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没力的应天逸邪笑着逼近,双拳握的卡卡做响…………
“皇上果然英明,一下子就猜中了微臣心中所想……”
“你、你冷静一下…………”被应天逸出离愤怒的冷笑骇出冷汗的高景郁,退无可退的被扣在了门扉上!!
应天逸炽热的气息轻轻扑打在高景郁的脸上,使后者有得不到空气的错觉,产生一阵燥热的昏眩……
哑着嗓子,高景郁轻声讨饶的唤着:“天逸…………”
不知为什么,这轻轻窜到耳根的呻吟令应天逸的身子有一瞬间的酥麻感!大惊失色的应天逸连忙红着脸匆匆放开了对高景郁的桎梏!
“什、什么啊!你为什么突然要开恩科?!!”为了掩饰自己也解释不清的混乱情绪,应天逸别开目光,迅速转移了话题。
“啊?哦!”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的高景郁连忙老实的回答:“呃……其实是工部侍郎前天进宫来请求的。”
“工部侍郎?是不是礼部尚书白啸的儿子……白若泉?”在脑中搜索着有用的信息,应天逸用疑问的语气确认性的接口。
“好像叫这个名字啦~~”高景郁不太确定的点点头,换来应天逸理所当然的白眼。
“你好歹也把高级官员的名字记下来好不好?!!”头痛的咬了咬牙,应天逸可以肯定自己刚才一定是昏了头,才会对这没大脑的家伙有一刹那的怜爱!!
“那要吏部干什么?吃闲饭吗?”高景郁不满的小声反驳,却被耳尖的应天逸听到:“你说什么?!!”
“啊?我……我有说什么?”
“哼!”全朝唯一吃闲饭的家伙还敢说这种话?也不怕被雷劈死!
“总之,是那个白什么泉的跟朕说:‘现在国泰民安,四海生平,应该广开门路,以利天下才子为陛下效忠。亦可显示陛下求才若渴,贤德英明!’。”
“依我看,最后一句才是打动你的关键吧!”这句话应天逸当然没有说出来,不过他看高景郁的眼神充分的表达了这一点。
正当高景郁想借此宣扬一下自己明智的决定时,丞相府外突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哭声!!!
“怎么回事?”呆了几秒后,应天逸纳闷的移动到门口去寻找答案。没有发现高景郁正一脸心虚的企图越窗逃走…………
“相、相爷!!!”还没出屋,应天逸就被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许亭欢截住了!!
“亭欢?!外面怎么那么多人在哭?听起来活像是在奔丧是的!”
“禀相爷……他们……确实是来奔丧的!!!”许亭欢拼命顺着气,并从嘴里挤出答案!
“???奔谁的丧?!!”
“您的。”言罢,许亭欢神色古怪的瞪了一眼卡在窗上的高景郁…………
下一秒…………
“说!你到底是用什么理由溜来的?!!!”忍住冲口而出的怒火,应天逸狠狠回头,咬牙切齿的询问呼之欲出的答案!
“呃……我说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他们就没有阻拦了………………”高景郁眼看无路可逃,不甘不愿的说了实话。
闻言,应天逸不置可否的坏坏冷笑起来:“呵呵……没错,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
“咦?”不明白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的高景郁,不怕死的凑过来几步:“你真的得了绝症不成?那朕岂不是金口玉言,一说就中了?!!史官,快快记下~~”
“非也非也~~是你活不到明天了!!!!!!!”大吼一声,应天逸怒火决堤的倾泻而出,恨不能杀高景郁而后快!!!
“啊啊啊————住手!!!”
“相爷!!冷静啊!那是要抄九族的————”
“闭嘴!不要阻止我为民除害!!!”
“呀啊~~~~~”
“相爷!您先把香焦放下好不好,那个杀不死人的…………”
“…………”
“X年X月X日,丞相妄图以香焦为凶器,谋杀皇帝…………”史官在薄上奋笔疾书了一串后,抬头确认了一下事态发展趋势后,又缓缓加上了一句:“……未遂。”
“天逸~~~~”正在案前批改公文的应天逸,在心里祈祷自己刚刚不过是幻听而已。可惜,老天连自我欺骗一下的幸福都不给他,随着那招牌声音而来的就是声音的主人——高景郁!!!
这一回,高景郁进步了一点,至少没有穿着龙袍来招摇,但是,却套了一身内监的褐衣!!
冷静……在心里念经似的重复着这个词,应天逸的秀眉还是不由自主的颦了起来。
“……”
“应天逸!朕在叫你吔!”得不到回答,不甘被冷落的高景郁不满的赖到应天逸身上,用腻死人的腔调唤着。
“呃…………”差点没被这一声酸死的应天逸,愤慨的把趴在肩上的高景郁甩下来,用凉凉的口气讽刺:“你不会穿上了太监的衣服就变成了娘娘腔吧?”
“??娘娘腔?你是说我像女人!!”高景郁听明白后高兴的大叫:“我说你口气怎么那么差,原来是在嫉妒我!”
“……”应天逸无话可说的瘫在案上,一脸输给他的挫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气我的吗?还是皮痒了来找抽?!”
