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一叹道:“不管怎么说,在闻大哥没有脱险之前,兄弟还是不能放心,更无法采取行动!”
罗菩提道:“那当然,兄弟也不敢轻举妄动,必须要先把失陷的人救出来再说,那些人都在宅子里吗?”
唐中道:“是的,那座宅子在严密监视中,没有看见他们把人放出来,否则兄弟会拚将全力在途中拦截了。”
罗菩提道:“在里面就好,我进去!”
唐中道:“大侠要怎么进去法?”
罗菩提道:“自然是由常醉客带进去,看看他们究竟设下了什么陷阱,只有这个方法才可把人救出来。”唐中急道:“罗大侠,这恐怕太危险了,大侠的功力深厚,小弟是知道的,但闻大哥与凌云霄以及银铁双剑,都是一去不回,可以想到其中布置必非寻常。”
罗菩提道:“是的!但小弟有一个较为有利的条件,就是我已洞悉其奸,有备而去,比他们全无戒备的情形,占了很多利宜。”
“我想他们无声无息,羁押了这么多高手,必然是使用药物的情况居多,我只要多加小心就行了!”
唐中想想道:“小弟陪同大侠一起去,行不?”
罗菩提道:“那不行,我心中有备,却要装成毫无准备的情况前去,反过来攻其不备,你一去,他们反而知道我们有了准备。”
“何况何山主率领百花山的主力,日内可抵,唐兄还要留此跟她联络,提醒她注意,更要随时注意我发出来的消息,配合行动。”
唐中道:“罗大侠准备在里面耽多久?”
罗菩提道:“看情形,如果我能在不受羁靡的情况下,佯装被险而骗过他们,就想多耽一下进一步了解对方。”
“我会把探得的内情写在纸条上传出来,你最好派个人在附近守着,随时等候着我的消息。”
唐中道:“那容易,那是一家小宅院,宅院隔壁有一家豆腐店,本来就是道上的暗椿眼线,现在我又拨了两个得力手下在那儿,日夜监视,大侠如有通知,直接和他们联系就行了。”
罗菩提把那家宅子的左右形势问得很清楚,又作了一番计划。
最后,他才道:“现在我想作一番试验,看看是否能解得常醉客所中的迷药之毒,如果能解的话,那就好了!”
说着取出自己身边的龙珠,刮下一些粉末,用水冲和了,喂进了常醉客的口中,然后点开了他的穴道。
过了一会儿,常醉客睁开眼来,看看四周,发现了罗菩提,就跳了起来道:“你来了?
萨玲娜呢?”
罗菩提笑道:“不是莎妮跟着她吗?”
常醉客皱皱眉头,道:“是啊,我跟着她来到此地后,看见她跟一个中年妇人谈了几句话,两人进了一所宅子,我也跟了进去,不知怎么就迷糊了过去,以后的情形我就记不起来了。”
罗菩提又问了一些问题。
但常醉客的记忆只到他被迷昏的时间为止,对于以后的事完全不知道,但是对以前的事却恢复了记忆。
罗菩提知道他已恢复了种智,当他的神智丧失之后,一言一行,都是在人为的控制中,难怪自己毫无所知。
因此他又具有了信心,迷心药既有龙珠可解,对其他失陷的人,也有办法着手援救了,而且也有了预防的方法。
当下把所生的变故告诉了常醉客,听得他愧疚不已,也恨得直咬牙。
罗菩提笑道:“常兄,莎莎要你少喝点酒,看来是确有道理的,龙飞虎啸,银铁双剑,只有常兄,一个人能为其用,正是因为你的自制力比他们差一点。”
常醉客低下头道:“自从离开了百花山追踪萨玲娜,我唯恐因酒误事,滴酒未进,有几次酒瘾发了,我整整喝了两大缸水,装满了肚子……”罗菩提神色一动道:“是吗?”
常醉客急急道:“老弟,你难道不相信我?常某别无所处,但平生不打诳语,骗你我就是王八蛋。”
罗菩提一笑道:“小弟当然相信常兄的毅力,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常兄失去神智之后,可能他们就是用酒使常兄的自制力减退的,小弟见到常兄的时候,你正在据案独酌,而且照你所付的酒帐,至少已喝下了十斤大曲,你的酒已成瘾,枯了好几天,一旦重润枯喉,当然更难控制了,诸葛山真这一手真绝!”
常醉客用手拍拍肚子道:“真的吗?难怪我现在的感觉,竟有说不出的舒服,他娘的,这玩意儿真的沾不得。”
说完,似乎又觉得刚才那句话不对劲,红着脸又道:“不管断酒的滋味多难受,常某发誓绝对不再沾一口酒了!”
