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希地丢掉手中的鞭子,道:“我们还得四下搜索,你们认得路逃出此地么?
一个妇人道:“我们认得……”
她转眼向那三个女子望去,眼光中尽是恨毒的火焰。
只听她又道:“我们以前都是侍女,做错了事情,便被罚到这儿做工,这几个妖女,天天鞭打我们/
杜希地道:“你们做工多久了?”
那个妇人道;“大概做了五六年啦!”
杜希言又道:“你今年几岁?”
那妇人道:“三十二岁。”
杜希地又问其他的妇人,也都是三十岁左右而已,他向余小双道:“我明白啦,她人是被骨头的臭气和无限的折磨,弄得如此苍老憔悴的。
余小双惊道;“真可怕,三十岁的人能够变得这么老么?
杜希言道:“这可不是证据么?
这时其中一个妇人奔上前,拾起皮鞭,向那三个昏迷中的女子用力抽挞她们,那条鞭子十分厉害,马上衣衫破裂,皮开肉绽,沁出鲜血,她的动作相当敏捷,手上颇有气力,有一次甚至把一个女子抽得翻滚出数尺之遥。
杜希地没有制止她,因此,当她手停之时,其余的妇人争着拥上去,捡过鞭子向三女挥打。
她们那一副凶残含恨的样子,使余小双不忍卒睹。而那三女,很快就全身皆血,看来已经活不成了。
社希地等她们都停止了,才高声道:“你们的仇恨泄完了没有?
一个妇人应道:“唉!如果有机会刺杀那些妖人的话,贱妇就算送了性命,也是甘心。
另一个妇人道:“我们样子长得还可以的时候,所有的妖人都奸淫我们。而整日还不得休息地服侍他们。
余小双尖声道:“这些万恶妖人真是该死!
她声音中充满了对妇人们同情,也含蕴对妖人们的强烈痛恨。
那些妇人都感激地望着她,其中一个点头道:“谢谢你,姑娘,你也是女性,所以晓得这中间的痛苦。
另一个妇人恨恨道:“试想那些妖人在奸淫我们之时,心肝宝贝地乱叫,但满足之后,就完全不认识我们了,稍稍有点错误,便又打又骂。
杜希地举起一只手,示意她们安静,才道:“其后你们的遭遇更加悲惨痛苦,这是我们都可以想像出来的,所以你们不用多说了,现在是行动的时候。
他逐一打量这六个外貌宛如老妇的女人,接着又道:“你们都学过武功,对不对?
她们齐齐颔首,眼中都射出一种热切的希望。
杜希地忖道:“她们已猜到我的想法啦!
当下慎重地道:“想座妖窟,你们都很熟悉,对不?
她们都应了“是”。
杜希言道:“那么我们一齐动手,把所有妖人杀死,一个都别留下,这些妖人虽然有邪术,不是人力所能抗拒。可是现在已被我制住,个个昏迷不醒人事。
她们发出低低的,深沉的欢呼声,听起来宛如一群野兽在咆哮似的。
杜希地又道:“还有三件事,你们好生听着,记在心头。”
这时连余小双也替她们感到不耐烦了,着急地道:“什么事,快说呀!
杜希地肃然道:“第一件,咱们不是妖人,所以不可学他们那般残忍冷酷,该杀的才杀。万万不可乱杀人。”
她们都想了一下,才恭敬地答应了。
社希地又道:“第二件,你们不管多么饿和渴,但这洞窟内任何食物和水,都不许取用,你们千万记住。
她们不是笨人,这一点马上就明白了。“第三件是我有几个人要带走……”他形容出李玉尘、凌九重和许公强夫妇的形貌,又道:“这些人有的是我的朋友,被妖人困住,有的是我的仇人,非带出去,加以处置不可。…
她们无不认真地答应,记在心中。
杜希地又道:“这个洞窟乃是按照五行生克之理,分为五个主要的部份。现在已有一部份被我搜过,剩下四个部份,我们八个人,分头前往。”
八个人分四队,每队两人。杜希地自然与余小双在一起。
他选择的中央戊土宫,那一定是白骨教主素尸神君坐镇居住之所。
杜希地预先告诉余小双,并且道:“你最好先到外面等我。”
余小双摇头道:“你知道我决不会管他的。”
杜希地叹口气,道:“是的,那么我们走吧!
他们往前行去,穿过两个房间,杀了三名妖人,最后,来到一座宽大高敞的厅堂,壁间供着一些神像。
这些神像,都是狰狞奇异的样子,一望而知并非正正当当的神道。
杜希地拦住余小双,道:“这座厅堂,就是白骨教的神殿,咱们这一踏人去,有没有危险,可见分晓。
余小双道:“我们已经历了不少危险,是么?”
