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决心下嫁给杜侯爷,不会留在鹿儿岛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可以将新派的城主名字指派充当,填上清水小次郎,那是我的家臣,这该可以放心了。”
足利将军这才舒了口气,他怕的是美枝子重返日本,因为有很多城主还是她的旧日家臣,很可能会回头又拥她执政的,但立一个家臣为城主,就没有号召的力量了。
他倒是个很见机的人,立刻吩咐送来纸笔,亲自写了一道指令,大意说是虎右衙门勾结海寇,图谋不轨,已予诛杀,并遴派清水小次郎接任为鹿儿岛城主,兹派有马福吉为监督大臣,前往鹿儿岛负责监督交给事宜。
写好,用上了印之后,把有马福吉召来席前跪好,即席就把旨意宣读了出来,而美枝子一直跪在一边,若起来像是在侍候答话,却随时控制着将军夫妇的生死。
有马福吉则惊喜交集,惊的是杜英豪不知用什么方法使得将军就范,威风果然不小,喜的则是将军宣布了虎右卫门的死讯,出脱了自己的干系,而且还被遴派为监督大臣,使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提高了一层。
席上其他的大臣也是十分惊讶的,但是虎右衙门跋扈成性,跟很多人都过不去,因此没有人反对,事实上这件事一经宣布,也不可能反对了。
旨意宣读过了,却交给了美枝子,她拿着回到了杜英豪身边去了,足利将军才吐出了一口气,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他告罪离座去更衣,命令有马福吉暂时代他陪伴贵宾一会儿。
有马福吉见将军进去后面,忙过来低声道:“侯爷!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使将军屈服的,不过你要小心,将军不是个肯吃亏的人,他一定会找机会翻本的。”
然又低语了一声,大抵是把所知的情报说了出来,果然没多久,将军重新出来就座,神色已好看多了。
才一坐定,就有一个四十上下的劲装汉子,出来跪在厅中,将军笑道:“杜特使!这是敝国的剑术总教练老师小林忠夫,是敝国剑道的第一高手,听说特使是中国的第一高手,十分仰慕,请求指教一番。”
美枝子这时已坐在杜英豪的同席,为了便于翻译,把足利将军的话说给了杜英豪听了,然后又低声地道:“侯爷!这个人的剑术很邪气,出手跟一般剑道宗派的路数都不同。可是他的确十分厉害,击败过许多成名的高手。”
杜英豪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他知道这一战是是无法避免的,而且也是败不得的,否则不但将影响到此行的任务,更会损及中华的武艺声誉,但杜英豪也知道凭自己的本事是万难胜过对方的。
虽然自己近年来不断地揣摩那本万流归宗秘笈,练会了许多零星的精招,可是那必须在恰到好处之际施展才有效,目前对人家一无所知,这一战就凶险万分了,极有可能第一招就被人击败下来。
心中盘算了一阵后,他终于有了主意,笑了一下问道:“这位小林师父是贵国公认的第一高手吗?他是否在全国公开的竞技大会中夺得此荣衔。”
足利将军顿了一顿才道:“是的!敝国的宫中剑术总教练是公开竞逐,许多高手都来参加,逐渐此赛淘汰,最后的胜利者才能得到这个职位。”
杜英豪笑笑又问道:“是否全国所有的剑道高手,都会来参加角逐呢?”
足利将军有点愠然地道:“杜特使莫非瞧不起敝国的剑术。”
杜英豪笑道:“敝人没这个意思,贵国的剑道别创一格,有许多的剑法十分高深奥妙,敝人非常的钦佩,只是根据我们中国武林道中习惯,真正的高手品格十分清高,不屑于到宫廷中任职。”
美枝子把这番话翻译出去后,小林忠夫很生气地道:“杜特使是中国的第一高手,怎会做官?”
杜英豪道:“我这个侯爵是为了替朝廷建立了特殊的功勋而得来的,可不是仗着教练剑术而得的官职,在我们的社会里,教拳教剧的师父都不是很高尚的职位,江湖人是看不起这种人的。”
小林忠夫的脸色气得雪白,怨声道:“杜特使!你居然敢如此看不起我,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杜英豪微笑道:“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也许贵国的风俗习惯不同,但是在我的国家里,你这份工作是不配向我挑战的。”
小林忠夫向足利磕了个头道:“主上,此人对我的侮辱太深,请恕臣下无礼,臣下誓必杀他。”
足利将军不置可否地看看杜英豪,在等待着他的反应,杜英豪微笑道:“将军阁下!别忘了我是大清国的特使,代表朝廷出使到贵国的,如果我在贵国受到什么无礼的待遇,那可是将军的责任。”
足利皱皱眉道:“杜特使!我国传统一向崇尚武德,武士的荣誉尤重于生命,你侮辱了他,敝人也没有办法可以制止他。”
杜英豪笑笑道:“我并不是存心侮辱他,而是告诉他,在我们中国武人的心目中,他这份工作是什么地位,绝对不配称为全国第一!”
