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不掩嘴而笑,这是干什么?
他们然不知道,余小五大绝功之一的嗅觉的厉害。
余小二嗅到右角一簇花丛里,使劲地嗅了两下,晃晃头,站了起来:“就这儿。”
捕快走近前似是不信。
余小二扬起手:“挖!”
捕快噘起嘴,拿过铁锹,挖开了花丛泥土,“当!”铁锹撞到了金属物。
捕快噘起的嘴张圆了,铁锹一阵猛挖花丛土下露出了一块铁板。
铁板边有个通气孔的小洞,余小二弯腰将脸凑近小洞。
“呜哇!”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嗥。
两名慈善堂堂丁面容变色,惊叫道:“就那怪兽!”
余小二地退后数步,挥手道:“快去请胡前辈来!快!”
须臾,李天奎、胡大鹏和徐洁玉走进了小花园,他们身后跟着一头壮如小牛的獒。
这是地兽的后代,徐天良培育的新獒种天兽。
天兽进入花园,便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扑向铁板。
地下的对兽立即回予嗥叫,花园的地面像槌皮鼓似地在颤栗。
胡大鹏摸摸天兽的头:“咬死它,为民除害!”
李天奎与胡大鹏掀开了铁板。
天兽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一头扑入了地窖之中。
獒与狻猊的吼声,像沉闷的雷声在地下滚动。
整座花园的园外的房屋都在颤栗.
卜善慈笑了。
很得意,很开心的笑。
他终于登上了武林盟主的宝座,而且是得到了十大门派与群豪真心的拥护。
他失去的,与所得到的相比,简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响起了管弦乐曲。
他取下断刀上的武林盟主令牌,伸出白净的手,去接十大门派早已准备好了的武林盟主衣装。
他的手指触到衣沿,丁不一突然道:“且慢!”
卜善慈惊讶地扭侧脸:“丁庄主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丁不一目不投向吕怀良:“我想吕少侠好像有话要说。”
吕怀良发觉杨玉、宋艳红、楚天琪的目光都盯着他,于是他深吸口气,跨出到台前,毅然地对卜善慈道:“你没有资格当武林盟主。”
群豪顿时肃然,又有什么变故?
卜善慈淡淡的道:“为什么?”
吕怀良正色道;“因为,你是真正的大行宫宫主!”
群豪同时进出惊呼之声。实在是太玄了。
“老夫是大行宫宫主?哈哈哈哈!”卜善慈发出一阵狂笑!
吕怀良未说多话,走到欧阳映雪面前,抬手从他脸上揭下一块人皮,大行宫大管家忠福的面孔呈现在群豪面前。
群豪扭歪了嘴,唐老太太像是中了风似的嘴角在抽搐,其惊愕程度可想而知。
吕怀良道:“你不要以为将忠福的头发染成白色,再加上高明的易容术和忠福对你的忠心,没人识破忠福的真面目。”
卜善慈沉静地道:“吕少侠好眼力,老夫佩服,但你错了,实际上忠福就是欧阳映雪,就是大行宫宫主。”
吕怀良道:“忠福确是欧阳映雪,但却不是大行宫宫主。你刚才所说的事,前一半是欧阳映雪的遭遇,后一半大漠魔谷崖所说,却是你的经历。”
“是吗?”卜善慈浅笑道:“说说看。”
吕怀良目光扫过全埸,坚定地道:“欧阳映雪练成十八门派秘功后,觉得势单力薄,仍不是十大门派的对手,于是便来大漠投靠在你大行宫门下,想借大行宫的力量为他报仇,而你得到欧阳映雪之后,认为征服武林的时机已到,便在杭州开设了慈善堂,为实行征服武要的计划而作准备。”
卜善慈抿唇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吕怀良端然地道:“我一直就不相信,连十大门派也难以对付大行宫,一个小小的慈善堂,居然能轻而易举地就将大行宫赶出杭州城外。”
卜善慈点着头:“好像有点道理。”
群豪都屏住了气认真地在听,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吕怀良继续道:“我也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在杨谷琼出卖了大行宫黑营,杀了许复生之后,你还能及时地找到大行宫带营的迷宫巢穴,和欧阳映雪藏身的小乔墓。”
卜善慈道:“那可是杨谷琼与杨大侠的功劳。”
吕怀良正色道:“可据我了解,那是有人故意向他们透露了风声。”
卜善慈眯起了眼:“你说那人是我?”
吕怀良镇定地道:“应该是你,我想不出还会有谁?”
卜善慈依然气度安然:“你说的很有趣。”
吕怀良道:“你虽然很狡猾,但你不应在花艇上亲自动手用‘一阳指’杀了胡吉安,欧阳映雪不可能乔装冒险,到死对头慈善堂的花艇上去杀一个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的人,当时我与了尘道长反复思索过,如果任焉梦没杀胡吉安,白赐天不是凶手,那么能杀胡吉安的人就只有你。” 。
卜善慈脸上浮起一丝阴鸷的笑意:“吕少侠是个非常有想像力的人。”
吕怀良并不在意他的嘲笑,眸光闪亮:“你与徐大川一直暗中勾结,他在阴冥大会明里露面,为的就是掩护你暗里的行动。他在迷宫穴抢走忠福的人头,就是为了不让杨谷琼看出被杀的并不是忠福,而你故意把欧阳映雪被擒的消息,告诉喝醉了酒的宋旗主,就是为了借杨谷琼之手除去欧阳映雪,结果欧阳映雪被残了,你已无后顾之忧,便又指证杨谷琼。一切的罪都有人顶了,你成有功之臣,于是便稳稳坐上了盟主宝座。”
卜善慈搓搓白净的手道:“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按你这么说,老夫不是在自毁自己的大行宫么?”
