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奇道;“老朽也想陪金大侠前去见识一番!”
金蒲孤想想道:“吕老先生肯去自是最好不过,可是在下还想邀一个人帮帮忙?”
吕子奇怔然道;“大侠还有谁可邀?”
金蒲孤笑着不作声,问李青霞借了一付纸书,走到一旁写了几行字,然后写好信封交给李青霞道:“麻烦总镖头派个人送到灵隐寺去!”
李青霞接了过来,见信封上写着“浮云上人亲启”不禁微感惊异道:
“灵隐寺中好像没有这么一个人……”
金蒲孤笑笑道;
“总镖头只管送去好了,而且要叫送信的人尽快将浮云上人带到骆家去!”
李青霞将信未信地走了。
吕子奇却不以为然地道:
“以大侠的穿扬神射,再加上老朽的十二金钱嫖,想来已足够应付了,而且我们此去并不一定会跟他们打起来
金蒲孤慎重地摇摇头道:
“黄姑娘的武功比我高明多了,假如她失陷在骆仲和的儿子手中,足见他们的武功不可轻视,我觉得还是先准备一下的好!”
吕子奇不作声。
李青霞已从外面交代定毕回来道:“妾身这就带大侠前去!”
金蒲孤点点头将那张黄龙大弓的弦紧了一紧,又小心地检视一下壶中的长箭,由于他这番隆重的态度,使得目子奇也跟着紧张起来,摸摸袋中的金钱嫖,三个人才走出镖局,向钱塘门外而去!
旁依小河是一所气像宏伟的大宅院,门口蹲着一对巨大的石狮子,门楼下站着几个衣帽鲜明的仆人!
三人刚走到门口,一个仆人就拱手问道:“来者可是金蒲孤大侠?”
金蒲孤傲然地道:“不错!金某被人提姓道名称呼的机会还不多,贵管家可真是礼貌周到,想来这都是贵居停训练有素之故!”
那仆人的脸上红了一红,但仍是拱拱手道:
“小可言语失周,请大侠原谅,这两位是……”
金蒲孤微怒道:“李总镖头是杭州第一号人物,责管家难道会不认识!”
那仆人毫无表情地道:
“小可自然识得李总镖头,可是家主人只吩咐接待大侠一人……”
李青霞倒是不怎么样。
吕子奇忍耐不住,怒声叫道:“老夫吕子奇,来自关外长白山……”
那仆人笑了一笑道:
“吕老先生大名四海俱闻,不用老先生报名小可也知道,可是家主人与老先生素无渊源,因此未加邀请,小可也不敢擅专!”
吕子奇怒意更深,可是他仅冷笑一声道:“假如老夫想作个不速之客呢?”
那仆人用手一指道:
“门户敞开,老先生尽管闯好了,不过万一有什么得罪之处,请老生多加原谅,莫怪小可未曾预告!”
吕子奇睑色一变,冷冷地道:“老夫倒想看看府上有什么方法能阻止老夫入内!”
说完大踏向门中走去,那仆人负手退过一边,吕子奇才跨出五六步,两旁突然闪过两个仆人,四手齐发,向他的双臂搭去,口中还较笑道;“老先生请小心,地下太滑,仔细别闪了腰!”
吕子奇自然早已作了防备,双臂一振,运动反弹出去,想将那两人震开的,可是不知怎的,他脚下的石块忽然旋转起来,整整地掉了一个方向,吕子奇没有想到这一着,连忙把注意力放到双脚上以求稳定身形!
可是这一来他却疏忽了上面,双条胳臂竟被人紧紧地抓住了,凌空抬起来送到门外放下!
先前那个仆人微微一笑道:
“吕老先生这是何苦?您一世名英得来不易,折在我们这些无知的下人身上,岂不是太不上算!”
吕子奇满脸通红,愤然回身叫道:
“老夫就是把命搁在此地,也非要闯进这道大门……”
说着再度冲了进去,这次他的戒意更深,连脚下也留了神,轻轻一点,便自移动方位。
可是他冲进十几步后,不仅脚下未见异动,那些仆人也没有出手阻拦,倒把他怔住了!
那仆人又笑笑道:
“老先生的话说得太严重了,小可们不敢逼出人命,只好放老先生进来了,老先生既然已进了大门,扳回了您的英名,还请赏小可们一个薄面,自己出去吧!”
吕子奇气得银髯逆竖,厉声大叫道:
“进门容易出门难,老夫偏不走,看你们有什么手段把老夫弄出去!”
那仆人脸色一沉道:
“吕老生,小可们已经容忍再三,您若是再要不知进退,小可们也要得罪了!”
说完又沉声对旁边的仆人道:“把吕老先生请出去!”
有两个仆人飞身前扑,动作奇速,可是他们进到一半,就像泥塑木雕般地停住了,原来吕子奇受过一次折辱,知道这些仆人个个身手非凡,不等他们近身,就发出两枚钱镖,制住他们的穴道。
吕子奇用手一抬,收回了钱镖,那两个人的穴道犹未解开,仍是呆立如前,吕子奇才冷笑了一声道:
“老夫的十二枚金钱镖,向来都是逢到绝顶高手时才出手使用,今天用来对付你们,实在太屈辱了它!”