杜希地点点头,道:“但这一处,有点不同。
余小双道:“怎么不同法?杜希言沉吟一下,才道:“反正咱们非进去不可,现在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他紧一紧身上的“月魄”剑,首先跨人去,余小双也跟着进去。人殿才走了三四步,后面传来“砰”的一声。
这一下响声既震耳,加上厅堂的回声,使人不禁感到一阵恐怖,回头看时,厅门已被封住。
那大概是一块钢板,把门口封堵得没有丝毫缝隙。
杜希地道:“小双,你可曾注意到外面的甬道?
社希地道:“这边一封闭,另一边墙上就会出现门户,这样跟踪而来的人,就想不到我们被困在这边了。…
余小双哦了一声,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杜希地道:“让我查勘一下再说。”
杜希地的声音和态度都沉着和平静,这使余小双感到安心不少。
这座神殿前半截还有些巨大儿香炉,两边壁下,则放置着石棺,每一边有四具,可不知棺中有尸首没有。
内半进光线比较黝暗,并且有四级石阶,到处皆是奇形怪状,狰狞可怖的神像,有大有小。
有几具神像是站在地上,比常人还要高大,神态迫人。余小双一瞧,心生畏怖,当真不敢走进去。
杜希言走动的范围很狭窄,也没有到内进的殿上。
瞧看了好一阵,才道:“小双,咱们退路已断,因此,我们势必要往前走,找寻出路,对也不对?”余小双道:“是呀……”她虽然极力镇静,但她天性娇柔茬弱,所以还是露出惊怯之意。杜希地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道:“别怕,我自信可以找出办法,虽然我好像在询问你,但其实这是我思索推论的过程而已,绝对不是无法可施。他停歇一下,又道:“这座神殿,与素尸神君的居室,一定是紧贴着的。所以我们还有机会找到这个恶人,把他诛杀,为世除害。”余小双怯怯道:“但我们如何出去呢?杜希地道:“这一点暂时用不着伤脑筋,我们先研究诛杀素尸神君之事。我认为他现下也在昏迷中,你猜呢?”余小双元奈寰道:“我一点都猜不到。杜希地道:“这素尸神君练有一身邪法,又有武功,而此地又是他悉心布置的险地,因此,他决计不怕咱们侵入,反而高兴才对。”
余小双道:“他高兴或反对,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广杜希地道:“关系可大啦!如若他应该高兴的话,则咱们一进来,他就大可以现身出来,把我们擒下。”
余小双哦了一声,若有所悟地道:“照你这样说来,他没有现身,便表示他已在昏迷中了?
杜希地道:“正是如此,你瞧我猜得可对?
余小双道:“但愿真是如此。”
她不说“对”或“不对”,可见得她对这个妖人,十分畏怖,以致不敢作任何判断。
杜希地道:“假如这素尸神君尚在昏迷中,则咱们当急之务,便是如何能趁妖人未醒以前,把他找到。
他所说这一句,眼中不知不觉闪射出焦急的光芒。可见得他计算过时间,晓得所剩有限。
余小双觉察了这一点,连忙道:“那么快找呀!
杜希地道:“急也没有用,要知素尸神君本身既练有邪法,又有武功。则他这座神殿,平时一定不会把‘封闭殿门’的机关打开的,现在他既是打开,可见得他自知支撑不,定会失去知觉,这才借重机关埋伏之力。”
他停顿一下,又道:“因此之故,咱们找寻他的寝所之时,一定会遇上危险的机关。”
这就是他的结论,听起来似乎不希奇,但如若不是事先得到这个足以确信的结论,行动之时,定然更为危险。
他仍不行动,再度转头回看,过了一阵,才道:“本来在这等山腹岩洞之内,由于不是有计划的盖建,而是依照天然形势开凿,所以纵然精通土木之学,也查不出素尸神君的寝处,然而我仍有一点线索可寻,那就是从通风和通光的路线查看出位置来。”
他举手指着外殿的石壁,道:“那边有四具石棺,而对面壁下亦有四具石棺,这便是通风系统。左面的石棺,则是掩饰用的。”
余小双道:“只不知人口在什么地方?”
杜希言道:“只要知道方位,就不难找到人口,你站在这儿别动,我过去打开棺盖,瞧瞧棺中的情形。
他小心翼翼地行去,到了右壁下的石棺前,突然泛起一阵依稀曾见之感。
他寻思一下,倏地记起了初入“天罡堡”之时,也曾见过这等形式的石棺,还被许公强骇个半死。
如今他与那时大不相同了,不但武功高强,同时又读了无数秘典异书,囊中也带着许许多多奇怪工具,包括好多种性质不同的“毒药”,随时可以变成毒药高手,或者是夜盗千家的人物。
他自个儿摇摇头,暂时抛开心中的感受,先向那四具石棺打量。最注意的是棺盖与棺身之间的缝隙。
他毫不费力地查看出其中有两具石棺,觉得有时时打开的痕迹。而另外两具,则似乎从未打开过。
杜希言微微一笑,掣出宝剑,设法插入其中一具从未开启过的。试试看能不能把棺盖撬开。
他试了一下,就晓得可以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