罗菩提笑道:“不!常兄的戒酒令还得挪后两天,至少要在我把人救出来之后。目前你不但要喝,而且要喝个够,这样我们才能顺利地进人那家宅子。”
于是,他又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常醉客苦笑道:“罗老弟,常某好容易才下了决心戒酒,你又要再拖我下水。”
罗菩提道:“酒能误事,也能成事。常兄以酒名列八奇,酒是断不得的,只是要有节制,如果常兄不是断了几天的酒,可能还不会被迷心药制得那么容易。”
常醉客道:“这话倒也不错,以前我喝酒的时候,多少也能把持住自己一点,一下子断了酒,竟觉得处处不对味。”
“以前我有事在身,常能保持清醒,这下子竟糊涂得连人都不象了,我名列八奇,也许是排名最后,但总不会连万家的下人都不如吧!他们都能抵止失心香之诱惑。”
罗菩提笑道:“我们走吧!耽误时间久了,恐怕对方会起疑的,还有,唐兄,你在这儿落脚,对方不知道吧?”
唐中道:“不知道,我曾经观察了几天,对方并没有派出耳目眼线,否则早就引起我们的警觉了,闻老大也不会上他们的当了,正因为那所宅子毫无可疑之处,才轻易地陷住了那么多人。”
罗菩提道:“这一手不愧为高明,诸葛山真虽然神通广大,可是仓促成事,若以人手之众,耳目之广,怎么样也无法与水陆两道相比的,所以他干脆不派线人,免得露出了破绽,对了,万家堡的情形怎么样了?”
唐中道:“我们来到此地时,万氏夫妇早半天进入那家宅子,不知详情,但他们既在此地等候,八成是基业已为诸葛山真所夺,因为万家堡深藏青城山腹,一向禁人出入,所以详细情形还不知道。”
罗菩提点头又道:“常兄,萨玲娜是否在成都?”
常醉客道:“我记得她进了那家宅子,那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现在是否在那儿就不知道了。”
罗菩提心中暗自庆幸:“如果不是为了莎妮在路上耽搁,一路直接追到这儿来,或许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但又过来一想,如果不是莎妮中途示警离去,贸然追到这儿也会象别人一样,被陷进那座宅子去了。”
当下又作了一番准备。
他把龙珠上的粉末刮下若干,化成药水,自己饮了少许,其余找个瓶子装起,以备救助他人之用。把剩下的龙珠交给唐中暂为保管,等何妙容来到后再交给她,而那瓶药水却交给了常醉客备用。
这是他怕自己万一失陷,又落入诸葛山真之手。
常醉客和萨玲娜的两颗,不用问也已经被他们得去了,闻千里的那颗如果带在身上,也保不住了。
诸葛山真专门用迷药来对付人,龙珠是唯一的解药,所剩已无几,必须妥善运用,不能再失落了。
诸事安排就绪,他才与常醉客两人悄悄地走出悦来居,直向那所宅子而去。
将近门口时,罗菩提道:“常兄,进了门之后,你又要开始装糊涂了,即使我失陷了,你也得继续装下去,利用那瓶药水,把别人救出来。”
常醉客苦笑道:“我生平最不善装假,恐怕会出问题。”
罗菩提笑道:“那并不难,你只要散去内劲,使两眼无神就行了,进门后就要酒,而且放量地喝,诸葛山真自己一定不在,别人很难发现的。”
常醉客道:“你怎么晓得诸葛山真不在呢?”
罗菩提道:“成都离青城还有一段路程,他也防备到水陆两道的耳目密布,自己如果在此现身,难免会引人注意。”
“龙飞虎啸都是相当精细的人,就不会轻易入彀了,因此我敢断定他一定不在,至于古残、南山童等人也不会在,必然派一个大家不太熟悉的人在此主持。”
常醉客道:“好吧!我尽量注意就是……”
那是一座很大的宅院,占地颇广,且居闹市之中,的确是不太引人注意的据点。
罗菩提经过了隔壁的豆腐店,朝其中的一个伙计点点头笑了一下,就跟常醉客进入那大院子去了。
穿过院门,也没见半个人影。
直抵内院时,才看见几个女子,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意。
罗菩提就开口问道:“常见,你没记错,真把萨玲娜安顿在此地吗?”
常醉客哼声道:“已经到了,我还会骗你吗?”
来到厅中坐下,就有一个女子送上茶来,常醉客叫道:“送酒来,喝什么茶呢?换酒上来!”
那女子笑道:“常老爷,您出去喝酒,还没喝够吗?”
常醉客翻着眼睛道:“怎么够呢?我正喝得痛快,就被这小子给拖了过来,你们快带他去看我送来的那位姑娘,让我好好喝一下。”
正说之间,一位娇艳的中年女子出来了,申斥下人道:“常爷要喝酒,你们还不快送上来,这位是……”常醉客道:“他就是罗菩提。”
罗菩提立刻起身拱手:“罗某来得冒昧,万祈夫人见谅,常兄送来的那位姑娘,是罗某的未婚妻室,因为一点误会,她单身出走了,幸蒙常兄沿途保护,又打扰到府上,罗某深为不安,哦!对了!现尚未请教夫人……”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妾身姓吴,贱名漫花。”
罗菩提心中暗惊,吴漫花正是“欲海仙子”的本名,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是听何妙容说起的。
吴漫花也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