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绊住翁寒梅,不准她行动。
翁长青冷冷地道:“九娘,你很不错呀!你教出来的人居然比寒梅还要高明呢!”
桑九娘道:“这是翁家秘传的护主剑法,由我们这些世代忠仆所秘藏,专为对付外姓之人入主翁家后有异心之时使用。这也是主人唯一没有学去的剑法。”
翁长青道:“那你们准备用来对付我了?”
翁仁寿欠身道:“老奴不敢,主人尚未忘本,依然以翁姓为冠,仍是本谷之主。只是老奴等必须继续护主任务,杀死林佛剑,请主人赐予协助。”
翁长青道:“你们要我杀死自己的儿子?”
“主人无须亲自动手,只要颁下命令即可。”
“我会颁这种命令吗?”
“主人不颁,老奴只好禀奉翁氏祖先之遗命而行事了,希望主人别加以阻挠,否则老奴等也要冒渎了。”
翁长青冷笑道:“你们敢吗?”
桑九娘突然进招。
翁长青用剑架开。
另四名中年妇人闪电进招,封住了翁长青剑势的变化,跟着两个人也徒手进扑,绊住了翁长青的双臂……
招式奇绝,刹那间就将这位剑帝制住了。
翁仁寿指挥手下,攻向林佛剑。
翁长青大叫道:“等一下,我要问问清楚,我不相信这个帝王谷中都是你们的死党,一切都由你们控制了。半盲、六官。”
刘侯二人在下躬身道:“属下候命。”
翁长青大声道;“你们听谁的?”
侯六官道:“属下是帝王谷的世仆,乃是由主人一手提拔教诲的,自然惟主人之命是从。”
刘半盲却道:“属下拥护小姐。”
翁寒梅道:“那很好,你快宰了这两名叛贼。”
刘半盲笑道:“属下拥护的是帝王谷主的小姐,因之此刻无法奉令,敬请小姐原谅。”
翁寒梅怒骂道:“你混账!你是爹一手提拔的。”
刘半盲耸耸肩笑道:“主人提拔之恩,属下无时或忘,但属下饮水思源,总以帝王谷为重。”
翁寒梅气得破口大骂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牲!翁仁寿与桑九娘是我娘的世仆,他们叛主的行为尚可原谅。但你却是个趋炎附势的无耻小人,我当权之后,第一个就宰了你,绝不让你这种人得志。”
刘半盲笑道:“小姐,属下是帝王谷的第一功臣,如非属下事前提出警告,仁寿老不会有如此妥善的部署。”
翁长青问道:“仁寿,他事先提出什么警告?”
就寿道:“刘半盲执掌外务,对外界的情势较为熟悉,他见本谷种种部署与青城十分类似,推测主人很可能是青城出身,尤其是主人对林佛剑如此维护,他已经推想到你们的关系了。”
翁长青道:“笑话,青城的人都知道我死了,他怎么会知道林佛剑是我的儿子?”
刘半盲笑道:“主人与林佛剑面形酷似就是最大的证据,所以属下叫仁老提防,可能剑帝的继统有变化。现在果然不出属下所料,可见属下并不像主人所想的那么糊涂。”
翁长青哈哈大笑道:“普天之下知道我没死的只有一个袁南荒,你一定是跟他通过消息了。你不要赖,祁百合的剑法也是你偷偷教的,祁逸夫被你亲了灭口,藏灵子还可以作证,你根本是在暗中倾覆帝王谷,妄想攫为己有。”
刘半盲笑笑道:“主人说对了一半,袁南荒是跟属下有过联系,他的目的只是想打击主人而已。至于倾覆帝王谷,属下绝无此意,属下是忠心拥护小姐的。”
翁长青冷笑道:“寒梅是个小孩子,你勃勃野心,帝王谷迟早是你的。仁寿,你们护主是这样护的吗?真糊涂!”
翁仁寿道:“只要能维持翁家的传统,老奴不计其他。”
翁长青道:“糊涂透顶,你只是在帮助他攫夺翁家的基业把剑帝变成姓刘的天下罢了。”
刘半盲笑笑道:“不,翁家的传统绝对不易,属下子然一身,可以放弃本姓,入赘翁家。”
翁长青怒道:“放屁,寒梅会嫁给你?”
刘半盲笑道:“是属下嫁给翁家。”
翁长青冷然问道:“翁仁寿,这是你们的预谋吗?”
翁仁寿道:“万不得已时,只好如此。因为看情形主人绝不肯叫林佛剑入赘,而且同胞手足联姻,所生的下一代也的确在资质上差得多,我们希望最好避免。”
“混账,他比寒梅大出将近三十岁。”
“年龄不成问题,主人在入赘时,夫人才十七岁,年龄也差了一大截,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他野心勃勃,一脸猥琐,配得上我的女儿吗?”
翁仁寿笑笑道:“帝王谷择夫不以容貌为主,野心勃勃更是合乎理想,主人以前不是也雄心万丈吗?老奴等从不以此为虑,反而竭尽心力,匡助主人成事。帝王谷的惟一条件是肯放弃己姓入赘,成为翁家的人。”
翁长青冷冷地道:“寒梅肯要他吗?”