小林忠夫再次受激,吼叫了一声,突地跳起来,长剑同时出鞘,直向杜英豪冲了过来。
同席的玉佳格格与美枝子都骇然失色,双双也同时跳起来,长剑出鞘,准备拦住他。
可是杜英豪却端坐不动,等他冲到身前丈许处时,杜英豪才双手一掀短九,那张梨花木桌连同菜肴酒杯等一起飞了过去。
小林思夫口中依然发着野性的吼叫,双手摇剑连挥,把那些碗碟都用剑劈碎挡开,跟着一剑直劈,竟将那张宽长五尺见方、厚达寸余的梨木桌面,齐中劈成两片分开。
这种宫中所用的家俱,质地都是十分坚固的,由此也可见小林思夫的劲力之强,兵刃之利以及他武功的深湛。美枝子与玉佳都大失色,连在下席的胡若在、水青青等人,也都情急地上前要拦阻。
但是小林思夫的进势太迅速了,他劈开桌子后,身形毫不受阻碍,仍是直冲而进,双手高举着长剑,准备一劈而下,把杜英豪劈成两片。
照他一剑劈开桌面的架势,杜英豪要挡架住这一剑很难,因为他劲足器利,蛮劲而发,直如山洪骤发、山峰崩坠,已非人力所能抗。
不过要躲开却是不难的,随便向左或右一侧身子,就能躲开了,所以在场的人还没十分紧张。
可是杜英豪根本没有躲的意思,他端坐如昔,伸出了一只右臂,像是要以血肉之躯丢格开那一劈,这倒使人大大地吃惊了。
足利将军的用意是想折辱杜英豪一番,以扳同先前被杜英豪所胁制的那份狼狈,并不想杀死杜英豪,他派出来的这个小林忠夫虽是剑术教练,却不是剑道中的真正高手,只是此人十分阴险,好弄机巧,他的兵器中有花样,身上还藏着不少暗器,在决斗中突然施展,令人防不胜防。
杜英豪先前已经在有马福吉的口中听到一些有关此人的底细,事实上也想好了应付的策略了。
他故意地用言语刺激对方,以及表现了极端的轻视,目的就是刺激对方暴怒而失态上来拚命。
他的方法完全成功了,小林忠夫受激若狂,只想一剑劈死对方,但足利将军却紧张了,他不想杜英豪被杀,因为杜英豪究竟是大清国的使节,这一来等于是在向大清国宣战了。
足利将军经过多年的内战,好不容易才夺得政权,国内虽有一些零星的诸侯未表臣服,实在没有能力来应付大清的战争,而且战争一起,他末必能得全国的拥护,很可能又被另一个有力的诸侯推翻掉,而失去政权的。
因此,足利大声喝道:“小林!不可无礼。”
这一喝毕竟太迟了,小林思夫已无法收招,但是杜英豪的从容使他在不知不觉间减弱了势子,足利的一喝使他的长剑又是一顿,这一顿使得劈落的劲力去了九分,而在这刹那间,一声轰然霹雳,一蓬火光突闪,小林忠夫仰天倒了下来,额上开了一个大洞,红的血、白的脑浆都流了出来。
他的剑仍然落了下来,落在杜英豪的手掌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被格开到一边去了。
而小林思夫的额上,则是吃了一颗子弹。大家才看见杜英豪手中握了一枝短短的掌心雷,剑刃落在枪管上,才会发出叮然声响,变故乍生,把大家都惊呆了。
足利将军看看倒在地上的死者,呐呐地不知说些什么,只有杜英豪笑了一笑道:“多谢将军盛情款待,今天已酒足饭饱,敝人要告辞了。”
他浅浅地一鞠躬,招呼大家,准备离去,足利将军这才惊魏甫定,嗫嚅地道:“杜特使!很对不起,敝人不知道他会如此狂蛮冲动,冒犯了!”
杜英豪一笑道:“没有什么!这证明了一件事,就是我国江湖行中对这一类武夫看法正确,一个任职宫中的剑手,绝对不会是第一的高手,而一个真正的剑道高手,也绝对不屑于来角逐这个工作的,对这种人,我也不屑于用剑,只有用这个。”
他把手中的手枪对着足利一此,却将他的脸吓得铁青。
杜英豪一行人这次被招待在宾馆中,那是专为款待他而特地辟出来的地方,本来是天皇避暑的别墅,由于杜英豪来得太突然,一时无法为他安排住所,只有动用这个地方了。
有马福吉被任命为接待大臣,招待特使的饮食起居,以及一切的连络事项等等。这使得他的身份更形重要了,因为杜特使只对他一个人满意,而足利将军由于那天在生日宴会上饱受虚惊之后,对杜英豪又畏又怕,满清朝廷不必出兵了,只要这个特使,也能取他的性命如拾草芥。
以后的日子里,他怕跟杜英豪再见面,全权托付有马福吉去谈判。其实也无所谓谈不谈,理屈在足利这一方,被人拿住了真凭实据,只有乖乖地接受条件,最大的幸运就是杜英豪的条件别太苛刻。所以,足利授意有马福吉,好好地款待杜英豪,千万开罪不得,以免再起风波。
杜英豪的条件倒不苛刻,只是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