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后退了一步,姜兆祥立即闪身而上,说道:“朋友,有何贵干?”
黄衫人朝他轻蔑一笑道:“在下和姑娘说话,你最好莫要多问。”
姜兆样不觉按了按剑柄怒哼道:“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黄衫人理也没理,朝李玫温柔一笑道:“姑娘,在下送你出去!”
姜兆祥听的大怒,锵的一声,掣剑在手,喝道:“你待怎的?”
黄衫人手中摺扇一拢,朝姜兆祥肩头敲来,说道:“你给我站开些!”
他出手不快,但姜兆祥竟然闪避不及,口中哼了一声,登登的连退几步,一屁股往地上坐了下去。
李玫看得大惊,目注黄衫人叱道:“你……”
黄衫人没待他开口,笑道:“他只是一时闭过气去,来,我们走吧!”伸手来捉李玫手臂。
李玫心头大怒,扬手一掌,朝黄衫人脸上掴去。
她心头又惊又怒,这一掌差不多用上了八成力道,大概碗口粗的松树,也可以一掌切得断;但就在他手掌快要拍上黄衫人脸颊,黄衫人微微一笑,他那伸手来捉李玫手臂的右手,忽然一抬,手掌向外轻轻一格,挡住了李玫的手掌。
不,他白净修长的五指,不知如何一来,竟然握住了李玫的柔荑。
李玫被他一把握住手掌,只觉身子一麻,但握的虽轻,好像生怕捏痛了李玫柔若无骨的玉手,但李玫却是全身发软,任由人家握住手掌,要待提吸真气,连一点力道都发不出来,哪里还有丝毫挣扎的余地?
李玫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她右手被执,不但连拔剑的机会都投有,就是腕底缚着的袖箭,也发不出来,一张粉脸登时胀得通红,叫道:“你快给我放手。”
黄衫人微微一笑,低低的道:“姑娘莫嚷,在下是保护你来的,快些走吧!”
他不待李玫再说,拉着她就走!
李玫只觉从黄衫人掌心,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量,把她整个人带了起来,脚不点地的随着他朝前飞奔而去。
李玫心中又惊又急,又羞又怒;但她竟然好像着了梦魇一般,连声音都叫喊不出来,任由黄衫人拉着她飞奔。
黄衫人一路起落如飞,快得无以复加,李玫但觉两耳生风,连景物都看不清楚。
这样足足奔行了顿饭工夫,黄衫人才算停下脚步来,温柔的道:“姑娘且请在这里息一回吧。”
五指一松,放开了李玫的手。
李攻心中怒恼已极,对方这一松手,她顿觉全身气力立时恢复过来,右手一抬,“刷”的一声,一支精致的袖箭,直向黄衫人当胸射去!
双方不过数尺距离,袖箭才一发出,就已射到黄衫人的胸口,这一箭纵不透胸而过,也足以致命!
黄衫人似是没想到李玫出手会有如此之快,不觉微微一怔,根本连转念头时光都没有。但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只见他胸前黄衫,忽然鼓了起来,袖箭被鼓起的衣衫轻轻一挡,便自跌落下去。
黄衫人伸出两个指头,夹个正着,抬目笑道:“在下真没想到姑娘还有这一手。”
李玫自然看清楚了,心头不禁陡地一惊,连忙向后退出一步。
这一瞬间,她已经掣剑在手,柳眉一挑,指着黄衫人娇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你把我带来此地,究竟有何企图?”
白鹤门以剑术驰誉武林,她一剑在手,胆气也壮了不少。
黄衫人望着她,只是微微一笑道:“在下带姑娘来此,只是一番好意。”
李玫虽没在江湖走动过,但任何一个少女,都有某种敏锐的感觉,她眼看黄衫人只是望着自己微笑,这微笑就使人有邪恶之感,她心头一阵乱跳,寒着脸道:“你是什么好意?你快给我走。”
黄衫人轻笑道:“在下既然把姑娘带出来了,护花有责,岂可不顾而去?”
李玫道:“我不用你管,你快给我走。”
黄衫人轻浮的笑了笑道:“姑娘娇滴滴的模样,像一朵含苞初放的花儿,护花岂可无人?”
李玫手中紧握着长剑,剑尖遥指黄衣人,冷冷道:“你再不走,莫怪我剑上不长眼睛。”
黄衫人眼中光芒,愈来愈是大胆,直盯着李玫脸上,低笑道:“姑娘剑上就是长了眼睛,难道还伤得在下么了?”
他居然满脸春风的缓步走了过来。
李玫宝剑一挺,尖声道:“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黄衫人脚下并未停止,依然朝李玫身前缓缓逼进,微笑道:“姑娘只管刺来试试。”
天下哪有宝剑刺不伤的人?
李玫心头自然不眼,看着他那种邪恶的笑容,又不禁升起一股机伶伶的寒意,连忙又向后退出一步。她剑尖虽然指着黄衫人胸口,但握剑右手却是不住的颤抖。
黄衫人一直逼近到李玫身前三尺左右,才行停步,笑道:“姑娘不用害怕,唉!姑娘这一生气,真是美极了!”