徐大川抿起了嘴唇,全埸一片寂静。
吕怀良正色道:“你早已将大行宫黑、白带营的人换过了,在交手中我就怀疑,黑、白带营的人为何这么不济事?”
“这话有道理!”廖天奎突然地嚷道:“那些宫丁尽是些在三流的货色。”
吕怀良道:“你工于心计,你知道明里斗不过十大门派,于是牺牲个欧阳映雪和许复生,来取得各门派的信任,待登上武林盟主位置之后,十大门派就将慢慢地任你宰割了。”
卜善慈脸色起了微微的变化。
吕怀良凝眉道:“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先选中鹿子村下手?”
此时,丁不一缓缓站起来道:“这很简单,因为他是原沧州西子庄庄主西门复。”
在漠死亡谷,被徐天良饶过一命的西门复!
寂静的坪埸中,响起了天然方丈等高僧的佛号声:“阿弥陀佛!”
卜善慈立在台上,沉声道:“谁能证明老夫是西门复?”
“呼!”坪空飞来一个毛茸怪物,“冬”落地台坪地上。
卜善慈脸色倏变,登地退后了一步。
胡大鹏、徐洁玉和李天奎领着天兽走进坪埸。
丁不一、徐天良、杨玉、宋艳红和楚天琪跃下平台,台上只剩下了徐大川仍坐着。
丁不一指着地上的怪物尸体道:“这就是西门复豢养的吃人怪兽狻猊。”
卜善慈陡地发出一阵狂笑,抬手摘去脸上人皮面具,露出了真面貌。二十几年不见,群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当年西子庄庄主西门复。
吕怀良道:“我明白了,西门复之所以选中鹿子要村下手,是想一箭三雕。一是制造江湖混乱,二是向胡大鹏和徐洁玉报复,三是推出痴儿,以逼出徐天良。”
西门复沉哼了一声:“痴儿何在?”
任焉梦应声走至台前,垂手而立。
西门复举起手道:“与爹杀了他们!”
任焉梦没动。
西门复又厉声道:“还不动手?”
任焉梦眸子里混浊的目光消失了,取之代之的是一片清澈明亮的光亮:“你是西门复不是我爹,我爹是徐天良。”
说着,他走到徐天良身旁站定,并向余双仁投去一个深情的眼光。
任焉梦是疯病好了,还是一直在装疯?
群豪愣住了。
答案立即有了。
西门复惊愕地道:“你痴病好了?”
平台右侧椅是的武正君道:“这还得要谢谢西门庄主的千年冰蛊长虫。”
段一指急着抢口道:“我们要治好梦儿的痴病,一要寒冰室,二要冰蛊长虫,而这两样东西只有你西门复才有,于是我们便定了一条妙计……”
何仙姑接过话道:“冰蛊长虫与千年冰蚕形状一模一样,冰冻生根要无法辩认,武老故意说要用千年冰蚕,便料定你会用药性完全相反的冰益虫来代替,你果然上当了。”
西门复嘴角扯一丝苦笑:“好妙计。”
武正君道:“其实如果你不让任焉梦练无形刀,不从小就用无花果药小浸泡他,他这痴病,神仙也治不好。”
十大门派掌门从左右小平台跃至,台侧左右站定。
群豪均已站起,眼中射出了愤怒的光焰。
唐老太太冷沉着脸,抬起了龙头拐。
一切似乎该结束了,西门复怎么抵挡得住千名群豪的联手攻击?
然而,西门复却镇定自若,仿佛是有恃无恐。
此时,坪埸外官道上马蹄震响,大队官兵蜿蜒奔驰而至,将士的头盔、甲胄,在阳光渲染下,一片璀璨。
西门复脸上露出了笑意。
群豪怔住了,又出了什么事?
八音号角响起,一行二十余人的坐骑冲入坪埸。
在激起的漫天黄尘中,大队官兵将坪埸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名武官和平南王爷袁功勋,跃身下马,带着二十余名锦衣怀走至台前。
怀良挺身而出:“袁王爷,你想干什么?”
武官手按腰刀厉声道:“刁民,真想造反么?”
袁功勋冷冷一笑,高呼道:“大内副统领徐大川接旨。”
徐大川飞身跃至袁功勋身前站定。
袁功勋从袖内摸出一卷圣旨展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行宫叛贼岳阳楼密谋造反,密令大内侍卫将其首犯徐天良及十大门派首领,缉拿送交京都刑部问罪,抗旨者格杀勿论!
钦此。”
这是怎回事?群豪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