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要藏珍图存在,就可以有依图起出秘笈的希望,换句话说,其他的人也就有夺取秘笈的希望!
不过,如果有人提出这个建议,冰魄老魔定必第一个附议赞同。
不但赞同,并且还会说出一番堂皇的道理来蛊惑参加争夺的一众高手,放弃争夺激斗,赞成毁去藏珍图。
因为藏珍图一毁,一众高手便失去了争夺的目标,必然再无留恋地纷纷散去。
好在藏珍图上所示埋藏秘笈的地点标志,他已熟记胸中,只要过上三两个月,他便可以悄悄地单独潜来白烟崖,依照记忆着的标志地点,起出秘笈,找一处深山古洞,静心研习苦练,三五年过后,绝学神功练成,他即可重出江湖,网罗天下群雄,组织一个武林中人闻名丧胆,势力庞大空绝武林的帮派,然后邀约当今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掌门,以及那些自命不凡,所谓侠义道的名宿隐士,较武论技,将他们全数击败,独霸天下武林,唯我独尊!
老魔头的心计虽然毒极,但是是否能够得逞呢?这就必须得要看这场夺宝的情形发展得如何了!……
且说老魔闻听得大怪段龙的议讽后,立即故作毫不介意地阴恻恻地一笑道:“贤昆仲这番盛意,愚兄衷心实在感激非常!不过……”
说到这里,故意做作地顿了顿又道:“藏珍图虽确曾被愚兄获得,但到手后,随即被另外一个人夺走了!”
“哦!”
大怪段龙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问道:“是谁?竟有这份能耐,从岛主手中夺走秘笈藏珍图!”
冰魄神魔吕天昌苦笑了笑道:“说来也真丢人,夺走藏珍图的人,乃是个不知姓名来历的黄毛丫头,都只怪愚兄一时大意,才有此失!”
三怪段豹有点不信地道:“真有这回事?……”
老魔面容一正道:“段三弟以为我吕天昌这话有假么?”
段豹阴恻恻地一笑道:“在岛主面前,段老三虽然不敢有如是想法,只是这件事情实在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口中“嘿”了一声又道:“不过,这些都是废话,我弟兄千里迢迢,长途跋涉,自辽东赶来为何?岛主是个明白人,当必知道我弟兄心意!”
老魔阴恻恻地一笑,点头道:“当然!秘笈乃是无主之物,人见有份,只是……”
说着,双睛倏地有若寒电激射般地扫视了四周一眼,然后从辽东三怪面上一掠而过,发出嘿嘿两声干笑续道:“今夜之后已遍传武林,如果愚兄揣测得不错,此际在这白烟崖的周围,已是高手云集,并不是愚兄说丧气话,凭着贤昆仲三位的力量,要想在今夜独占鳌头,夺取得秘笈,恐怕……嘿!
嘿!“
恐怕如何?冰魄神魔吕天昌虽未说下去,但辽东三怪名列武林十邪,岂是等闲人物,怎会听不出冰魄神魔“恐怕”以下的话意!
冰魄神魔话声才落,大怪段龙立即桀桀一声怪笑道:“岛主真是快人快语,的确不愧被那些自命不凡的正道之士,誉为当今武林我辈同道十雄之首,确有与众不同的气度!”
书中交待,一魔、双煞、三怪、四毒,武林正道侠义之士,叫他们为武林十邪,而他们则自称为武林十雄。
段龙说到这里,面容倏地一正说道:“岛主所料不差,这件事不但早已轰动当今武林,而且据我弟兄所知,已来到这白烟崖的,除了黑白两道高手以外,即连邛崃派掌门与阴阳教的正副教主,也都率领着高手赶来了。不过,我弟兄既千里迢迢地赶来这里,不管怎样,纵然是得不到秘笈,但,最低限度也必得见着这本流传武林数百年的秘笈的样子,方算不负此行,也才算得对得起自己的双腿!岛主以为我段老大这话对否?”冰魄神魔点点头道:“段老大之言果然有理,不过,既然邛崃派掌门人与阴阳教正副教主,均皆亲率高手赶来这里,显见这两帮人,对这部武林奇书,已存必得之心说到这里略顿,微一沉吟之后又道:”照此情形看来,今夜的这场秘笈争夺战,实在不可轻视呢!我想我们不如……“
大怪段龙连忙问道:“不如怎样?岛主何妨直说出来,我们商量商量看如何?”
冰魄神魔道:“贤昆仲乃聪明之人,当然知道‘分则弱,合则强。’的这句历古迄今不变的成语吧!”
三怪段豹忽地嘿嘿一笑道:“只要岛主有此诚心,我弟兄无不唯命是从!”
冰魄神魔正色道:“段三弟难道还不信任愚兄么!”
冰魄神魔话声方落,忽闻五丈开外,暮地有人嘿嘿一声怪笑道:“我们弟兄绝对信任岛主诚心合作!”
劲风飒然,话落人现。
只见丈余左右,并肩站立着三个年约五六十岁的老叟。
冰魄神魔一见这三人,立即嘿嘿一笑道:“想不到竟连你们也都得着消息赶来了,欢迎,欢迎!”
说着,目光微扫了辽东三怪一眼续道:“只要各位能够信任我吕天昌,我们不妨就携手合作,秘笈到手后,大家共同研练,否则,悉听尊便!”
