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阴险诡诈!”
“还有什么话要问?”
“你说他们也是利用他,利用他什么?”
“利用他收拾你们后,再合四人之力将他击毙。”
“你俩们也够厉害了。”
铜菩提又笑道:“自古道:‘无毒不丈夫’,为了自己的名利,也算不了什么的。”
“你那三个同伴叫什么我号。”
“和尚叫铁袖头陀,道士一名叫一丈道人,一名叫苦心子。”
“苦心子?好怪的道号!……”
门外忽然进来一个庄汉,对金童一揖,递给金童一个纸包,道:“这是小姐叫人送来的刀创药。”
金童接过纸包,道:“阴府圣君给我的神丹很见效,伤口已不痛了,拿回给……”
铜菩提惊怔地道:“阴府圣君肯给你药?”
“不错,胡小姐不慎以毒剑划伤我的臂膀,毒气扩张甚速,若非阴府圣君赠我一粒千年灵芝和千年雪莲配合之药,此时,我恐怕早已毒发身亡了。”
“他有那么仁慈?”
“的确,一敷上他的药后,伤口附近的麻木和肿胀,即渐渐消减,伤口处流出许多黑水。”
铜菩提半信半疑地道:“他怎肯给你如此神丹……叫什么药名?”
“是一个黑色的药丸,我没有问他的药名。”
铜菩提猛一笑道:“阴府圣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也有弄巧成拙之日。”
他一嚷,导致金童迷茫起来,急道:“大师此话是何意思?”
“娃儿,你的命好大呀!”
“俺告诉你,他给你的药,并非什么千年灵芝,千年雪莲制成的神丹,乃是铁袖头陀自制的剧毒‘化肉丹’。”
金童笑道:“你的话好无道理,‘化肉丹’怎样解毒疗伤?”
“俺清楚得很,铁袖头陀制有二种药丸,蓝色的是治伤用的,黑色的是‘化肉丹’。”
“化肉丹是何用途?”
“即毒药。如放在酒菜之上,吃着必死,死后不到一个时辰,全身肌肉即化黑水,如洒在伤口之上,一刻工夫,肌肉必须开始溃烂。”
金童不信地道:“怎么我的肌肉不溃烂呢?”
“你的伤口,是为毒剑所伤,必然中毒在内,而化肉丹又是剧毒之药,敷在伤口之上,正好两者相克相消,这就是医学上所谓的以毒攻毒的道理。”
金童闻此言之后,不禁打了一寒战,道:“我说他怎会如此赠药我,原来还是阴谋要我死。”
胡伯魁喟然道:“真是天有眼,无巧不巧,毒伤用了毒丹,要是普通剑伤,岂不完了?”
胡文魁道:“谁说不是,莲儿从未用过这柄毒剑,偏偏昨晚使用。”
金童道:“当时我已疑心他不怀好意,若不是伤口觉得过于难受,又见自己吞服了一粒,我是不会要他药的。”
铜菩提道:“蓝黑二色,夜间不易辨认,不用说,他吞服的是蓝色伤丸。”
金童道:“大概是伤药。”顿了顿,继续道:“我看大师为人虽嫌粗鲁,本性却很耿直,你何不好好涌经念佛,修个正果呢?”
“俺本不愿意做和尚,是没有办法的。”
“为什么?”
“俺是山东济南府人氏,自小与帮佣,因故打死俺东家,跑了出来,官府追缉得紧,无处安身,才削发做了和尚的。”
“既已做了和尚,就不要三心二意了。”
“不行,俺喜欢喝酒吃肉,不喜欢吃素。”
“那就没有办法了。”
铜菩提忽然站了起来,道:“还有话问俺么?俺要走了。”
金童道:“我不再留你了,希望你以后别再跟他一丈道人等混在一起。”
“俺知道。”说时,双掌合十,向众人一礼,即大步走出书房。
胡文魁忙令两个庄汉,把铜菩提送出庄外。
铜菩提走后,房中立即沉静下来,在公事方面,彼此都客客气气,还有个商量,现在公事己经算告一段落,已要转为私事方面来了。”
狮子庄几次大难,皆得金童之力,化险为夷,论情论理,胡文魁都应该感谢和招待金童一番,无奈胡文魁生就死心眼,为胡玉莲抱不平,老是对金童存着芥蒂之心。
身为庄主的胡文魁不开口招待金童,但其他之人,自然不便开口。
金童呢?他虽对胡玉莲说了许多话,但胡玉莲并未答他一句,他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胡玉莲仍未解除误,再看胡文魁此时的神情,与他刚入房间时的神情完全两样,刚才是何等的热情,此时却又何等的冷淡。
他暗忖道:“有求于我时,就那么热情,事毕之后,立即变过嘴脸,这难道就是所谓人情冷暖么?”
他又暗付道:“他们心中有了主见,如要得到他们的谅解,唯有等老三回来之后对他解释方可有效,可是,今天才初六,待他们回来,尚有四天,在这等情况下,我如何能在这里呆四天?”
