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双手接过,纳入怀中。
九爪神龙道:“癫兄!现在可以替金小侠疗伤了吧。”
癫翁突然一反寻常癫头癫脑态度,神情显得异常庄肃,如电双目,四周一扫,道:“谁愿替老夫护法。”
此处原书缺失
癫翁道:“谢谢各位,现在请各位后退五丈,一个时辰之内,任何人不准近前一步。”
此话一落,千余高手,立即纷纷后退。
癫翁见众人退远后,转对金童道:“你就在这里坐下。”
金童依言坐下。
癫翁也在金童身后坐下,略调息了一会,便以右掌贴在金童背心,运起功来。
倏然向,金童即感一股炙热之气,直冲内体,经生玄关,过十二重楼,进入丹田,似乎与内腑伤势毫不相干。
金童只觉浑身燠热,腾身欲起,内腑伤势,丝毫不竟好转,依然隐隐作痛。
他忍不住叫道:“前辈,你好像不大懂医道?”
“不要说话,在这个时辰之内,无论发生任何怪事,都不必惊怪,也毋须理会,只注意你的伤势就是了。”
金童不敢再言,忍受高热的煎熬。
半个时辰后,炙热渐渐消减,运气行功接癫翁输入的真气,引至伤处。
癫翁输入的真气,越来越微弱,金童伤势似乎稍有起色,精神亦觉充沛。
于是他便运功自疗,一连运了三个周天,竟不知什么时候癫翁已经停止工作,而自已业已然痊愈,他不自觉回过头来,陡见癫翁的人形面貌完金变了样。原来红润的面容,此时已变成灰白,双目深凹颧骨高凸,已是一具死尸。
他一跃而起,急忙叫道:“老前辈!老前辈!”
但癫翁毫无反应。
只他仍端坐原处,按贴金童背心的右掌,依然前伸,一动不动。
金童惊骇万分,伸手在癫翁额上按了一按,冷冰冰地,没有半点人气,再一按鼻息,亦已停止呼吸。
他不自主地后退二步,惊道:“他死了?”又上前按了一按癫翁心翁身前,不知所措。
忽然忆起他运功疗伤的情形,似乎与往常有异,暗道:“我伤势那么严重,运功应极困难才对,怎么反比平时运功行穴还要快,唔,难道他并非与我疗伤,而是将他的修为灌输给我。”
不禁感愧交集,喃喃自自语:“要是我早知如此,就杀了我,我也不干,他竟舍命成全于我,要我如何报答?唉!”
“娃儿!你的内伤好了没有?”五丈外,传来蒙面老人的喝询。
金童循声看去,见众目睽睽,光芒刺射,有似利剑般的向他射来,不禁为之胆寒。
金童呆呆望着不知如何答复,因为他的伤势,并未完全复原,据实告诉他们,他们也未必相信,更因癫翁为他而死,悲恻愧疚甚深,就是容他继续运功疗冶,也无法安心静坐。
九爪神龙道:“现-个时辰已过,小侠内伤如已痊愈,就请赶早一试吧。”
金童仍痴立当地!不如置答。
百煞鬼王走至距金童五步处立定,冷然道:“你怎么啦?”
金童一指发癫翁的尸体道:“他死了。”
百煞鬼王笑了二声,道;“这种人不死留之何用,由他死去吧。”言态之间,亳无半点人味。
九爪神龙道:“斗场上死个把人算得什么,你何须悲痛,我看你的气色,伤势似已痊愈,就请动手吧。”
我的伤势虽未完全复原,但也可以一试,不过,我得先安葬癫翁前辈后方能动手。”
百煞鬼王怒道:“我们已等你一个多时辰了,谁还耐烦一等再等,哼!你别想玩花样。”
金童闻言,登时怒火上升,道:“怎么?难道我一定要一试不成?”
百煞鬼王道:“众怒难犯,你怎敢离开此谷。”
金童道:“既如此说,本少爷立刻就走。”俯身将癫翁的尸体挟在胁下,大步向谷口走去了。
众人一声大喝,一拥而上,将金童围在中间。
仁世大师上前劝道:“金施主你就持扇一试吧,何必坚持己见。”
风火教主道:“娃儿!你别以为你那几手便能吓唬人,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有信心离开此谷么?”
金童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即使血溅五步,我又有何畏惧。”随即举步前走。
九爪神龙忙拳一揖,笑道:“小侠豪气干云,令人钦佩,老夫替你说项,就待你埋葬癫翁尸体后,再作裂壁之举。”说毕转向众人,朗声道:“各位请看小弟之面,再待片刻吧。”
百煞鬼王道:“好吧,不过你得快点。”
武当掌门人太虚上人上前对金童道:“不,贫道帮你挖坑。”话毕,运劲双掌,向地上猛然劈出,“波”的一声,掌风到处,泥土翻飞,立现一个三尺多深,四尺多长的土坑。
他向土坑端详了一下,又劈出一掌,土坑立时增长了三尺,足可埋葬尸体。
金童见太虚上人挖好土坑,俯首亲切地看了癫翁尸体一眼,才将癫翁尸体安放坑中,然后搬运泥土盖上,筑成坟堆,一代豪雄,就此长眠地下。
金童跪在基前,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喃喃祝道:“我们这场交易,你亏损太多了,你老人家安息吧,我金童决不负你生前之期望。”又叩了三个头,才徐徐站起。
九爪神龙道:“小侠,可以去一试了吧?”
