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他真的不敢肯定,自己在昏迷之前,是否真的曾见那女孩脸上有一道红痕?
抑或仅是他在昏迷前的幻觉?
可惜,他尽管很想在醒过来后看看这好心的女孩是谁,惟就在他醒过来后……
那女孩已经不在!
她走了……
细小清雅的石屋,仅余下一柄纸扇!
还有一室慧质兰心所余的芳香……
聂风不免有点失望,不期然张开那柄纸扇一看,想不到,突然眼前一亮!
只因纸扇之上,竟题下了一个他相当熟悉的名字……
“梦”!
是她?
是她?
是她?
她终于也回来了?
聂风真是疑幻疑真!可惜,任他如何思念当日的那个薄命红颜,他还是未能从这个写得清秀雅丽的“梦”字,辨出这个神秘的女孩是否真正的“梦”。
但无论如何,能够不惜自己功力救聂风这个陌生人,这个同样唤作“梦”的神秘女孩,即使不是当日聂风认识的梦,还是一个相当难得的“好女孩”!
也相当值得聂风向她当面言谢!
然而,聂风因顾虑神母及步惊云等人,身负要事,固然不能留在那小居太久,他最后唯有离开那所小居,向西湖进发!
可是回到西湖,聂风却失去步惊云的踪影,心中担忧,他的云师兄不知已否被神行太保掳去,谁知就在他正不知何去何从之际……
他竟在西湖下的搜神宫分坛进口附近,发现神母正将一个装束极像雪缘的女孩遗体抱出搜神宫分坛,更妥为埋葬!
聂风深觉有异,又不知神母正故弄什么玄虚,故一直都暂不露面,静观其变,也凭着他超卓无声的轻功,一直尾随神母,从西湖来至……
海螺沟的冰天雪地!
神行太保当然不会知道,聂风上次被他重创之后,竟会有此奇逢!然而,他似乎亦对聂风为何会死里逃和没有多大兴趣!
他只对一件物事有兴趣!
就是此刻仍在步惊云在掌上的——神诀真元!
故而,纵然聂风勇猛无俱地挡在正处于传功紧张关头的步惊云及神母之前,神行太保还是对聂风视若无睹!
他的眼中只有可以令他冲开体内生门、兼且能揭开千神劫秘密的——真元!
他冷笑:
“聂风!眼前步惊云寸气难动,神母又正处于传功紧张关头,单凭你一人之力要阻我又谈何容易?我看你还是早点给我让开!否则顺我者昌!”
“逆我者亡!”
强敌当前,聂风却依然冷静自若,就连一点惧意也没有,他仍坚决守护神母及步惊云,道:
“如果我聂风可以畏缩后退,早在当日对付长生不死的‘神’时已畏缩后退,也不用待至今天才后退!”
“尤其是,我曾无意瞥见了你纱帽后的真正面目,我早已知道你应是什么人,今日,就更不能让你得到神诀真元,得到千神劫之秘,否则,人间将会——”
“大祸临头!”
神行太保闻言一愕,道:
“哦?你竟然见过我的真面目?”
聂风道:
“不错!当日在西湖,你将我轰进水里之前,你帽子的面纱曾经一扬,我已瞥见你在面纱后的真面目!你其实是……”
聂风正欲将神行太保的真正面目道出,好让在场的步惊云及神母等人能够知道,谁知神行太保未待他把其身份说出,他已厉声道:
“嘿!聂风!既然你已知道本座的真正身份,今日更留你不得!我就先杀你……”
“再取真元!”
神行太保说着,人已霍地如雷霆射前,聂风心知其功力利害。即时劲聚右腿,蓄势欲以劲招迎上!
但料神行太保掠至半途,遽地身形一转,就在聂风的劲腿快要与其硬碰之际,他赫然以无法想像的刁巧身手,改向聂风身后的步惊云掠去!
这一着真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想不到神行大保口里虽然嚷着要杀聂风,手却直攫步惊云掌上的真元!
他原来在——声东击西!
谁知,神行太保这奸狡一着虽已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还有一个人的一着,更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就在神行太保还距数尺便攫着步惊云手中的真元之际,斗地寒光一闪,神行太保忽然发觉,一道寒光突从旁劈到!
而这道寒光所散发的力量,教他亦不得不先放弃攫取步惊云手里的真元,回爪向寒光挡格!
“波”的一声震天雷响!神行大保总算将这道寒光挡着了!但他赫然发觉,这道寒光原来是——
一柄冰刀!
天!原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聂风已被神行太保适才“声东击西”的攻势愚弄之间,聂风竟然并未被其愚弄!
他,原来早已瞧出神行太保声东击西之计,适才那蓄势待发的一腿并非要全力迎抗神行太保,而是以其多年来所习的无匹腿劲,使出其祖传“傲寒之诀”中的其中一诀—
—
惊!
寒!
一!