说完摊开手掌,掷落一把铜屑。
那仆人怔了一怔方道:
“吕老生金钱镖绝技固已蜚声字内,想不到掌上功夫也愿如此精绝,一握碎金,这份火候实在令人敬佩,小可自揣冒昧,颇想领教一下!”
说完在袖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金属链条,先用手一抖,变成一根长约五六尺的软鞭,指向那两个受制的仆人!
叭叭两声,那两人的背上各挨了一下,虽然各栽了一个跟头,却已将穴道拍开,忍痛退到一边!
吕子奇却为之一怔,他钱镖打穴是取那两人的前心将台穴,闭住他们的气血运行,才制住他们的行动!
即使要解开他们的穴道,也应该受制的地方着手,可是那仆人的软鞭却是攀在他们的背上,硬是用内力震开他们的穴脉,看来这个骆仲和的确是不简单,他门下的佣仆都具有如此身手,他本人还了得吗?
而且那手持软鞭的仆人运鞭的手法轻松自如,恐怕还不好应付,心中虽如此想,口中却不肯示弱,哈哈一笑道:“来吧!老夫把你们都收拾下来,再找你们主人说话!”
那仆人手持软鞭朝天一抖,振得笔直,然后也冷冷一笑道:
“小可蒙家主人传授得几手破招式,原为防备穿壁跃墙的小毛贼之用,自然难与老先生金钱镖神技相抗,可是小可责任在身,也不能不管听由老先生入内,只好请老生手下留情了!”
口中说得客气,手下却不含糊,鞭光闪耀,舞得风雨不透,先将自己全身罩住,然后向吕子奇扑过去。
吕子奇倒是难了,他除了掌中钱镖外,从不携带武器,这仆人软鞭舞得一点空隙都没有,钱镖一时无法攻进去,自己赤手空拳,不知将如何与之相搏。
以自己在江湖上的身分而言,别说是被他的鞭子打中了,就是被地逼得离开了所站的地方,也是一件丢人的事,可是照目前情势看来,除了退避之外,简直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只得运气于臂,想利用功力破架开对方的鞭势,然后再回他一镖!
主意是打定了,把握却不大,照这家伙一鞭震穴的程度看来,自己的肉臂是否能挡得住他的一鞭还成问题!
江湖人重名甚于性命,宁可丢命不能丢人,事情挤到这个程度,他也只好咬牙一拼了!
那仆人鞭舞虽急,进势却慢,那自然是为了忌惮他钱镖的原故,可是十几丈的距离,要拉近也是很快的事!
两个人的间隔只剩丈许,再除去五尺来长的鞭身,相距实际只有半丈,吕子奇已可感觉到迫人劲风,心中更感骇然,别说是用手去格架软鞭了,以以这股劲风,也推挤得他几乎站不住脚!
正当他咬紧牙关,想反迎上去时,耳边穷闻一声厉叱,接着眼前白光一闪,又是一阵叮铛的脆响!
然后他看见金蒲孤手中持着一柄寒光映眼的短刀,脸上一片怒色,那仆人手中的软板只剩下尺来长一节,地下却做着三四寸长的断鞭,总数有十几段之多!
不用说,一定是金蒲孤突然出手,解了他的困,而且他的那柄短刀也正是得白崇明岛的无双利器——修罗刀。
那仆人征了一怔才道;“金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蒲孤沉声道:
“吕老先生与总镖头都是应我的邀请,陪伴我前来,你居然敢如此无礼,分明是在心想考验我金某一番,你们想怎么样,都冲着我金某来好了!”
那仆人迟疑地道:“可是家主人吩咐只接待大侠一人,并未请大侠邀人作伴!”
金蒲孤怒道:
“混帐!我并不是上门作客的!要不是为了那姓黄的姑娘,我还不来呢,你们主人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限制我不得邀人作伴……”
那仆人见金蒲孤生气了,倒是不敢违拗,可是他也不敢作主带三人进去,只是躬身道:
“既是大侠如此说,待小可进去向主人请示一声……”
金蒲孤沉声道:
“不必去请示了,我们这就进去,你们主人想见面最好不想,不见也不行,假如你们还想拦阻,金某就一路打进去!”
那仆人十分为难,迟疑良久才道:
“小可们怎敢拦阻大侠,小可这就为大侠带路,不过见到主人,还请大侠对邀人之事,作一明白交代,以免小可犯罪……”
金蒲孤冷笑一声:
“你放心好了,金某并不怕你们的主人,总不至于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
那仆人一任金蒲孤冷嘲热讽,始终不敢回嘴,低着头一声不响在前面别路,金蒲孤招呼吕李二人并肩前行。
吕子奇十分惭愧,也十分感激,低声向金蒲孤道:
“幸得大侠及时援手,否则老朽真不知将如何了局……”
金蒲孤淡淡一笑道:
“老先生太客气了,其实老先生是存心太过慈善,要是施展满天花雨的手法,何至受这种小人的肮脏气!”
吕子奇轻叹道:
“老朽那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