金童点了点头,举步向壁中女人发声处走去,众人也即随后跟去。
千数高手,没有一人说话,谷中只有“沙沙”的步声。
人心随着步声跳动,情绪随人心紧张,谷中气氛急切下降,变成真空地带。
尤其是金童,一颗心几乎冲口而出,他不是不希望揭开这十八年的谜,更希望得到谜样的密笈和女人,但他伤势并未完全恢复,而四周又围着千数同样心情的顶尖人物,此去,是福是祸使他无法预测。
他暗忖:“要是将石壁裂开,却又得不到壁腹之定,此举大不合算,武林盟主我却不感兴趣,只因我身负二代血仇,身世迷离,姑姑下落不明-,及各派对我之仇视,故我非有超人之武功,方可应付和完成一切任务,若密笈和女人都被人得去,尤其被仇人得去,不但无法完成我应做之事,说不定随时都有被杀害的可能。”
心念及此,不禁犹豫起来,前行的速度,不自觉的减慢一半。
他想突围逃走,但又看看壁腹中是否真有像传闻的密笈和女人,而四周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如要突出重围,也非一件易事,心中异常矛盾。
他环目四望,见除蒙面老人和洞庭老龙之外,其他之人都有组织,集多人的力量于一身,以赴这次争夺的血战,其力量当不可轻侮,也有夺得宝物的希望。
于是,他也想联合他人增加自己的力量,但场中,虽有千数之人,却没有一个不恨他入骨,谁肯与他合作,即有,也无非是利用自己罢了。
他仰首望天,悲叹身世的凋零。
“小侠,为何不走?”九爪神龙在他身后催促。
一个念头突然飞八金童脑际,寻思道:“我何不将‘风雷扇’骗过来,突围逃走,以后再回来裂壁,密笈和女人岂不是全归于我。”倏然间,他的心跳得加倍的厉害。
当下,徐徐答道:“已快到了,宝扇给我吧?”
九爪神龙横跨了二步,对蒙面老人道:“请将扇给金小侠一试吧。”
蒙面老人点头应道:“到达时再给他吧。”
九瓜神龙对金童道:“到达时,自要将扇给你。”
金童点头,继续前行,暗道:“这老魔头当真厉害,难道他已知道了我的心意,哼!你如要我裂壁,终得给我扇,我无诚意替你们效劳,饶你们再奸诈诡谲,也别想得到密笈和女人。”
金童走至那女人发声处的峭壁下站住,举首向峭壁前望,并不向蒙面老人要扇。
群豪争先恐后地涌上,一时秩序大乱,甚至为占住有利位置而动起手来。
突然,峭壁中飞出那女人的呼声:
“……夫君救我!”
“救我者夫君……”
声音依然那么的娇柔,那么的悲哀,那么的凄凉……回荡群豪耳际,使他们更加兴奋,更加勇敢,于是,争取有利地位之战,也更加炽烈,刀来剑往,银花点点,拳打脚踢,劲风呼呼,竟连金童也被逼得退出二丈之外。
九爪神龙站立一处,心想:如此情形,何能善了,万一被那小子逃去,扇又在别人手中,我的一番苦心,不是要付之东流?我得想法制止他们胡闹才好。
他忽然高声喝道:“各位住手。”
众人听若罔闻,不理不睬。
他脑筋一动,计上心来,又喝道:“今天停止裂壁,各位不必争了。”
这计果然生效,五六起打斗,立即停止下来,十余人同声问道:“今天何以停止裂壁?”
九爪神龙抱拳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若不这样说,各位岂肯收手,要知,各位这样狠斗不休,几时能了?金童又怎么动手?再说,密笈取出后,仍须经过擂台的比武,冠者得之,各位何不留点气力,以备擂台比武之用?”
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众人也就默默无声,安静下来。
九爪神龙见众人安静下来,立即走至金童身前,道:“小侠可以动手了。”陪着金童,复向壁下走去。
到达壁前时,金童举头上望,仍不开口要扇,因他决定得扇后,即以扇对付众人,杀开一条血路逃走,以后再返回裂壁取宝,恐主动要扇,被人识出他的心意。
仁世大师对蒙面老人道:“钱兄!请将扇给金童施主动手吧?”
蒙面老人冷哼一声,道:“你们别高兴,若非老夫有所察觉,你们及我,都白费心机。”
这话一出,众人都以惊异目光向蒙面老人看来。
百煞鬼王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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