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公案(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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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公案(全)+番外-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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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物吗……”驻足在回廊的转弯处,静静的用复杂的目光把两个人的亲密无间看在眼里的史官,在捕捉到那句触动心弦的声音时,若有所思的重复着许亭欢的话。轻轻抬手,抚向自己有些酸涩的唇角,同时,他那逐渐恢复冰封的眸子,预示着又有一个决定在那深不可测的心海里成了形…… 
定定的又瞪了笑逐颜开的许亭欢一会儿,史官冷冷的勾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毅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但他也注意放轻脚步,以刻意避免惊动另一个顿在角落里,目光如焚的身影…… 
“大、大哥!!”枕着手臂在花园里补眠的许亭欢,刚刚见到周公那张久违的老脸,就被弟弟焦急的声音给惊了起来!拧着两道剑眉,不满地敲了弟弟的脑袋一记,他沙哑着嗓子,不是很清醒的责备道:“干什么吵你老哥睡觉!不是告诉过你们……开饭前不要叫醒我吗!” 
“可是……可是……”委屈的撅起小嘴,十岁出头的小弟弟紧张地指了指前院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提醒:“大哥……你带来的那个人他……” 
“他怎么了?”听到事关史官,虽然不承认,但许亭欢确实立刻揪起了心来,摇着弟弟的肩膀,他不安的追问:“说啊!他怎么了!” 
“他把院子里的梧桐树给刨了……” 
“什么?!”花了几秒钟,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许亭欢由躺着的地方一跃而起,施展轻功冲到了前院,正看见史官面无表情的挥掌,把树杆和根部藕断丝连的地方毫不留情的打碎!晚了一步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耸的梧桐树无辜的发出巨大的哀鸣,轰然向着楼阁砸落在地……也狠狠地砸落在他宝贵的记忆中……麻木的心里………… 
“你……你做什么?!”半晌,许亭欢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近乎疯狂地,他双目尽赤的抓住丝毫没打算退让的史官,力道大得令人怀疑他想把对方掐死当场!冷漠地对视着他写满受伤的虎目,史官扬声,淡淡的回答:“砍树。” 
“我知道你在砍树!我问的是你砍树的理由!” 
“碍眼。”不卑不亢的瞪回去,面对着许亭欢的激动,史官古井不波的平静显得格外残酷。 
“那棵树对我很重要你知不知道?!”倒抽一口气,过度的惊讶与愤怒冲淡了许亭欢的理智,等他意识到时,那些无理取闹的责难已经冲口而出了:“对了……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那你肯定是明白这棵树的意义而故意砍掉它的了是不是?!” 
“是又如何……” 
“你——”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无颜面对寻声赶来的俞秀询问的目光,恼羞成怒的,许亭欢吐出了他下一秒就开始后悔的决裂的言辞:“既然你嫌碍眼,那又何必留在我家呢?!反正我这座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你走吧……” 
“……”沉默地望着许亭欢,没有辩解,史官转身,在众目睽睽下傲然地昂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用在经过张悦的时候,他顿住了身形,给了那闪避的青年一个恐怖到令人心脏瞬间冻结的威胁的眼神!然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道孤单的背影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情况进展的太快了,快得让有心人伸手想去拦阻,也只能掬到一袖空荡荡的春风…… 
“喂——你不要以为把那个死气沉沉的家伙赶走了,恢复单身就可以打小秀的主意了哦!”艰难的爬上屋顶,张悦在找到半死不活的摊在瓦片上晒太阳的许亭欢的瞬间,不着痕迹的叹出口气来。可从那两扇刻薄的唇间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丝安慰的迹象。 
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此时的许亭欢被满腹的悔意压得连呼吸都觉得沉重了,实在不愿意多费精神与他吵没营养的架。翻了个身子,把头别向相反的方向,许亭欢缓缓地将焦急的目光在一览无余的许家庄景物间游走,找寻熟悉中的那末陌生…… 
唉……不就是一棵树吗……史官的不按牌理出牌他又不是今天才领教到的……树倒了再种就可以,但人失去了却可能再也追不回来!自己真蠢!虽然史官总是任意胡为,可那个人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毫无根据的!就算那个人不懂得向人解释……难道自己也不懂得去听吗?! 
“……”古怪的瞪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蹲在一边被遗忘掉的张悦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涌起一抹难以名状的烦躁。咬了咬牙,他毫无预警的站起身来,狠狠的抬腿踹了没有防备的许亭欢一脚,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挑眉咆哮起来,激动的仿佛是要把迷惘中的对手给唤醒回来:“受不了你了!再看到你这张‘全天下人都负我’的脸,我连昨天的早饭也要吐出来了!搞什么嘛……不就是一棵树吗!值得你发疯似的把人都给赶走吗?!”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吧。”仰视着突然发作的张悦,许亭欢哑然了片刻后,输人不输阵的也跟着立起身来,狠狠的瞪了回去。忍住被他的迟钝气到吐血的冲动,张悦逼前一步,伸手推了一把用半寸不到的身高差异压迫自己的对方:“你懂什么!要不是他的话,你现在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干脆直说了吧!我前几天想要给你下巴豆,估计就是被那个人给调换了茶杯的;还有那天我想借助马蜂蛰烂你这张臭脸,要不是他将计就计,现在我头上这十几个包应该长在你身上才对;另外,昨天我本打算把你推下河的,结果背后被你带来的那个恐怖的家伙先给了一脚,害我没碰到你就自己栽进了水里!你难道都不知感恩的吗?!” 