翁仁寿道:“有办法的。翁家的女儿对入赘的丈夫未必都能合意,但是总有办法使她们就范。”
翁长青怒道:“谁是翁家真正的主人?”
翁仁寿正色道:“严格地说来谁都不是,真正的主人是那位立法的老祖宗,已经长眠地下了。为了贯彻过个遗命,翁家必须仗我们这些忠仆来支撑下去。”
翁长青冷笑道:“你们才是翁家真正的主人吧?”
翁仁寿苦笑道:“老奴等除了维持继续继续统治这件事上可以自主外,仍然是尊敬主人的.所以老奴等此刻冒犯小姐,回头事成后,就准备领受死罪呢!”
翁长青笑了一声,回头朝翁寒梅道:“孩子,你母亲在世时,把这些都对我说过了,所以她希望生个儿子。你出世后偏偏是个女儿,她一急就死了。我之所以要不顾一切推翻这个传统,相信你会谅解的。”
翁寒梅道:“是的,爹,我完全明白。如果我早知道有这些不合理的传统时,我一定自杀了。”
翁长青苦笑道:“你死了也没有用,他们会为我再找一个妻子,替翁家生个后代。对情之一物,我已灰透了心,所以我有你之后,绝不作续弦之想。”
翁寒梅道:“爹,你早就该推翻这个传统的,娘死后那么多年,您有很多的机会可以来瓦解这个帝王谷。”
翁长青一叹道:“我有私心,为了你,也为了佛剑。”
翁寒梅愕然道:“为了大哥,你以前还把他……”
翁长青苦笑道:“我以前只当佛剑是娟娘与袁南荒的骨肉,虽不是我的亲生,但娟娘毕竟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爱过的一个女人。因母及子,我想撮合你们在一起。”
翁寒梅诧然道:“您要我嫁给大哥?”
翁长青道:“假如他不是我的儿子,这没有什么不对,而且你们都是我喜欢的,我愿意把一切都传给你们。所以在泰山剑会时,我就叫你对他特别客气,绝对不能伤害他。直到我见了他,确实他是我的骨肉后,这个念头自然打消了,但我仍然想使你们承受这一切。”
翁寒梅道:“那您该早作准备呀!”
翁长青道:“我是作了准备,我也防到了刘半盲的野心,只是没想到仁寿与九娘这对老糊涂会作出这样糊涂的决定,我真想咬他们一块肉。”
翁寒梅想想道:“爹,您放心好了,我绝不会接受他们这种拨弄,我会好好地整治他们的。”
刘半盲笑道:“小姐,一切都太迟了。”
翁长青脸色一正道:“不迟,他们只控制了我们两个人,你大哥还可以收拾他们。我们还有足够的人,还有一个侯六官是我的忠心手下。”
侯六官道:“主人但请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翁长青道:“六官,你手下有多少人?”
侯六官道:“属下的白衣剑士有百余人,足可一战。”
翁长青道:“你带着他们坚守台下,帮助柳庄主他们抵挡刘半盲的一百名剑士,我相信差不多了。”
展毓民道:“展某的乾坤剑派可为支援。”
翁长青道:“不敢借重,今天的一切都是令师弟袁南荒闹出来的,他如果不把武林秘籍泄露给刘半盲,就不会造成他如此狂妄跋扈。”
展毓民颇为难堪地道:“罗师弟不致如此吧?”
翁长青冷笑道:“祁百合的剑法精进就是个例子,我不想说他的坏话,但他的阴险可想而知了。他教了佛剑的剑法,却要佛剑来杀我,这个人的险毒可见。”
展毓民道:“他只是知道你是五行剑主,并不知道你就是林世俊,他的用意是为天下除害。”
翁长青道:“天下仅他一人知道我没有死,也只有他知道佛剑是我的儿子,可是刘半盲也知道了。这除了他泄露之外,没有别人,你还替他辩什么呢?”
展毓民道:“那些不谈了,罗师弟对不起你,我以同门的力量助你一拼,算是向你赎罪总算是行了吧?”
翁长青笑道:“你还是留点力量自保吧!刘半盲如果得势,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钟云道:“天山绿梅谷愿以全力支持阁下。”
觉慧道长也道:“五大门派亦尽死力助林公子一战。”
翁长青笑道:“你们不恨我了?”
觉慧苦笑道:“以阁下先前之作为,五大门派实难容忍,但后来的演变,我们自然对阁下又另眼相看了。”
翁长青朗声大笑道:“不必,我给你们一点教训,是想刺激你们今后在行为上多作检讨。
从你们将武林符托交四海镖局护送的表现,你们实在枉为武林正派,尤其是最后,居然交出武林秘籍下册,其心更为可诛。难道为了报复玄玄子对你们的侮辱,你们连一点正义感都没有了吗?”
觉慧道长脸有愧色道:“我们利用四海镖局之举是有不该,但交出武林秘籍下册却问心无愧。因为你们在泰山剑会上滥施杀戮,五大门派既无力阻止,惟有利用把下册交给你们,使上册的得主来找你们拼命。两虎相争,必互有所伤,这是维持天下安宁的惟一办法