“我不喜欢那种玩法吔!”高景郁闻言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慷慨就意的补充:“不过如果天逸你喜欢那一口的话……我可以勉强一点满足你!”
“多、谢!”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应天逸的俊颜上浮起了暴走前的标准冷笑:“不过我现在更想掐死你,能不能请你也配合一下下呢?!!”
“呃……这个…………”被应天逸危险的表情吓到,高景郁连忙退后两步,岔开话题:“那个……我来是有正事的!!”
“噢?”挑挑眉,应天逸是一脸的怀疑。不怪他,实在是这皇帝的前课太多,很难相信他也有办正事的时候!!
只见高景郁破例沉下俏颜,故作神秘的开口:“两军对,箭末尽,和如?”
开始还一脸不屑的应天逸越听越心惊,到最后,几乎失态的扯着高景郁喝问:“这是今年的科题,还没开考,你怎么会知道?!!!”
“呜……”被扯的呼吸艰苦的高景郁不满的解释:“拜托……朕好歹是皇帝吔…………”
“你根本不会关心考试的!!”
“……不用说那么白吧…………”
“快点说!怎么回事!!”
“反对暴力……”
“说!”
得不到空气的高景郁一阵昏眩的倒在应天逸怀里,后者这才意识到过了火,连忙松手,帮他顺气。
“我说……是……街上……有人在卖考题…………”
“什么!!!”不敢置信的吼着,应天逸做势就要冲出门去,却又被高景郁无力的拖住:“天逸……”
有气无力的娇弱声音,不知为何让应天逸心中泛起一丝丝怜惜,他放柔声音询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不去刑部……真是太可惜了…………”
前言收回,这个死皇帝就是欠扁。
“天逸……等等我…………”身后高景郁喘息的声音,终于让应天逸挤出所剩不多的良心,稍稍放慢了步子。但是回头时,给高景郁的还是一张不满的俊颜:“你走那么慢还非要跟来,该不是专为拖我后腿的吧。”
“才不是,我只是关心、关心一下科考的事嘛。”高景郁不服气的嘟起嘴,几步蹿到应天逸身后。
“哼,说看热闹还比较有人信!”冷冷的给了他一句,应天逸不含表情的继续赶路,没多远就又听到高景郁喊停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忍耐心中的焦急与不快,应天逸狠狠回过头来!
“还不都是你!非要穿什么男装……”一边靠着垂柳休息,高景郁一边理直气壮的抱怨。
“男装怎么了?”皱起秀眉,应天逸有些不解的反问。
“穿不习惯啦!!”高景郁理所当然的回答,但在寒霜集结在应天逸白玉般的脸上时有了一丝后悔……
“你本来就是男的!!!”磨着牙,应天逸感觉自己有责任提醒他一下。
“但……”不怕死的,高景郁接口:“又没人规定男人必须得穿男装啊!”
“谁说的!!”高景郁闻言来了精神,连忙站起来为自己的福利争取!
“男人穿男装!”
“男人穿女装!”
白了高景郁一眼,应天逸冷哼一声,转身不理会的跋腿就走!
“说不过我就跑啊!你等等!”高叫着,高景郁连跑带颠的急追而去。
一边的草丛里,尽忠尽职的史官正忙于记录,外加打上自己的评论…………
“男人穿男装——废话。
男人穿女装——笑话。”
闹市里,应天逸依照高景郁的描述,横趋直入的闯进那间题名“跃龙”的客栈,不加思索的上了二楼雅阁,开门见山的向一直坐在角落里喝茶的蓝衣商人低声道:“有科题吗?我买。”
蓝衣人皱了皱眉,抬头打量了应天逸一遍,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回答:“我怎么会有科题啊!你别血口喷人!”
“啊?!你明明有的!我昨天还……呜呜……”应天逸顺手捂住高景郁的嘴,凉凉的瞪视着蓝衣商人:“有还是没有?我出三千两银子。”
蓝衣商人在听到银子时似乎动了一下,但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我真的没有啦!再说,你要考题干什么?又没用……”
“噢?要考题当然是想考状元啦!怎么会没有用?”应天逸来了兴趣,趋前问,把高景郁挣扎呜咽的声音权做背景音乐。
“那还用说!”蓝衣商人斜眼看着应天逸,猥獬的开口:“你有科题也当不上状元啊!”
“……是在下品貌不佳?”有点不悦,但是懒得与他计较,应天逸追问着。
“废话!自古以来哪有女人当状元的?!”
“……”眯起眼,应天逸的身躯微微抖动着:“你的意思是……我是女人?!”
“呜呜……”在应天逸怀里,充分感受着低气压的高景郁拼命向那不知死活的人摇头,可惜那人劫数将至…………
“这年头,怎么个个想当状元都想疯了!连女人都出来凑热闹!姑娘,你还是回家去打扮打扮,争取嫁一个状元还比较现实点!凭你的姿色……呵呵,我看也不难嘛……”
天啊!朝屋顶翻了个白眼,高景郁认命的闭上眼………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