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没人会看得起我们,一个人可以谦逊,一个门派绝不能软弱。”
罗菩提只好不作声了。
没有多久,观中涌出一大队道士,包括了四个俗装男女,渔阳道长之后,有六个灰须中年道人,正是渔阳道长的六个师弟,也是闻名武林的全真六子。
渔阳真人未任掌教前,道号渔阳子,合算为全真七子,峨嵋门中,水镜等三人为三英,四个俗家弟子是两对夫妇,武中秀、林玉秀与钱秀民、伍秀芬。
何妙容看了低声道:“罗兄弟,你早该提高警觉了,峨嵋的三英四秀六全真,全数集中金顶,分明是准备着你会来而存心困住你的。”
“三英首先发作,根本是预谋,作为生事的借口,幸亏我们来了,否则你与玲师妹两个,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你还要跟他们讲客气?”
罗菩提笑笑道:“我知道,他们还要面子,不便在殿中拦住我们,一出来必有行动,所以我阻止玲师妹当时翻脸,也是想出来再说的。”
“到了外面,脱身也方便些,如果在里面被他们留下了,人丢的更大。”
“诸葛山真按照我师遗嘱,要我们交出天龙秘笈与真解,你这个监督人是铁面无私的,明知不对也只好给他们了。”
何妙容笑笑道:“我发现了古残的踪迹后,就想到了他会有这一着,所以才匆匆带了人手来支援,看来你也是成竹在胸,我是白操心了。”
罗菩提一笑道:“大姐也不是白操心,我原来的打算是叫玲妹突围先走去召人,然后我再设法脱身,因为我们两人被留下哪一个都是够窝囊的。”
萨玲娜不好意思地道:“师哥,我实在是太差劲了,不但帮不上忙,反而给你添累赘,增加麻烦,我知道你一个人脱身是没问题的,完全是顾虑我,在殿中我还怪你太过软弱,看来我真办不了事。”
罗菩提笑笑道:“你的功劳不小,如果不是你发现了古残来过,我一定委屈求全,息事宁人,这样就中了老狐狸的奸计了。”
渔阳道长已满脸寒雪,厉声道:“刚才是那一个伤了我门下的快出来领罪。”
罗菩提目示吴天英道:“天英!你先出去,态度要放好一点,别让人说我们不懂道理呀。”
吴天英含笑上前,一躬腰道:“天龙门下吴天英参见贵掌教真人,对掌教真人远出亲迎,敝掌门人十分感激。”
渔阳道长没想到她会扣上这一顶帽子,一时反没了主意了。
他门下的林玉秀最善言词,立刻冷笑道:“姑娘弄错了,掌教真人不是迎接客人的。”
吴天英“哦”了一声,道:“不是迎接敝掌门又是干什么呢?”
玉秀道:“是来惩戒一批无理取闹登门生事的狂妄之徒。”
吴天英笑笑道:“女侠这话就怪了,贵掌教如果无意接纳,就不该收下掌门的名帖。”
玉秀道:“我们什么时候收下名帖的?”
吴天英道:“是那位水镜道长接下,由水月、水心两位道长拿进去的,未见赐还,自然是表示贵教见重,又劳驾掌教亲自出迎,敞门十分荣幸……”玉秀也怔住了,回头看看水月与水心。
水月道:“没有的事,她只是口中报名,我们根本未作理会。”
吴天英道:“道长也许不清楚,那位水镜道长则是当事人一定明白的,把他请出来一问就知道了。”
渔阳道长道:“水月,怎么回事?”
水月躬身道:“弟子也不清楚,据弟子所知,绝无此事。”
渔阳道长怒哼道:“把他抬出来。”
水镜又被抬了出来,脸上血迹斑斑,穴道还是没有解开。
吴天英分一笑道:“原来道长还是不能行动。”
织手轻拂,暗劲发出,冲活了他的穴道。
水镜立刻跳起来,冲出去就要与吴天英拼命。
吴天英一笑道:“道长,你是个出家人,至少也的把你脸上的血洗干净再说吧。”
她施展的是外媚迷魂心法,水镜不由自主地用袍袖一拭脸上,等他放下袖子,峨嵋派众人都围住了他。
原来在他的颊上清清楚楚地用剑痕划了一行字:“天龙第三代掌门人率同门下一行谨拜。”
吴天英用手一指道:“掌教真人,这不是敝掌门的拜贴吗?你总不能说没有看见吧。”
渔阳真人怒道:“妖女!你竟敢如此狡猾,辱我峨嵋门户。”
吴天英笑道:“掌教真人,敝掌门人的名帖你收是不收,如果不收的话,即请赐还。”
渔阳真人怒道:“不收!你们拿回去好了。”
一剑砍出,林玉秀连忙用剑架住了道:“恩师,这使不得,大师兄是自己人。”渔阳真人怒道:“这个畜生无能,辱及门户,还要他干吗?我砍下他脑袋,把那几行字还给他们。”
玉秀道:“这于事无补,谁都认得大师兄是我们三英之首,他们拿了大师兄的首级传诸武林,我们颜面何在。”
渔阳真人道:“那就毁了他。”
拔剑又要朝水镜的脸上削去。
林玉秀道:“名帖投到了,恩师即使毁了,也算是我们收到了。”
渔阳真人一怔道:“那该怎么办?”