原来来人乃是苗疆四毒中的三毒,大毒百尸毒叟姜长贵,二毒玄阴毒叟谢雨苍,三毒寒冰毒叟秦镇山。
百尸毒叟闻言,立即点头答道:“好!我们就这样一言为定!”
说着,转脸望着辽东三怪说道:“段兄意下如何?请即明白决定!”
辽东三怪本就有意与冰魄神魔携手并肩,合力对付各派高手,夺取秘笈,只因老魔头狡猾阴险难测,恐怕上当,乃才犹疑不定!
如今见苗疆四毒已经答应与冰魄神魔合作,于是也就不再多作犹豫!
百尸毒叟话声一落,大怪段龙立即点头说道:“好,我兄弟就听岛主的。”
冰魄神魔闻言,嘿地一声怪笑道:“段老大这么说法,吕某实在不敢当!”
说着,略顿又道:“好在我们今后都是自己人了,愚兄也就不再多作客套,只要诸位果真能够同心合力,何患幽灵秘笈不是我等囊中之物!”
说罢,又是一阵桀桀怪笑。
笑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望着百尸毒叟姜长贵问道:“伍老弟哪里去了?
怎么未见他同来?“
姜长贵摇摇头道:“我们也正要找他呢!”
姜长贵话声方落,忽闻一声冷哼,发自两丈左右的一棵枝叶繁密的老松树上。
冰魄神魔等七人,闻声均不禁陡然一惊!齐都不约而同地扭头注目,朝那棵老松树上望去!
只见老松顶上枝叶微晃,有似轻烟般地升起了一条人影来,升起四五丈高下,始才翩然下落。
冰魄神魔等人心中不禁又是一惊!暗忖道:“这人是谁?轻功竟然这样高妙,分明已到了炉火纯青的上乘境界!”
身形落地,直若片叶飞絮,真是点尘不惊!
这人身形落地后,冰魄神魔等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个年约二十左右,身着玄色襦衫,腰悬玉笛,手摇折扇,仪表英俊洒脱出尘的少年美书生。
这少年美书生是谁?不用说,当然是本书的男主角——何天衡。
冰魄神魔等七人,虽然都不认识何天衡,不知道他的武功深浅程度?但因为他刚才自松树顶上升起身形,然后翩然飘落,所显露的轻功身法,乃武林上乘轻功身法,非内家功力修为已臻绝顶化境,绝难有此成就!
是以冰魄神魔等七人,在看清楚了何天衡只是个年纪二十岁左右,文质彬彬的少年美书生时,心中除了一惊之外,又加上了一种迷惑与诧异!
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认为身怀这等高绝轻功的人,起码也得是五十岁以上,成名武林的高手!
岂料完全出于他们的意料外,竟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少年书生,怎不令他们心中诧异迷惑呢!
何天衡轻摇折扇,徐徐步至七人丈余距离站立,一双朗目有若寒星般,神情傲然地朝七人扫了一眼后,陡地又是一声冷哼,望着冰魄神魔冷冷地说道:“想不到一个名列十邪之首的冰魄神魔,竟然是这么一个阴险狡诈,专施诡计,不足一道之徒!”
冰魄神魔闻言,脸色不禁微变,凶睛倏地一瞪,精芒直若寒电暴射般地,瞪着何天衡猛地一声怒喝道:“小鬼!你是嫌命长了吗?竟敢信口乱语骂人!”
何天衡一声冷笑,满脸不屑地道:“呸!凭你这种专施狡诈诡计,不足一道之徒,也配得你小爷骂你么,别不要脸了吧!”
老魔纵横江湖数十年,凭着冰魄魔功和一身怪异的武学,生平罕有敌手,不但素向极端狂傲自负,不把一般同道放在眼内,而且心狠手辣,阴毒异常,不管什么人,只要稍稍开罪了他,定必难逃毒手!
因此,一般同道高手,对他差不多都要忌惮三分,不愿和他结仇树怨,多惹无谓的麻烦。
幸而,老魔头行事作为,虽然心狠手辣,阴险恶毒绝伦,但生平却有两个并不太坏的信条。
第一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我者,心置其死地而后已。
第二是,损人不利己的事,不屑为!
若照老魔往常的信条习性,何天衡这么冒犯他,焉能容忍得住,定必早已暴怒,与何天衡动上手了。
可是今天情形不同,在未弄清楚当前这少年书生的出身来历之前,他可不愿随便动手,多树仇敌!
虽然他并不知道何天衡的武学功力如何。
但,俗语有云:“一朝被蛇咬,终身怕井绳。”
老魔头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心中已生警惕,可再也不敢目空一切,小觑当前的这个少年书生了。
何况,从何天衡刚才所显露的上乘轻功身法上,已经看出这少年书生年纪虽轻,以其轻功火候,臆侧其武学功力,分明是个身负奇技绝学,内家功力已臻化境,很难斗的高手劲敌!
故老魔头心中虽然怒气已生,但仍是神色不动地强忍着,阴恻恻地一声冷笑道:“小鬼!你胆子可真不小,竟敢对老夫这般无礼,信口开河,胡言乱语,老夫若不念你年轻无知,不愿以大欺小,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