资江王」满面兴奋,以激动的口音答道:
「这枝剑在下熟得很哩!」
「哦!」
「此剑原是武当镇山之宝,四十年前,五正五魔为了『万年灵芷』,在幽灵谷中决斗,此剑也被『天龙圣当』神功折断,後来落在『武帝季灵芷』手中,又引起『武当』七派联手,轰动天下,『武帝』本与敝帮交情深厚,在下当然记得,只是………。」
「只是什麽?」
「後来『武帝』还剑武当,武林中从此产生了一个迷信。」
「什麽迷信?」
「此剑不出现便罢,若是出现,必有无边杀孽!」
「哦!」
岳天雷轻噫一声,严肃地答道:「这枝剑是『清枢道长』所托,它在我的手中,只杀恶人,决不伤害无辜的性命。」
「资江王」点头道:「我同时祝你能像『武帝』那样,练成绝顶武功,除魔卫道。」
岳天雷说了声道:
「现在天色不早,言长老如果知道铸剑名师的话,还请及早告知。」
「资江王」沉吟片刻,答道:
「在下认识一位『莫剑师』,对於制剑可算一绝,但此人十八年来装聋作哑,不再替人制剑。」
「这样讲,岂不是没有希望?」
岳天雷说话之间,忽然心神一震︰「怎麽这『莫剑师』装聋作哑的时间,刚好也是十八年呢?难道他跟我的血仇还有关连?」
心念中,便对「资江王」急切追问道:
「他这装聋作哑,是个什麽理由?」
「嗯——理由倒不清楚,不过少侠真要找的话,我倒有点办法。」
「在下确有决心。」
「你见到他的时候,先说明是我介绍来的,如果还是不睬,那你就叫出他的本名『莫铁山』,这名字只有我们兄弟晓得,等於一个暗号,不会不理。」
「万一他还拒绝呢?」
「我想不会,因为世界上有两种人爱剑如命,一种是使剑的,一种是铸剑的。何况少侠的『青霓剑』本是武林至宝。」
岳天雷连忙谢了「资江王」,详细问明路径以後,便和「蛇娘」同施一礼,如风飘电闪般射离当地……。
他自从参悟了「风流千里」的轻功,脚程比以前更快一倍,在武林来说,已经超过一等以上。
好在「蛇娘」身怀自炼内功,步履极为轻捷,加上她那冰雪聪明,暗中模仿着个郎的步法身形,也有几分进步,就算岳天雷无意中赶得快些,她还能嗅着留下的气味,追踪而至。
因此一路同行,倒无意外,几天功夫,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山颠上,孤立着一座木屋。
屋外是高大的铁炉和铁砧,与一应铸剑的物件。
但从那上面的尘土和铁锈看来,显然已有多年不用。
此时,一位须发俱白的老人,正独坐屋辟之下,悠闲的仰视天际白云,对於岳天雷和「蛇娘」似乎没有看见。
「请问老丈,你可是『莫剑师』?」
老人脸上毫无表情,更不要说是答话。
岳天雷心中暗笑道:「装聋作哑,一定是找对了。」
於是拱手一揖,接道:
「在下岳天雷,承『资江王』介绍,特来拜访『莫铁山』前辈。」
他把这「铁山」两字,说得格外清楚,那老人顿时扭转头来,但语气极为冷漠的答道:「请你回去的时候,代为问候言家弟兄,关於剑的事情,免开尊口!」
岳天雷禁不住暗中又笑一下,左手把肩头的「青霓剑」拔出两寸多长,口中倒是一言不发。
只见阳光照射下,剑上青光如潮,更胜一泓秋水,「莫剑师」两道炯炯有神的眼光,紧盯着这枝宝剑,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但脸色还是冷淡淡的,毫不表示意见。
双方都在沉默着。
谁也不先说话——
等着,
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足等了大半个时辰。
「蛇娘」已经芳心不耐,鼻尖上香汗盈盈。
「莫剑师」还是像个石头人,白须顺着山风沿胸飘忽,两眼忽闭忽开的咬着牙关。
岳天雷终於眨了一下眼皮,瞬地牵住「蛇娘」,双双转过身去。
「你赢了!」莫剑师激动的一声喊叫。
岳天雷和「蛇娘」马上再度转身,两人都是笑意盎然。
「莫剑师」白须一掀,仰天朗笑道:
「岳少侠两位请进来坐坐罢,老朽刚才失敬得很。」
岳天雷也谦逊道:
「在下来得冒昧,打扰之处,还请『剑师』包涵。」
一行人进入房内,重新见礼落坐,他们把四周打量了一下,只见陈设简单,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蛇娘倒底是女性心情,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老伯,你这大年纪,难道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莫剑师」非常感慨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