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僧噶脑海知道他的厉害,不敢不听,急忙收招止步,向后退回。
黄衫客夏飞用手将袖口向上卷了卷,缓缓上前三步,面上毫无表情的向南叟诸葛元说道:“老不死别跑,接我三掌试试!”
他缓缓将右臂抬起,又说道:“注意了!”
南叟诸葛元知他功力奇高,急抱元守一,凝神聚气,将功力提足十二成,准备接他这石破天惊的一掌。
黄衫客夏飞喝了声:“接掌!”右掌一推,一阵冷风,如冰似雪,左掌一扬,掌风温热,中人欲醉,两股不同气流,挟着一片锐啸,疾向南叟涌去,像这种能将两种不同掌力同时发出,确是武林人罕见,威力异常。
南叟诸葛元见黄衫客竟将阴阳气功练成,心知不好,因来势甚疾,不及躲闪,将牙一咬,全身罡气运积双掌,两手一翻,掌风已挟罡气迎出,紧接着一声霹雳大震,虽将对方冷温两股气流阻住,人却已被震得登登登向后退出五步。
并立觉眼前金星乱窜,一阵气血翻涌。急忙运气调息,尚未引气归原,又听黄衫客喝道:“再接一掌!”
眼看南叟诸葛元不死必伤,势极危殆。
那边两仪老人力敌托钵仙翁卓不群,因功力较弱,一上手就处下风,再加托钵仙翁大力沉,硬打硬砸,眨眼间,就见一团金光将两仪老人逼得连声长啸,节节后退,虽然在七八十招内,他尚可勉力支持,时间一长,自也是后果堪忧。
比较轻松的就是王梅霜,鸠杖婆无心取她性命,向她逼近后,只喝一声:“点你的软麻穴!”
鸠头一起,缓缓向她上臂臂儒穴点去,这臂儒穴乃麻穴之一,如被点上,人必竣麻而倒。
鸠杖婆何等功力,她虽缓缓一点,一缕劲风已先袭至,王梅霜在青城山中曾目睹她的厉害,岂敢怠慢,急将新近学会的,尚未练熟的“流云步”施出,一式“流云出岫”,身形一闪,竟将这杖让过。
鸠杖婆见她身法怪异,心中微惊, “叽叽”尖叫道:“你这丫头,看不出你还有点小门道,就是这样,今夜你也跑不了。”
鸠头杖又起,舞出一片杖影,围着王梅霜打转,她仅把王梅霜围着,并未向她进击, 口中连连喝道:“速弃剑投降,否则引得老婆子怒起,你就休想活命!”
王梅霜目前虽然有惊无险,心知今夜逃走无望,不禁心中焦急万分。
番僧噶脑海站在一边,寻不着对手,手痒无比,向地上坐着的四个的一阵笑,说道:“本佛爷闲着无事,且拿你们四个人试试掌力!”
说道向地上四人身前缓缓走去。
那边枯竹禅师智能静立一旁押阵,见自己这方必胜无疑,一双微闭的眼中,神光一闪,“嘿嘿”笑道:“凭你们这几块料,竟敢虎口捋须,妄创白衣教,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自己找死!”
正当这时,一阵微风过处,山头已多了一个蒙面人,这人一身黑衣,头罩黑口袋,在黑口袋上露出一对奇亮的眼睛,使人不敢仰视。
枯竹禅师智能见这人来到,急合十躬身参见。这人并未还礼,环目四视,将眼前情势看清,只听他一声大喝:“一齐住手!”
声如鸣磐,峰头诸人,多是功力极厚的老一辈中人物,却全被震得心中一颤。
双方闻声,立时住手。
黑衣教诸人陆续退至蒙面人身边垂手躬身参见后,分别默默转向蒙面人身后站定!
南北双叟、两极老人、王梅霜四人才听到蒙面人那声大喝,心知又是一个劲敌,四人急忙会合一处,面向蒙面人站成一列。南叟诸葛元藉此时机,闭目调息,不久,已气血通畅,恢复原状。
那蒙面人并未发言,仰面向天一阵怪笑,声音不伦不类,十分刺耳。
笑罢,用手向王梅霜一指,怪声问道:“这位姑娘在白衣教中是何身份?”
王梅霜内心忐忑不安,只得强作镇静,娇声答道:“本姑娘正是白衣教教主。”
蒙面人又是一阵怪笑,说道:“姑娘如此年轻,竟能统御群老,真乃后生可畏,贵教主无故率众至本教洛阳分坛前扰乱,用意何在?”
王梅霜看了南叟诸葛元一眼,说道:“就是想将贵教主激出,好叫我们看看你是何人。”
蒙面人对王梅霜的胆力,暗暗赞许,口中说道:“姑娘你错了,本教主并非教主本人,仅是他的一个替身,你们如想看到本教教主真面目,势比登天还绝难,你如此年轻,何必冒此奇险!”
他身后黑衣教诸人,闻言一怔,各人心中想道:“他怎的将教主替身这等秘密向外透露,难道另有用心不成?”
