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浣春急得两脚直跳,却是一点办法都拿不出来,李青霞长剑出鞘,林子洋制着他的独门兵刃铁犁,二人都是如临大敌,只有金蒲孤镇定如恒,过了一会儿,山下脚声难缭,一个人气吁吁地奔的过来!
那是一个老年粗工打扮的人,见到金蒲孤后,随即扑奔过来叫道:
“金大侠!不好了!老朽深恨无能……”
李青霞认得他是乔装的吕子奇,见他两手空无一物,不禁神色大变,急声问道:
“吕老!你怎么了?”
吕子奇喘吁吁地道:
“老朽带着大侠的宝弓,一直追随在大侠身后,真到今天上午,被批人拦住了……”
金蒲孤神色依然很平静,淡淡地问道:“可是刘素客他们?”
吕子奇喘着气道:
“老朽不认识他们,这一群人中男男女女都有,他们一眼即识破老朽的行藏!要夺老朽的肩上扁担,老朽自然不肯交给你们,互相动起手来?那群人中有两个使剑的女子十分厉害,老朽不是敌手!”
金蒲孤摇手止住他说下去道:
“那是刘素客的另两个侍妾,剑术相当高明,吕老自然不是对手……”
李青霞却迫不及待的道:“吕老!你的宝弓是否被他们夺去了?”
吕子奇长叹一声道:
“没有!老朽因为眼见不保,恐怕宝弓为之所夺,情急之下,只好带着宝弓,跳向路边的一处绝崖,谁知那群人竟先防及此,老朽向下一跳,那崖埋伏着一个人,飞出一根套索,将老朽的身子捆住,老朽没有办法,只得将宝弓向崖下绝谷中掷去……”
李青霞失声道:“那宝弓掉下去了?”
吕子奇长叹一声道:
“是的!那谷底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金大侠!老朽很抱歉,未能克尽使命……”
金蒲孤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只要宝弓不落入对方手中,终有取回之日!”
吕子奇却喜色地道:
“那人见老朽将宝弓已失,遂将老朽抛回崖上,老朽有负重托,本期一死以报,但是唯恐老朽死后,大侠不知宝弓下落,故舍命突出重围,赶来想告,现在那批人尚在崖头,恐怕是在设法觅取大侠的宝弓,大侠从速赶去或许还来得及阻止他们……”
金蒲孤一叹道:
“没有用的,刘素得行事何等周密,他为了算计我竟是分了几处围堵,现在我已落入重围,一步也动不得,只好由他们去了,但愿那深谷果真是无路可循,宝弓不落入他们手中,也就心满意足了……”
吕子奇怔然朝刘寒梅等四个女子望了一眼道:“就是这几个人拦阻大侠吗?”
金蒲孤点点头,目子奇愤然造:
“老朽愿拼死与她们一搏,大侠利用机会,或可冲出重围…”
金蒲孤仍是摇头道;
“还是没有用,宝弓不在手中,我就是见到刘素客,依然拿他没办法。倒不如在此地等他前来,痛痛快快地跟他拼一下……”
李青霞伥然若丧,吕子奇却想了一下道:
“金大侠!老朽若有负所托,愧见尊颜,现在失弓地点已告明,老朽唯求一死以报……”
说着探手在胸前取出一柄短匕,待住心口刺去,金蒲孤却喝止道:
“吕老!等一下,宝弓虽失,事尚可为,只要你把弓弦交给我……”
吕子奇征了一怔,突然失声叫了起来道:
“哎呀!不好了!老朽将弓弦藏在一个小布包中,在战斗之时,不慎坠落在地上,当时老朽为了怕引起他们的注意,不敢地拾起来,后来走的时候,匆匆忙忙,也忘记拾起来了老朽马上再去拿回来……”
金蒲孤叹了一声道:“恐怕他们早已拾起来了……”
吕子奇摇道道;
“不会的,那个布包落下来的进候,他们都没有注意!现在一定还在那个地方!”
说着回头就跑,金蒲孤却大声笑道:
“老耿!你不必跑回去了,刘素客的心思慎密,一定将它拾起来了!”
吕子奇跑了十几步,忽而站住脚步,回头征然道:“金大侠!你说什么?”
金蒲孤哈哈大笑道:“老耿!刘素客的化装术的确高明!可是要想骗过我的眼睛还没有那么容易!”
吕子奇又怔了片刻,才废然地伸手在脸上一阵乱抹。露出来本来的面目,赫然竟是耿不取!他又怔了片刻,才轻声叹道:“小子!你怎么认出来的?”
金蒲孤微微一笑道:
“我根本就认不出来,可是我知道你绝不是吕子奇,刘素客可以改换一个人的外表,却无法改变一个人的内心……”
耿不取愕然地道:“这是怎么说呢?”
金蒲孤脸色一沉道:
“吕子奇忠义盖世,他受托代我保管宝弓,假如弓遗失了,他绝对不会再活在人世,你那篇鬼话编得再像,也无法骗得过我!”
