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不测不成!
想至此处,不禁暗暗心寒。
他身形疾转,猛然发现先前那个蒙面人,怪声喝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此冒充本人!”
先前那个蒙面人一声朗笑,也学着他的声音,怪声答道:“你能当黑衣教教主的替身,难道我就不能当他的替身?我可认识你,你就是那次血洗峨嵋下院的那个见不得人的东西。”
这蒙面人闻言一怔,急忙问道:“你既认识本山主,你是何人?”
先前那蒙面人朗声应道:“是我!”
右手一抬,将头上黑口袋一把扯下,露出一个剑眉星目,神清气爽的英俊少年,南北双叟认识他,正是那曾和不老神君义女同行的少年孙兰亭。
那蒙面人是孙兰亭的手下败将,心知不妙,又见南北双叟等人在旁,跃跃欲试,急用手向卓不群等一摆,说道:“将来再和这小子算总帐,速退!”
三人争先恐后的向山下跃去,南北双叟正想阻截,孙兰亭急忙说道:“两位老前辈请止步,追上也问不出黑衣教主的下落。”
双叟将身停住,南叟诸葛元说道:“今晚如非少侠赶到,我们这几个全得归位。”
北叟夏侯丹在旁说道:“你这诸葛亮的后代,这次用的这条计,比你祖先那条空城计还要险上十倍,从此三十六计要改成三十七计了。”
南叟诸葛元双目一翻,问道:“怎的改为三十七计?”
北叟夏侯丹答道:“应加上一条追魂夺命计。追自己的魂,夺自己的命。”
说罢,二有哈哈大笑。
那边王梅霜玉手抓着孙兰亭的右臂,问道:“今夜你怎会适时赶到?”
孙兰亭答道:“说来话长,停时再详细告诉你。”
他转头向南北双叟说道:“那黑衣教主替身返洛阳分坛,必将率领众人卷土重来,敌人太强,不可力敌,我们能于敌人到达前退走,方是上策,地上四位前辈不知老前辈能否帮助他们提前复原?”
南叟诸葛元叹道:“今夜我们确是自视太高,致遇此险,他四人互拼力竭后,本拟在击退来敌后再帮助他们复原,以免事前浪费气力,影响作战,现在事态紧急,也只有如此了。”
北叟夏侯丹在旁说道:“怎想到来敌全是归隐多年的老魔头,连当年冷面秀士行宫的四大铁卫竟到了两位,真乃出人意料之外。”
孙兰亭闻言惊道:“难道押走红衣番僧的两人就是他们?”
北叟夏侯丹答道:“正是。”
说至此处,孙兰亭突然说道:“我倒把他忘他。”
他仰面一声轻啸,声音不大,传出不远。
啸声一落,峰下黑暗处,闪出一人,直向峰上飞驰而到,南北双叟等一齐闪目望去,却是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眉清目秀的少年。
这人到达峰头,一眼看见两仪老人站在当场,立时走上前去,向他翻身拜倒,说道:“原来三位师父在此,叫徒儿好找!”
原来来人正是三奇的弟子吴萧昆。
两仪老人向他说道:“事不宜迟,吴兄及霜妹替我们护法,我们先助地上四位前辈恢复功力吧!”
于是他走至凶魂冯冰身后,盘膝坐下,右手紧贴凶魂背上,缓缓将内力透入对方体内。
那边南北双叟助三才、四象二老,两仪老人助厉魄赵冷,全是低眉垂目,全力施为。
吴萧昆在旁见他们已至紧要关头,突然面上阴睛不定,似是有所图,又似心中有事正在中踌躇不决。
王梅霜人虽顽皮,却是心细如发,吴萧昆的情形早被她看在眼内,不觉暗生警惕之心。她一声娇笑,故意说道:“这位大哥别害怕,如黑衣教的人来了,有本教主阻挡,你尽可放心。”
呈萧昆来时,孙兰亭因急着要帮助四人恢复功力,并未替他一一介绍,现听身旁这姑娘自称教主,心中忖道:“这姑娘既是白衣教主,武功必是深不可测,切不可莽撞行事。”
想罢,他强堆笑容,说道:“不知姑娘就是白衣教主,请恕未曾参见之罪。在下虽然无能尚不致如此胆小。”
王梅霜咯咯一笑,未再言语,但仍暗暗对他监视。
她表面上似从容无事,其实心中着急异常,她知道这时如黑衣教中高手赶到,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她越急,时间过得似乎越慢。
她不时闪秀目向地上八人望去,见他们均是闭目静坐,一动也不动。
蓦的,山下连声长啸,四条人影,由远渐近,直向峰头扑来。
这几声长啸,听得王梅霜心惊胆战。
霎时,峰头上人影连闪,陆续跃上四人,这四人将峰头情形看清,齐是一怔。
王梅霜向来人望去,见是两个青年壮士、一个中年道人、一个美丽少女。
她玉手疾抬,“呛啷”一声,长剑出鞘,用剑向来人一指,娇喝道:“来者何人?”
来人中那个中年道人,一步向前,稽首说道:“女施主勿惊,我们是四个流亡人,途中听说今夜黑白两教在这约斗,特赶来一看究竟。”
他用手向四象老人一指,说道:“三奇三位老前辈既在此,女施主想必也是白衣教中人,不知黑衣教的人现在何处?”