瞥!
啊?
聂风手中并元雪饮,何以能使出霸道无比的惊寒一瞥?
那全因为,聂风自从与长生不死之神那一役后,有感于雄霸传其的“风神腿法”虽急劲无伦,惟若论杀伤力及道霸道,仍不及其父聂人王的——傲寒六诀!
故而,为免将来会遇上更难对付的强敌,聂风在这段日子,亦曾暗自苦心赞研如何将“傲寒六诀”融汇于其腿法之中。
缘于雪饮已经不在,世上已再无另一柄刀,可以比雪饮更能发挥做寒六诀的霸道!
与其难以觅刀替代雪饮,倒不如将刀诀融于腿招之中!
而聂风这式以腿踢起冰雪为“刀”所使的“惊寒一瞥”,威力似亦较以雪饮所使的不遑多让;神行太保虽及时以爪挡着冰刀、惟冰刀之霸之利,纵有“冲天极”护体的他,虎口竟亦被冰刀劈至爆裂、迸血!
霎时冰刀迸碎,混和了神行太保虎口的血激射四周,情况异常诡异迷离,可是神行太保尽管虎口受创,犹骄狂大笑:
“好!劈得好!聂风!这招必是你祖传‘做寒六诀’的惊寒一瞥无疑!你的刀虽仍欠缺你父北饮狂刀聂人王的狂气,惟你居然能想出以刀诀融进腿招,天赋之高,却实在非你父所能及啊!”
“可惜;你纵有与步惊云相等的优秀资质,刻下能与我对抗的仅余你一人!你们所有人一起来也许仍能阻我,但如今你已孤掌难鸣!更何况……”
“我的神天极仅使了两击!接着下来的一击,将会更令你们……”
“意想不到!”
一语至此,神行太保身地暴绽一股逼人气焰,他沉喝:
“聂风:看我神天极的第三极——“”
“神!”“归!”“极!”“乐!”
神归极乐?
场中不独聂风、甚至步惊云、神母、水灵以致已奄奄一息的小青亦陡地一愣;只因神行太保虽在说使第三极“神归极乐”,但居然仍未动手攻向聂风!
可是,众人很快便知道为何了!因为场中所有人遽地感一股空前强大的吸力,将他们各人的身体硬生生抽离地面,直向半空升去!
啊?原来“神归极乐”中的“极乐”,是指“天”!神行太保这招并不单是对付聂风,而是要将所有人以超强力量强硬抽上半空?
变生肘腑!神行太保这一招实在使得出神入化!难怪神母对他的“神天极”如此忌惮!
而且,众人不独被硬生生抽上半空,更发觉全身上下一股气墙重重围困,一时间竟无法冲出这重重气墙,再者,一直在步惊云手中的“神诀真元”,此时亦被“神归极乐”
抽离他的掌心,直向天上飞去!
这一变真是非同小可!显见神行太保这一击志不在将众人抽上半空,而是要将真元——抽上半空!
同一时间,神行太保的人已一掠而起,直追冲天的神诀真元。还一边狂笑道:
“哈哈哈哈!步惊云聂风!我神行太保早说过真元迟早是我囊中之物!无论你们如何努力,还是保不了真元!如今,你们还不是干睁着眼看着我把真元弄到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的!目下神归极乐的强横牵制力,仍把众人制在半空,即命名是刚才能一腿轻创神行大保的聂风,此刻亦已被神归极乐制得难以动弹,他们,似乎已只有干睁着眼看神行太保追上真元的份儿!
“啊……?他……他真的……要得到……真元……了?那……”已奄奄一息的小青虽仍在水灵怀中,仍不禁虚弱低呼:
“那……雪缘……岂非……没……救……了?”
“不……”
小青虽己濒死,惟仍不顾自己生死,她只担心雪缘能否再被救活!若雪缘最后仍还魂乏术,步惊云必然不会再有幸福之期……。
只因步惊云是她心中的……!她纵然未能成为死神所爱,也希望他能幸福!
而这个世上,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当年的霍步天、神母、阿黑。小情、以及雪缘,才可能有机会令己无生趣的死神,有回少许人间温暖、幸福……
聂风眼见神行太保快要得到真元,私下亦焦的如焚,他迄今都不相信,世上有可以被阻挠的爱情!他偏不信最后仍是“天不从人顾”!故此纵然神归极乐的制肘力强大无比,他仍是豁尽体内每一分力,希望能挣脱制时及时阻止!
然而,也许场中最震愕的应是“神母”!
她震愕,并非因神行太保的神归极乐强得可以制肘所有人,而是,就在神行太保快要得到真元的一刹那,她赫然发现一件事!
她一直抵着步惊云背门、传功给他的掌心,赫然感到他体内的真气,起了一阵不寻常的波动,仿佛是因为目睹真元快落在神行太保手上而波动!
而她本有一成不完整的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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