蒙面人未容王梅霜答话,又怪声说道:“贵教主少待,待本教主处理本教教务后,再行答话。”
语罢,他身形霍的一转,面对黑衣教诸人,目露奇光,由右首第一人看起,慢慢地逐次看到排尾,看得众人一齐躬身垂首,心中惴惴。
看罢,用手向黄衫客夏飞及枯竹禅师智能一招,怪声说道:“你们二人速将噶脑海、札木苏两名逆僧拿下,马上解送洛阳分坛,待本教主此间事了后,返回分坛,亲自发落。”
黄衫客夏飞及枯竹禅师智面现难色,踌躇不前。
蒙面人怒喝道:“你们二人想违抗教令?”
黄衫客夏飞及枯竹禅师一齐躬身说道:“不敢!”
他二人口中虽如此应对,全是心中恨道:“你这小子别神气,若不是看在教主份上,不把你一掌劈死才怪!”
这时,两个红衣番僧在旁齐声叫道:“小僧无罪!”
蒙面人眼中奇光一闪,怪声说道:“教主原意,是想将白衣教人全部降服,方才你们二人,一个是想投机取巧,攻人不备,一个是乘人之危,想将地上四人击毙。如此影响教誉,并且违背教主原意,害群之马,怎说无罪?”
说着转身和黄衫客夏飞及枯竹禅师智能怪声喝道:“还不上前将他二人拿下!”
二人无奈,只得向两番僧身前走近,向他们使了一个眼色,黄衫客夏飞口中说道:“你们二人放漂亮些,别等我们动手,随我们走!”
二番僧见事已如此, 自知不是黄衫客的敌手,方才他们虽向自己使了个眼色,又不知是何用意,只得答道:“小僧等对本教从无二心,何惧之有,走就走!”
四条人影一阵疾闪,已不见踪影,但黄衫客等并未将二番僧押解洛阳分坛,却领他们经过洛阳,几南飞驰而去。
四人走后,蒙面人转脸向奸贾吴醒吾及鸠杖婆奶三娘说道:“现有强敌正于洛阳城中高升客店内会合,此间事有本教主了断,你二人速去该客店中将敌情必探明,我在洛阳分坛中等你们回话。”
二人不敢违抗,向蒙面人微一躬身,身形疾起,直向山下射去,眨眼间,已没入茫茫夜色中!
这时,山头上黑衣教方面只剩下蒙面人、托钵仙翁卓不群及人妖赵秀男三人。
蒙面人转身向南北双叟一指,对托钵仙翁卓不群说道:“仙翁神功盖世,速上前将这二人拿下。”
卓不群知道以一对二,不是两叟的对手,但教主令不敢违,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将手中铜钵平举齐胸,向南北双叟喝道:“你们俩过来,咱们较量较量!”
南北双叟见:黑衣教教主替身霎时已将教中高手遣走甚多,知他如无制胜把握,绝不敢如此作法,虽然对方只剩下三人,可是双叟他们心中仍是非常沉重。
现见托钵仙翁指名叫阵,凭着他们在武林中的声望和地位,岂能示弱,南叟诸葛元哈哈一笑,说道:“我们俩虽是废料,但联手起来不见得就不是你的对手。”
说着也缓缓向前走来。
托钵仙翁色厉内荏,并未抢先动手,那南北双叟心中知这黑衣教主替身另有企图,他们虽面对托钵仙翁卓不群,暗中却监视那蒙面人的行动,所以也未急着动手,双方站在当场,成了对峙状态。
蒙面人见了,冷哼一声,却也未催促他们动手,转头向人妖赵秀男说道:“你上去将那老头拿下!”
随声用手向两仪老人一指。
人妖赵秀男闻言大惊,他未投身黑衣教前就吃过三奇的大亏,知道自己的功力比人家差得很远,略一迟疑,只得上前一步,满面谄笑,涎着脸向蒙面人躬身说道:“属下无能,不是他的对手,上去必死,请教主原谅。”
蒙面人怪声喝道:“无用的东西,叫你上去,你敢违抗教令,马上将你立毙掌下。”
人妖赵秀男不知这位教主替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违抗,脸上笑容尽敛,将心一横,转身向两仪老人说道:“本分坛主奉教令来和你动手,你赢了我不算本事,赢了我们教主才算英雄,咱们有话说在前面,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咱们点到为上。”
他们正在这边答话,那边蒙面人向王梅霜怪声说道:“女教主,你过来,咱们这次是将对将,兵对兵,分配很公平吧!”
王梅霜见这黑衣教主替身向她叫阵,心想这人既做他们教主替身,武功必在方才那些魔头之上,明知不是他的对手,却不能示弱,这却如何应付!想至此处,面泛红霞,如同芙蓉盛开,娇美无比。
蒙面人并未向她进逼,望着她哈哈大笑。
王梅霜见他发笑,心中生气,将脸一绷,问道:“你笑什么?”
正欲发问,那蒙面人抢先朗声说道:“叫你过来你就过来。”
这又是怪事,怎的连说话的声音也变了。
王梅霜闻声心中突然一动,急忙问道:“你究竟是谁?”
蒙面人正欲答言,蓦的山下一声厉啸,一条黑影,疾射而上,人影闪处,山头上又多了一个蒙面人。
这个蒙面人正是昨夜在洛阳分坛出现的那个黑衣教主真正的替身,他因要事一步来迟,那知双方之事已近尾声。
他略一回视,将当前景况看在眼内,心中奇道:为何己方只剩下托钵仙翁卓不群及赵分坛主二人,难道其他诸人全遭了不测不成!
想至此处,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