李玫又气又怒,一颗心抖得很厉害,蓦地银牙一咬,右腕直送,抖手一剑朝黄衫人胸前刺去。
黄衫人“哈”的一声轻笑,右手摺扇朝前一点,正好顶住李玫刺来的剑尖之上,口中笑道:“姑娘当真狠得起心肠,要杀在下么?”
李玫长剑被他扇子顶着,再也刺不过去,执剑右腕一抬“嗤”、“嗤”、“嗤”三缕劲风,射出三支袖箭,直取对方咽喉。
黄衫人左手还拈着李玫先前打出的一支袖箭,此时不慌不忙,举起那只小袖箭,轻轻一拨,他出手不快,但却拨个正着!
嗤嗤之声未绝,接着又是三声“嗒”、“嗒”、“嗒”轻响,李玫品字形射出的三支袖箭,就像铁器遇上了磁石,一起被黏在箭头之上。
李玫急速抽回长剑,“刷”的又是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玄鹤舒翼”,身随剑发,如鹤舒翼而飞,乃是“白鹤剑法”中的一记杀着。剑势所至,扩及数尺,十分凌厉。
黄衫人“啊”了一声,身形微微一侧,左手掷去袖箭,伸出两个指尖,一下就撮住了剑尖。
李玫心头大吃一惊,用力一抽,没有抽回来。
黄衫人右手一伸,已然握住了李玫细腻如玉的手腕,左手一沉,便已夺下李玫的长剑。
李玫羞怒交迸,右腕被执,左手握掌,拚命的朝他肩背上乱打。
黄衫人虽然握住李玫的手腕,但他却懂得惜玉怜香,只是抓得甚轻,并未使劲,也没还手,任由李玫粉拳,在他背上连打了一二十下,才轻笑道:“在下直到此刻,才颈略了一句话,姑娘知道那句话么?”
李玫不知是心头慌张,还是力气太小了,这一二十拳打下来,已经直是气喘,大声叫道:“我不知道。”
黄衫人低笑道:“姑娘既然没听人说过,在下不妨告诉你,这叫做打是情,骂是爱。”
李玫一颗心直往下沉,要待奋力挣扎!
黄衫人拉着她右手轻轻往里一带,李玫一个人朝他怀中跌去,他右手迅速一圈,环着她纤腰抱个正着。
这样一来,李玫和他胸脯相贴,面对了面,她看到黄衫人邪恶的笑容,简直比狼还要可怕,她左手拚命的撑拒。
黄衫人左手在她粉颊上轻轻摸了一把,笑着道:“小亲亲,在我陌上风柳如春手里,挣扎是没有用的。”
李玫浑身发颤,一个人几乎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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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 》》 《金凤钩》
第三章 救星天降
崂山二怪本是一对孪生兄弟,心意相通,二怪老二这一加入战圈之后,两柄铁手一右一左,互相配合,展开扑击。
二怪老大立时扳回了劣势,琵琶仙的一轮攻势,也顿时受到阻遏。
三条人影,像走马灯一般,不住的盘旋进退,三件兵刃,光影翻滚,有如大海中汹涌的波涛,四五丈方圆,风声呼啸,沙飞石走,天地为之变色。
这一场激战,当真是生死一发,凶猛险恶,武林罕见。
激战之中,猛听崂山二怪同声断喝,两人同时暴退数尺,各抡左手,同时劈出了一掌!两股阴寒掌力,一左一右,朝琵琶仙身前直撞过来。
“阴风掌”是旁门中最厉害的掌力,寒冰般劲风,眨人肌骨,击中人身,可令人血脉僵冻,立时倒地。
琵琶仙一生好强,哪肯示弱?口中大笑一声,功运全身,只见他一头乱发,根根直竖,身上一件蓝布大褂,也被他一身膨胀的真气,鼓了起来!
手上更不敢怠慢,铁琵琶一记“横扫千军”,朝两股交汇而来的阴寒掌力,横扫了出去。这一招,他力敌两人,运一身功力而发,威势之盛,无与伦比!
铁琵琶挟着强大劲风,呼的一声,立时把两股“阴风掌”力,扫荡开去,劲风如潮,反向两人逼去。
崂山二怪真也没想到琵琶仙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两张木无表情的脸上,不禁飞闪起一丝惊骇神色;但这惊骇神色,一只是一闪而没,接着两人嘴角,同时噙起了狞笑。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两人互望了一眼,迅即收回左手,足尖点动,向后跃退。
就在他们身形暴退之际,手中铁手向前一指,五个指头同时发出五支飞针,一左一右,悄无声息,朝琵琶仙电射而去。十支飞针,细如牛毛,快得肉眼几乎无法看清。
琵琶仙奋起全力一击,劲气如潮,逼得崂山二怪不敢硬接,往后跃退,此刻正是他全身功力运到颠峰,由颠峰渐渐收敛。
他根根直竖的头发,又缓缓卷曲下来,那件鼓如像竹笼的蓝布大褂,也在缓缓的收缩!
十支飞针,恰在此时朝他左右两侧,电射而至!
琵琶仙一身真气,虽不能算是盛极而衰,但至少是盛极而收,等他发现十支飞针左右袭来,飞针来势,实在太快了,此时再要躲闪,已经不及!
仓猝之间,只得双袖一抖,朝外挥出。
若要换在平时,这十支飞针,也伤不了他,但这时正当他全身真气,由盛而收,仓猝之间,这一挥,只能发出二三成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