他慢步走出房间,看了一下天气,太阳已由东方爬起,金辉耀目,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他脑中忽然一动,道:“这里离嵩山很近,一定有许多与会的武林人士在附近,我何不借用这四天的时间,在附近侦查一下姑姑的下落。”
想到他姑姑,心中立即急起来,旋即回过身来,对胡文魁道:“请派人叫柳姑娘出来,我们马上就走。”
胡文魁冷然道:“哪里去?”
金童也冷然的道:“你既不欢迎我,我住在这里干嘛?”
“你不是说本月初十,家叔和五岳神丐等要回来么?我已叫人打扫地方给你安歇。”
“谢谢你,我金童是个江湖浪子,却不愿寄人篱下,看人的嘴脸,本月初十再回来与令叔相会。”
胡文魁冷哼一声,回身对一个庄汉道:“去叫小姐请柳姑娘出来。”
庄汉奉令,即急奔出来。
胡伯魁走了前来,道:“哥儿请别生气,实因莲儿的事情伤透了庄主的脑筋,你二次救我们村庄,岂能不招待你,你不愿在庄主家住,就在老汉家住如何?”
“谢谢您的盛情,我并非不愿打忧,只是还有要事。”
“既有要事,就吃过饭再走吧?”
“不行,以后再打扰吧。”顿了顿,继续道:“柳姑娘来时,请告诉她我在门外等候。”
话毕,转身而去。
但当他只走了两步,那个奉命去请柳绛珠的庄汉,己匆匆返回,对金童道:“小姐说,柳姑娘不走,你要走你一个人走!”
金童一愕,道:“为什么?”
应汉道:“我不知道。”
“你见到柳姑娘没有?”
“见到,她本要跟你同去,却被小姐留下不放她走。”
金童沉吟了一下,暗道:“也好,她跟我奔波了一个多月,反正初十我还要回来,就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吧。”
当下,点头道:“小姐既诚心留她,就让她在这里叨扰好了。”转对胡文魁,胡伯魁一拱手,道了一声再见,即单独自去。
胡伯魁见他去意甚坚,也没有多加挽留,长叹一声,对胡文魁道:“你实在太固执了,他替我们解决二次大难,你却仍然时冷时热的对待他,不怕人笑话么?”
“在公事方面,我不但要热诚对待他,就是我替他死都做得到,但在私事方面,嘿……
嘿……”
“你这又何苦呢?”
“你或许不明白他的出身,他是离恨天君的传人,表面上一派义侠之风,暗地里奸淫烧杀无一不来,莲儿就是吃他亏的其中之一,叫我如何改变对他的观点!”
“我看他一脸正气之色,不可能象你说得那么坏吧?”
“不可能?足有过之呢!否则,莲儿怎么会用毒剑伤他?”
胡伯魁摇了摇头,郁郁而去。
胡文魁及其他十余人,也各自回家。
且说金童匆匆出了狮子庄的大门,无目的的向前直走,脑子时不断地浮现他姑姑的怒容笑貌,不知不觉地到了一座庄前,举目一看,不由一怔,暗道:“这不是彭家村么?我怎么又来到这里了?”
他无心理会,继续前走。
忽闻一人叫道:“娃儿哪里去?”
金童忙回过身来,见铜菩提由庄门匆忙出来,铜菩提身后,跟着彭太公和九个村中大汉。
铜菩提急急走上前,道:“何以不留在狮子庄,急急何往?”
金童拱手道:““原来是大师,你也要走?哪里去?”
“我以为几个牛鼻子和那臭和尚在这里,欲来骂他们一个狗血淋淋与他们绝交,不料四个老王八,竟未到过这里,他们既不在这里,我自亦要走。”
彭太公也走了前来,抱拳一揖,道:“承蒙小侠救命,感激莫铭,小侠难得光临,可否赏脸喝杯淡酒。”
金童忙还礼道:“谢谢彭太公,我因有急事待办,以后再来叨扰吧。”
铜菩提道:“你有什么事?俺帮你办去。”
“怎敢有劳大师?”
“没关系,反正我已是与三个老王八绝交,闲着也没有意思,走!”大步向前就走。
金童忙对彭太公拱手道别,即急随后跟上。
铜菩提道:“要办什么事情?”
“找一个人。”
“找谁?”
“找我姑姑,一个月前浙江乐清县失踪,至今消息杳无,现与会嵩山的武林人士甚多,我想在附近侦查侦查。”
“唔,你姑姑叫什么名号?”
“金碧霞,绰号奔月嫦娥。”
“你姑姑会不会武功?怎会失踪?”
“家姑武功不错,足可列一流高手,她之失踪原因,可能是被仇家俘去。”
“你的仇家是谁?”
“我的仇家很多,据我判断,多半是七大门派。”
铜菩提忽然一拍大腿,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七大门派,他妈的,满口的仁义道德,暗地却奸淫掠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