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唱着,忽听身后有人“噗哧”一笑,他回头一看,见身后不远有株大树,却未见有人,他倒没有在意,仍继续唱道:“没毛拔呀,怎么杀——”
身后又有人“噗哧”一笑,这次他不再唱了,霍地将身立起,瞪着眼,用手向大树一指,叫道:“好,你这棵傻大树,敢笑傻大个,我非揍你不可!”
说着,长腿一迈,走至大树近前,双手将大树一抱,一声吆喝,就听“喀嚓”一声,大树已齐腰折断。
这树虽未死,却是空心,怎经得住傻大个神力一抱,立时中断倒地,树中露出一个窟窿,直通地低,傻大个低头一看,见下面黑黝黝的不知有多深,他向窟窿扯开嗓子一声大叫,下面发出阵阵回声,正当这时,忽听下面洞中有一个沙哑的女音说道:“上面的傻大个,你可敢下来!”
傻大个闻言,叫道:“下来就下来,傻大个可不怕你。”
说着,爬上那半截树桩,向窟窿中涌身就跳。
下面虽黑,并不太深,“叭哒”一声,傻大个摔在一级土阶之上,跌得他直咧嘴,他将身爬起,向下一看,见这道土阶再向下七八级就几左折去,听方才那沙哑女音又在下面笑道:“摔得好,摔得妙!”
傻大个双目圆瞪,向下大叫道:“你这傻女人,傻大个非揍你不可!”
他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顺着土阶,迈开大步,向左折去,又转了几个弯,向地洞深处直闯!
正行间,忽见眼前一亮,已至洞口,走出一看,却是一道山沟,迎面站着一个女子,这女子生得好不惊人,只见她身长丈一,黑面黄发,凹鼻大口,一嘴的黄板牙,真似夜叉出现,怪物临凡。
傻大个一看,心中一乐,叫道:“傻妹子,你过来,咱们比一比谁的个子高。”
这巨型女子向傻大个一阵凝视,大眼一瞪,咧开大嘴沙哑的说道:“哟,你原来是个傻小子,我们女人那有你们男人高,我不和你比。”
傻大个见她不过来,长腿一迈,伸手就向那女子抓去。
这女子想和傻大个比较功力,劲凝右臂,蒲扇似的右手一翻,疾向傻大个大手迎来,“噗”的一声,两人的手握个正着,这女子右手用力,想将傻大个的手捏痛。
那知傻大个天生神力,并未感觉疼痛,就势把她向怀中一拉,这女子身不由己,直向傻大个怀中扑入。
这女子虽生得丑陋,武功甚高,见对方力大无比,右手难以挣脱,急用出摔跤中的绝技,右腿—伸,将傻大个左腿绊住,顺势一推,傻大个未防这手, “噗通”一声,跌了个仰面朝天。
他倒下时半未松手,双臂一圈,把这女子抱得紧紧的,这女子那能挣脱开他的双臂,只好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这女子因生得奇特,一生从无男性跟她接近,现在被傻大个使劲一抱,一种微妙的感觉,直起心头,未再挣扎,大眼一闭,将面颊贴在傻大个腮上,享受起温存来。
傻大个被她压着,一时又爬不起来,躺在地上急得“哇呀呀”大叫。
停时,巨型丑女睁开双目,又将傻大个凝视了一阵,沙哑着喉咙说道:“你倒是松开双臂呀!”
傻大个将双臂松开,丑女由他身上一跃而起,他也紧跟着爬起来,那丑女向他问道:“你到这儿来,想做什么?”
傻大个见这女子和他差不多高,越看越高兴,未再动手,闻言答道:“不知道哇!”
这女子虽生得难看,却并不笨,她早看出张同是个浑傻之人,听他这样回答,并不惊奇,又问道:“你和谁一同来的?”
傻大个答道:“和傻兄弟,还有一个傻小子。”
这女子问道:“你讨过老婆没有?”
傻大个叫道:“什么叫老婆呀?”
这女子噗哧一笑,说道:“你这个傻小子……”
傻大个未容她说下去,叫道:“你才是傻小子呢,咱叫傻大个,你再乱叫可别怪我揍你!”
这女子又是噗哧一笑,说道:“你连老婆都不懂,老婆就是经常和你一同吃饭睡觉的女人!”
傻大个这回明白了,叫道:“有呀,那是我娘。”
这女子瞪了他一眼,说道:“傻大个,不准胡说,我问你另外还有这样的女人没有?”
傻大个叫道:“除了我娘外,再没有了。”
这女子听了,甚为高兴,将头一低,不胜羞涩的说道:“你喜欢不喜欢我?”
傻大个叫道:“喜欢!”
这女子说道:“我叫李美,人家全管我叫丑妞,你叫什么?”
傻大个道:“我叫傻大个,我娘叫我同儿,我那傻兄弟说过我叫张同。”
丑妞李美听他说了一大串,笑道:“你真是个傻人,走,和我见我师父去。”
傻大个道:“走就走,谁还怕你师父。”
丑妞李美未再说话,转身顺着山沟向里走去,她的轻功甚高,因她看出傻大个不会轻功,所以并未施展,仅领着张同不疾不徐的走了甚久,到达一个小型峭壁前停住,就见她用手几壁上按,石壁上露出一个洞口,她说道:“你跟我来,这山洞里洞套洞,好玩极啦!”