玉秀道:“当然只有收下。”
渔阳真人叫道:“什么?这种名帖也可以收下?”
林玉秀道:“是的也只有收下来,然后掌教道长可以回拜,他们投什么帖子,我们回什么帖子。”
渔阳真人沉思片刻才道:“好了,你去办吧。”林玉秀持剑上前道:“这位姑娘请过来接受回帖吧!”
吴天英含笑道:“林女侠请,小妹在等着呢!”林玉秀沉声道:“你没剑吗?”
吴天英道:“不必,小妹投帖时也没有用剑,留字时是借用了令师兄的剑。”
玉秀寒声道:“你不用剑别后悔,我出手后,不会因为你是空手而留情的。”
吴天英笑笑道:“那当然,贵门的作风小妹很清楚,刚才令师兄也没有因今我是个女子而留情,更没有因为我徒手而留情,他一剑砍下来时,凌厉得很,十足是名家气度,因此小妹对他也尊敬的很,不过要用剑时,我也不会客气一点的。”
这番话连骂带挖苦,使得峨嵋诸人,个个怒形于色。
林玉秀却十分沉稳,并没有因她的话而激怒,只是一握剑诀,作势待发。
吴漫花知道峨嵋门下四秀胜出三英很多,再看林玉秀现在的气势,确是不可轻视,忙道:“天英!你要小心一点,别折了天龙的盛名。”
吴天英笑笑道:“娘放心,女儿知道,这是女儿投入天龙后,第一次为门户办事,绝不敢有错失。”
吴漫花道:“如果让人在你脸上也刺了一个字,那人就丢大了,连你的妹妹们都抬不起头。”
吴天英道:“娘放心,女儿宁可粉身碎骨,也要保全这张脸。”
林玉秀冷笑道:“峨嵋乃清静之地,粉身碎骨却是很不容易!”
语毕长剑轻划而出,电一般疾刺向吴天英的前胸,吴天英根本不理,反腕一剑也刺向对方的前胸。
她知道对方这一剑攻势虽厉,却志不在杀死自己,只想诱使自己落剑去招架时,变招刺削双颊,所以不去理会,反而攻向对方的胸前,倒是着着实实的一剑。
林玉秀在那一剑后已经暗蓄了四个变化,都是以左右两颊作为着点。
那知对方竟然采取反击的方法,出手虽先,但交化未生,反击已到,逼得撤招退身,却已由先手变成了后手。
吴天英利用了一着抢攻的优势,招招都是凶式,不是心窝就是脐腹咽喉,挨上了全是致命的部位,每一手全是狠拼实攻,逼得林玉秀连回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且吴天英的内功厚,腕力强,林玉秀有时想硬架住对方的招式而换回先手,可是双剑一接,就被对方深厚的功劲荡了开去。
由于敌势太强,她必须以全力去握剑,才能保住剑不脱手,但是就无法紧接着在剑招上求变化了。
这一来使她暗自心惊,这个天龙首徒果真不凡,水镜师兄被她一招制住,可不是疏忽,实在是比人家差得多。
沉思中开始筹谋对策,在对手如此强劲的腕力下,本门诡异凌厉的攻招暂时都用不上,由于剑式精要在于虚实互用的变化,在强力震荡下,前招被震得走了样,后手的继续变化为之一阻,就无从施展了。唯一办法就是拉远距离,展开身法游斗,损耗对方的体力,疾风暴雨,不经昼夕,手腕强的剑手在耐力上一定稍差,等对方疲惫后,就可以施展反击了。
但是这种战略必须运用得很技巧,不能让对方发现,所以虽然拉远了一点距离,却只象是减弱对方的威胁压力,作战时仍是十分认真,也没有闪避剑器的接触,只巧妙地运用了卸字诀,把对方的劲力引开,以使剑不脱手。
一时只见剑影绕舞,叮当之声不绝。
酣战百余招后,她感到对方的劲力已渐渐衰弱了,慢慢自己可凭本身的内力接下来了,知道时机将成熟,但为了慎重,还是又试探了十几招,发现对方的攻势更弱,发剑的劲力已经低于自己。
于是她一振精神,反手连发三剑,将吴天英攻得连连后退,第四剑直刺咽喉,攻势奇疾,吴天英似乎已忘记了对方志在自已的面颊,连忙挥剑挑出去。
林玉秀用劲一挑,把吴天英的长剑挑开,剑顺势掠向了吴天英的面颊,快得不可思议。
就在剑刃离额寸许之际,吴天英的左手忽然探出,用两枚手指挟住了剑叶,林玉秀奋然前推,可是那两根手指如同铁铸的一般,分毫难进。
跟着吴天英的长剑平落下来,击在她的手腕上,一阵奇痛彻骨,林玉秀忍不住“哎呀”
叫出声来,长剑出了手,吴天英跟着把剑刃在她颊上一晃。
玉秀以为她想在自己的面颊上刺字,连忙掩面退后。
吴天英却收回了长剑笑道:“女侠,想你已为人妇,如果容颜被毁,良人见了,该是多伤心的事!小妹实在不忍心陷你入如此惨境,而且天龙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