耿不取低声道:
“你想得不错,吕子奇身负宝弓,一起跳下了悬崖,刘素客抢救不及,可是怀疑吕子奇所带的不是真弓,所以叫我改装易容,前来试探一番!”
李青霞啊了一声,掩面低泣!金清孤却神色异常凝重地问道:“那悬崖有多深?”
耿不取道:“那悬深不可测,跳下去是一定活不成了,不过刘素客还不相信,一面叫骆仲和父子去寻觅尸体,一面叫我前来试探,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一声,吕子奇身边所背的是不是真弓?”
金蒲孤笑了一下道:“你对我的宝弓很清楚,怎么还要来问我呢?”
耿不取道:
“吕子奇一见我们将他包围起来,立刻就往悬崖下跳去,我根本没有机会看清楚,不过照外形看上去,那的确是很像,刘素客问我的时候,我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现在你快告诉我真话……”
金蒲孤冷笑道:“干什么?你好去向刘素客报功邀赏?”
耿不取怒道:
“小子!你简直混帐,你以为我已经受了刘素客的迷心术所制,与他同流合污了吗?”
金蒲孤道:“难道不是吗?”
“臭小子!不看你跟我是多年相识,我真想杀了你,刘素客虽然在我身上施了惑心术,可是我已经得到一个人暗中帮助,偷偷地解开了,不仅是我,连你师父也从惑心术中被解救了出来……”
金蒲孤神色一动,连忙问道:“那个人是谁?”
耿不取淡淡地道:“南海渔人!”
金蒲孤嗤的一声笑道:“南海渔人若是懂得解除感心术,他早已施为了……”
耿不取怒瞪了他一眼道:“混帐东西,光天化日之下,难道我还会看错人不成!”
金蒲孤心中又是一动,觉得他这句话说得简直有点不伦不类,但是仔细一想,立刻就明白了,他那句光天化日,实在是暗示刘素客的长女刘日英!那个决心叛离父亲要委身于自己的痴心女郎!
她一定是与南海渔人会合了,将解除惑心术的方法告诉南海渔人,由他代行其事,想到这里,金蒲孤忍不住兴奋地道:
“我师父呢?他老人家现在什么地方?”
耿不取道:
“你师父中惑较深,由南海渔人带看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法以治疗了,我则一直守伺在刘素客身边,想找机会杀死他,可是他太狡猾了,始终不让我告近他的身旁,再加上一个崇明散人与他寸步不离,我更难得手了。今天又被你这小子一闹,连我也呆不住了……”
说到这里,他忽而脸一动,低声喝道:“站住!你想往那儿逃!”
双臂一振,发出一股劲风,将一个人凌空飞出去,跌昏在地上,原来那是邵浣春听见耿不取的话后,想偷偷溜去通知刘素客,脚下才动却已被耿不取发觉,出手将他掣倒在地,然后又向金蒲孤问道:“听说骆仲和将你的弓弦弄断了,倒底是不是真的?”
金蒲孤点头道:“不错!所以我才上天山去取另一根弦!”
耿不取急声道:“那你还不快走,在此地等什么?”
金蒲孤用手一指白荻竺青道:“他们不让我走!”
刘寒梅冷笑一声道:“还有我们呢!”
耿不取大声道:“都交给我好了,你赶快上天山去,只有你那金仆姑神箭才是刘素客的唯一克星……”
白荻沉声道:
“老耿!你别想得太美,不把我女儿的死因交代清楚,谁也别想离开……”
耿不取大声叫道:
“老白!你怎么这样糊涂,一两个人的生死算得了什么,你先放松一步,等这小子取到弓弦后,除去刘素客,我耿不取也抵不过我两个女儿!”
耿不取悖然大怒叫道:
“姓白的!我看你还像个通情理的人,所以才对你这样客气!假如你再这样歪缠下去我就先宰了你!”
说着就要冲过去跟他讲命,金蒲孤却连忙喝止追:
“老耿!不要急!杀死他女儿的是刘素客,我就是要等刘素客前来当面对对清楚!你们现在先斗起来,岂不是下正中刘素客的心意……”
耿不取一怔道:“什么?白素客与竺绛姿不是你跟这个姓黄的小姑娘杀死的?”
金蒲孤摇头道:
“不是!她们死在刘素客手中,刘素客为了利用来找我拼命,才嫁祸于我……”
耿不取连忙道;
“那更好!老白!为了替你的女儿报仇,你应该帮助这’小子才对……’,白荻沉声道:
“事态真相未明,我知道该帮准?他与刘素客各执一词。我必须问问清楚!”
欧不取急急道:“这小子的话总比刘素客可信吧!”
白荻降了一声道,冷冷地道:“不见得……”
耿不取叹了一声道:
“老白!还有一件事你得想想清楚,假如证明了刘素客确是杀死你女儿的凶手,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白荻似乎没想到这一点,神色为之一动,职不取乘着机会又道:
“想要杀死刘素客,唯一的倚仗就是这小子的强弓神箭,因此你们应该先帮助他到天山取得弓弦!”
白荻的脸色又是一变,似乎被他说动了,耿不取更加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