傻大个跟她走入,果然洞中十分曲折,经过许多大小山洞,最后看见前面洞中露出灯光,丑妞李美抢先走入,傻大个随后走进一看,见洞中站着一个白发老太婆,身躯矮小,面目狰狞,左手拿着一盏孔明灯,右臂上缠着一条直径盈寸,长约五尺,全身赤红的毒蛇,在她身后的洞壁上,有一个半尺见方的小洞,似是一个小窗。
那毒蛇见有生人走近,几着傻大个怒目突腮,舌信吞吐,神态十分凶恶。
丑妞李美见了这老太婆,沙哑的笑道:“师父你在这里啦,你老人家看,我们俩可正好是一对?”
矮老太婆抬头向张同望去,见他勿论身裁、长像、年龄,和她这个徒弟确是天生一对,极相匹配。
看罢,极为高兴,咧开瘪嘴,咯咯一阵怪笑。
这矮老太婆共有三个徒弟,丑妞李美排行第二,她对这三个徒弟极为溺爱,因丑妞生得奇特,她常为这个徒弟的终身担心。
现见丑妞领来这么一个年貌相当的人,心知她已有招婿之意,正欲出言相问,傻大个已迎面向她叫道:“你这个傻矮老女人是什么玩意?”
丑妞李美在旁恐师父发怒,急喝止道:“傻大个不得无礼,这是我师父,快上前见过。”
语罢,向她师父说道:“师父,这人样样都好,就可惜是个傻子,师父请勿介意。”
矮老太婆并未生气,向傻大个凝视片刻,用手向丑妞李美一指,问道:“傻大个,把她送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张同还是不懂什么叫老婆,因看这大个女子顺眼,听说要把她送给他,心中甚是高兴,叫道:“好哇!”
正当这时,忽听洞壁上那个小洞内有人冷笑一声。
丑女李美一听小洞里边有人,向她师父问道:“那边地牢中关着何人?”
矮老太婆答道:“一个是被你师妹看中的小白脸,另一个是你师姐的旧情人。”
李美问道:“为何将他们关在牢中?”
矮老太婆答道:“那个小白脸不肯娶你师妹;你师姐的那个旧情人更混帐,竟中途变卦,想要赖婚。”
小时,小洞中有人接口道:“谁是你徒弟的旧情人,老前辈休要胡言乱语。”
矮老太婆转身向小洞内说道:“方才我已向你们俩说过,再给一段时间让你们考虑,如你们再不答应,别怪咱老婆子要把你们当做采补之物。”
丑妞李美在她师父手中将孔明灯取过,走到小洞前将灯向里面一照,见里面正缚着两个少年人,全是面目英俊,风度潇丽。
她正想向二人说话,听傻大个在身后一声大叫:“傻兄弟和傻小子,原来是你们俩呀!”
傻大个张同听出小洞那边说话人的声音是孙兰亭,大叫一声,也走到小洞洞口,挤着向里一看,果然正是他们二人,矮姥姥在旁见他们是一伙的,说道:“原来你们是一起来的,这真是天缘凑巧,……”
话未说完,那边傻大个由洞口转个身形,大叫道:“揍你!”
伸出大手,就向矮姥姥当胸一把抓去,矮姥姥身形一闪,横移三步,喝道:“难道你也想反悔不成!”
傻大个没听懂,又是一抓到,矮姥姥心头大怒,喝道:“躺下!”
她右手将他一带,下面一腿扫出,傻大个应声“叭哒”一声,向前扑倒。
矮姥姥未再动手,手指着丑妞李美向傻大个问道:“你还要她不要?”
傻大个一面向上爬,一面叫道:“要呀!”
矮姥姥一听,怒气全息说道:“你既未反悔,我且饶你一次,你就别管他二人的事。”
傻大个叫道:“那不行,我要和我傻兄弟住在一起。”
矮姥姥知他是个浑傻之人,再说也说不清楚。暗中想道:“他喜欢我这二妞,谅是不假,如不准他二人住在一起,他必不肯,何不暂时叫他们住在一起,几天以后,如这二人答允结亲,就将他们三人一齐放出,如这二人不允,待将这二人收拾后,再将他放出与二妞成亲。”
主意已定,抬头向丑妞李美说道:“你去搬几块木板来,替傻大个准备一个床位,那两个小子别管他们。”
说毕,用手向壁上一按,壁上轰隆连声,山石一阵移动,现出一个门户来,这门户直通囚禁孙兰亭的那座地牢。
矮姥姥正欲向傻大个说话,傻大个已大腿一迈,走进那边牢内,叫道:“傻兄弟,傻大个来啦!”
孙兰亭见张同这种同甘共苦的精神,心中不禁十分感动。
不久,丑妞李美搬来木板,替傻大个在牢中支了一个床铺,向傻大个张同说道:“傻大个哥哥,你暂且在这儿住下,丑妹妹不会叫你受罪的。”
傻大个心中确是真喜欢她,叫道:“傻妹子,你真好。”
矮姥姥在旁见这男女两个大个还是挺亲热,心中不由暗暗高兴。
从此,孙诗亭等三人在地牢中茶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