哑然的听着张悦的一通抢白,看着争的面红耳赤对方理直气壮的表情,许亭欢呆了很久才想起自己才是应该说点什么的受害者! 
“……原来你小子一直都在背后策划害我啊!”伸手推还张悦一把,许亭欢不满的叫到! 
“哼!谁叫你要抢走我的小秀的!”推—— 
“我什么时候要抢走小秀了?!”再推—— 
“还想抵赖吗?!今天你们两个还在树下亲亲我我的呢!我都看到了!”又推—— 
“看到?算了!先不管你那时候跑我家后院来做什么。实话告诉你,如果本少爷想要从你这里带走小秀的话,根本就用不着抢!”还推——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家小秀绝对看不上你的!”继续推—— 
“你要真那么自信还干嘛处心积虑的想做掉我?!你这是自卑!”接着推—— 
“自、自卑?!胡说八道!比起气走自己所爱的人都不敢追去道歉的家伙,我可敢作敢当多了!”推过来—— 
“谁说我不敢去追的?!我现在就去把他追回来!哼!”推回去—— 
执着在顽固的推人赌气中的两个大龄“儿童”,幼稚的举动终于在得出结论的时候猛地一滞!渐渐地,两双互瞪的怒目在彼此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些许闪烁的笑意,虽然心里都给了对方认可,但吵了十几年的两个人,没有任何一方愿意先软化下来。 
然而,他们足下的瓦片却没有如此的强硬,在经历了无数次冲击后,它们纷纷发出投降的哀鸣,随着碎裂的巨响,刹那崩塌了下去!没有人提醒过他们……不要在屋顶上打架吗? 
“啊啊啊——都是你害的!”手忙脚乱的扒住房檐,张悦边做困兽之争边埋怨同样挂在一旁的许亭欢!后者岌岌可危的晃了晃,狼狈的白了他一眼:“是你先动手的吧!” 
“别说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又滑了几寸,吓出浑身冷汗的张悦连斗嘴的闲心都没有了,焦急的大叫道! 
沉默不语的仰望了一下万里晴空,小心谨慎的回忆着所爬的高度,许亭欢苦中作乐的笑了笑,颤抖着声音无可奈何的安慰他:“还能怎么办!认命吧,才三层高,顶多摔断脖子罢了……” 
“……问题在于我只有一个脖子!”用看白痴的眼光斜了笑容僵硬的许亭欢一眼,张悦还想骂什么,可惜一个不稳,手指从紧扒的檐上滑了下来!眼看着他要掉下去,许亭欢瞬间把两人间所有的芥蒂都忘干净了,几乎是本能的,他忘了自身难保的情况,伸出手想也不想的去抓张悦!结果当然是……从一个人掉下去变成一双人掉下去—— 
“哇啊啊啊啊——” 
“咚——咚————”两声巨响,还没来得及把惨叫喊完的许亭欢和张悦便砸了下来!唯一的不同在于,他们并没有落到本来的石头路面上,而是落入了被史官砍倒的梧桐树那柔软的树冠中!宽大茂盛的枝叶,像一张慈爱温柔的绿色手掌,把他们掬起,也挡去了他们下坠时的冲力!所以,痛归痛,两个人从楼阁上掉下来,连骨头都没有折掉半根! 
“……痛痛痛痛痛——”本来以为自己不死也重伤的许亭欢,奄奄一息的睁开眼睛,看见的并不是预料中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而是比阎王那张棺才脸有过之无不及的史官的容颜!见他还有力气喊痛,史官沉着脸,毫不留情的抬手,照准他的脑袋一掌劈了下去! 
“哇啊!你做什么?!怪我不死所以补一刀吗?!”抱住强迫中奖的脑袋,许亭欢哀怨的瞥向史官,却在那张熟悉的脸入目时,情不自禁的安心笑了出来:“嘿嘿……我还以为你自己先回京了,不理我了呢……” 
“我是这么打算过。”白了他欠扁的样子一眼,史官半盍眸子,凉凉的自嘲道:“但怕见不到你的话,皇帝和相爷会怀疑我把你在半路给卖了。” 
“什么嘛!我又不是笨蛋!” 
“哦?那你是自己从屋顶跳下来的了?看来我救你还真是多此一举。” 
“……”被他的反驳羞红了脸,许亭欢连忙翻身而起,指着不远出在俞秀扶持下站起来的张悦告状:“不关我的事!是那个笨蛋害的!” 
“你说什么?!我还没有怪你,你竟然先倒打一耙?!”上一秒还赖在俞秀怀里装可怜的张悦,闻言瞪大眼睛骂了回来!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又要“再接再厉”时,许老爹的声音突然加了进来:“你们在后面吵什么呢?!我刚进门就听见了……” 
抱怨着从前院赶过来,在看清狼籍的现场后,许老爹狠狠的瞪了光用猜就知道绝对又是肇事者的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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