王梅霜听他说是流亡人,不知何意,又用剑尖一指,说道:“黑衣教的人早已败逃,你们是敌是友?先报上名来!”
中年道人答道:“是友非敌,贫道峨嵋派流亡人白云道人齐松涛。”
又指着另一个黑面壮士及那少女说道:“这两位是长白派流亡人铁面侠胡自安及华山派流亡人太华玉女李挽霞。”
玉梅仍然保持警戒之态,问道:“你们四人怎能会合一处?来此何意?”
白云道人齐松涛面色一惨,说道:“我们四人途中巧遇,乃结伴同行。因想白衣教敢向黑衣教挑战,必有武林正派绝顶高手从中主持,特此赶来相助。不知贵教教主是谁?女施主可否见告。”
王梅霜这时敌意全无,笑道:“敝教教主就是姑娘我。”
四人听了,一齐惊得向后退了一步,怔怔地向王梅霜望去,似是不信。
这时,峰头一阵哈哈大笑,地上八人同时一跃而起,四象老人接口说道:“白云小牛鼻子你不信是不是?她正是我们的教主,怎的不见朱漱泉那老儿?”
白云道人齐松涛闻言,未即答话,急忙和其他同来三人一齐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说道:“小道等参见教主!”
王梅霜将身形一闪,吃吃笑道:“免礼!”
行过礼,白云道人齐松涛转身向四象老人躬身说道:“敝派遭此浩劫,朱师伯决心誓雪奇耻,现正到处奔走,准备连络七绝,合力与黑衣教决一死战。”
在他们说话时,凶魂冯冰向两仪老人说道:“你们未乘人之危动手伤人,足见心地光明,我们哥俩和你们的过节,从此算完,咱们后会有期。”
语罢,向南北双叟将手一拱,与厉鬼赵冷一同向峰下跃去。
峰头诸人彼此介绍已毕,孙兰亭见此间事了,看了王梅霜一眼.向双叟等人说道:“此处现非善地,最好尽速离开,晚辈现有要事,想先行一步。”
王梅霜在旁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又上那里去,我和你一同走。”
孙兰亭笑道:“和我一同走最好。”
南叟诸葛元向王梅霜呵呵笑道:“教主你如走了,我们白衣教怎么办?”
王梅霜把小腮帮一鼓,说道:“我才不当你们的教主呢,你们谁愿意当就谁当好啦!”
北叟夏侯丹哈哈笑道:“好,咱们这白衣教从此就算解散。”
白云道人齐松涛等四人站在旁边,不知他们是怎么回事,一齐怔在那里。
两仪老人向他们四人说道:“我们和紫阳真人交情莫逆,将来贵派光复,我们义不容辞,如七绝和黑衣教决战时,我们虽与夏侯云有点过节,也必算上一份,现恐黑衣教徒卷土重来,你们不可久留,咱们将来再见吧!”
白云道人齐松涛听他提到已故掌门人,面容一惨,急忙稽首说道:“相助之情,晚辈先行致谢了。”
语罢,他和同来三人向诸老行了一个礼,也联袂别去。
南叟诸葛元指着三奇笑道:“他们全都走了,咱们五个人商议了两个多月,结果想出了这个好主意,结果差点把老命送掉,今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四象老人笑道:“但凭前辈吩咐。”
南叟诸葛元说道:“干脆咱们也来个拆伙,你看如何?”
五老又是一阵哈哈笑,三奇带着吴萧昆,等双叟真走后,这才最后离去。
他们走后,黑衣教人并未再来。
原来那蒙人逃去时,本想率领分坛中现有高手卷土重来,那知到了分坛中,鸠杖婆阴三娘及奸贾吴醒吾因至洛阳城中采探,尚未返回,那黄衫客夏飞则因见这个教主替身蛮不讲理,心中一怒,仗着自己是冷面秀士的四大铁卫,知道教主的住所,竟带着两个番僧迳寻教主去理论了。
蒙面人见事已如此,只得作罢。
且说三奇带着吴萧昆经过洛阳时,不敢停留,一路向东行去,不觉到了偃师。计算时间,距离少林寺英雄帖约定的日期尚有十来天,他们这次出山,连遭挫折,知道自己力量单薄,不足与黑衣教抗衡,决定届时到少林寺去凑个热闹。
当天,他们就停留在偃师,寻了一家客店,要了一间大房住下。
当晚,晚饭已毕,店小二送进一壶新沏的热茶,吴萧昆急忙起身接过,转头一看,三奇全是侧面向门,无人注意他的行动,急忙由腰中摸出一个小包,将包内的药粉倒入壶内。
他倒了三杯热茶,分送三奇身前,说道:“师父请用茶,这茶叶真香!”
三奇闻言,端起茶杯一嗅,果然清香扑鼻,每人呷了几口,将茶杯放下,乃继续他们的谈话。
少顷,三奇突然面色大变,四象老人说道:“不好!茶内有毒!”
三老少不敢怠忽,急忙倒床上盘膝而坐,三才老人向吴萧昆说道:“昆儿,把住屋门,注意外面动静。”
语罢,三人全是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